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布莱克,布莱克家的大少爷,人生第一次离家出走竟然是在三年级的暑假。他难以置信自己正在伦敦的一家酒店呆着,还是伊诺莎出钱订的。
是的,布莱克家的大少爷,此刻兜里只有上学时剩下的金加隆换的一点点英镑。
为了避免被成年人抓到,这次偷偷离家出走的事件,两个未成年小孩可谓是耗尽心力。伊诺莎用自己金库里的钱换成英镑和美元解决了路上的行程问题,为了避免被家里人抓回家,西里斯不能居住在破釜酒吧里,他提前在特快上就借用了詹姆家的隐形衣和伊诺莎的护照,在国王大道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
甚至归还隐形衣都是通过邮寄的方式而不是猫头鹰,集邮件不能和猫头鹰沟通让他有些像呆傻的孩子,只能跟着服务人员一步一步的学习。
伊诺莎早就在上学的时间就通过猫头鹰寄信件解决了波特夫妇的担忧和牵挂,况且有邓布利多教授的允许在,一个人去一趟异国并不是什么难事,况且还是伊诺莎这种轮渡飞机火车偷渡都干过的老油条。
门外传来敲击的声音,是伊诺莎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直接正在等着里面的人开门。
“快开门,我要被重死了!”
西里斯吞了一口口水,他走过去打开了门,硕大的行李箱甩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差点摔到地上去,紧张的心情似乎被巨大的行李箱压了下去,他用力提起伊诺莎的行李,放到了自己的箱子旁边,塑料制成的红色行李箱和古旧的皮质行李箱放在一起有些诡异的不搭配。
“我买了时间最近的机票,你真的应该感谢我用混淆咒糊弄住了柜台的人,我都要吓死了!”伊诺莎从包里摸出两张机票,啪的拍在酒店的小桌上“你下次自己去办个护照!就算是巫师家的大少爷也不能完全不通麻瓜的东西吧。”
西里斯伸手拿了一张印有黑色文字的机票,上面的东西大部分他都看不明白,数字和字母结合排列在白色的票据上,很难让人明白上面写的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
“哪里?”
伊诺莎坐在椅子上伸头看向西里斯手里拿着的机票,伸出左手指着其中一串字母混杂的数字。
“这里是我们坐的位置,到时候要跟着机票上的位置去坐,”她换了个位置指着“这里是航班的序列号,我们乘坐的航班都是有编号的。”
给脑子空空的大少爷介绍完机票上写着的东西打发他自己去找个地方坐着玩之后,伊诺莎才开始环顾整个房间。
这似乎是一家快捷酒店,不过房间里倒是电视冰箱一个不落。她走了几步打开冰箱,在大少爷诧异的眼神中拿了一听可乐出来。
“那是什么?”
“冰箱啊,看不出来吗?”
“用来冰冻食物?”
“好了我知道你们这些该死的贵族阶级都是只吃新鲜食物的了。”
虽然嘴上嫌弃,但是伊诺莎也顺手拿了一听可乐扔给这个脱离了现代科技的贵族巫师。真希望有一面镜子可以给西里斯布莱克照照,他现在这个样子真是蠢到极致了。
“该死的,我怎么感觉你看我的眼神是在嘲笑我?”
西里斯结果冰过的可乐,学着伊诺莎的模样拉开了易拉罐的封口,无数浅棕色的气泡喷涌出来,打湿了西里斯的手和袖口。
“你就是故意的!”
伊诺莎已经笑的快拿不稳可乐了,捉弄西里斯的恶作剧比什么都有趣。不过在嘲笑无知的大少爷之后,伊诺莎揉了揉笑僵的脸颊,开始介绍起了这次的行程。
“我们的飞机在凌晨三点,从希思罗机场出发到肯尼迪机场,我们会经过大西洋。”
似乎是不想被伊诺莎再捉弄了,西里斯去洗手间将手和袖口的可乐洗干净之后就一言不发的呆在房间的小沙发上。
“嘿,想看电视吗?”
“想。”
伊诺莎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带着屏幕的大块头电视旁边蹲着开始调试频道,出人意料的,这家酒店竟然已经装上了全彩的电视。随着电视节目的播放,不算清晰的声音在房间内流转。
“我们在这里至少要待到晚上再出发,你有想好晚餐吃什么吗?”
伊诺莎靠近电视的侧脸正对着坐在沙发上的西里斯,这让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看电视还是在看她,突如其来的,短暂的自由感让他有些飘飘然,似乎脱离了那座离这里只要半小时路程的宅院,一切都如此的鲜活。
“我没想好,你想吃什么?”
“炸鱼薯条吧,楼下就有,我们可以打包拿回来看电视。”
“好。”
直到真正的坐在候机室等待的时候,西里斯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居然真的要飞越大西洋去往另一个国度了。
“别像个乡巴佬一样瞪着个眼睛,等会还有的你感叹的。”
伊诺莎正枕着西里斯的肩膀闭上眼睛补充精力,这样八个钟头的红眼航班对于有着良好睡眠习惯的人来说还是有些困难。
“你骂我乡巴佬有本事别靠着我睡觉。”
“懒得理你,等会叫到我们的航班记得叫我起来。”
“嗯。”
西里斯睡不着觉,他侧着脸在观察窗外的景色,这是和在扫帚上不一样的体验,没有被风吹拂的感觉,也闻不到天空的气息。就像是被关在笼子中的动物一样只能通过小小的窗户观察外面的世界。
他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视角。
伊诺莎从坐到位置上开始就一直昏昏沉沉的,眼睛一睁一闭的等待着空姐讲解完各种须知和紧急避险措施。
她向空姐索要了一条毯子之后就眼睛一闭头一歪,倒在西里斯肩膀上没了声响,搞的同一排的中年男人投射来了挪揄的目光。
“女朋友?”
“呃……是的。”
“英国人?”
“呃…陪她去看国外的家人。”
中年人诧异的观察了一下西里斯,他没想到这个打扮十分时髦且长相帅气的年轻人居然还是陪女朋友去看家里人的,他本以为是私奔之类的。不过看他女朋友一头挑染的样子想来也不是什么在上学的正常人。
中年人在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个释然的表情,他一脸我理解我明白的冲着西里斯的点了点头就没再继续搭话而是也歪着脑袋开始睡了起来。
不是,你理解什么了?
所以直到飞机落地,西里斯一直都在纠结于那个中年人的眼神,甚至连跨越大西洋的风景都没有看上。
他到底理解什么了?
“愣着干嘛,上车啊。”
伊诺莎提着行李不解的看向西里斯,这小子自从上课飞机之后就奇奇怪怪的。她拽着这个魂不守舍的家伙找了半天才找到可以租界电话的地方,打了个电话给汉克,那边支支吾吾口齿不清的不知道在干什么,急的伊诺莎想马上打车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事。
不行,得突击检查。
她假模假样的装作还要带朋友去逛逛曼哈顿,让愚蠢的英国佬朋友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不夜城,实则已经打好了车就等着西里斯布莱克这个愣子把行李放车上就出发突袭这群两个看上去就无缚鸡之力的大人了。
另一边的汉克在挂掉电话之后看着身边一声都没出的查尔斯,两个大人同时谈了一口气。查尔斯率先起身,揉了揉自己凌乱的卷发,因为醉酒导致走路一摇一晃。
“来和我一起收拾收拾吧,你觉得伊诺莎真的会带着朋友先去曼哈顿吗?”
伊诺莎现在的口音很复杂,带着英式发音却又偶尔蹦出几句美式俚语,逗得开车的司机笑的不行。
司机悄悄看了一眼坐在后方的两个孩子,从身高看上去似乎已经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了,想来应该是在谈恋爱。
“你男朋友看上去挺帅的。”
司机乐呵呵夸奖正在看着窗外景色发呆的西里斯。
“可不是嘛,小姑娘都可喜欢这个类型了。”
“…哈,你都不担心男朋友被别人拐跑吗?”
“愚蠢的英国佬被美国妞骗一骗也无所谓嘛,你说呢?”
伊诺莎用手肘推了推一脸无语的西里斯,显然含蓄的英国佬现在还是无法接受这样大胆的说话方式。
“该死的你们聊天拜托别带上我了,给我一点时间习惯一下。”
“哈!急了!”
车上两个人一路上都在说说笑笑的,黑色长发的少年则在心里默默的消化着自己身处异国他乡的奇怪情绪,直到车辆行驶到破败的庄园门口。
曾经闪亮的金属制成学院门牌被丢弃在土地上,被野草和铁锈腐蚀成了丑陋的模样,高耸的铁栅栏上挂着写有私人领地的警示牌,一幅早已避世的模样。
我就知道,大人静悄悄,一定在作妖。
伊诺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带着行李和仆人挥别了开朗的司机,在完全看不见司机的踪影之后熟练的用漂浮咒带着行李一起进了庄园的大门。
直到她敲响庄园大门的时候,伊诺莎简单的脑瓜才开始对待思考多年未见的长辈需要用什么样的语气才能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
所以当那个带着眼镜的高大男人用熟悉的声音呼喊伊诺莎的名字时,那双神情复杂的异色眼眸盯着这个不认识的男人突然变的空白了起来。
她不自觉的往身后退了一步,抬头看着这个长相斯文帅气的高个子男人,直觉告诉她这是十分熟悉甚至亲近的人,但是记忆中又确实没有这样长相的大人出现过。
“你谁啊?”
“我……”
戴眼镜的帅哥犹豫着是否应该开口,从他身后却传来了熟悉的苏格兰口音。
“与其在外面站着,不如先进来把行李放着吧。”
查尔斯的声音果然一如既往的让人安心,伊诺莎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拉着西里斯迈进了庄园的大门。行李箱漂浮在空中,慢悠悠的跟随着主人的脚步低空飞行,不过在场的两个成年人倒是都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神情。
不开玩笑,上一个这样操控东西飞来飞去的人还叫万磁王。
伊诺莎望着站在阶梯上的卷发男人,眼神中带着欣喜和惊讶,她冲上去拥抱了一下自己最崇拜的长辈,然后打量着他直立起来的双腿。
“教授你怎么站起来了?这是你们的什么基因工程吗?”
“这是……使用了一些规避苦痛的方法造成的。”
查尔斯说的话有些神神叨叨的,伊诺莎听不大懂,只是觉得教授这样的神情有些令人心慌,她不得不换了个话题,给自己的长辈介绍自己在学校认识的朋友。
是的,朋友。
面对这位看上去有些疲惫的两位长辈,西里斯还是十分礼貌的行了个礼。
“话说回来,汉克呢?还在地下室搞研究吗?”
“事实上,”又陌生又熟悉的眼镜帅哥突然开口了“我就是汉克。”
“……现在脱毛手术也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了吗?”
虽然嘴上说着奇怪的话,在听到眼镜帅哥承认自己是汉克之后,伊诺莎还是冲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隔着衣服也能闻到的消毒水味倒也确实是汉克没错了。
伊诺莎坐在沙发上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这几年的事情,非常自然的略过了和西里斯打赌的事情,捧着脸说没想到还有别的人可以全身长毛,巫师真是太神奇啦。
汉克则在一边认真的思考着有魔法的巫师变成狼人是否也是一种对应于变种人使用能力的形态,甚至眼神中对西里斯隐隐约约有了点别样的神色。
如果伊诺莎知道汉克在想什么的话,她一定会拉着西里斯的手义正言辞的拒绝。
不,我们是巫师,我们不抽血。
查尔斯则是倒了杯威士忌,斜躺在一边更长的沙发上听着伊诺莎的故事。事实上,邓布利多校长确实拜访过他,不过那个时候的他没有什么精力再去和这位睿智的长辈交谈,瑞文的离去让他很长一段时间都需要酒精才能暂时忘却。
“所以邓布利多教授拜托我转达给你,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和他再联系。”
“……”
“查尔斯?”
“或许会有那么一天的。”
查尔斯晃悠悠的站起身,揉了揉伊诺莎的脑袋,提着酒瓶离开了会客厅,一次头也没有回。
啊啊啊啊啊啊磨洋工磨了好久,好怕大家都ooc
皮特罗宝贝妈妈马上来了!
他是这段感情最大的助攻没有之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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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