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孩送回房间后池翊也没闲着,把旧手机揣兜里后睡了一会儿就出门了。
他确实有些事需要做。
……
“看什么呢?唉,怎么走了?你还没说那个宴会去不去呢。”
池律没有管方妄言,拎起西装外套就奔向地下停车场。
他现在感到非常不安,为什么妙妙最喜欢的娃娃会出现在池翊的床头?
这很难不让男人多想,虽然只是同父异母的妹妹,但是这不代表池律对她没有情感,这么多年的相处再加上薛池妙在这个家里的特殊重要性,这注定代表着池家人对她的过度关照和管束。
池翊对妙妙做了什么?
隐藏摄像头并不是四处分布,主要拍摄的位置就是池翊的卧室,但是门口以及走廊没有涉及到,这也让池律无法知道池翊和妙妙的对话。
但是佣人却说看见过妙妙红着鼻子去池翊房间。
男人觉得这很不对,妙妙自打上了小学后就很懂事,很少哭。
池律犹豫了一会儿,开车时便瞟到了母亲发来的短信,很显然也是为了这件事。
毕竟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人可以在薛晓冉的眼皮底下威胁到她的女儿。
……
“喂,池翊,你现在在哪?我有事要问你。”
池律皱着眉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卧室,池翊不在。
而这间卧室也如同最初佣人打扫出来的模样一样,除了衣柜里的几件衣服昭示着这并不是一件空客房,其余根本看不到任何的生活痕迹,就像旅客对待并不打算常住的旅馆一样,干净又无情。
电话那头的青年并没有马上回答,实际上池翊根本没有听出来是谁的声音,只是看一眼备注,确定是池律打来的,面容更显疑惑。
他才刚做点“坏事”,就被找上门了?
“什么事。”
青年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下依旧好听,池律虽然疑惑他在哪里,但还是更关心妙妙的问题。
“你今天早上对妙妙做了什么?”
男人深沉的嗓音带着冷意,就好像在审问一个无恶不赦的虐童犯。
莫名其妙就遭到兴师问罪的池翊脸上透出一丝冷笑,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容忍度,以及池家人对待池翊的态度。
“你觉得我会伤害她?”
池律没说话,但是沉默已经表决了一切。
“乖的小孩儿可不一定开心,我的长相还不足以吓哭小孩儿吧。”
池翊也猜出来了小女孩的孤独和缺乏安全感,这在池家出现也不无道理,毕竟豪门总是如此。
对话的气氛似乎只是冷凝了一瞬,池翊很快又恢复了无所谓的态度,突然懒散的语气反而让电话那头的男人感到不适。
为什么池翊能做到如此放松,就好像真的不在乎这一切。
还有,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妙妙从小就拥有最好的一切,教育资源,生活环境乃至玩具都是最好的,她为什么会不开心?
在男人还在思考的时候,青年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池翊根本不在乎池家的一切,脱离池家是早晚的事,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一步步试探世界的底线,虽然这么做很可能一不小心就翻车,大不了再死一次,青年无所谓的想着。
“池翊,怎么了。”
“没事,继续。”
段柯依旧试探着面前青年,过分出色的面孔竟然让他一时失神,如果这人不是池家人,他恐怕根本走不出这个赌场,这样好的面孔和身段会让多少人垂涎呢?
即使此刻在赌场里青年展示出的娴熟技艺,已然充分说明了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一切正如段柯预想的那样,一个厌恶池家且在国外早就被带歪的少爷,一个再好不过的棋子。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符合着他的预想,但冥冥中似乎有哪里不对。
是哪呢?
……
鱼龙混杂的赌场装修的却十分豪华,毫无疑问段柯带自己来的是高档次赌场,而初始赌金也是段柯为了让自己上套而下的饵。
好巧不巧,池翊为的就是这个饵而来。
说出来恐怕没人会信,此时此刻这个充满自信却举止懒散的貌美青年,本来的目的就是空手套白狼。
池翊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自己全身家当加起来都不够踏入这个赌场,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利用身份来赚一笔钱呢?
更何况,段柯的计划里可少不了自己。
“那人是谁?他似乎已经赢了很多局。”
“段哥身边还有这号人物吗?”
“我怎么觉得看着有些眼熟?”
“长得真他妈的带劲,不知道约不约~”
“我怎么忽然觉得他长得有些像那位?”
“谁啊。”
“池家的那位啊,池律啊。”
“那可是位精英啊,怎么会到赌场来!”
“我没说是他本人啊,听说他的亲弟弟最近回来了。”
“我靠,我知道是谁了,他竟然长这么牛逼?!”
“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谁啊?”
“池翊啊……”
……
说罢,几人只觉得后背一凉,抬头便对上了青年的目光。
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含着莫名的笑意,微微勾起的嘴角却看不出分毫情感,这笑起来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池律,更像一朵吃人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