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头鹰遗曲 第6章 第 6 章

在那次谈心之后我顾不上深思，再次投身到了游戏的制作和宣传中。

她确实说对了，我很固执，但我不是没思考过失败的后果，只是思考过后我依旧认为，不管成功或失败，都必须先有一个结果才行。

我从没小瞧过马蒂.高斯沃西，一个出生于中产阶级却能在上流社会混的风生水起的女人。她的丈夫当然知道我这个经常往高斯沃西宅子里跑的乡下人，但他从没有在我面前出面过，他没资格过问他妻子的事情，可见马蒂的能量。

她虽然不知道我究竟想要什么，但却很清楚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如果不是我敲开了她的门，那她的存在会使我在哥谭寸步难行。

但是看得出来她并不在意其他盟友包括她丈夫的死活，在知道我会魔法后依旧给我打通了去往猫头鹰法庭的路。她不爱她的城市，不爱她的家庭，她只想找一个不会让她那么无聊的乐子。

废话说太多了，我不在意她想要什么，只要不打扰到我就好了。

那场宴会之后在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亮点，在攀上高斯沃西这条船后我省去了不少用于进行无价值社交的时间，这家天几乎天天泡在游戏设计里，大体已经设计好了，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把伊甸园世界融入其中。

嗯……对……伊甸园……它给自己取的名字。

这是最麻烦的一点，世界与世界接触的波动不可能瞒得过这个世界的魔法侧，所以我也不打算隐瞒。

当然，我也不会让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一款游戏。

伊甸园世界都被污染成那样了，超英们进去帮它净化一下也不错。再说他们还可以帮我稳固一下两个世界的通道，实不相瞒，我也很担心我没连接好的话，一个接触不良让DC世界也被污染了。

我得想个办法让他们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存在，像蝙蝠侠那样的意志过于坚定者是不行的，还有本土的魔法师也不行，最好是那种精神强大但年龄尚小的孩子。

我把目光投向了目前最小的罗宾。

他的养父是正义联盟的顾问，他知道了就意味着蝙蝠侠知道了，蝙蝠侠知道了就意味着正义联盟知道了，正义联盟知道了就意味着地球上的大半超英知道了，超英知道了就意味着我的问题解决了。

我解释不了伊甸园世界的来意就让他们去解释吧。就算DC世界意识反应过来了我是来找事的，但就凭它世界的超英参与过这件事它都不会不留情面的把我和外来世界赶出去。

世界想要的从来不是全员生还，而是高光永存。

你问我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也只能说我对于没有出现过不义超人的正义联盟也很好奇。

……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甚至连过去的影像都被扭曲了。”

“很麻烦？”

“不是很，是相当。魔法不是凭空产生的，但我找不到它的来龙去脉，这说明要么对方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要么他的能力远远在我之上。”

“……”

扎塔娜捻起一撮被炸弹炸的黑乎乎的土壤，因为哥谭特有的天气原因，她手里的土已经粘到一块了，拿在手里甚至还能捏个形状。

她正和蝙蝠侠和他的小跟班站在那天晚上的仓库里，这里已经被废弃许久，几乎没有什么人会来，所以现场还算完整。

扎塔娜正好这次巡演经过哥谭，就干脆应着蝙蝠侠的邀请过来看看。

然后这一看就看出了个大麻烦。

扎塔娜猜她面前的黑漆漆心里也很郁闷，哥谭究竟是一个怎样的风水宝地？怎么各种稀奇古怪的反派赶着趟的来呢。

她尝试追踪这里的不寻常能量，本来想着会一无所获，结果一转头发现旁边一脸茫然的小知更鸟正像一个五千瓦的灯泡一样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旁边大蝙蝠剃干净胡子的下巴还在反光。

“哇哦，罗宾你实话说是不是夜翼和神谕**时你一直在旁边？”

“我没有！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当然没有。”

扎塔娜这几句话是为了调节一下气氛，没看见旁边的大蝙蝠脸黑的都快和衣服融为一体了吗。

“罗宾怎么了？”

“应该是寄生，身躯就是普通人类的身体，问题出现在他的灵魂。”

扎塔娜揉了揉紧张到咬下嘴唇的罗宾的头以示安慰，就是手感有点扎。

她之前自始至终都没在杰森身上发现什么，这一检查才暴露出来。与其说是被他们发现了，更不如说是被扎塔娜激活了。

那东西就像一颗小小的种子，一直潜藏在杰森的灵魂里，现在才发现了水源开始生长。

“这不太像是出生就有的，是最近才被植入进去的。”

“最近？”

“对。最近有接触什么人吗？”

“……”

“去瞭望塔。”

大家长拍板，一行人立刻马不停蹄的往南极跑。

哥谭相对来说最近很安定，超级反派都窝在自己该呆的地方没整什么幺蛾子，就连小丑自那次莫名其妙出现在阿卡姆疯人院后都昏迷到了现在。

蝙蝠侠原本想让扎塔娜顺道的过去看一看小丑，但杰森比他重要。

最后经一系列仪器鉴定显示，杰森灵魂里这东西是最近几天被植入的，而最近几天可能会对杰森下手的，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那天的女孩和带走她的人。

回到庄园后他把杰森赶去了睡觉，自己留在蝙蝠洞整理资料。当然，杰森房间又多了多少检测的小玩意儿就不知道了。

然后就在他和阿福扯皮喝不喝蔬菜汁时，仪器响了。

……

杰森.陶德正在做梦，他非常清楚这一点，因为那些张牙舞爪的奇怪生物径直穿过了他，头也不回的向前冲，而他还穿着他自己挑的小黄鸭的睡衣，摆着攻击姿势。

他接触不到这里的任何东西，这个世界的生物也显然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他们互不干扰，就像是两个不同的图层。

入眼皆是灰茫茫的一片，几乎分不清天与地。

他看到一些很奇怪的生物正在横行，它们要么是一团彩雾，要么虚幻透明，长着触手或几根蜘蛛似的肢干，反正怎么看都不像是地球上会出现的生物。

在这里它们打斗，觅食，或是相互不干扰，但画面就是说不出的诡异。那就像一堆不同生物的尸/块被缝合在了一起，然后被强行植入代码存在于世，这里所有的生物行动中都含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僵硬感。

这应该就是那颗种子搞得，但是为什么？为了让他过来看个默片？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寻找能出去的方法。

然后在不远处的平地上，他看见了一栋房子，应该是一栋三楼的别墅，墙壁是白色的，屋顶是鲜艳的黄色，和杰森一样在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它的周围没有那些奇形怪状的生物，它们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这房子的存在一样。

而里面出来了个东西，出来后飞速往他这边跑，是个……狐狸？

一只白狐狸，体型堪比一辆运输卡车，并且在眼睛底下还有一双眼睛，都是血红色的。

那些怪物发现了狐狸的存在，也开始向这边狂奔。狐狸跑不过它们，很快被掀翻在地，惨叫声透过正兴奋觅食的兽群，强硬地钻杰森的双耳。

他篡紧拳头，摇了摇牙决定继续朝房子走。那只狐狸发出的尖叫听起来像是一个女孩濒死前的惨叫，身为罗宾的他很难做到不闻不问。

房子静悄悄的，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连后门都没有。

他离那扇门只有两米了。

“停下。”

“离开。”

“出去。”

虚幻的呢喃声响起，周围腾起灰色的迷雾，很快将杰森面前的房子覆盖在其中，杰森没有轻举妄动。

幼猫一样的尖叫响起，紧接着与它一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起伏不断。

霎时间杰森汗毛炸开了，四肢僵住不得动弹，大脑像是被人用针扎了一下，思维陷入了一片空白。

有东西盯上他了。

震动从身后传来，像是捕食者的利爪磨过了粗糙的地面。他猛地转身，却看见一张滴着涎水的血盆大口。

……

“小姐，如果你再不睡觉，天就要亮了。”

“我……忙了这么久？”

“您直接屏蔽了我，连我已经把您杯子里的咖啡都换成了牛奶都不知道。”

“好吧……抱歉。”

“唉，简小姐，您不应该向我道歉，这三天您的睡眠时间不超过五小时。”

“我明白，塔里莎，但是我最近真的很忙。没关系，等烛伦来了一切都会正常的。”

“烛伦小姐只负责白天，更何况她比您更不关心睡眠。但……算了，你确定你做了想做的事就好。”

“嗯……谢谢。”

塔里莎无奈地扶了扶额角，最后还是转身离开去准备早饭，她看得出来，亲爱的简小姐今天是打算熬个通宵了。

说实话，我不需要睡眠，烛伦也是。还是那句话，魔法不讲理。

我敢保证，但凡是学会了身体复原和精神复原魔法的人都会觉得睡眠就是个累赘。至少我见过的相关魔法师几乎全天在线。

我也不怕那些没用的记忆会拉扯我的思绪，只要把它们分离出来放在冥想盆里就好了。

不过有些事还是得承认，我太依赖魔法了。如果有人想办法隔离了它，那么我会像一个手无寸铁的猪喽一样任人宰割。

但我无法改变，只能寄希望于烛伦。学习与运用魔法近乎是我的本能了，割舍它那对我来说近乎自杀。它不是像鸦╱片那样让我上瘾，而是像呼吸一样自然存在，根本无法解脱。它的意义之重甚至超过了塔里莎，与烛伦一般。

我当时还想去请教古一法师，但是她切断了我与她的任何因果线，这意味着我的能力除非达到创世的程度，否则这辈子都休想找到她。大概是她也不想接触一个身上背负着近百个世界的因果与诅咒的人吧。

塔里莎其实根本不知道我们换世界了，她只拥有这个世界的记忆，每个世界都是如此。她是一个炼金术士送我的礼物，可以跟着我穿梭时空，并绝对忠于我。但不得不说，我在她身边久违的感受到了一丝安心，烛伦亦是如此，要不然塔里莎让她去做她不想做的事情时她绝不会简单的回个“烦死了”，她对于真正不满的事是会用物理方法去拒绝的，比如讨人厌的邻居。

我已经把两个世界的通道打了个半开，但是由于伊甸园本身的层次太低了，再加上DC世界本来就是个大杂烩，各类魔法师魔物层出不穷，它在这连个魔法空间都排不上号，以至于DC世界意识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它。

上述情况是曾经，在我把标记打进杰森.陶德体内时，DC世界就已经看过来了。我久违地感受到了那股压力。

它在警告我，警告我手不要伸得那么长。

毫无疑问，这个二代罗宾——杰森.陶德，在DC世界的故事中占据了极高的地位，提供了不少的高光片段，DC世界对他看的很重，重要到我要是敢改变他的故事线，世界意识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的。

但这正是我需要的，我需要它的视线，我要让它把注意力转到我身上来。我需要让它把我“扔”回我的世界，但现在的我在它眼里就是只虫子，跟这个世界里的千千万万的虫子没什么区别。

但转移的手段不能太过激，比如干掉闪电侠开启领主副本这样的就不可取，它会直接碾碎我的。那种情况的发生是因为它们的世界意识本身就是桀骜不驯的主，想玩点刺激的，结果玩大发了。

但现在这个显然属于那种老实的，跟着剧情乖乖走。但没有世界意识不喜欢亮点，那样能加快它们的进化，为此它们不惜允许改变剧情。

打个比方就是小丑可以死，但必须死的有理有据且必须死在舞台中央，聚光灯下。

世界本身可以造出来无数个小丑，但却不能创造无数次亮点。

我给杰森.陶德留的幻境不是只有晚上出现，只要他睡着了，意识不那么警惕了，魔法就会乘虚而入。所以他这几天睡得应该不是很好，不是因为老被狗咬，而是他进不到那栋房子里面。

看得出来，这几天这群守护者快找我找疯了，我能感应到的魔法探测类部署在大街上几乎十步一个，我给烛伦编的身份资料都已经被他们以辐射状找了三圈了。

这些事我倒是不急，先吊着吧，反正那点幻境也弄不死人。

不过最近倒确实有件事有点令我烦恼，我好像被盯上了。

算上刚刚隐身刺杀我的变种人杀手，这已经是这几天我烧的第七具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