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痊愈之后,饶悦月坚决家不回,不往来,不看望,每月就打钱的方式。
齐溪就知晓一些,但是没有想到饶女士算是做绝的法子,直直摇头,“奇葩了,有的人天生拗不过来,少了很多共情的能力,执着认为自己就是对,是由于她从小给训练就是这样思考,改变不了,顺其自然,允许她做自己,也允许你做自己就好了。”
“更奇葩,给你说一说。”
饶悦月有回提着东西回去,碰见个媒婆就逮着她,“矮不隆冬,浓缩精明着,也有好处呀,你不是恰好163的身高了,不也配得上,他165,条件不错,就是长相不如你的意,一点而已,这年头条件好的不多了,打着灯笼都见不着,你磕碜什么?灯黑一关,哪个都一样。.”
“吗条件这么好,自己怎么不上?咋不结束给别人去瞅,非要介绍给我,明摆着不是没人要。赖我这儿了。”
她不明所以,是饶女士安排,一听就被气笑了。
那媒婆吐了吐瓜子壳,厚重的眼皮轻扫了一样饶阿桂,“唉,你真不识好歹了,要不你妈三请四请的我呀,我才不趟这趟的浑水沟子,捞不着一点的好处了,浪费了我时间了。”
饶悦月木然一张脸,她就是回来找虐了,碎口唾沫,真是将这个老巫婆得写进自己的小说当中,到时候要上什么型,入了地狱,拔舌什么的。
饶阿桂站在了一旁赔笑了,“小孩子的不懂事,不然得请你这座大山,我们家悦月能否嫁出去,不得多亏您了,多喝点茶去去火气,公务员多好呀,我们全家捞不着一个,背影可多牛呀。”
两人一唱一和,饶悦月全然是当了耳旁风了,碎花群的裙摆的飞扬,大冬天包裹了像颗棉花糖了,裹着厚重的糖果袋子,捆扎结实了,在商品扣出售,我们家有奇货可居,你们要不要呀,便宜卖了便宜买了,沿街窜巷,叫卖。
两人呱呱讲了一大堆,饶悦月除了烦躁还是烦躁,是慢了半拍子,有时候感受是慢了点,那钻心的疼痛只有自己胡子知道,在筹划了着写小说,把这些人的嘴脸一个个写进去,七大姑八大姨,爱瞎说,搬弄是非。
见过饶阿桂很多奇葩的操作,齐溪实在忍受不了吐槽起来,“那个矮不隆冬的,长得麻子脸,还特么的小气,你嘴巴下得去吗?吃多了隔夜饭,都觉得馊了,没兴趣,就算没钱也找一个饭搭子吃饭好歹也找个帅气的吧!”
“我就算吃糟糠了腌咸菜,我也不将就自己,太糟心了”
饶悦月笑得自仰八叉,刁侃那媒婆说,“我说姑奶奶,凭你的条件比得过人家吗?还说你的条件差,不然就这样的还找不到合适,我们的缘分好运是在后头,所以不要着急,姐妹我看好你呀。”
“哎,没事儿,做好独身的机会了,没必要浪费自己的生命,一辈子有几个盼头就好了,活着不是为了找个男人嫁了,才代表你有出息,这辈子才没有白活一回吗?女性的价值定性只能是这样的?不要理解活化石的说法。”
“是没错了,可你看看周围多少实现了自己的理想了,谁不是一边抱怨,一边生活着,算了吧,差不多得了,你每天这样折腾自己,很累的,我听多了懒得搭理。”
齐溪一针见血,“所有的人不都是这样过生活,难道人人都要跟随随大流?”
“还说一大堆,你要小心点,不然真的大了没有人要,到时候哭戚戚,还惨兮兮没有人要。”
“不会这句话又是饶家的姑姑?”
“是的,还喜欢指指点点,自己家里的事情,大媳妇说她偏心,还闹着分家。”
齐溪拉着她谈起邻居姐姐,貌美肤白,努力买房买车之后,到了三十岁,她几乎听了所有人的一圈,得了,你使劲了还过这样的生活,努力奔跑了使劲有啥意思,天天劝你差不多得了,可真的愿意将就,那些爱抱怨的人一大堆,这些生活也不是自己想要,人生不仅仅是只有成家立业,还有我们自己的个人发展。
可介绍了一圈哪个不是条件好,家里有车有房,可人品砸摸不清楚,可有条件颜值不行,看了聊了一圈,真的糟心累,相了一大堆,把自个儿累的够呛,这年头嫁人都好难呀,周围的声音都是各种pua,你不能太能干,太能干就是没有人要,然后的找不到好的婆家。
上了年纪被一大堆七大姑八大姨嫌弃,天天说你就是老黄瓜菜了,介绍一大堆不是离婚就是离婚带着二婚的娃。
邻居姐姐闭嘴不说话了,虽说从家里面搬出来,有了自己的地方而,可每回回家都是心力交瘁地累,一大堆的巡查老问一些没有边界的问题,收入多少?房子什么时候买的?然后就是你什么时候结婚?好像除了这些问题,其他她们从来不会关心,就生怕你过得比她们好,见过得不好,还添油加醋使劲踩扁对方。
她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晚期病人,所有的人都要添置一个配方过来,随便都试一试,才知道合不合适,酸甜苦辣,全部尝了一遍,真糟心的累!
后来果断彻底断了联系,只有事才回家,一个亲戚的面都不见。
邻居姐姐过得很爽,隔不久之后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人家今年要准备结婚,可幸福。
“那一个个亲戚瞧得不得劲,还吹对方可能维持不久,一堆见不得她好,羡慕嫉妒。”
两人交谈的过程中,齐溪凑近小声问,“你姑姑家的女儿嫁到本地,今年又回来炫耀起来?”
“可不是,学给你听听。”
饶悦月还真把当日的情景演了出来,模样惟妙惟俏。
“想那么干什么,你就安心待嫁的准姑娘了,折腾了那么久做什么浪费自己的生命了,你就算挣了钱有什么不用,女人这辈子没有嫁一个好人家是多没有用,而你还可以趁着年轻有一波好处,捞个有钱,钱是实实在在在你的口袋里面的。”
“现在瞧着你就顺眼多了呀,之前就是小豆芽菜,瞧瞧现在好看了,果然是要嫁人的女人最美。”
表姐上下打量完了之后,“不过我们的年龄上涨了,真是一年比一年老了呀,悦月还是趁年轻了,不然好的人家都被人挑走了,就多可惜。”
大姑姑的女儿,就是嫁的本地,常洲最有名当地土财主的儿子,每年过年最喜欢就是打扮很时尚,每个亲戚家走一圈,按照姑姑话说她就是慧眼识珠,赶在年轻的一波找了一个人,算是外貌条件家庭都不错,生了两个女儿之后,才生了一个男孩,在男方家的地位上升了许多,哐哐往自己身上砸钱,轻多了令人觉得特别可笑。
饶悦月无语的翻白眼,也不想凑热闹多什么,正要避开,就被饶阿桂一把拉住,还笑嘻嘻,“这孩子多少人说了都不听的呀,真心让别人看了笑话,白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脑子都读迂腐,父母说了再多都听不进去了,还得你们规劝规劝了。”
借助别人之口来教育自家的小孩,这些人心里头藏得是什么的祸水,见不得别人一点的好,尽是站在大火处猛然撒盐,加把劲,可劲把你摧残掉雄心万丈的心,心里拔凉拔凉才好。
父母那辈子的人,吵吵闹闹,基本上就算是出轨了也没人真的打算分开,最后只要你回归家庭就可以,明言自己特别的幸福,自动洗脑和PUA更扬言自己很了不起。
“表姐,儿子生完了就可以,恭喜完成了人生大事儿。”饶悦月也不是泥人的性格,任凭拿捏,学着她居高临下看她,“瞧着生了三个,人是容易衰老,平时多保养点,水灵灵熬得起,不说表姐夫,见得人也多,表姐要多努力些,美貌要维持住,不容易的,多多保养自己和爱护自己。”
表姐脸上的表情就维持不住,表姐夫出轨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就算她是生了儿子,也不一定栓住她的心,面上的热闹,走上一回,多少人羡慕眼光,悄悄无声无息绵绵密密麻麻的疼,熬过多少个日子,其实她内心是羡慕饶悦月。
“没事,姑姑说什么了,长辈说什么你的接纳,除了家里人关心你,还能有谁关心你,外头那些人巴不得占你便宜了。”
饶阿桂笑意深深,又狠狠剜了一眼饶悦月,“看看人家早早的嫁人,你呢,混得不咋的,一分钱没有拿回家里,有房有车,你混个啥子出来,也不见得培养那么多钱,你烧出个傻子来,天天让邻居笑话了,真被你丢脸丢尽了颜面。”
饶悦月冷哼笑了起来,“外头的人占我便宜,这套房子不是我的钱,妈妈你才是占最大的便宜,你手上的金镯子是我买的,从头到下的衣服,你说谁占我的便宜最多。”
几人面面相觑,看了彼此饶阿桂涨红的脸,硬着辩驳道:“你是我生,给我花钱就应该,怎么?我培养你上了大学,花了我多少钱了。”
“以前不觉得偏心,大学你培养,你也不看看,我从高中开始就没有向家里要过一分前钱,每个月除了固定的一些开支,还要额外多付一些赡养你的费用,这些钱都是你拿来贴补家用,买了房就到处去炫耀,好让别人多夸你,可你知道我用了多少付出的努力才有今日,你除了关心你的面子,何曾在意过我的感受,每天只会各种贬低的我话,对了还有一招,就是叫亲戚来教训我的。”
嚷得姑姑和表姐的脸上五颜六色,表姐尴尬笑了笑,“女人生来不就是结婚嫁人,趁着年轻嫁个好人嫁,才能显示你的价值所在。”
“那是你的价值观,不是我的,你爱去攀附谁就攀附谁,你爱炫耀就炫耀,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别用你自己的那套用在我的身上,别逮着就说房子是我自己买,听多都丢人。”饶悦月犀利的目光转向了表姐,莫名觉得她很可怜,“我不羡慕你,你有自己的选择,我有自己的选择,希望你收起你的好意和关心,塑料姐妹花,一年到头,不会联系几次的人,不用特别关心我,一关心我就各种试探,问我收入,房子,听到这些都累的慌,也没有必要装很熟悉。”
“也不用气的够呛,你们好假的关心,我一点都不在乎,我爱咋的咋的,你们也爱咋的咋的,年我是回来过了,你们要怎么样就和我无关了,也不要炫耀你嫁得老公怎么好怎么好,怎么好怎么还让你打胎,不顾及你的感受,说到底只有表姐自己心里清楚,幸不幸福只有自己拿捏和衡量的,大家各自的生活不同,就不硬要凑热闹待在一起了。”
饶悦月见了表姐的那张脸,气得煞红煞红,也无所谓,“你们继续互相攀比吧,我累了。”
“再见。”
“你不能好好说话,非要气姑姑和表姐,真是没有教养,学习都学到哪里去了。”饶阿桂也被气了,很少见到平时这样犀利,从未跟她说一句狠话过,“是不是齐溪,都跟你别跟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
“栖栖给我攒大学费用,在大学期间我没有钱吃饭的时候带我去吃好吃,我生病了带我去医院,饶女士你一次都没有关心过我,在外面受了委屈了没有,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你永远在乎的只是你的面子,挣了多少钱,然后能给家里带来什么好处,仅此而已。”
“我不关心你,能培养你上大学,你还翅膀硬了不成。”饶阿桂怒瞪过去,破口大骂了起来,“快跟姑姑道歉。”
饶悦月赖得多说,“姑姑,您是长辈尊重小辈,小辈也会尊重您的。”公开坦白说,“我大学的费用都是一分一分攒下来,是我自己做家教一点点积攒起来,不要谎缪说培养我上大学,这种话说多膈应,你待我如何?饶女士心知肚明。”
“你今天住的房子和每花的一笔钱都是我认真抠抠搜搜攒下来。”
饶阿桂义正言辞:“我生你养你,花你一点钱怎么啦?花一点小钱至于?”
“不至于,我要买房子的时候,你一分钱都不想给我出,那我自己努力挣来,全部被你用来付掉这套房子的首付了,一分不剩,今天姑姑在场当一个作证人人吧,以后我每个月按时打钱给你,就当做是我赡养你的钱,其余的我一分都不会出,想要你自己找饶富山拿。”
“你今天要把话说得这么绝,是不准备进这个家门?”饶阿桂指责她的时候,一点不客气,她就是一个赔钱的货,并不能给自己家里带来什么好处,饶悦月丝毫也不在乎,“无所谓,反正我回来,也是吃冷饭,被你打压,何必自找不痛快,这个家有我没我都差不多。”
饶悦月也不等几人反应,拎起包就直接走了。
留下姑姑,表姐,和饶阿桂捶胸顿足,一阵骂她白眼狼。
这些饶悦悦一点都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