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病房内,看着面前友好交流的两人,孟繁泽大脑一时处于宕机状态。
想来自己方才是真的抽了风,当小姨朝他走过来时,他身后的白似锦一脸蒙圈。想起商赛那日的教训,他向小姨介绍,这是他女朋友。
回过神后他才发现,这次的情况好像和上次不一样,但话已说出口,一时间不太好收场。
果然,白似锦悄悄瞪了他一眼,但也没有让他在小姨面前难堪。
此刻,盛心眉开眼笑,不停夸白似锦,还给她拿水果吃,这倒让白似锦不好意思了起来。
面前女人亲切和蔼,很温柔很有母性,让她觉得舒服。
突然,孟繁泽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商赛组员言秦打来的电话。
他来到病房外接通。
“喂,泽哥,我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言秦声音很兴奋。
“怎么了?”
“复赛的时候,A9新媒体创始人梁建不是来当评委了吗!”
“对。”
这场商赛的全称便是“A9新媒体创新大赛”,梁建这个人,孟繁泽早有耳闻。
梁建履历丰富,在创业、投资领域已经有超过三十年的工作经验,同时热心公益事业,也是另加一家名叫谭星的大公司的联合创始人及天使投资人。
“他对咱们的策划案很满意,询问我们有没有创业的打算,最重要的是他还要看我们决赛的表现,考虑要不要给我们进行第一轮的投资!”
电话里,言秦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
砰、砰、砰......
孟繁泽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他不敢相信言秦说的是真的。
再三确认中,言秦给他详细说明了情况,他这才敢勉强相信。
不过这一切,还是太过梦幻了,像是天降大饼,还不偏不倚地砸到了他头上。
平复了好久,他才重新回到病房门口,正巧听到病房内两人的对话。
“这臭小子平日什么都不跟我说,就知道一个劲地哄我骗我。乖,你跟阿姨说说,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盛心笑着,拉起了白似锦的手。
白似锦头皮发麻,开始拼命回想一个合适的时间。
“就......”
“刚开学没多久,中秋前后。”
说着,她暗暗捏了把汗。中秋前后,是她让孟繁泽签包.养协议的时间。
从白似锦的穿着谈吐中,盛心能察觉出她家条件不错,长得又这么好看,属实是孟繁泽高攀了。
“乖,你跟阿姨说说,你怎么就喜欢上他了呢?”
又是一个困难的问题。
白似锦在心里将孟繁泽骂了无数遍,打什么电话打了这么久,也不进来帮她解围。
看到盛心床头的病例卡片,白似锦心情沉重了几分,原来他的小姨生了这么严重的病,怪不得会这样缺钱。
面对这样慈祥和蔼的女人,她没有办法将她与孟繁泽的真实关系说出。
犹豫了许久,她缓缓开口:“喜欢就是喜欢了,没有什么为什么。”
就这么说,搪塞过去吧。
盛心微微一愣,随即笑意加深。
“能被你这样好的姑娘喜欢,那臭小子,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病房外,孟繁泽听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白似锦的那句“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什么为什么”不断在他脑海中回响。
他知道这句话并非她的真心,可从她口中听到“喜欢他”这样的表达,他整颗心瞬间被幸福填满。
万一......
她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呢?
-
到底是身强力壮抵抗力够强,晚上,孟繁泽的高烧退去不少,温度计测量,已经降到了三十七度二。
套房大床上,她是真的被他烫到,她不理解一个上午还跟死了一样的人怎么这么快就恢复了元气。
但是,实在是太烫了,尤其是某处。
“白白,今天的事,谢谢你。”他凑至她耳畔低语。
她“哼”了一声,懒洋洋地勾住他的脖子。
“你要谢我的事,多着呢。”
他不再说话,而是乖乖卖力。她能感受到今晚的他过于热情,甚至可以说是亢奋,喜悦的心情遮都遮不住。
不过她也喜欢这样热情黏人的狗狗,像金毛,你一招手,它就会扑过来。
当孟繁泽将她从床上抱起抵到墙上的那一刻,她是真的累了。
“停......”
“抱我去洗澡......”
“我要......”
“睡觉。”
她声音断断续续,不成调子。
他的一只手护着她的后脑,生怕在剧烈撞击中她后脑勺会磕着墙壁。
“好。”他温柔地答应她。
回过神后,她已经泡在了浴缸里,浴缸里的水剧烈起伏着,溢出来不少。
“孟繁泽,你这是吃.药了吗?”
她毫不客气地甩了他一巴掌,不过没什么力气。孟繁泽的脸像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他顺势攥住她的手腕,放于唇边,又舔又吻。
不知不觉,到了后半夜,刚回到床上,她的头就猛地撞向床头枕,而后整个人又被拽回,她彻底没了耐心。
她伸腿蹬他,“你给我出去,出去!”
他反握住她的脚踝,扛至肩头,亲了又亲。
他突然俯下身,闭上了眼睛想要沉浸在吻里。
她立刻打了个激灵,用手挡住。
“不许亲我嘴巴,你烦不烦。”
他愣了愣神,很快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他笑得很蛊,喑哑着声音,说出令她脸红心跳的话。
“白白怎么还嫌弃起自己了?”
“白白哪里,都是香香的。”
下一秒,他低下头。腻人的水声伴随着舔舐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传至她耳畔,她被激得流下了生理性眼泪。
-
这一觉睡了好久,醒来时已是下午两点,稍微那么一动,白似锦就觉得自己骨头都要散架了。
孟繁泽已经离开了,客厅餐桌上,是他留下的保温饭盒和标签。
标签上画了个爱心和猫咪,好看的字迹写着“饭在保温饭盒里”。
刚打开饭盒,白似锦就眼前一亮,鸡蛋羹上淋着生抽,嵌着小西兰花和虾仁。
由玉米粒、萝卜和葱花制成的海苔饼整整齐齐地排放着,还有几个颗粒饱满的烧卖,看起来色香味俱全,食欲满满。
睡了一上午,她整个人都处于饥肠辘辘的状态。她开心地吃了起来,有滋有味。
一时在兴头上,她稀里糊涂地给孟繁泽发了一个微.信自带的「嘿哈」表情,这个表情一只手放在下面,另一只手翻在了头顶上,她一直都觉得神神的。
十几秒后,她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立刻点进对话框,将方才那个表情撤回。
谁知,孟繁泽立刻给她发了一条【看到了「嘿哈.jpg」】
啊啊啊啊,烦人烦人烦人!
她给他回了个「炸.弹」后,就将手机扔到了一遍,不去管,专心享用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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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周,她要去广城看展,顺带参加比赛。由专业课老师带队,与她同行的还有好几位同学。
这几天,她熬得脑袋疼,擅自停了药,因为药物的副作用会让她头晕手抖,影响作品的完成。有好几次她快要晕倒,都是强撑了过去。
比赛刚结束,她就立刻买了机票飞回,飞机晚上九点降落,辗转许久,到达酒店时已是十点。
这次她没有选择发信息,而是直接拨通了孟繁泽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他含糊的声音,像是没睡醒。
“你怎么这么早就休息了?”她觉得奇怪。
接着,还没等他回答,她就下了命令:“赶紧过来。”
电话迟迟没有回音,她烦躁了起来。
“孟繁泽你听到没有?我让你赶紧过来,立刻马上!”
“A9新媒体创新大赛”的决赛时间是明天上午八点,所以他今日早早睡下,酒吧那边的兼职也请了假。
这一周,他过得特别累。除了每天去医院陪小姨治疗和去酒吧打工,他还要尽全力准备决赛。
在决赛中角逐冠军,需要汇报人进行赛程复盘总结、个人收获反思,展现商业思维的串联与发散,同时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来应对现场评委提出的问题。
经过抽签分工,这次的汇报工作落入了他手中。
在紧张的时间安排下,他一天只能睡三个小时,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立刻入睡。今晚他特意早睡,就是为了明早上午能展现出良好的精神面貌。
回过神后,电话已经被挂断。他甩了甩头,强行让自己清醒起来,毕竟白似锦在催他。
换好衣服后,他洗了把脸,到楼下扫了辆单车,就飞速朝酒店驶去。
孟繁泽像往常一样敲了几声门,房间门打开,白似锦抱怨:“怎么这么慢啊?”
走进房间,他自觉地将外衣褪去。
她睨了他一眼,“这么急着脱衣服干嘛?”
他看向她,等候发号施令。
她伸开双手,一个索抱的姿势。
直至走近,他将她抱住,温香软玉在怀,熟悉的柑橘味沁在心间,身体的反应不会骗人,他下意识将她抱得更紧。
这些日子,他确实在想她。微.信的置顶聊天没一点动静,她不理他,他也没办法主动去打扰,她给他发的「炸.弹.jpg」,他着魔似的看了好几遍。
她突然揉了揉他的头发,撒起娇:“狗狗哄我睡觉~”
他微微一愣,一个奇怪的想法涌进脑海。
每次见她,她总有遮挡不住的疲惫和困意,总在累到极致时倒头就睡,一睡就能睡上半天,极度缺觉的样子。
她是不是......
还没等他细想下去,思绪就被她打断。
“我好累,但还没洗澡,你抱我去洗。”
“好。”
他将她打横抱起,觉得她又瘦了不少,垂眸,看到她脖子和锁骨上的吻痕已经全消散了。
浴室里,洗了一会,她就开始逗他亲他,像猫咪一样,又啃又舔。
注视着她那双带着血丝的眼睛,他情不自禁将她舌尖含住。
他几乎可以断定,她有严重的睡眠障碍。
就这样亲了一会,他很快有了反应。
白似锦也发现了。
她眼睛一转,突然起了坏心思,嘴角禁不住上扬,凑至孟繁泽跟前,舔了舔自己的唇瓣。
“需要我帮你吗?”
暗示意味十足。
“轰”的一声,孟繁泽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血液仿佛一下子凝固,他动都不敢动。
下一秒,她就不客气地“哼”了一声,像逗狗狗一样,挠了挠他的下巴。
“你还真敢想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在想什么,满脑子龌龊!”
他不吭声了,窘迫地低下了头,将沐浴露一点一点地抹到她腿上。
最后,他给她吹干头发,裹好睡袍,抱到床上。
他看了眼时间,零点整,于是小心翼翼地问她:“要吗?”
她摇了摇头,舟车劳顿,她已经累到了极致,没什么精力干那事。
“你哄我睡觉,我睡着后,你去沙发睡。”她打了个哈欠,眼泪都要流出来。
孟繁泽一时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开始回忆很小的时候小姨是怎么哄他的。
“白白想听歌还是想听故事?”
白似锦:......
“好神经,都不想。”她白了他一眼。
思考了好久,孟繁泽将床头灯的光线调至最暗,轻轻将她搂到怀里,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
起初她觉得别扭,但没一会,她逐渐适应,还挺舒服。
她闭上眼睛,开始数羊,希望自己快一点睡着。她已经很累很困了,按理说,应该能睡着的,她不断给自己积极的心理暗示。
过了一个小时,她开始翻腾来翻腾去,一会侧躺一会平躺一会趴着一会又侧躺,好像哪个姿势都不舒服了起来。
这种焦躁的感觉很熟悉,她知道她又失眠了。
孟繁泽也察觉出她很困,但就是睡不着,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好烦好烦好烦......
数羊数到了第几只了?
她全乱了。
更糟糕的是,她对褪黑素早就产生了抗药性。
烦躁中,她猛地睁开眼睛,瞪着孟繁泽。
“把衣服脱了。”
他知道她现在精神状态不好,经不起折腾,于是万分温柔。
他完全没有尽兴,只是温柔地将她送上了一次浪尖,结束时与她接了一个漫长的吻。
缱绻至极,她终于睡着了。
此时,已经快凌晨三点。
孟繁泽早已头痛欲裂,走出卧室,在沙发上躺下,设了好几个早起的闹铃。
他困到闭上眼睛后一秒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吵醒。
他听到白似锦不断发出惊恐的叫声,像是被泼了开水的猫。
他心猛地一揪,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知道她不喜欢做噩梦的时候有人陪在身边。
可情况好像越来越糟糕了,她挣扎得越来越厉害,闹出了极大的动静。
他快速起身,还没来得及穿拖鞋就朝卧室奔去。
床上的人脸色惨白,紧紧攥着拳头,皱着眉,很痛苦的样子。
他赶忙上前,顾不上会挨骂的后果,轻轻摇了摇她。
“白白,你醒一醒。”
“白白......”
混沌中,白似锦意识到了自己在做梦,可无论怎样挣扎,她就是醒不过来。
一模一样的梦境,她已经做了无数次,但梦中的恐惧是永恒的,永远真实鲜活。
身体无法动弹,胸口像被压住一样,这种感觉好难受。
鲜血再一次溅到了她脸上,浓重的血腥味占据了她整个呼吸,她根本喘不过气。
快醒来,快醒来,她疯狂命令着自己。
惊魂未定中,女孩的眼睛直直地瞪着她,带着化不开的怨气。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强烈的失重感随之而来,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很快,她又看到了那个男人。
隐隐约约的,她听到了有人在叫他。
她感受到了一阵强光,于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下一秒,一双温热的手将她的眼睛轻轻盖住。
“没事了,我在。”
“我把灯打开了,有点亮,白白你缓一会,慢慢把眼睛睁开。”
耳畔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她内心的惶恐不安在一点点退去。
适应片刻,她将眼睛合上又睁开,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缓缓移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完美到无可挑剔的俊颜。
“白白,你还好吗?”他关切地问着,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白似锦眼睛放空,回想起方才的噩梦,身体不自觉地抖了抖。
孟繁泽立刻将她像孩子一样抱住。
只是这样小心翼翼地抱着,没有她的吩咐,他一时不敢做多余的动作。
他没想到,她很快回抱住了他。
就这样抱了一会,她就将他推开,别过脸看向别处,有点难为情。
“我没事了,你出去吧。”
果然,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要赶他走。
他乖乖退了出去,给她到了一杯温热的水,又走了进来,递到她跟前。
她安静地接过。
不知怎么了,孟繁泽又莫名其妙地觉得她安静喝水的样子可爱。
等她喝完水后,他大着胆子揉了揉她的头,像之前好多次她摸他的头他一样。
“白白,你没睡多久,再睡一会吧,如果再做噩梦,我会叫醒你的。”
“你放心。”
他暗暗思忖,她好像没有上一次噩梦醒来时那么抗拒他的存在。
“我才不用呢。”她毫不客气地怼他,装出一副坚强的模样。
不过想到孟繁泽就在外面的沙发上陪她,她生出一种安全感,没那么害怕了。
往常做了噩梦,中途醒来后,她不可能再睡着,只能睁着眼睛到天亮,可这次不同。
她抱着枕头,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这一晚上,孟繁泽根本没怎么睡。
闹铃刚响,他就立刻关上,给白似锦做好早餐,早早地赶到了决赛现场。
他没想到决赛现场会来那么多人,尽管很疲惫,但他还是用力掐了自己好几下,强行让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毕竟准备了这么久,耗费了大量时间精力,他希望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这样才不枉费小组成员的共同努力与付出。
孟繁泽抽签抽到了第五个,是八个汇报人中一个相对靠后的出场顺序。
让他意外的是,他竟然在评委席里看到了孟繁晨。
不过这虽然巧合,却也合理。毕竟孟繁晨在外人眼里是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孟家公司声名在外,是知名大企,这种赛事,孟繁晨自然能够出席。
但对孟繁泽来说,这种场合下与这个不熟的“哥哥”碰面,属实尴尬。
终于,轮到了他上台,他深吸一口气,有点紧张。
他面向观众和评委,刚做了自我介绍,现场就出现了窃窃私语。
因为他的名字和评委席里的孟繁晨只差了一个字,虽然世界上连重名的人都那么多,两个名字相似的人今天碰到一起,也只能算巧合。
可两个人不光名字像,长得也那么像,这不免让人浮想联翩。
最终,主持人维持秩序,现场才逐渐安静了下来。
孟繁泽深吸一口气,看到言秦在观众席中热情地给他鼓掌捧场,他没那么紧张了。
ppt打开后,他侃侃而谈,从容自如,聊到了新媒体的发展前景以及AI新闻的议题。他能察觉到梁建很认真地在听,时不时投来赞许的目光。
结束时他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表现得还不错,没有辜负大家的心血。
接着,到了更令人紧张的评委提问环节。
梁建提了几个专业性很高的问题,孟繁泽早有准备,对答如流。
陈毅在台下,看着台上大放异彩的孟繁泽,好像有点能理解他为什么会招富婆喜欢了。长得好,脾气好,有责任心,在关键时刻又表现得自信、不卑不亢。
可即便陈毅勉强认可孟繁泽的优秀,他依旧看不起这种为了钱出卖自己的人。
要是他什么都不知道该多好,他现在的心情或许不会那么矛盾复杂,能和孟繁泽像从前一样当兄弟朋友。
轮到孟繁晨提问时,孟繁泽原本放下的心莫名又提了起来。
“请问你们这个客户调研大概是什么时候做的?”他针对ppt中的一页表格细致发问。
“在复赛前。”
“所以说,在这一轮比赛中,你们的数据并没有更新。”孟繁晨直言不讳,下了论断。
孟繁泽愣了一下,“这次的客户调研我们取样较广,线上和线下调研并行,涉及了不同年龄群体和职业群体,由此制成了最终的客户画像。”
“而一个群体的喜好偏向在短期内是不会发生大变化的。”
“事实根本不是你们所认为的那样。”孟繁晨毫不客气地指出问题。
“现实是,新媒体时代日新月异,每天都有着各种各样的新闻热点发生,我们的兴趣点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变化。”
“在我看来,没有准确性与实时性的调研毫无意义。”
厅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孟繁泽身上。
评委席中,梁建以及他身边的几位皱了皱眉。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孟繁晨的提问带了刻意针对的味道。
孟繁泽攥紧了拳头,一时间进退两难。
他不太明白孟繁晨突如其来的敌意是为何。
无奈之中,他只好先应下来。
“这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的地方,感谢您的指正。”
他快速梳理好情绪,应对下一位评委的问题。
好在最终瑕不掩瑜,整体效果还可以,他只在应对孟繁晨问题时出现了小插曲。
结束后,他正要离开大厅,就在门口看到了孟繁晨。
孟繁晨走上前,开门见山:“我有话要对你说。”
孟繁泽有些莫名其妙,因为平日里他和孟繁晨并没有什么往来,但他还是跟着孟繁晨来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
他看到孟繁晨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票,递给了他。
“这是白似锦一直想看的西方艺术通史类展览,票不好搞到,她去年就错过了,今年的票我给她弄来了。”
“我下午飞香港处理一些事情,这张票就由你交给她吧,时间是这周五下午,我周四晚上就飞回来了,周五下午,可以跟她一起去。”
明明是一件拜托人的事,可孟繁晨还是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神色冷漠。
孟繁泽没有接,只是看着他。
“怎么了?”孟繁晨突然笑了。“你给她应该很方便吧。”
“什么意思?”孟繁泽察觉出他话里有话。
一向不外露情绪的孟繁晨微微皱了下眉,不耐烦的情绪迅速在他眼底闪过,而后消失。
“打哑谜没什意思,那天下雨,我买了东西去看她,躲在阳台上的人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