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这事纯属是个意外,由于吃晚饭的时候把大多数心思放在了其他东西上,所以饭量的控制上出现了一点偏差。俗称——吃撑了。
放普通人身上这当然没有什么问题,最多就是胃里胀的不太舒服,但对于一个身体有些羸弱的人来说,难以消化这种事就已经足够引起一场高烧。
实话实说星谷月觉得绿川弘光的行为看起来有些过于紧张,甚至让人分不太清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真情也好假意也罢,作为被关心的当事人,总归是要承下这份人情。
绿川弘光第二天就在隔壁的二层小楼住了下来,据说跟星谷月走的近的几人在周围这几栋房子里都有住处。
也是在隔壁住下来后,诸伏景光才终于确定了之前的猜测,星谷月的房子好像改造过。
最明显的不同大概就体现在隔音效果上,如果说他住的那栋房子本身就算是市面上隔音比较好的类型,星谷月自己住的这个小二楼就已经把隔音做到了审讯室级别。
用句不恰当的比喻就是,如果你在这栋房子的某个房间里杀人的话,仅仅一墙之隔的临屋大概连一点惨叫声都不会听到。
要说诸伏景光对这事没有怀疑是不可能的,毕竟谁会没事干费大力气做这种事。甚至在很长时间内他都在怀疑,或许正如津川岳所暗示的那样,那个跟星谷月假身份信息高度吻合的人真的存在,他正被眼前的少年藏着这栋房子里不见天日。
为了解决自己的疑虑,也为了可以“探查敌情”,他最近这段时间没少借着献殷勤的理由往对方家里跑。怎么说呢,出乎意料好像又情理之中的,这就是个普通人生活该有的样子。
虽然偶尔会说一些让人听不太懂的话,那似乎是属于隔壁国家的历史与文化。星谷月好像真的很喜欢这些东西,他经常会独自在家里放一些咿咿呀呀的曲调,只是一般情况下,当看见别人进来后就会随手关上,他丝毫不想多提,诸伏景光也一直也没有机会把话题扯到这上面去。
后面好像真的慢慢熟悉了起来,少年对他的防备心似乎也渐渐淡了下去。从最初的在饭点主动上门邀请吃饭,到后来被他喊道后院帮忙种菜,理智告诉他事情有些不太对劲,情绪却很难真的将敌对的立场树立起来。尤其在某天星谷月看完不知是谁发来的消息之后,从初次见面时就萦绕不散的紧绷感竟然奇迹般的减弱了很多。
有一说一,星谷月看起来真的有些精神不济,诸伏景光有时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每天要睡够18个小时才能有些活力。少年大部分时间是待在书房里的,出于各种各样的顾虑,诸伏景光并没有不合时宜的去查探他在里面做什么。只是偶尔借着星谷月的嘱托进书房拿些东西,书架上的书籍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动过。
最初几天除了很偶尔的时候他都在自己住所内整理现有的消息和收拾卫生,这里不能算是绝对安全的场所但又确实是他很长一段时间会生活的地方。断联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即使联络人愿意相信自己的立场,如果太久不进行汇报其他程序性的质疑也避免不了会落在头上,倒不是说内心真的脆弱到接受不了一丁点的怀疑,怕只怕真的拿到了重要的信息,上层却因为一些可笑却必要的疑虑而耽误了最佳的反击时间。
提出想要另外购置一处住所的要求时诸伏景光其实并没奢望得到同意的答案,毕竟最初半夜拎行李箱来的人是他,现在拎着包就要跑的人还是他。星谷月却意外的没有提出异议,只是友好的建议住的地方可以慢慢找,最好半年后再搬出去住。诸伏景光最开始是不太理解为什么要这样做的,直到他看房的时候感受到了无数若有若无的视线。
对此诸伏景光只有一个评价“一个小喽啰都要跟半年,组织成员是真的闲”。
星谷月有几个关系不错的组织成员这件事诸伏景光在调职之前就是知道的,但不知道该说是凑巧还是其他什么,一直到天气逐渐转热白昼时间愈长,他才看见这其中的第一个人,一个叫做野田海间的扎着小辫子的男人。
男人看起来确实是有些不着调,诸伏景光甚至至今不知道那个男人来这边是要干什么,只从两人只言片语的对话中得知这家伙有一个关系非常要好的弟弟,但因为有什么秘密被星谷月毫不犹豫的透露给了对方,导致他现在有家不敢回有床不能睡。虽然详情诸伏景光不太了解,但大抵这人就是来耍赖的,而面对他的强盗逻辑,星谷月只回了两个字“活该”。
没过两天活该先生就再一次来到了星谷月的小二楼面前,只不过这一次他不是来找房子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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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帮星谷收菜呢。”野田海间靠在门边,冲院子里的诸伏景光吹了个口哨,“搞完那棵树就行了,一会儿跟我走一趟,去叶子那做个检查。”
“诶?不用全弄完吗?”诸伏景光诧异询问,“我以为这是什么习俗或者种植小妙招。”
“不不不,当然不,星谷让你把芽掐下来纯属就是为了吃的。”男人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诸伏景光眼前,在他有些惊恐的眼神下掐了一节嫩芽放进嘴里,接着他便打了个寒战,露出有些扭曲的表情,“真的,无论多少次我还是不明白,星谷月为什么喜欢吃这东西。”
诸伏景光有些茫然,没经过大脑思考就学着对方的样子拿了一节自己尝了尝,不出所料的尝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他皱了皱眉,看起来倒是比对方更适应这种神奇的食材,“我第一次知道这东西竟然能吃。”
“我也是听星谷说才知道椿竟然能吃。”野田海间唏嘘的摸了摸自己脑后的小辫,“他说这东西叫什么香椿芽,喜欢吃的人很喜欢吃,不喜欢吃的人那是真的一口都忍不了。”
诸伏景光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对方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也不清楚对方这所作所为到底是出于欢迎他这个新人的搞怪,还是表示不喜的捉弄,只得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思想,试探着相处的模式。
野田海间带他去的是一个私人诊所,从外面来看这地方没有任何可疑之处。迎接他们进去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他带着口罩向二人微微点了下头就转身在前面领路,从头至尾未发一言。
说句实话,气氛有些诡异,只是看身边青年一脸讪讪的表情大略也能够猜出,他俩有这待遇跟对方脱不了关系。
一行人并没有在门诊前厅停留,七拐八绕的穿过几个房间,最后从最左侧的诊室的侧门进入了另一个店铺。
这是开在诊所隔壁的一个眼镜店,从小门进来后就到了它的楼梯间。带路的中年男人并没有继续领路,诸伏景光还在愣神的时候,他们来时那个门便从另一头锁上了。
看着诸伏景光一言难尽的表情,野田海间心虚的干咳两声,“嗯,到这就不用带路了,你跟我下去找一下叶子,让他给你做个详细的体检。”他边说话边领着诸伏景光向负一层走去。
负一层的环境让诸伏景光感到有些诧异,亮度不够或许还能通过增加改变灯泡的数量与种类来实现,但他丝毫没有察觉,这眼镜店到底是怎样解决负一层潮湿阴冷问题的。
“是两个小朋友发明的最新恒温恒湿系统哦。”似是很明白新人好奇的点在哪,野田海间神秘兮兮的说,“这里的机器娇贵,以前都是放隔壁医院顶楼的,后面出了几次意外,叶子被机器损坏的频率和患者有时蛮不讲理的态度气到了,所以在系统刚刚通过测试后就把这边改造一番,直接搬到楼下住了。”
“也是因为这边更加安静,我可以安心做我想做的一些研究。”没等男人继续说话,迎面戴着眼镜的青年便将话题抢了过去,“你好,初次见面绿川弘光先生,我是这里的医生,叫福山叶井。您年长我几岁,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或者跟我哥一样叫我一声叶子也行。”
“你好,福山医生。”诸伏景光连忙问好回礼,心想终于看见个正常人了。
“体检的项目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要多一些,不过放心,这些体检得到的详细身体相关资料,整个组织里只有我和阿月能看,可以保证绝对的**安全。”福山叶井推了推眼镜继续道,“当然,没事的时候我们也不会无聊到去看体检报告,而一但开始需要这些东西来作证那便说明,事情变的麻烦了。”
“嘛,没错,新人你刚加入组织所以可能不知道一件事,在这个组织里,想要掉包一个人是非常非常容易的事。”野田海间笑了笑,只是笑意浮于表面没有一丝一毫浸入眼底,“外貌可能是假的,声音可能是假的,甚至过往未来也没有一丝真实。”
“而这次的体检就是以后分辨你真假的一个锚点。”野田海间眨了眨眼睛,“想知道我们手里现在有多少人的体检单吗?”
诸伏景光骤然间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行动组的那些人有时候宁愿去找黑诊所也不去医疗组治疗。
自从我爹回了家我写个小说跟地下党接头一样TAT。诶呦,这本写的好不顺啊,难受,呜呜呜我真的能写好吗QAQ。
对,我又在改大纲(),咋写咋不对TAT。
陷入一种我昨晚上写了什么玩意的沉思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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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