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调的跑车门打开,一双长腿伸出。沈颐拙一身银灰西装出现在一家会所门口。
宴会定在一家高端会所,会所装饰的金碧辉煌,所有进入的人必须持有请柬。但是沈颐拙不同,他是这场宴会的主角,门口的侍者迎着他走入。
“哥哥,你总算来了。”沈奕绥笑着走过来,很自然的搂住他的胳膊。
沈颐拙环视一圈,来的人不少,基本有头有脸的都到场了。沈颐拙能理解,毕竟宴请的人是沈奕绥,沈家和袁家的面子哪有不长眼的敢拒绝。
这场宴会,是沈奕绥接手博宣的庆祝仪式,也算是老爷子变相宣布,沈奕绥是正式的沈家继承人了。
沈颐拙知道里里外外的人都打算看他们兄弟相争,可惜了,沈颐拙是最不可能争的那一个,反倒是他们小瞧的陆沼,正窥伺着沈家这块肥肉呢。
他眼神转了一圈,就看见陆沼独自一人站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的,看起来不像是要闹幺蛾子的样子。
大概是前不久刚被沈颐拙坑了一把,陆沼此时看他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
宴会要一直持续到很晚,沈颐拙懒得参加这些活动,寒暄一圈之后,便想自己一个人躲起来。
这次没躲成,沈奕绥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后面还有不少人意图给他灌酒。
沈奕绥精神不好,喝酒更是伤神。他叹口气,没走成,帮着沈奕绥挡酒。
喝到最后迷迷糊糊的,只感觉今天自己的酒量怎么退步这么多。
“哥哥,你对我怎么这么好。”
“谁让你是我弟呢。”
沈奕绥皱皱眉,想起来某人给他发的语音——我只是他的哥哥。
沈颐拙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感觉自己现在酒劲儿上来了,看谁都带着重影。
沈奕绥也看出他的不对劲了,只当他喝多了,连忙叫了人把他扶到楼上去休息。
沈颐拙没拒绝,昏昏沉沉的跟着人上了楼。
摔在床上的那一瞬间,沈颐拙总算想起来这种熟悉的无力感是什么了。
第一次和陆沼上/床那天晚上,他吃了药就是这种感觉。
也不太对。现在他的身体更软弱无力,浑身的肌肉仿佛都成了棉花,连站起来都困难。
沈颐拙惊得翻了个身,滚下了床,摔在地板上,出了一身的汗。
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他回想着原书的剧情。
确实有一个自然段说过,陆沼曾经为了害他,给他下了药,随便找了个已经订婚的女人扔到他床上,然后……拍了他的裸/照,第二天一早直接发送到所有人的邮箱里。
事后,沈颐拙的名声一落千丈。众人一想到沈颐拙,第一个念头永远都是这个荒唐的夜晚,他把别人的未婚妻睡了。
沈家容不得这种荒唐事,认为他败坏了沈家名声,彻底把他从沈家踢了出去。
但是他明明记得,这个情节还早着,至少不可能是现在。
难道是因为前段时间把他逼急了,他才提前下手?
这是很有可能的,毕竟琢迩的股东因为这件事差点和陆沼闹翻。
沈颐拙浑身发热,偏偏脑子出奇的冷静。
陆沼这也算是一招鲜吃遍天了。他不合时宜的笑了一下。
他马上就会失去意识,甚至做出自己都预料不到的事情。如果真的按照剧情进行的话,那他最好的出路就是把自己放在一个受害者的位置上。
他现在冷静的可怕。即便最后真的走到被捉奸在床的那一步,他也要让自己看起来是被逼迫的一方。
沈颐拙还没站起来,就被门外的敲门声吓了一跳。
门外的人似乎在试探他是否已经彻底晕过去,敲门的声音很轻,敲了三下就停了。
如果自己没有动静,那对方一定会破门而入,把不知从哪弄来的女人扔他床上。
沈颐拙咬着牙,脑门上甚至蹦出了青筋,才勉强扶着墙站了起来,抄起桌上的葡萄酒,狠狠扔到了门上,巨大的动静大概吓到了门外的人。
“滚!”
隔了一会儿,他才听到门外的人离开的脚步声。
他也泄了气,跟着摔倒在地上,胸腔里的心跳声巨大,他感觉自己的心率现在能有一百五,连呼吸都是急促的。
这个办法只能拖一时,过不了多久对方还是会重新返回。他要是贸贸然出去,晕倒在门口可就真是送货上门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不出意料,手机已经被摸走了,整个房间都没有可以联络的物品。
沈颐拙舔了舔干燥的唇。
陆沼,可真是要把他逼上绝路啊。
他正想着怎么解决,突然阳台那边传来咚的一声,有人居然从阳台跳进来了。
白色窗纱后面竖着一道颀长的人影,缓步朝他的方向走过来。帘子一掀,果然是陆沼。
沈颐拙脑子里的弦彻底绷紧了。
看来今天这事非要照着剧情发展了。这一次他可能彻底躲不过去了。
“我记得这是三楼。”
陆沼淡淡回应,“嗯,我从旁边房间的阳台跳过来的。”
虽然两个阳台之间间隔的远,但是他手长腿长,一个助力就能跨过来,拦不住他。
陆沼在离他两米的地方站定,很肯定地说:“你被下药了。”
沈颐拙闭了闭眼,不知道他说这废话干嘛。
“怎么?不满意?陆沼,你他/妈不是最擅长这一招吗?”
他皱眉,“这次不是我。”
沈颐拙斜着眼睛,不屑的看着他,“现在还骗我,有意思吗?”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来帮你的。跟我离开这里,外面的人随时有可能进来,人很多,我不一定能阻止。”
跟他离开?那之后又有什么等待着他?一个女人,一个摄像机,或者……干脆是一群人?
沈颐拙感觉自己的手脚越来越没力气了,他被迫被陆沼抱起来扔到床上。意识到彻底没办法反抗了,沈颐拙也不挣扎。
“呵,你不是要拍我的裸/照吗?在这儿?没有演员吗?要不要我摆个好姿势。”
陆沼眉梢一挑,“你又是从哪听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不就是你的计划吗,陆沼。多棒的计划啊,直接让我身败名裂。”他死死盯着陆沼的动作,双眼通红。
陆沼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沈颐拙,我的话,你是不是从来没有信过。”
“陆沼,信你不如信条狗。”
陆沼突然笑了,眼里的阴骛浓烈的仿佛要把人吞噬。他缓慢解开自己上衣的扣子,一把掀掉外面的衬衫,露出精悍的上半身。
“沈颐拙,你不想离开这里,那我帮你在这里解药行不行。”
外面的敲门上又响了,似乎很快就会破门而入。而陆沼就站在床边,没去开门,反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还是说你想让谁来?给你叫个鸭吗?”
沈颐拙额头留下一滴汗,被陆沼轻轻抬手擦去。
他感觉自己身体在变轻,大脑的混沌越来越明显。
也许药里有致幻成分,让他现在看谁都是晕乎乎的。偏偏浑身又热的要命。
陆沼低沉的嗓音像一捧清冽的水。
“那倒是不太行。给你下的药似乎是专门给下面的那个用的,”他凑近了在沈颐拙耳边说,“你现在硬都硬不起来呢。”
沈颐拙用所有的力气抬起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很清脆的一声。
虽然不疼,但是足够让陆沼气急败坏。
沈颐拙知道自己这样只会激怒对方,但他忍不住。
可是陆沼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气得跳脚,反而眯着眼睛看着他。
“你还是不肯信我,让我带你走?”
沈颐拙偏过头不看他,舌尖都是麻木的,让他说不出话。
他只听见陆沼笑了一声,然后就是衣物轻飘飘落在地上的声音。
即便是快要失去意识,沈颐拙依旧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陆沼拿着他丢失的手机,对着浑身赤/裸的自己,拍了两张照片,甚至为了确保的自己的脸上镜,他还调整了一下角度。咔嚓声在安静的空间里甚至有些刺耳。
手机被丢在沈颐拙旁边,他瞅了两眼,陆沼拍的很全,甚至有点像……艺术照。
就那种……色/情艺术照。把陆沼的腹肌连着人鱼线都拍的格外清楚,当然,下面那里也很清楚。配上陆沼那张冷淡到极致的脸,只让人血脉偾张,气血翻涌。
大概是因为陆沼冷白皮的原因,沈颐拙甚至能看见他胯骨上的那粒痣。
“满意了吗?或者我换个姿势?”
沈颐拙回过神,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难道非要我硬起来你才算满意?”
门外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依旧是不急不缓的,似乎在确认他是否还有意识。
陆沼挑眉看着他,“看来时间不太充足。”
沈颐拙还在震惊状态中。
“你……你有病吧。”
“现在你还害怕我会陷害你吗?”
沈颐拙说不出话来,他觉得现在的一切都很荒谬。包括眼前的人和手机里的照片。
陆沼轻声提醒他,“这个,你想用来做什么都好。”
沈颐拙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但是耳朵依旧能听见声响。陆沼从地上捡起衣服的声音,陆沼扣上腰带的咔哒声,以及陆沼一粒一粒把衬衫扣子重新系好的声音。
动静落在他的耳膜上,震得他头皮发麻。
陆沼穿好衣服,打开了门。“你们一直敲门有什么事吗?赶紧滚,别打扰我休息。”
他把外面的人暂时赶走了。但是沈颐拙知道,那个给自己下药的人一旦反应过来,依旧会重新找上他。
“外面的人暂时走了。也许他去找他的主子了,我不确定他什么时候会重新返回来。”
陆沼一边在他耳边解释,一边把手机塞进他的口袋里。
“现在我的把柄在你手上了,你愿意跟我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