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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厉斯泉正有睡意，被风芫悉悉索索的动作惊到，忍不住问道。
“我有点紧张。”风芫心脏怦怦直跳。
太奇怪了，从没有这样紧张过。
怕厉斯泉不相信，风芫拉起他的手往自己心口上放。
厉斯泉本能缩回手，但没挣开，手下心脏的猛烈跳动令他惊奇，快的很不正常。
“怎么会这样？”
风芫松开手，“我不知道，只是一想到明天就要考试，就成了这样。”
“……你害怕考不好？”厉斯泉眼里带了些狐疑，这可不是他性格。
风芫有点不好意思，“这种感觉好奇怪，我从来没有这样过。”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之前是没重视过考试，所以不紧张？”厉斯泉一针见血，指出问题。
“……有这个可能。”
这是风芫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考试。
从前他做过现代任务，都是按照剧情的关键情节点，被男女主打脸就行。
这个世界不用担心崩剧情的问题，任务者可以自由发挥，但被剧情推着走惯了的风芫突然茫然无措。
时间久了，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风芫很是迷茫。
“明天就考试了，事到如今，现在焦虑也没用了。”厉斯泉侧过头，房间一片漆黑，他看不清风芫表情，隐约看到他的轮廓。
“往好了想，上次缺考，我们已经是倒数第一了，有什么可怕的？”
“坦然面对，比较好。”
厉斯泉艰难地想着安慰的话，“再说这阵子你有用心在学习，我想……应该会有进步。”
如果厉斯泉的语气不那么飘忽，再坚决一些，倒真像在安慰风芫。
不过风芫没听出言外之意，嘴角微微扬起，询问厉斯泉是真的吗。
要知道厉斯泉从没夸过风芫一个字，虽然他没说，风芫知道厉斯泉嫌弃自己学习态度不端正。
虽然风芫不需要人夸奖，但厉斯泉难得夸奖，想再确认一下。
厉斯泉刚说出口就后悔了，他只是安慰一二。
倘若风芫能把寻找美食的劲头都用在学习上，才真称得上用心学习。不是他说，风芫对于美食的执念实在太深。
可安慰的话刚说完，隔着一片黑暗，厉斯泉竟然能看到对方眼里的亮光，感知到他的喜悦。
厉斯泉顿了一瞬，最终违心说是真的，而后让他快点睡觉。
风芫心里美滋滋的，连声应好，闭上眼没多久就睡着了。
厉斯泉见他不再纠结，松了一口气，终于能安稳睡了。
可闭上眼过去许久，还是无法入睡，厉斯泉睁开眼，看向一旁睡得正好的风芫。
你可真行！把人家安慰好了，睡着了，自己的睡意却没了。
厉斯泉默默吐槽自己，而后下床，轻手轻脚关了卧室门，去了客厅。
既然已经失眠，再睡下去也不一定能睡着，还不如趁这个时间去复习。
*
第二日清晨，风芫醒来精神抖擞，身侧空无一人，他有些奇怪，厉斯泉平常和他差不多时间醒来，怎么今天就没人了？
再一摸被子，是冷的，厉斯泉早就醒了，风芫赶紧下床去找，发现他在客厅，脸色不大好看，一身低气压，正看着习题册。
和前阵子因为睡眠不足而萎靡不振的样子差不多……
不会吧？
总不能昨天晚上厉斯泉把他劝睡着了，自己却失眠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风芫立刻上前询问。厉斯泉目光深深，只说自己起得早。
风芫松了一口气，厉斯泉使劲闭了闭眼，觉得格外清醒，而后起身说道：“你先换衣服吧，一会还得去学校看考场分布图。”
风芫点了点头，去换衣服洗漱不提。
因为上次缺考，风芫和厉斯泉成绩为零，并列年级倒数第一。
学校排考场是按上次考试成绩排的，他俩这次都在最后一个考场，七中惯例在考试当天早上张贴分布图。
两人吃过早饭才去学校。
公告栏旁围了好多学生，风芫挤进去，迅速从分布图上找到最后一个考场34考场的位置。
风芫默默记下，再挤出来，带着厉斯泉朝最后一个考场走去。
理科考场都在东边两栋教学楼，最后一个考场排在一楼，厉斯泉不用再跑上跑下。
两人走到考场，发现教室黑乎乎的，灯都没开，进去一看，里面根本没人。
面面相觑过后，风芫再看一眼门口贴着的考场号，确定就是这没错，又跑到隔壁33、32考场，里面都零星几个人坐着。
而外面的人来来往往，不断有人上下楼，只有34考场没人。
风芫进屋打开灯，厉斯泉已经按着桌子上贴的序号，找到座位坐好了，厉斯泉朝前指了指，示意他的座位在那。
坐了一会儿，有个老师拎着试卷袋站在门外，和另一个拿着试卷袋的老师聊天，直到外面提示考试的铃声响起，他俩才互相告别，慢悠悠地走向各自的考场。
一进门，监考老师看了看屋里，确定只有两个考生，他像是见惯了，并没有太惊讶，从试卷袋里拿了两份卷子出来，一一递给他俩。
风芫接过试卷，深深呼吸，从会做的题目写起，再写其他的题目。
考试时间过半，期间再没人来过，风芫余光扫过其他空位，这个考场较大，约有四十个考生，除了他俩，那三十几个人都没来。
风芫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怅然，而后收敛心神专注做题。
许是无聊，监考老师从袋子里拿了份卷子，看了起来。
……
第一场考试结束，老师收走了两人的答题卡。
风芫原本打算问厉斯泉考得怎么样，转念一想，还是等下午考完试再一起问，便招呼厉斯泉出学校吃午饭。
风芫找了家鸭血粉丝汤，热乎乎的汤刚入口，鲜香滑顺，只觉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厉斯泉吃的慢，风芫等了他一会儿，两人看了下时间，决定还是在学校附近坐着，还可以趁这个机会看会书。
想起学校后面操场有座位，两人便决定去那里坐着。
平日喧闹的操场此时寂静无声，选了个遮阳棚能盖到的位置，他俩肩并肩坐着，风芫有点热，脱了外套丢在一旁，然后翻开了数学书，细细看着。
看的正入迷时，肩上有些沉重，风芫转头看去，厉斯泉睡着了，靠在他的肩膀上。
风芫低头看了厉斯泉，他死死抿着唇，紧闭着眼，手里握着的书也摇摇欲坠，显然是困极了，风芫彻底确定昨晚厉斯泉是失眠了。
风芫有些无奈，慢慢拿过他手里的书，然后放低肩膀，让他靠的更舒服些，风芫另一只手将一旁的外套披在他身上，而后举着书，继续看起来。
*
厉斯泉醒来时，迷蒙了一瞬，随后想起下午的考试，心绪焦急，顾不得其它起身正欲奔向考场。
得亏风芫一直注意着他，见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放心，我盯着时间呢！不着急，还有二十分钟，没到考试的点。”
闻言厉斯泉惊魂未定，重重地喘息，也是这时，他发现身上披着的外套，以及放在一边的书。
而风芫好整以待地看着他，眼里满是无奈，“我怎么记得某个人说他只是起得早了，没有失眠啊。”
许是刚刚睡醒，厉斯泉脸上难得泛起一抹红。
风芫调侃一句，并不指望厉斯泉能回答，再说他会失眠跟自己也有关系。又等了几分钟，风芫跟在厉斯泉身后前往考场，一路上风芫不断活动右肩，压麻后的酸胀感是真难受。
……
两天半的考试终于结束，高二年级放了一天半的假。
平常上学风芫都和厉斯泉同行，但凡有点空闲时间，都被对方盯着写各种习题。
这次放假，风芫也终于有时间去完成他的找麻烦大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