景圆起得很早,如今望着满院子起来活动的人,有些眷恋的感受着人间的烟火气。
上辈子景赢就这样入狱了,景策也被攀咬下狱,景圆被连累入狱,他们都不能再闻到这样鲜活热烈的烟火气了。
景圆看见了人群中的罗福,他想起昨晚他把人交给了罗福,没想到罗福真有办法,将人藏得严严实实的,
唐誉阵仗闹得那么大,又是搜房间又是录口供的,就差掘地三尺了,硬是没找到徐晃。
景圆虽不知为何景赢笃定罗福会帮助他们,但是景赢不会害景家。
景圆洗了把冷水脸,思来想去就草草垫了下肚子,便去后院找景赢。
景圆想装作满不在乎的靠近景赢,没想到景赢无视他得彻底,景圆犹自尴尬地摸了下鼻子。
景赢正和罗福闲话,景圆拉尖了耳朵听,又故作无所事事地拿点东西在手中,景赢走到哪里,景圆就满不在乎地跟到哪里。
罗福朝景赢拱拱手,“那就拜托公子了。”
景赢点头,罗福离开经过景圆的时候,笑着对景圆说,“不打扰二位了。”
瞧见罗福脸上暧昧的笑意,景赢知应该是瞧见他昨天拍景圆屁股误会了,却还是不由得脸色一沉,没说话。
景圆尴尬地抠脑袋。
罗福离开后,景圆丢掉手中的物件儿,拦住想要离开的景赢,“我有话想跟你说。”
景赢神色冷淡,“如果还是昨夜的事情,便算了,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景圆伸长胳膊拦住景赢的去路,“模仿案的凶手还没抓到,这戏还需要继续演下去。”
景赢冷眼瞧着景圆看似赤诚的目光,不自觉带丝嘲讽的笑意,问道,
“哦~你就这么想和我演下去?”
景赢刻意朝景圆逼近,他清晰可见景圆脸上的慌乱神色,景赢忽而勾唇一笑,风华万千,讽意更甚,
“有色心没色胆。”
景圆刚想还嘴,却已经被景赢逼退,结结实实撞到了树上。
景赢觑着景圆的神色,忽用手抬起景圆的下巴,凑近景圆的耳侧,吐气如兰,轻声说,
“你昨晚上不是挺能耐的吗?大白天就怂了?嗯?”
景圆又老老实实闭上了嘴,昨个儿上半夜的事情,他实在是没脸见人。
他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还敢强吻景赢,摹地想到那件事,
景圆的脸红了,扭过脸不说话,羞愧啊,真是羞愧,他都干了什么?
景圆内心怒嚎的同时,又给自己加油打气,别怂啊,再亲上去!
不是!不能亲!怼回去!
景圆忽地扭过脸来,不料唇轻轻擦过了景赢的唇边。
景赢的神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景圆这下是抖了几抖,话都不敢说,直接溜了。
景圆仰头长叹,老天哦,景赢怕不是要宰了他!
景圆溜回了房间,回到房间的他冷静下来,发现自己想做的事情是一件没做,不该做的事情每件都做了,错得离谱。
他原本是想向景赢询问徐晃和景家的事情,罢了,他回京以后自己查吧,
他现在一见到景赢,就浑身不对劲,之前只是做梦,虽然梦里有过亲密接触,但是没有实体接触。
可是昨晚,咳咳,景圆脸涨红,他昨晚胆子真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精虫上脑吗?
景圆忽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不对,这感觉不对,景赢下手可重,打得他脸可疼,
可是景赢越打他,他就越来劲,最后直接犯起浑来,就被景赢踹了。
景圆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太对劲,怎么他像个受虐狂似地,还怀念起被景赢打的时候来了?
景圆猛地摇摇头,恶灵退散!
退退退!!!
景圆洗了个冷水澡,才觉得浑身都清醒了,如今徐晃被景赢藏起来了,但是模仿案的凶手还在客栈某个角落盯着他们。
危险还没解除。
景圆还是想去找景赢,但是景赢肯定不想看见他。
景圆静下来,觉得还是得先把模仿杀人案的凶手找出来,那凶手如果真如景赢所说,
癖好异于常人,昨夜他和景赢的一场戏应该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
如果不是唐誉那伙人突然冲进来的话,说不定昨夜就已经擒到了那凶手。
景圆知道景赢的功夫不错,而且心眼子多,凶手未必找得到时机对景赢下手,
但是景圆就是担心,自从他深刻地意识到他喜欢景赢后,景赢做什么他都担心。
临近晌午,众人心思浮动,景赢正和唐誉说着这起案子,
唐誉带着一堆人来此当然不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杀人案,没想到过了一天还是没有找到徐晃。
唐誉脸上肉眼可见地不耐烦,景赢就像没看见一样,他一边核对官差收集来的证词,一边比对现场,务求做到事必躬亲。
唐誉一拍桌子,大堂中来往的各色人等顿时淹灭了声响,所有人都看向这位紫衣轻裘的大理寺少卿。
“仅凭这几点猜测,你就想将长花道的这起案子和云京那起案子并列起来,未免有些太过轻率了吧!
依照本官看,吴方杀人的可能性更大。”
唐誉这边搜集来的证词,所有人都有相互作证的人,
因为长花道赶路的人多是成群结伴,很少有单独行事的,若有,也极其显眼。
若将这群住客划分成几个小团体,也是完全可以划分开的,唯一落单的就是去到死者房中的吴方。
“吴方口口声声说他和马宁大吵一架离开房中,谁知他不是怒火攻心,
一时失手杀死马宁,马宁脖颈处的掐痕足以证明凶手力大无比,
而吴方人高马大,马宁细皮嫩肉,除此以外,还有一种情况,
二人在欢好的时候不慎玩过火了,以至于吴方不慎掐死了马宁。
吴方是最具嫌疑之人,纵然不是蓄意谋杀,误杀的可能性都比旁人高出数倍,本官将提吴方回京受审。”
唐誉一言断结果,说罢,拂袖而去。
景赢望着桌上的残羹,神色晦暗。
大理寺一行人踏上了回京之旅,期间景赢和景圆没说过一句话。
景圆暗戳戳憋着,在等景赢主动找他,又或者经常在景赢身边打转,就为了等景赢一句,
“你在做什么?”
可是景赢对他视而不见。
景圆的心拔凉拔凉的,他以前从不知,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如此折磨的事情。
景赢回景府后第一件事便是去书房找景策,二人商量许久,直到晚膳时分才出来。
此后看似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直到又一桩杀人案出现。
死者名邹间,尸体被发现的地方在云京一处偏僻的客栈,报案的人是那家客栈的住客,
也刚好是位读书人,因着那地房费便宜,刚好可供他滞留在京中备考。
据书生说,他和死者邹间住在一起,邹间与他一样是今科落第的考生,他与邹间关系不错,便约好共同负担房费。
因家中亲友来云京看望他,他不欲让亲友担心,所以那几日他又单独去比较经济实惠的客栈租了几天房子。
送走亲友以后,书生回到原来的客栈,结果发现了邹间的尸体,他便跑到官府报了案。
彼时的何朱何大人一接下这个案子,就联想到了前段时间死去的朱细娘,
于是联系了负责大理寺司直宋乐,邹间的案子便又大理寺接过来了。
景赢和沈岳又随同宋乐去勘察现场。
邹间租住的地方在西市,是云京城里有名的贫民居住区,客栈名叫友和客栈,掌柜是个体型发福、中年秃顶的胖子。
从友和客栈的环境来看,它只有两层楼高,但是房间却密密麻麻分布在一起,
一层楼至少有十六七间房,里面每间房都很小,最多十平方,勉强能够容纳下两个人生活。
书生见状腼腆地笑了笑,“这里租金很便宜,云京物价太贵了。”
景赢打量房间四周,据现场报告所写,邹间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呈俯趴状,趴在书桌上,
身上诡异地穿着与他格格不入的红色衣裳,布料略显粗糙,颜色有点艳俗。
而此时房中井井有条,除了书桌上略有凌乱以外,其他都很干净。
“你收拾过房间?”景赢问书生。
书生直观对上景赢的目光,脸刷地红了,这人怎么生得像个仙人模样,也太好看了叭。
书生摇头,“没有,官差说不能动,这间房自我回来就是这个模样。”
景赢又问掌柜和小二,几人皆摇头,掌柜声称这里是专门租来住宿的,平时小二只有送午饭的时候会来,
平素都不会来这里,而且只有等客人走了以后才会打扫,住宿期间的打扫和吃食都是客人自行负责,后面有小厨房。
景赢扬眉,掌柜怕官差不相信,继续补充说,“我在外面还有几间酒楼和客栈,这里主打是一个实惠,三教九流都有,
我一般是租出去就不管了,其他生意还挣钱些,主要是这地方,推了重建也费钱,不如租出去还能挣点小虾米。”
景赢默然,又是一个三不管地带。
三位死者俱死在聚集三教九流的地方,这可以出推测凶手经常在这种地方出没,
而且凶手的着装打扮和相貌并不会很显眼,不然很容易被其他人注意到。
景赢想,凶手银钱不够,气质不出众,很容易淹没在人堆,除此以外还有生理或心理的问题,造成他无法拥有正常的性行为。
范围太广了。
宋乐叫官差登记了友和客栈中住客的信息,又盘查了他们的口供,方才带着景赢二人回到大理寺去检验尸体。
[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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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三位死者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