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窗帘将外面挡的严严实实,只透过缝隙有一缕阳光照耀进来。
南枝在浑身酸痛中醒来,身子好似被车子碾压过般。睁开沉重的双眼,男人沉睡的脸庞映入眼前。
他额前发丝细碎,柔和的光线之下,使他平时清冷的脸多了几分温润,高高的鼻梁,脖子上清晰可见的抓痕。
脑海中浮现过昨晚的疯狂。
察觉到身旁男人的动作,南枝闭上了双眼。昨晚的荒唐,她不想面对,人喝多了怎么能犯这么大的事啊……
先是撞了出差一个月归来的老公的豪车,然后是抱着他说要点男模。傅景砚现在怕是想掐死她的心都有。
虽然已经结婚一个多月,但南枝在此之前只见过傅景砚两次。一次是相亲,一次是领证。准确来说也不能算是相亲,毕竟是商业联姻。
傅景砚睁眼就看到面前女人紧闭的双眼,长卷发随意的散在枕头上,褪去了妆容,昨晚事后淋浴时,南枝闹着他卸妆,素颜的白皙姣好容颜,此刻倒是显得安静。
傅景砚没有拆穿她,轻掀开被子下了床。
过了一会,南枝试探性的睁开一只眼,只见男人已经换好了西裤,上半身**,弯腰拿起一旁的黑色衬衫。一米八八的身高,身形硕长,精瘦的窄腰,肌肉紧致,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傅景砚感受到目光,转身,嗓音低沉而有磁性:“现在不装睡了?”
南枝被抓包,抓起被子盖住头,闷声道:“我什么也没看到!”
“起来吃早餐。”傅景砚道。
南枝见傅景砚走出卧室,才走下床。
室内的气息似乎还没散去,纯白的床单上,有着一块血痕。
南枝从纸袋中拿出衣服,忽然,一盒避孕药掉落在地板,弯腰捡起,看清楚上面的字后,撩唇嘲讽的笑了,还挺有经验。
拿起换洗的衣服,沉着脸朝浴室走去,大力将浴室门关上。
傅景砚在餐桌前看着文件,等了一个小时才见南枝出来。
“吃早餐,等下送你回去。”傅景砚淡淡道。
南枝拉开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坐下后不耐烦地拆开避孕药的包装,白色的药片落在掌心,端起面前的水杯,就着药片咽了下去,随后将杯子大力放在桌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傅景砚放下手中的文件,看向南枝,道:“你在跟我闹脾气?”
南枝冷笑了下,对上他的视线,开口:“傅景砚,你真脏。”如果不是有先例,助理怎么会将女士衣服和避孕药一起送来。
傅景砚眉心动了动,皱了下眉。面前,南枝身上露出的皮肤透出不自然的红,显然是刚才洗澡时用力擦拭过。看清楚桌面上药的名称,大概知道事情的概况,解释道:“南枝,我之前没有过别的女人。”
“那这些……”南枝质问道。
还未说完,便被门口的声音打断。
“二哥,原来你金屋藏娇,被我抓住了吧。”顾泽站在门口,笑意盈盈。他一大早去公司找傅景砚,结果发现从不迟到的傅总居然没来公司,还让林特助送套女人的衣服到酒店。顾泽便主动请缨送衣服到酒店,还贴心的买了盒避孕药。
“他送的。”傅景砚瞥了眼顾泽,淡淡道。
顾泽正欲走上前,看清女人的脸,这么劲爆的消息,他可不能放过,毕竟,他也想和傅景砚共度**的女人是谁。
“出去。”傅景砚冷冷道。
顾泽看情况不对,也不敢再往前走,脸都没看清,只能麻利转身准备滚蛋,道:“小嫂嫂后会有期,祝你和二哥百年好合,二哥再见。”
顾泽走后,空气都安静起来。
南枝慢条斯理地吃着碗中的虾饺,看向傅景砚,他正喝着粥,优雅而矜贵。果然,好看的男人,连吃饭都这么赏心悦目。南枝感叹。
“什么时候搬去婚房?”傅景砚抬头,拿起餐巾,擦拭着手,手指修长,左手无名指上,赫然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
南枝顿了顿,道:“我习惯一个人住。”
南枝大学四年都是在京市读的,虽说家里都不希望她跑那么远读书,但为了让小公主住的舒心,还是在市区的悦澜府邸买了套三百平的复式楼,完全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
而且,她跟傅景砚只是表面夫妻,没有感情,也没有熟络到同居的地步。更何况,他出差一个月回来,也没有跟南枝说过,要不是撞了她的车,她到现在都不会知道她的新婚丈夫已经回了京市。
“南枝,我们已经结婚了。”傅景砚提醒道。
“是呀,所以昨晚我说不要,傅总还是把我按着履行了夫妻义务。”她现在浑身仍然酸痛,说话也是毫不客气。
昨晚南枝吃痛想要终止,却被傅景砚按着一次又一次被迫迎合。
“嗯?所以,昨晚接了那么多男人的名片,会所醉酒喊着要点男模的女人,是谁?”傅景砚姿态随意地靠着椅背,神色慵懒地望着南枝。
“要你管,你算谁?”南枝气急败坏。
“当然是算你的丈夫。”傅景砚声音温沉,脸上带着笑,却是不达眼底。
“怎么,难道傅总还想和我做模范夫妻?”南枝冷笑一声。什么传闻中的谦逊温润,她倒是看不出半分,只觉得傅景砚斯文败类,道貌岸然,外界的传闻果然不可信,都是假象。
婚前见了傅景砚两次,淡漠疏离,一副对她毫无兴趣性冷淡的模样,还以为跟他结婚不用履行夫妻义务,可谁知,醉酒后被他欺负惨了。
“傅太太,我是个男人。”傅景砚站在她身后,俯身,手搭在她的肩上,说话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南枝颈处。
南枝怕痒,躲了躲,但是肩膀被男人按住,动弹不得。
不算直白,但南枝听懂了,笑出了声,开口:“原来是想睡我。傅总,喜欢我的脸,还是我的身体?”她稍抬眼睑,毫不避讳的看着他,神色带着几分媚意,手指更是轻抚上男人的手臂。
傅景砚并未阻止她的动作,两两相望,道:“跟别的男人保持距离,嗯?”
南枝昨晚接男人的名片只是不希望当场被缠住,少点麻烦,她对那些男人,没有其他想法。
“傅总,你要的可真多。”南枝笑了,“怎么看,吃亏的好像都是我呢。”
“那你要什么?嗯?”傅景砚唇角笑意分明。
“我想要,傅总就会给吗?”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尽我所能,力我所及。”他望着她,眼角似有笑意倏然蔓延开。
南枝脸上染上不自然的红,拍开男人的手,道:“不早了,我要去公司了。”说完站起身,拿起包包朝门外走去。
车内。
南枝和傅景砚在车后座坐着,但两个之间隔得很远。
酒店离公司不远,很快就到了。
车刚停好,南枝就赶忙下车,不敢多停留一分。
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南枝转头,疑惑道:“你下来干嘛?”
傅景砚走上前,慵懒散漫:“送你上去。”
“不用,你快回去。”说着,南枝就拉开车门,企图把傅景砚塞回车里。但男人身形高大,站在车门前纹丝不动。
傅景砚反身将南枝压在车身前,俯身盯着她,压低了嗓音:“南枝,你怕被人看到?”
怕啊,南枝当然怕,一个三线小明星和京圈太子爷,要是被媒体拍到,不知道该怎么乱写。
“傅景砚,我要跟你隐婚,我跟你的事,不准说出去,我跟你,地下情,懂吗?”南枝很认真的说。
“为什么?”他眸色微冷。
“当然是因为我是明星,要是被拍到,媒体又该乱说话了。”南枝解释。
傅景砚沉默不语。
堂堂傅氏掌权人,长相俊美,结个婚,妻子还不让公开,别说傅景砚,要是南枝,也气不过。
见傅景砚盯着自己不说话,南枝手指抓着胸前的包带,豁出去般,道:“一周一次。”
听到她的话,傅景砚意味深长开口:“一周三次。”
南枝咬牙切齿:“一周两次,傅景砚你不要得寸进尺。”
傅景砚凑到南枝耳边,低声道:“好,那就听傅太太的。”
“傅总,你之前隐瞒的特别好,一点斯文败类的样子都看不出,如果你进军娱乐圈,肯定能获个影帝。”南枝眨了眨眼睛,赞叹道。就凭傅景砚这张俊美的脸,也能秒杀娱乐圈那些男明星。
“谢谢太太夸奖。”傅景砚慢条斯理道。
“傅景砚,有没有人说过,你脸皮挺厚。”南枝歪头看着他,眸光流动。
“太太是第一个。”
“本仙女不和你计较。”南枝轻哼一声,推开他。
走了几步,傅景砚开口。
“妈说想见见你,周末一起回老宅吃个饭?”
两人结婚,依着南枝的意见没有举行婚礼,领证也突然。结婚一个多月,南枝还没拜访过傅家家长,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好。”南枝点头应道,说完径直走向公司。
公司内。
“舒冉姐。”南枝笑容甜美的跟林舒冉打招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乖乖女。角色的事黄了,林舒冉估计想杀了她的心都有。
“姑奶奶。”林舒冉现在看到南枝,只想哀嚎,这简直是一尊大佛。
“这段时间歇歇吧,手头也没有合适的剧本。”林舒冉看着南枝,叹了口气。
看着看着,突然发现一抹异样,凑前,指着南枝脖颈上的吻痕,咬牙切齿道:“南枝,你不要跟我说,这是男人亲的。”
南枝认真想了想措辞,道:“便宜老公咬的。”说着,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老公?枝枝姐,你结婚了?”小助理温小西听到,一脸吃瓜相跑上前,“帅吗?高吗?年纪多大?”
“南枝,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你什么时候有了一个老公。”林舒冉顿时感觉头都大了。二十岁的女明星,还不温不火,要是爆恋情,后面还怎么发展。
“舒冉姐,我也不想结婚的,老公年纪又大,要不是家里逼婚,我怎么也不可能嫁给他。”南枝挤出几滴眼泪,梨花带雨道。南枝内心os:年龄相差六岁,的确是他傅景砚老公吃嫩草,这可没污蔑他。
温小西听了,赶忙走上前安慰:“枝枝姐你别哭。”
“舒冉姐,你放心,我们不会公开,隐婚,不会影响公司发展的。”南枝精致小巧的脸蛋,一双杏眼此刻红红的,带着几丝水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边说边接过温小西递来的纸巾,擦着眼泪。
“枝枝姐,等我们赚钱了,就甩了他,找一大堆小鲜肉。” 温小西道,现在在她心目中,觉得南枝的结婚对象的形象就是年纪大,还丑。
南枝嘴角抽了抽,比傅景砚有钱吗,怕是一辈子她都比不上,她一个明星,怎么能比得过那种万恶的资本家,老狐狸。但嘴上应和着:“小西你说的没错。”
接着,南枝墨色的眼睛充满了狡黠,道:“所以舒冉姐,我们还能试试别的试镜吗,别人说我是花瓶可以,但是我们的舒冉姐姐绝对不可能是花瓶,像舒冉姐姐这种无敌厉害的金牌经纪人,不会只有《青鸾如梦》这一个选择的,对吧?”
“有啊,你要为艺术献身吗,尺度挺大的艺术片。”林舒冉假笑道。
“舒冉姐姐,那我还是回家休息几天吧。”南枝乖巧道,“对了,小西,我的车昨天撞了,在夜色,你找个时间送去修一下吧。”
“枝枝姐你出车祸了?”温小西仔细检查了一翻,发现好像没有受伤,转头,认真道,“枝枝姐,你的小金库还好吗?”修个豪车,花费也不少,她们好像真的快要喝西北风了。
“没有受伤,但我的小金库不好,我的珠宝包包高定,还有我心慕的“飞瀑连珠”古琴。”南枝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