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头鹰遗曲 第4章 第4章

简.阿卡姆。

这个名字本来对于哥谭的上层社会来说什么都不是。

先不提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身份，再说“阿卡姆”这个姓也已经彻底从上流社会中被抛弃了。

他们的姓似乎来自于某个同名的小镇。

似乎被冠上这个姓的人都会受到来自于哥谭的诅咒，非疯即傻。即使嫁人换姓，那不洁的东西也依旧流在他们的血液里，永世折磨。

阿卡姆疯人院已经成为了它最恰当的代名词。

自上一任阿卡姆疯人院院长在他的办公室里拿花瓶给自己的脑袋开了个瓢后，这一代名正言顺的继承者按理来说都死光了。

就在旁系血亲和其他贵族蠢蠢欲动的准备分割这个古老家族留下来的稀少但有用的财富与权力时，一个直系私生子却突然冒了出来。

原本他们还认为这就是个为了继承权作用的障眼法时，这个“傀儡”继承人却在人们的猝不及防下，牢牢地打下了她的根。

她不知怎么说服了那些虎视眈眈的亲戚们，让他们不光不再窥视阿卡姆的财富，反倒给予了她一定的支持。

她没有尝试去触碰贵族手里的蛋糕，多数时间她都是在蛰伏，就像一只俯下身子盯着猎物的美洲狮。

这种看起来无害但却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让老旧迂腐的贵族们感到了不安，于是他们对于这位继承者的各种打压，但她都全权接受，并圆润的解决。

当然，直接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也不尝为一个好的解决方案，但还没等他们下手，这位继承人就又像一只温柔的羔羊一样俯下了身子，乖巧的露出了脖颈，老老实实的以一位晚辈的身份挨家挨户的问候。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次示弱的试探，但不得不说，这让他们松了口气，至少他们知道了，人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阿卡姆再怎么拉胯那也是在哥谭存在已久的家族，他们也不好在直接撕破脸派出利爪去解决她，更何况她承认了她的臣服。

短短一个月，她就在四面受敌的情况下站稳了脚跟，至少明面上的针对已经消失了。

这很不可思议，对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没有宽广的人脉，没有不可一世的身份。哥谭的上流社会某种程度上来说和下层社会一样疯狂，他们呼吸的空气中都有着一只吃人心魂的魔鬼，它杀人不见血，只是一点点蚕食着所有人的思维。

而她却在里面活的如鱼得水，仿佛撒旦回归了地狱。

“这没有什么难的，用个混淆咒就行了。”

“混淆咒？”

“嗯，跟原作有些不一样，我的混淆咒不能直接作用于他们的大脑，只能对他们的潜意识进行干扰。也有可能是我现在不够强的缘故。”

“那不重要，那你什么时候过来？你必须来看看！我捏了好久！这些丫头小子们等你好久了！”

“马上，等我把烛伦的身份安排好了之后。”

“所以你打算怎么糊弄你那边的蝙蝠？”

“叛徒利爪之女怎样？其实当罗宾是最快捷的方法，但烛伦不想当蝙蝠崽。”

“哇哦，你不会又要毁灭大半个世界吧？”

“不会，这次我只要杀了小丑就好。”

清晨的庄园值得用最美好的词来形容，可惜不管是烛伦还是我都不是什么喜欢逮着一支枯不拉几的玫瑰评价人生的人。

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一切后，我就坐上了车前往学校。

我跳级上了哥谭大学，其实我不去都问题不大，学校里教的东西我早就学过三四遍了。

但来这里的主要原因还是为了足够的社交。

人脉圈子什么的其实无所谓，一个意识篡改或者摄魂取念就足够支撑我的所有计划的本钱。

但我曾在一个房子里独自呆了五年，期间没见过任何一个除我以外的活物。失去社交的我完全和人类社会分离了，那段时间我一切活动由烛伦全权负责。

我虽然会魔法，但本质上只是个人类，一个脆弱的人类。那次不太好的经历让我有了某些ptsd，所以我不是很喜欢一个人呆着，就算是应酬那些不真实的问候也能让我不会那么急躁。

我黑进了哥谭市下水道里的所有监控，包括某只蝙蝠放的微型道具。

我得先一步到达猫头鹰法庭，得先给烛伦编一个合理的身份，反正过不了多久烛伦就会把它炸了，到时候蝙蝠侠想查证也没有地方。

找身份这不是我本意，但身为外来者如果想要不被一个世界一脚踹出去就必须要有合理的，被本世界人认可的身份，其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关键词是平行世界。

平行世界固然方便，对于一些场合应付起来会很快捷，但想要圆谎却极度麻烦，毕竟时空波动不是那么好做到的，想要在这群蝙蝠手底下做小动作更是困难重重。

所以我给自己安排了一个“阿卡姆”的身份，蝙蝠们就算查下去也没关系，在“阿卡姆”底下可以是“史密斯”，也可以是“约翰逊”，毕竟我只是一个被推上来的“傀儡”，谁知道我的原生家庭是不是早就“意外死亡”了。

但烛伦不行，她不喜欢假的东西，包括姓名，性别，身份。

我也不会同意她憋屈的在一个“迫不得已”的身份下憋屈的活着，那是我的失职，如果这的发生了这样的事那比杀了我还痛苦。

所以我要让她有可以横行霸道的资格，一个可以给她停供身份并能马上消失的地方。

阿卡姆其实早就失去了进入议会的资格，上上届阿卡姆就没有再次加入过猫头鹰议会，它也算得上是哥谭的老牌家族了，但血脉里流传的一点“小问题”让他们一代代衰弱下来，失去了在哥谭说话的资格。就连阿卡姆疯人院都需要韦恩的资助才能运转下去。

我当然也不可能一步步走，等到资产足够强大再进去，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我现在只是在确认，哪一家是其中的一员，并拥有着属于自己的利爪。

我需要一个合适的“母亲”，或者“父亲”。

我照例跟所有人打完招呼，施了个屏蔽咒后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干自己的事。感谢魔法，它让我省了不少心。

对于蝙蝠一家的警惕心我深有体会，能不招惹我尽量不会去招惹。这不是我第一次遇见这群黑漆漆了，但上一次我的目光大多放在了超人身上，他强硬的统治让我印象深刻，那是第一次有人威胁我说要切了我的前额叶。

谁敢相信呢，哥谭的监控装置里有一半都是蝙蝠侠和罗宾放的小玩意儿，如果我有哪一天缺钱了或许可以用这些发家致富。

我来这里主要是因为这里的环境是好，各种名贵的花草环绕，时不时还有毛球球探头探脑，叽叽喳喳的一点不怕人。

如果对面不是阿卡姆疯人院就更好了。

学校三天两头被挟持，动不动来一次要人命版烟花真的蛮烦的。

这算是超级罪犯从产生到入狱一条龙服务？哥谭大学老师讲课或许说着说着就是一句：“不会了去对面找一下你们学长学姐问问。”

我躲在花园里编好了烛伦的身份资料，绕过了蝙蝠洞防线布置好。黑客是不讲理的，尤其是用魔法的物理黑客，当时小丑放的子母炸弹从根本上就被我处理了。当然，蝙蝠们不知道这些。

我知道这些瞒不了他们多久，毕竟小丑还活着，但问题不大，毕竟用不了多久，简.阿卡姆就该在他们面前亮相了。

……

“B，威廉.史密斯确实收养过一个女孩，叫烛伦，报告显示她在两个月前的一次爆炸中被炸死了，连同死亡的还有他的妻子和儿子，看样子是逃出来了。”

“有没有别的信息。”

“她曾是极光孤儿院的一个孤儿，生父母信息不详，但……好像和科莫克家有关，薇拉.科莫克在她被安置在孤儿院后给这座孤儿院捐了五百万，别的不说，那段时间他们的奶粉买了不少。”

“但是布鲁斯，不对劲，她没有学校记录，她从七岁被收养后从没上过学，而且据他们的邻居反映她很少出过门，他们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并且威廉曾被人举报家暴和赌博。”

“……”

“DNA也对的上，你怎么看？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这没有办法解释她的黑客技术和身手，她的活动区域在哪？”

“她一个月前出现在了犯罪巷，然后一直都在那一块活动，我找不到她一个月前的信息，半个月前我找到了那次爆炸的凶手，她不让我带走他，但那个人最后是自愿跟我走的。”

“然后呢。”

“他自杀了，他在待审时弄来了一片刀片，抢救无效。他是个流浪汉，没有户口，几乎没有什么有用的身份信息。”

“……有人在遮盖她的行踪，而且是魔法侧的。爆炸发生到她出现在犯罪巷中间这一个月的时间发生的事很关键。”

“哦……我讨厌魔法侧……总是没头没脑的。”

“布鲁斯老爷，杰森少爷，现在是凌晨一点，而老爷你明天公司八点有一场必须要去的会议。”

韦恩大宅的食物链顶端是谁？在这里生活过的每一个哺乳类夜行生物都会乖乖巧巧的回答道：管家侠。

黑漆漆一米八的气场瞬间被削成了零米八，毫无底气的向面前微笑着但散发着无可反抗气场的英国老绅士讨价还价道：

“阿福，这次的事真的很重要，再给我十分钟。”

“布鲁斯老爷，这句话你已经给我说了十十遍了，而聊的内容几乎没有进展。你不去睡觉那杰森少爷也不会去，他还在长个子。你是个大人。”

“我明白，带头作用……好吧，杰森，上楼。”

杰森.陶德乖巧的应了一声，但布鲁斯知道这倒霉孩子刚才一直呆在一边看热闹，现在神情里还带着点揶揄。

毕竟哥谭令人闻风丧胆的蝙蝠侠像个乖宝宝一样站在原地委屈巴巴的被家长训斥，这事谁敢信？

实不相瞒，杰森十分想今晚偷偷下来把蝙蝠洞里关于这一段的监控拷贝下来，然后分十个盘装。

经验来自于某个叛逆期的迪克头。

一杯热哄哄的牛奶下肚，庄园里的两个夜行生物终于被无所不能的管家侠赶回了被窝，杰森现在和布鲁斯两个房间睡，他很少再钻布鲁斯被窝了。

杰森自放学后就跟着布鲁斯满哥谭跑，还被某人撒了满嘴沙子，此刻心满意足的进被窝后就支撑不住了，困的思维都成了一团浆糊。他床头柜上有一个夜光时钟，是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怕他怕黑放的。

他自己就是从犯罪巷出来的，他知道，那一块的夜晚就像是深渊，充斥着人性恶，什么魑魅魍魉都会出来撒欢。杰森流浪的那段时间有时候找不到住处，睡着了醒来时都会在心里感谢一下不知道哪路神明护他一晚平安，没有少个肾脏病丢个贞洁什么的。

所以他就算是快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想到那个女孩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在犯罪巷见到穿着罗宾制服的他时居然敢一脸不耐烦的用棒球棍指着他让他滚。

不是被挑衅的生气，而是单纯的吃惊，要知道他当初在犯罪巷能能见到的女性都躲躲藏藏的，干着皮肉生意勉强度日，她们是犯罪巷食物链的底端，而最底端的孩子少得可怜，所以先不记。

杰森想起了她指着他时狠厉的眼神，像只小狮子。

一个穿着干净，年龄尚小的女孩能在那个吃人的地方活下去，看样子还活的不错，那么她要么不是人，要么她要比那个地方还疯。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忘记，但直到再次遇见她时他才想起来，她明显经过训练的身手当时还差点把他的肋骨给打断了，他居然都给忘了。

啧，该死的魔法侧。

阿卡姆镇的阿卡姆家族有一个阿卡姆疯人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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