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她看向沈绎,试图从他那里找到答案,谁知那人走得比兔子还快,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三人。
宋蕴赶紧转过身向两人解释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这个身份简直是子虚乌有!我们快进屋!快进屋!”
饶是程琳琅再见过大场面,也被这一声“副会长夫人”给吓到了,林俞安就更不用说了,面色铁青。
谁知进门只是个开始,凡是有下人的地方,就会有“副会长夫人”这个称呼,可真是叫得好生勤啊,要说不是沈绎搞的鬼,打死她都不信!
终于在经历了无数声问好后,宋蕴成功将两人带到自己的院子里,这下终于清静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但林俞安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阿蕴,你为何要住沈府?我记得我曾告诉你,沈绎城府很深,不可离得太近。”
他也很想委婉询问,但从他知道阿蕴住在沈府的那一刻,再到进沈府发生的事,让他没办法忽视,仿佛每一个人都在告诉他,曾经那个小女孩儿,已经有别人可以依靠了。
程琳琅此时选择不出声,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因为林俞安问的,也是她想知道的。
宋蕴叹了口气,她今天要是不解释个清楚,这门是别想出了,于是在心里斟酌了一番说辞,将两人从如何结伴同行到她入住沈府的事情都一一道来,当然隐去了一些两人之间的不愉快,以及自己受伤的事情。
总结下来就是两人因为各自的利益,暂住一起,生怕两人不信,还着重讲了寻药的进展。
但宋蕴绘声绘色讲了这么多,换来的却是两人的沉默,骂她都能接受,不出声反而更让人感觉到害怕。
宋蕴用眼神求助程琳琅,还用手肘碰了几下,程琳琅倒是想出口询问,只是问出口的话,只适合两人私下说说,现在林俞安在,她问出来更会引起误会,只得无奈地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林俞安完全不知道自己这幅大家长的样子,给两人整得多紧张,自顾自地沉浸在刚才宋蕴讲的话中,他就说沈绎心思深,怕是从见到阿蕴第一眼就打起了算盘,不管是哪方面的想法,在他看来都是十分危险的,偏偏这人手中拿捏着阿蕴所需要的东西,他怎能不恨?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阿蕴对沈绎没那些想法,但小白兔怎么抵挡得住老谋深算的猎人?站在她身边的可以不是他,但也不能是沈绎。
最终还是他败下阵来:“唉,阿蕴,我不是要拿你问话,只是害怕你着了沈绎的道,罢了,你自有打算,我再干涉终究不太好。”
她知道林俞安的担心,也知道沈绎这人算不上是个好人,但每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评价他的话,心里就总觉得烦躁。
“俞安哥,你的担心我都懂,但我不是小孩子了,在做一切决定前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所以请相信我。”她把林俞安当做自己的长兄,所以一点都没觉得问话很唐突。
危机解除,下一步就是寻求帮忙了。
“那个......我有件事想请你们帮忙......”宋蕴瞄了几眼两人,继续说道,“我不是说要去赴约吗?恐怕就是今晚了,恰好你们也在,想请你们与我同去,到时候在外稍等我一会儿,若是时间到了我还未出来,就得麻烦你们了。”
林俞安皱着眉道:“自是要陪同的,只是阿蕴,你确定没有危险吗?保险起见我得去给你挑件防身武器才是。”
宋蕴还没来得及阻止,一直没说话的程琳琅开口道:“诶!你别急啊!我早就给她挑了一件,在她头上戴着呢!”
说完在两人的注视下,将宋蕴头上的发簪取了下来,像是变戏法般,本来发簪就趁手,现在细得可以直接封喉了。
“看吧,我这礼物送得可还合适?”说完炫耀似的展示手上这件“武器”。
宋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当时你执意要送我这发簪,竟是这原因?我戴了这么久都没发觉暗藏玄机!”
“要不说你是笨蛋呢!我当时可不仅仅是觉得这发簪适合你,更重要的是它方便改造,最适合女子防身用了,本以为你自己就会发现,没想到还是得我来。”程琳琅假意惋惜道。
“是是是,我是笨蛋,程大小姐最聪明,可以了吧!”宋蕴打趣道。
正巧这时少年回来了,见屋子里多了两个生人,心里顿时警觉起来,还是宋蕴发现了他,将他给叫了过去。
“初钰,过来,他们是我的朋友。”
少年不情不愿地走到面前,言简意赅地说道:“今晚亥时,梨园。”
程琳琅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少年被盯得头皮发麻,侧身藏在宋蕴身后,宋蕴发现了这一举动,赶紧一记眼神警告:“琳琅别逗他,他怕生,脸皮薄。”
“不就盯几下吗?又不会少块肉。”程琳琅还欲说什么,看到宋蕴抗议的眼神,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林俞安没开口,他对少年不感兴趣,只一门心思在想晚上如何保护宋蕴的安全。
现在时间、地点、人物都有了,那他们就只待亥时去梨园一探究竟了,不过出发之前,宋蕴得先安排好两人的房间。
所幸沈绎还算良心,将程琳琅安排得不远,就是林俞安稍微离两人远一点,林俞安让她不必一同前去,让下人带路就好,只管带着程琳琅便是。
没了林俞安在一旁的压力,程琳琅立马将她带到房间内进行审问,她可憋了一肚子的问题。
“老实招来!你现在和沈绎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就合作......”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程琳琅翻了个白眼说道:“谁问你这个了!我说你俩的感情现在什么情况!”
“你不会真信他的鬼话了吧?我和他没有别的情感,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俩非常敌视吗?”
程琳琅摇了摇头,说道:“反正你说的敌视我没有看出来,相反,我倒是看出了沈绎在向我们宣誓主权。”
宋蕴简直无语:“他故意的!想挑拨离间我们的关系!那个什么‘副会长夫人’的称呼,我都是今日和你们一起才听到,从前都没有过。”
“你看吧,还说不是宣誓主权!都为了你接纳我们进沈府,还为了你改了称呼!反正他对你绝对不简单!”
宋蕴现在有口难辩,恨不得立马将沈绎带过来解释清楚,但一想到罪魁祸首是他,她又害怕开口使得情况更糟。
“反正我对他没想法,等拿到药还清我欠的,我们之间就彻底没关系了。”
程琳琅看出她的确没那意思,这才又开口说:“对他没感情也好,总归不是良人,可是,你有没有发现,自从认识他以来,你就一直和他纠缠不清,甚至给我的感觉是你一直被他带着走?”
宋蕴哪里会不清楚,早在京都的时候她就有所察觉了,可她没有办法,就算知道是陷阱,她也得心甘情愿地跳。
“发现了又如何,琳琅,我没有办法。”
程琳琅自知失言,赶紧抱了抱她,说道:“会好的,会好的。”
“对了,你不在京都这些日子,书院还发生了不少事呢!”像是为了转移刚刚的话题,程琳琅激情昂扬地说道,“你还记得卿时吗?他也退学了,听说是和大皇子去了边关谈判。”
“边关最近不太平吗?”一想到他们即将启程去关外,宋蕴心里一紧。
“这倒不清楚,反正感觉局势有点紧张,听我爹说过几次,上面最近在筹集银两,怕是会有大动作,你之后不是要去吗?先暂时缓缓,等局势明朗一点再出发。”程琳琅不放心地嘱咐道。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应该会感兴趣,万怡楼的那个扶姬,听说失踪了,现在好几方的人在找她,还有人说她是细作。”
“失踪了?细作?”宋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扶姬不是一直在帮沈绎办事吗?若她是细作,那沈绎......
“细作的事,是真是假有待考证,不过失踪应该是真的,所以沈绎这边,我不知道他是提前得到了风声还是如何,竟能从京都全身而退。”
“那你们入住沈府不会被有心人士参上一本吗?”宋蕴之前完全没考虑那么多,要是早知道有这些事,说什么也不让两人到沈府来。
“别担心,京都现在还没有那么草木皆兵,只是沈绎他身份在此,上面想要筹集银两自然是从商户开刀,别的倒没什么,而且我们是以学子出游的身份来的怀安,他们不会随意动手。”程琳琅解释道。
宋蕴还是不放心,他们不知道沈绎和扶姬的关系,但她知道,若扶姬真的被当成细作,沈绎自然也不可能全身而退,这罪名放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不容小觑的。
“不行,保守起见,明日你们还是得搬离沈府。”
程琳琅拿她没法,无奈道:“我才来你都要撵我走啊!阿蕴,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引起你的恐慌的,而且,我们还真在怀安待不了多久,最迟后日一早就得出发回京。”
“这么急?”
“是啊,毕竟我们还是书院的学子,在一天书院就得守书院的规矩,这次来怀安,一方面是见你,一方面也是想亲自来给你提个醒。”
她现在和沈绎算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他要有个什么不测,自己也难独善其身,可沈绎这么聪明的人,这些事怕早已在掌控之中,他究竟还有什么身份呢?
沈府书房
不离:“主子,人回来了,我们的人今晚也安排好了。”
“放了那么久的鱼饵,该收网了。”他倒是要看看,自己费劲心力在找的人,却又在偷摸找宋蕴,究竟有什么秘密,若是值得便留下,不值得嘛,老规矩处理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