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笙的面试很顺利,临走时还跟她打了招呼,原本说的她晚上请客,这下直接换成夏初笙做东庆祝自己顺利拿到offer。
下了班,她和夏初笙在一家口碑不错的日料店碰了头,几杯清酒下肚,话匣子就情不自禁打开,该说的不该说的,老同学面前都控制不住倒了出来。
夏初笙问她:“你是说你也搞不清楚昨晚是不是做梦?”
“对,我觉得是梦,因为手机没有报警记录,出警的民警派出所没有,而且游戏还有登陆记录,我朋友说我跟她玩到很晚,虽然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可如果是梦,这梦也太逼真了吧?那浴花塞我嘴里的感觉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我真是糊涂了。”
她喝了口辛辣的酒液,眼眶刺激的微微胀热,吃了一筷子生鱼片勉强压了压,马上又要回家了,她甚至都不敢想那条幽深的胡同,想到就害怕。
既怕那个在逃的入室杀人犯,又怕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到底是不是梦啊,真是烦死了!”
她不是个喜欢把**随便展露的人,要不是烦到一定程度,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说出来。
“想知道是不是梦,说难也不难。”
她放下釉白的清酒杯,抬眸看向夏初笙。
“你有办法?”
“算是吧。”
“快说说!”
夏初笙坐在桌子对面,不是早上的面试正装,换了身小开衫连衣裙,开衫领口别着个漂亮的鲤鱼胸针,猩红的水钻在灯光下碎芒点点,越发衬得夏初笙皮肤白皙脸型姣好。
夏初笙道:“你可以从细节观察,比如,浴花、电闸,还有别的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如果都没有迹象,那说明你就是做梦。”
“这个昨晚民警已经观察了,根本……不对,如果是做梦的话,那就没有民警了,我得自己亲眼看看才行。”
“对,自己看看。”
“可我不敢回家,我害怕。”
她也不想跟刚重逢不到一天的老同学这么抱怨,可她真的害怕。
夏初笙迟疑了下,问道:“那……我送你回去?”
“真的吗?!”
“嗯,你家在哪儿住?”
“就在金水胡同里面,差不多都快走到头了,要是离胡同口近点儿,我也不至于那么害怕。”
“那正好,我的出租屋也在金水胡同,也快走到头了,离你家应该不远。”
“太好了!”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消息,还是个巨无霸馅饼!
她激动的差点没隔桌握住夏初笙的手。
“那我们以后可以天天一起下班回家了!”
“理论来说是的。”
“实际呢?”
“实际……我是新人,免不了要表现一下,可能会比较常加班。”
“没关系,我也常加班的,咱们一起!”
有了“战友”,苏应采一扫阴霾,喝酒的姿势都豪放了不少,两人吃饱喝足美滋滋地挽着胳膊,有说有笑地往家走。
她比较闹,说话声音也大些,夏初笙却很文静,声音像是浮云柔絮,温柔的都不知道怎么确切的形容,听夏初笙说话就像是给耳朵按摩,连灵魂都是舒坦的。
两人一起到了她家楼下,夏初笙居然就住在隔壁楼,四舍五入算是邻居,简直是喜上加喜。
夏初笙又送她上了楼,跟她一起进了家,有人陪着,什么黑影脚步声,什么吓人的夜雾,统统都看不见了,心有胆怯才会草木皆兵,有人壮胆那就万事皆安。
夏初笙送佛送到西,又陪着她一起检查了浴花、电闸、门窗,甚至还陪着她翻箱倒柜查看了一切可能藏人的地方。
全都检查了一遍,她彻底松了口气。
浴花好好挂着,电闸好好锁着,门窗也没有撬过的痕迹,能藏人的地方怎么看都不像藏过人,到处都没有被入侵过的痕迹,如果昨晚不是梦的话,那女人难不成是凭空冒出来的?
是梦,真的是梦。
昨晚她是有点糊涂,可这会儿她记得清楚,因为路上害怕,昨晚回家后她第一件事就是反锁门,也绝对不可能因为没锁门让那女人钻了空子。
不管怎么看都是梦。
她不好意思地笑道:“折腾这么一大天,提心吊胆的,让别人知道非得笑死我不可,还拉着你陪我回来,真是麻烦你了。”
夏初笙道:“咱们是老同学,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有警惕心不是坏事,防患于未然总比事后后悔要好。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明早一起上班。”
“好,我一般七点五六分就下楼了,咱们一块儿都胡同口吃早饭。”
“就这么说定了。”
夏初笙开门要走,苏应采看了眼黑漆漆的楼道,感应灯早坏几百年了也没人修,就算开了手机手电还是有点吓人。人家好心送她回来,她怎么能让人家就这么回去,昨晚的女人是梦,可杀人犯却是真的。
“要不我送送你吧。”
“不用,我不怕的。”
“那我也不放心,我送送你。”
说着,她拿起手机钥匙就要跟夏初笙一起出门。
夏初笙拦住她道:“行了,送来送去什么时候是个头?真不用你送。”
“可我不放心。”
“那咱们就通着电话,等我到家再挂。”
“那……那也行,你先打开手机手电。”
夏初笙关门下了楼,哒哒的脚步声透过不隔音的墙壁传进耳朵,电话里是夏初笙纹丝不乱的呼吸声。
两人随口瞎聊着,苏应采开了外放,手机放在洗手台,既不耽误月兑衣服洗澡,也不耽误聊天。
“你一会儿回去就睡?还是刷会儿手机?”
“刷会儿手机吧。”
“你会玩游戏吗?就那个吃鸭游戏。”
“会一点。”
“我微信、□□都有号,你用哪个?咱们玩两把?”
“我很菜。”
“没事,姐带你飞!”
“好啊。”
衣服月兑个差不多了,只剩内衣内裤,夏初笙还没到家,苏应采在洗澡还是再等等之间犹豫了一秒,果断拿起了牙刷。
先刷牙再说,淋浴哗啦啦的太吵,影响通话。
她卡好毛绒头箍,刚散开的长发又随便抓住绑了下,接了杯刷牙水,挤好了牙膏,边刷边抬头看了眼梳妆镜。
突然,她的视线定住了!
——那是……什么?
她抽出嘴里的牙刷,满嘴的泡沫也顾不得管,凑到镜子前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右耳耳垂,两个浅红的牙印在昏黄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她搓了搓耳垂,血气凝聚又散开,那印儿更明显了些。
昨晚的事她都告诉了夏初笙,但她并没有说得那么详细,比如没说自己当时没穿衣服,没说被迫坐在女人腿上,也没说被咬了耳垂。
她觉得没必要说,也羞于启齿,她自己都刻意去回避这些耻辱点,以至于一直都没想起耳垂可能留下牙印这个重要线索。
她把牙刷搁在洗手台,心如乱麻,电话那头夏初笙已经到了家。
“我挂了洗个澡,等下游戏见。”
电话断了,她又僵了一秒才拿起手机调出手电筒,仔细又看了看自己的耳垂。
万一是秋蚊子咬的呢?万一呢?
然而万一之所以称之为万一,就是因为万里才有个一,轻易是碰不上的。
那是牙印儿没错,前面有,耳后也有。
她心慌意乱地扭着脖子看着镜子,手电筒的强光下,她竟还看道了脖颈处微微发青的手指印。
早上起来她是直接穿了衣服才来洗漱,这手指印藏在衣领下,她当时没有发现。刷牙的时候又因为困,一直迷迷糊糊的,也没注意到耳垂的牙印,等梳好了头,有碎发挡着,就更注意不到了。
牙印和掐痕都在,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那……那不是梦!
苏应采瞬间浑身冰冷,如同刹那间站在了悬崖边缘,再一步就要粉身碎骨!
夏……夏初笙……夏初笙!
她要给夏初笙打电话,求也要求她回来陪她!她害怕!她真的好害怕!
她慌乱地解锁手机,可手指沾到了牙膏沫,怎么按都提示错误,连九宫格都划不开。
她拧开水龙头惶惶不安地冲着手,水龙头都顾不得关,迫不及待地再次伸向手机,眼看指尖就要挨上,咔哒,灯……灭了。
与昨晚如出一辙的黑暗再度降临,寂静逼仄的空间,水龙头的哗哗声像是催命的音符,慌得她猛地站直了身形,手机啪地掉在了地上。
“想起我是谁了吗?我最亲爱的……宝贝。”
身后传来近在咫尺的叹息,在这密室般的洗手间幽幽荡开,熟悉的半烟嗓让她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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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九个嫌疑人(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