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融 第11章 升温

“冬至，冬至”

冬至微微蹙眉，耳边传来暗香叫他的声音。

“冬至，你醒了”，暗香眼里闪着泪光，她的声音略微哽咽。

“……”，冬至睁开了眼睛，只需要稍微动一动，全身就像被撕裂一般疼。

“别乱动，外伤虽然用法术治愈了，但是你内伤很严重”，暗香松了一口气，“我和维格找到你们俩的时候都吓了一跳，你们全身上下都是血，差点以为死透了”

“他怎么样了”，冬至问道，莫斐比他伤的要重，不死也得躺在床上好几天，夏至这件事确实是他一时糊涂，才会造成这种场面。

暗香道，“带他回来时，全身上下没有一块骨头是完好无损的，幸好他体内似乎有一股微妙的法术支撑着他，吊着他一口气，而且还加强了他本身的法力，维格似乎有办法将他治愈好，现在他还在昏睡状态”

微妙的法术，应该指的就是夏至的法术吧，冬至思索着，在莫斐身上一定有关于夏至的消息，突然他又想起夏至消失前说的那断断续续听不明白的话，得和暗香商量一下，“暗香，夏至消失前对我说过这么一段话，他说袭...袭击，地...的人...代替...守...”

“袭...袭击，地...的人...代替...守...”，暗香沉思片刻道，“会不会是这样，有人趁他不备，袭击了他，凭借着夏至的力量，很难有人动得了他，袭击的人是地府之人？不过这个代替和守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应该没有那么简单，确定是地府的人吗，地狱呢？”，冬至看向暗香，“我看见夏至的法术进了莫斐体内，能相互融合有两个条件，第一这个法术本来就是他自己的，第二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们跟着莫斐，就能找到夏至？夏至的失踪和莫斐失去的记忆有关？”

冬至赞同暗香的猜忌，因为他自己本身也是这么想的，“聪明”。

从昨晚那件事开始，冬至便越发的肯定，夏至一定没有回归虚无，但为什么不回地府呢？

“那就好办了，帮他们寻找回力量的同时，我们也能从中获取到有关的讯息，只要夏至回来，就不愁养不起地府的那班人了，冬至你也可以适当休息了”，暗香高兴的说道。

冬至点了点头，“扶我起来，我去看看他”

“好”。

暗香扶着冬至走到莫斐房内，维格正给莫斐治愈接骨，听闻动静之后停了下来，“你们来了”

“他还好吗”，冬至坐在莫斐床边，看着莫斐失去血色的脸。

维格呼了一口气，“大体上好了，这次伤的真重，要不是我力量恢复了五层，还不一定能救回来，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和他打起来”。

冬至淡淡道，“这个夏至本就是吸收了正主的法力化成的虚影，而且它体内还存在另一个力量，它操控不了这两力量，便失去了控制，恰好遇到莫斐了吧”

“莫斐那么晚出门干什么？”暗香摸了摸下巴。

维格白了她一眼，“莫斐是正经人”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急什么”，暗香朝他做鬼脸。

冬至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若不是血月，我可能和莫斐一起死在他手里”

“你居然动了血月，你疯了，以你现在的法力，你...还好，还好你没事，你要是有事，我找谁说理去”，暗香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她靠在冬至的肩上喃喃道，“我已经失去夏至了，不能再失去你了”

冬至垂下眼眸道，“抱歉，让你担心了，你和维格先出去散散心吧，这里留我照顾就好”

“你一个病号照顾另一个病号？”，维格挑眉道，“我不放心”

“算啦维格，我们出去吧”，暗香起身将维格拉了出去，“冬至，有事通天镜喊我”

送走暗香之后，冬至趴在莫斐枕头边，伸出手放在莫斐的额头，顺着额头慢慢往下抚摸而去。

如果说这家伙的发色变成黑色，那和夏至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是同一个人。

原本不属于他能受到的那份情感却又回到他的体内，他已经没法在夏至面前伪装成以前的模样。

可能是他真的对夏至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你会是他吗，你为何会去地狱’，冬至喃喃着，指腹停在莫斐的唇边，下意识的将手指塞进了莫斐的嘴里。

莫斐的舌头软软的，似乎在挑逗着他的指尖，冬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将它塞得更加里面，口水从莫斐嘴角溢出。

“唔...”，莫斐突然睁开了眼睛，立马将冬至的手抽了出来，“你...你干什么”

冬至看着自己黏糊糊的手有些发愣，他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

莫斐咳了几声，拿过一旁的纸巾给冬至擦拭手指，“我的乖乖，我刚醒就被你吓死了，全身痛都来不及说，就先安慰你，你说说你委屈什么，摆出这副模样，该哭该闹的理应该是我才对”

“对不起……”，冬至差点也要被他的反应吓死，有些委屈的低下了头，“你没事吧”

“还好，维格的力量还是可以的，你呢你怎么样”，莫斐反问道。

冬至木讷的点了点头，“我现在除了有点疼，其他都好了”

“那就好，刚刚你……”，莫斐脸红，结巴道，“你，你什，么，什么意思”

冬至摇摇头，“不知道”。

莫斐有点难绷道，“你不会头一次来阳间吧”

冬至乖巧且认真的点了点头，“确头一次来阳间这么久，托夏至的福，我见过阳间挺多风景的”

“不，我是说，你了解过人类的习性么，比如爱，恨，等等？”莫斐托着下巴似乎在想什么，“我也在阳间那些说着四神神话的书籍里熟知你们的一些性格，我猜你就是冷漠，暗香是善感，我那始祖就是贪婪，对应的夏至就是包罗万象，夏至这么喜欢你，没传递给你一些除了冷漠以外的情感么”

冬至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类，毕竟每次都是要他来审判那些人，爱恨情仇更是家常便饭，“我懂”。

“不，我觉得你懂的层次很浅，我又不好意思教你什么，我怕你兄长回来给我一刀送我去虚无了”，莫斐叹了口气。

冬至那双琥珀般的眼眸亮了起来，他仅仅只是有点好学，“学什么”。

“你真想学？”，莫斐边说着边穿好衣服，“求爱懂不懂？当恩爱到一定程度时，身体本能对对方做出的行为”

“这种行为会伤害对方吗”，冬至思索片刻。

莫斐沉默了一会，“我也说不出来，我又没试过，你别问了，再问下去，我觉得有必要送你回地府去重新修复了”。

“哦，对了暗香他们出去玩了，冰箱里还有些馄饨，我去煮给你吃…”，冬至也觉得这个话题似乎不太好，气氛有些尴尬，反正以后夏至回来了应该也会教他，想到这里他就舒服多了，刚准备打开门时，他的手腕被莫斐抓住了，他试图挣脱出来，“？”。

“嘶，别动，你扯到我伤口了”，莫斐疼得闭上了一只眼睛。

冬至听到之后不敢再乱动，生怕他接好的骨头又断了，只能抬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莫斐，“你想做什么”。

莫斐露出一丝笑意道，“地狱的三头犬最爱你这种食物了”。

冬至被他虚身压在门后，两人面对面贴的很近，双手被莫斐紧紧挟制着，无法动弹，右手食指指腹放在冬至那好看的唇瓣上，“让我替夏至来教教你”

冬至有些不乐意，直接撇开了头，“你差不多就行了，你不饿么”

莫斐头垂在冬至的脖颈处，嗅着冬至那好闻的味道。

冬至感觉有点不妙，又稍微试了试能不能抽走被他压制的手，这时只需要用法力就能脱身，但他怕伤到莫斐，本来莫斐为了救他伤的很重。

“我饿了”，莫斐在他耳边呢喃细语，将两根手指塞进了冬至的嘴里，绕着他的舌头转了几圈，直到唾液完全浸湿了指腹。

冬至被挟制的有些难受，把头抬得更高了，眼泪从眼角落下，脚有些发软，要不是莫斐托着他，他估计早就跪在地上了。

“西方有个不属于地狱的鬼，世人称它们为吸血鬼的怪物，他们最喜欢咬少女的脖颈，就像这样”，莫斐说道，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冬至的脖颈。

冬至身体如同触电一般颤抖了一下，唾液顺着莫斐的手指滑落，莫斐抽出手，冬至才顺着门背滑落，坐在地上，一双手紧紧护在脖子旁边，大口呼着气，口水挂在嘴角，眼角泛红。

“感觉如何？”，莫斐擦干净手问道。

“……”，冬至的脸微红，只是觉得自己变得奇怪起来，全身燥热不安，大概是病了，“我…不太舒服，先回房间休息一会…”

“这就害羞了？”，莫斐拿着纸巾蹲在冬至面前，伸出手擦拭冬至嘴角的口水，冬至的肌肤确实很嫩，只需要轻轻触碰，就变得白里透红，刚被莫斐亲吻的脖颈已经红了一块。

冬至猛地摇摇头，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之前做的梦，那种最亲密无间，最耳鬓厮磨的梦，他曾问过暗香，梦是否真实发生过，暗香只是轻描淡写的说。

‘你要是说人类的梦，那多半是假的。要是我们自己的，那肯定是真的发生过，对于我们来说，梦里发生的也是我们的记忆’

所以在这之前，夏至是不是也曾莫斐一样，对他做过这种令人窒息的事情。

他并不是真的不理解人类的那些情爱，而现在他才明白，原来这就是爱，可他并不是真的喜欢莫斐，而是……是啊，他透过莫斐看见的人是夏至啊。

原来自己这么喜欢夏至吗，冬至甚至有些自嘲。

“好了，我不逗你了，我去给你煮点吃的，你收拾一下就下楼吧”，莫斐将他扶起来说道。

冬至缓解好情绪，点了点头，“好”。

莫斐不说话或是认真的时候，冬至还是挺喜欢的，就是话太多了，让人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