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沈哥没什么大问题,各种检查跑了个遍,最后总算办了手续住上了院。
林时安和任越还得赶回学校上课,虽说今天是国庆,但锦山对此无动于衷。
按部就班地当做月假放了24小时,周六晚上放假,周日晚上都得坐回教室,让老师耳提面命着:庆祝国庆最好的方式就是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林时安从林叔的超市里带了些生活用品,打算回宿舍收拾好了再上教室去自习,却正好碰上了许佟澜还没走。
“林叔让我给你提了袋零食,”他招呼着许佟澜,把硕大充实的塑料袋丢在他桌上,不料正低头写作业的许佟澜忽然拉住他的手腕,一双好看的眸子里,映着他的倒影。
“为什么叫林时安?”许佟澜摩挲着他的腕骨,忽然问。
“林叔说……希望我时刻平安。”
许佟澜闻言眸色闪烁。
今天他替林时安进完货,也不知怎的,就和林叔唠起了嗑儿。
心里头一直想着好些卷子没做,阅读摘抄也没背,然而听着林叔讲的故事,却怎么都说不出要离开的话。
林叔能和他说的无非是有关林时安,同这世上从成千上万的疼着自家孩子的家长一样,夸完他再夸自家孩子,最后拜托他在学校多带着林时安好好学习。
许佟澜曾经见过的每个朋友的家长,几乎都和他说过这样的话,唯一不同的大概是,林叔是养父。
“我和芳姨去福利院收养孩子的时候,原本没想选他。他看着病蹶蹶的,小小的个子,营养不良似的。”
“可他一笑啊,我和你芳姨就挪不动步子了。”
“这小孩的眼睛里有种东西,像个怎么都吹不灭的火苗子似的,明明瘦成那样儿了,却笑得比谁都乐呵。”
“听说他被遗弃在福利院的时候已经七八岁大了,这么大的孩子,愣是说自己不记得爸妈是谁,不记得家在哪儿。”
“你说怎么可能嘛,”林叔拍着他的手,中年人布满老茧的指腹带着粗糙的触感,冲淡平和的话却字字诛心,“时安明明那么聪明。”
许佟澜挥开眼底思绪,捞起林时安的手,往他手心里拍了什么东西:“国庆节快乐。”
林时安垂眼,看见手掌心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枚平安符。
他愣了片刻,打量着许佟澜的神色,直到后者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偏过头去,他才笑道:“你是不是想送我礼物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就借节日的名头。”
“不是。”许佟澜冷静道。
他轻笑一声,忽然一手撑着许佟澜的椅背,低头凑过去,“谢谢你。”他说完,在许佟澜的颈侧重重地“吧唧”亲了一口。
许佟澜嫌弃地偏开脸,惹得林时安咯咯咯地笑。
两人一触即分,林时安拉开外套的拉链,把平安符塞进校服内面儿的口袋。
许佟澜好奇:“你校服里面为什么有内荷包?”
“自个儿缝的,”林时安问:“你要吗?”说着就去扒拉他的衣服,许佟澜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上只剩了一件短袖。
林时安在他将信将疑的眼神下云淡风轻地掏出针线包,挑了白色的布片,穿针缝线一气呵成,嘴里还不忘碎碎念,“我这针脚可是一等一的好,家里的衣服坏了,扣子掉了,都是我弄的。”
他咬断绷直的白线,偏头冲许佟澜眨眨眼,“快夸我”三个字在脑门儿上呼之欲出,就差直说了。
一双月牙儿似的卧蚕衬着两个小梨涡,许佟澜忽然觉着心跳有些快。
他舔了舔下唇,干巴巴道:“厉害。”
林时安捧着衣服递过来,“你摸摸针脚。”
许佟澜的手贴上去,隔着薄薄一层布料,仿佛能与衣服下头的另一只手相接,他突然垂着眼,手像碰到火苗似的弹了回来。
林时安微挑眉,转到他身后示意他把胳膊肘塞袖子里,吐槽道:“多大人了,还得别人服侍着穿衣服,也就我对你这么好了。”
许佟澜咽了口唾沫,忽然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金主啊,”林时安绕到他身前,“我可就指着你过活了。”
“如果没有钱的关系呢?”许佟澜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
“那谁服侍你?”林时安漫不经心地拽着他的校服下摆,衔着三分笑,“拉链拉好。”
顺着话音落下,他捏着拉链头一路拉到最上,给许佟澜把脖子挡了个全。
看着林时安抱着教辅走出宿舍,许佟澜忽然后知后觉地冲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竖起的领口,心跳躁如擂鼓。
他缓慢而迟疑地拉下拉链,看见脖颈处欲盖弥彰的通红印记的瞬间,像是被烫到似的,猛得拉起了拉链。
那原本是一个丝毫不暧昧的亲吻,虽然他不习惯,可这样的动作在直男堆里再正常不过。
方才林时安亲过来的时候,他甚至一点儿多余的情绪也没有。
可是现在……
无端烧的心慌。
“靠!”
“我是在因为林时安心跳加速吗?”
许佟澜摸着自己快跳出嗓子眼的心脏,如遭雷劈。
“我……”
“喜欢他吗?”
他凝视着镜子里自己因为紧张和不知名的情绪而显得迷茫的双眼,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自己发过的誓。
“不可能的。”他对镜子里的自己说。
“这辈子都不可能倒立,不可能考试忘带笔,不可能考不了年级第一。”
他闭上眼睛,甩了甩头,“也不可能喜欢……”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无意识咽下了那个名字。
这章应该叫真香(狗头.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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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