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七,洛京城,朱雀街,酉时刚过,虽夜黑无月,可朱雀街上,这会却是灯红璀璨,熙熙攘攘的人群涌动其中,嬉笑怒骂,曲乐声歌,好生热闹。
而距朱雀街不远处,一顶青篷小轿,数十府兵武装整齐跟随其后,于转角街口处,停了下来。
“表姐,前面便是长乐坊了!您可得想清楚,这出弓可就没有回头箭了!”小轿旁,一身劲装打扮,手拿佩剑的杜江沅,一脸兴奋的凑到小轿旁,这嘴上说的虽是劝解的话,可脸上的神情分明是恨不得将事情越闹越大。
“你若是怕了,离开便是,我不拦你!”轿帘未掀,轿内一莺脆娇语声传出,却让杜江沅瞬间垮了脸色,这么大的热闹,若是不让他去,可不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当即杜江沅便是一脸讨好的再次凑了过去。
“别,可千万别,为表姐您赴汤蹈火,乃是表弟我的荣幸!而且这么大的事,我要是不在表姐您身边候着,我爹不杀了我才怪,所以表姐您尽管使唤我,千万别跟我客气。”
“既然如此,待会那戏,你可得给我牟足了劲儿,好生演,若是把事儿弄砸了……”轿内的声音,顿了一下,语气未变半分,但其中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许家湉湉心仪与你,为你也是求了我许多年,你们的这桩亲事,成与不成,就看今夜你的表现了。”
杜江沅闻言,脑中下意识里浮现出湉湉那比他还要宽出两截的腰围,再想想,自己每次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模样,顿是浑身打了个哆嗦,苦着个脸,瞬间收了漫不经心的姿态,直了身去,回头望了一眼轿后整齐划一的府兵,然后凑到轿旁,小声道。
“表姐,您且再这候着,我先去了,走!”
杜江沅手一扬,跟在轿后的府兵顿是从轿后越,跟在杜江沅后面,大摇大摆的往朱雀街内走去。原本拥簇的人群,见这架势,顿是识趣的往街边散去,由着杜江沅一行人气势汹汹的走到一长乐坊的门前。
杜江沅仰头看了一眼长乐坊的招牌,嘴角抹出一抹坏笑,手一抬,示意其身后府兵停了脚步,他自己则歪着头痞里痞气的盯着门口,几个身姿曼妙,正挥舞着香巾卖弄风情的妓子。
那门口的妓子见杜江沅气宇非凡,自是心痒难耐,正待要往其身边凑去,只见杜江沅‘哼’笑了一声,后退一步,然后一招手,“麻利点,给爷堵了这长乐坊。”
“是……!”跟在其身旁的府兵迅速将挂着长乐坊牌面的店口围了个结实。
这场面,哪里是什么恩客,明显便是来砸场子的,门口的妓子,见势不对,忙是进得坊内,寻人帮忙。
这倒是省了杜江沅的的口舌,只见不多会儿,一穿得花枝招展带着浓郁香味的老鸨在护院的拥簇下走了出来。
“不知是哪位贵客临门,妈妈我照顾不周,还望贵客海涵!”人未见,歉已至,待老鸨看清为首之人是杜江沅,脸上一愣,这杜家在洛京的官里,也算是排得上号的,只是杜家家风甚严,这杜公子可是从未踏进过她长乐坊内,,如今这架势……
老鸨心思微动,下一秒便挂出一副谄媚的表情,下得阶梯,挟裹着一身香风,就往杜江沅身上凑。
“哎呦喂,原来是杜公子,您可是稀客啊!不知我这小小长乐坊是哪里得罪了杜公子,竟然使得杜公子摆出了如此阵仗,当真是罪过罪过,不如杜公子随我到内,我让清柳姑娘好生陪陪公子,好让公子消消气儿。”
这洛京谁人不知,清柳姑娘乃是长乐坊的头牌花魁,老鸨此话,显然已是极大的诚意,只是今日杜江沅可是奉命来存了来砸场子的,虽有所心动,可一想想,表姐之前放下的狠话,又怎会被老鸨三言两句给打发了。
他一把拨开老鸨搭过来的手,微眯着眼睛,往门口围观的人探去,环视一圈,未见自己想要寻的人,拿眼撇了旁边一脸有些不知所措的老鸨,然后后退一步,运气于声。
“蔡文晨,你他娘给小爷麻溜的滚出来。”
其声之大,直接盖过了周围嗡嗡鸣般的私语声,亦是让其身侧的老鸨面色大变,她神思不定的盯着杜江沅,却不敢多言半句。
杜江沅是将军府上的少爷,蔡文晨是镇南侯府的世子,不管哪一边,她都得罪不起,思来想去,老鸨只能暗地里向身后的得手龟公示意去寻求帮助,毕竟这已非她之力能处理的事了。
杜江沅自然也是看到了妈妈的小动作,却并未阻止,只是手抵剑鞘,虎视耽的盯着长乐坊的门口。
“杜江沅,你这是在找死吗?”
只门口未见蔡文晨身影,一阴恻恻声音,也夜空中的响起,与此同时一股凌厉的掌风袭向杜江沅后脑勺。
杜江沅瞬间便拔出宝剑,反手向后刺去,一击得手,杜江沅没有丝毫犹豫的往后一跃,拉开与来袭之人的距离,扭头看着一脸吃痛,正捂着受伤的位置的莫谦,微微挑了下眉头,一脸幸灾乐祸。
“莫谦,依小爷看,这找死的人,该是你吧!”
“杜江沅,你竟然敢伤我,我要杀了你。”
莫谦看着自己滴血的手,再望向杜江沅挑衅的表情,莫杜两家本就不对付,他这会哪里还忍得住,当即狞笑着就往杜江沅冲了过去。
只是……
“莫谦,勿要冲动。”只听得一温润而醇厚的声音响起,随即众人便见,一白袍佳公子自长乐坊内缓缓走出。
“文晨,休要劝我,我今日要不劈了杜江沅这孬货,我就不姓莫。”莫谦气得是胸腹急速起伏,脸色更显狰狞之色,刚刚他都要提枪入洞了,结果被杜江沅那一嗓子直接喊软了,出来找茬儿,没站着儿半点便宜不说,竟然还被杜江沅给刺伤了,这个梁子,可是结下了。
这说话间的功夫,蔡文晨已经走到二人中间,见莫谦一副完全不听劝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语气加重几分,似有不悦之色,“莫谦!”
莫谦听得蔡文晨语气中夹杂得怒火,终是并不敢造次,不甘不愿的退了一步,只是一双眼睛始终恶狠狠的等着杜江沅,势要将他大卸八块一般。
蔡文晨见此,这才舒缓了表情,转身朝杜江沅行了一礼,疑声问道,“杜公子,你我之间平素并无交集,此番来势汹汹,是又为何意?”
“哼,蔡公子,事到如今,你站在这长乐坊的门口,竟然还有脸来问小爷,寻你何事?”
杜江沅吊儿郎当的走到蔡文晨跟前,歪着头,围着蔡文晨,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然后伸出手来,在蔡文晨身上掸了掸其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嗤笑一声,随即朗声道,“既然蔡公子不记得,那小爷就替你长长记性。”
“一月前,当今圣上亲赐婚约于你蔡公子,婚许之人便是我表姐叶蓁蓁,这一月之期,蔡公子你且说说,来这长乐坊几次了,你莫不是以为叶家的人软弱可欺,便可如此轻辱于我表姐,今日,我来此,自然便是为表姐,出了这口恶气。”
杜江沅话音刚落,伸掌为拳,直接就朝蔡文晨的脸上砸了过来。
这本是乍起之举,可其身一动,原本在旁虎视眈眈的莫谦,伸手往前一扒拉,便将蔡文晨带到其后,以掌对拳,和杜江沅对了一拳之后,身形顿退几步。
“杜江沅,这是你自找的。”莫谦退步不退勇,又是将蔡文晨往后拨了几步,吼着往杜江沅冲了过去。
只还未冲到杜江沅跟前,杜江沅身后的府兵,已是一拥而上,将莫谦团团围住,围殴起来。
而杜江沅则是绕到蔡文晨身旁,这次,一拳头,狠狠的砸在了还一脸懵圈状态的蔡文晨脸上,直砸得蔡文晨眼冒金星,踉跄两步,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老鸨就在旁边,看到杜江沅饿狼扑虎一般骑在了蔡文晨身上,一拳头实实在在的砸在了蔡文晨脸上,砸得蔡文晨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其宰割。
老鸨只觉得心肝儿都颤了颤,慌乱之中,她抓起身边的一个护院,就往蔡文晨的方向推去。
“保护蔡世子,啊……,快,快点去保护蔡世子。”
长乐坊的护院,那里敢伤了杜家的小爷,便是一拥而上,也只敢用力巴拉着,免得让杜江沅的拳脚,砸在蔡文晨身上。
是杜江远行伍出身,一身蛮力了得,哪是几个护院能够拉得住的,是三拳有两拳落空,但那一拳砸下,便是十分力,哪是蔡文晨经受得住的。
好在蔡文晨这会终有了缓和时机,借机与杜江沅拉开了距离,可饶是如此,脸上也是受伤不轻毕竟杜江沅招招只往蔡文晨脸上招呼。
“杜江沅,你找死!我杀了你。”莫谦好不容易从府兵的围殴中冲了出来,吼了这么一句,话还说完,鼻青脸肿的又给府兵拉了回去。
“来啊!滚犊子的,敢欺负我表姐,小爷我揍得你娘都不认识你。”杜江沅听到莫谦的声音,扭头撇了一眼被揍得凄惨之极的莫谦,朗声大笑,十分得意模样。
“杜江沅,镇南侯府不会放过你的。”被护院护着,躲避杜江沅拳脚的蔡文晨,这会看着杜江沅仍瞅着机会便往自己的身上招呼的拳脚,也是失了君子风度,放下狠话。
一时间,场面顿是陷入极端混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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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有族,最是长生,齐人误入,禀于圣皇,皇为求长生,渤族全灭,是有遗民,苟活。
虞烟从死人堆里,将苏柏捡出来时,她自冠其母,带苏柏隐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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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朝堂上只手遮天的鹰犬,人人谈之色变,最后却因谋逆,身死异处,再醒时回到族灭之时,本该被作为暗手长大的她,却阴差阳错的被虞烟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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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舍命,舍权,舍财,舍弃一切,却不让虞烟伤之分毫。
为虞烟,他可举世为仇,为虞烟,他可大逆弑君,为虞烟,他可弃满腹野心,只为能堂堂正正相守于其身侧。
《棺材铺里的小太监》
桐花原本不叫桐花,十岁时为给哥哥娶媳,被换到许家,成了许家傻子的童养媳,十五成亲前,许家试图父子共亲,桐花伤人,受了牢狱之灾。
得蒙新帝登基,牢头相助,化名桐花,避走他乡,于幼年竹马蒙难之地开了一家棺材铺子,聊以度日。
更不知,蒙难竹马死里逃生,改头换面已成为内厂督公身边倚重的鹰犬,经年相见,桐花便成了宁奉仅存的温善之息。
温婉,我受过牢狱之灾,很是晦气。
惑于:我一年大半时日都住在监狱,更是晦气。
温婉:我在新婚夜,差点杀了我家公。
惑于:我杀过的人十个指头数不清。
温婉:我是别人的童养媳,经此一事,对男女情事,已无绮念。
惑于:我是皇宫里的太监,本就是无根之人,于男女情事自无肖想。
温婉:我一介罪民,当不得大人如此相待。
惑于:我为残缺之身,得姑娘如此厚待,无以为报,唯愿护姑娘一世周全,还望姑娘不弃成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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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麻溜的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