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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杀手,下厨宠夫 第4章 第 4 章

作者:樵山牧野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5-07 00:48:45 来源:文学城

小厮阿禾按照墨同尘的吩咐去尘端食肆留过名姓,想着刚到淇州人生地不熟,前面那么多士绅贵胄排着队,自家公子吃上这“落雨观花”至少要等个十天半个月。

谁知自己前脚刚回来,后脚这尘端食肆的小厮就跟了来,郑重递上一副订帖。

山岚色纸封上,写着“尘端食肆订帖”几个楷书小字。

“明日巳初三刻?”

墨同尘接过订帖,展开后眼底浮起一丝疑惑。

“是,明日巳初三刻,敬候公子。”小厮手里拿着那一串刚赏的谢钱,还说了菜肴赏味有时限,望准时之类的便告辞去了。

送走食肆小厮,阿禾回到房中,却见墨同尘手里仍然拿着订帖,翻来覆去地看。里外就那几个字,不知还要看出什么来。

不过见自家公子眼角盖不住的喜色,阿禾便没再多说什么。只强调明日出门要多穿些,虽是春天,这一早一晚的天还是凉的。

墨同尘心情轻盈起来,就像个盼过节的孩子,知道了具体日子,头一天晚上心中便开始期待。

订帖用的山岚色纸笺,是市面常见纸张,上面的字迹,与那个人也大相径庭。这上面找不到半分那个人的影子,但他的心底却没来由地觉得订帖对面就是那个人。他抓着这份顶帖就像抓住了他那个人衣角。

墨同尘自己很清楚,那个人已经故去五年。

这世间声响有万般,不会再听见那个人唤自己名字的声音;阳光照射的大地上,也不可能再见到他的影子,牵着自己的影子。

自从五年前,断锋崖死别后,在世上的每一日,对他来说都像陷在泥泞的沼泽地。潮湿闷暗,麻木阴冷,透不过气,看不到头,更走不出来。

朝阳是否升起,弦月会否落下,又与他有何相关。

他心里埋着一座坟冢,祭奠着整个墨家,缅怀着过去的自己。

也埋葬着那个人。

或者他自身就是一座行走的坟冢,寄游世间,带着残存的一点念想。坟冢,是没有资格欢喜的,更没有必要欢喜。

自打那日在尘端食肆前闻到落雨观花的味道,墨同尘没来由地想起那个人。

可墨同尘此时的确欢喜,没来由地、就是对明天莫名期待,像是去邂逅那种久违的感觉,那个人尚在身边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随着他靠近尘端食肆,变得越发强烈。

*

有时候,墨同尘也会想,若是当初没有遇到彼此,一切会不会改变。

说起来,那也是个风软空晴的春日。他照例从学堂出来,进了附近一家小食肆。

不料学中几个混世魔王也在,抵头围聚到一起,高声谩调,时不时还爆发一阵哄笑。眼睛也没闲着,乜斜着在铺子里来回扫。还算白净的面庞下不知道憋着什么坏。

墨同尘素日看不惯他们的张狂,原想一走了之,但这样倒显得自己理亏,自己花银子吃饭碍着他们什么事,索性挑了个僻静之处落了座,并要了常吃的两道小菜。

那几人的目光也追过来,一边偷笑,一边窃窃私语些什么。

祖父向来教育自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宁可玉碎也要迎上去。

为首的一人叫张恒,满脸油光,最爱欺男霸女惹是生非。墨同尘眼睛余光瞥到他朝自己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手里拎个酒壶站起身,大笑着拍拍肚子,脚下三步一绊地走过来。

今日学中先生又当众赞扬了自己的文章。他要找事,想来定是这个缘故。墨同尘放下搛菜的筷子,腰杆也坐直了些。既然是来找茬的,本公子也不惯着。

张恒块坨大,走得摇摇晃晃,手里的酒壶一路洒出来不少。随着“哐啷”一声,张恒却将酒壶砸在自己旁边的席座上。

“喂!说你呢,陪爷喝一杯!”

见对方不答言,张恒兀自弯腰扯出一个椅子,岔开双腿,大喇喇坐下去。

墨同尘跟着朝旁看去,一位年岁相仿的公子,正冷面端坐那里。剑眉星目,气定神闲,仿佛近在咫尺的叫嚣根本不存在,怼到面前的人也不存在。

墨同尘心中暗暗称奇,他从未见有如此……沉静之人。

张恒的酒都快递到眼前了,他仍自顾冷眼用餐,半分眼神也未给对方。

侧脸如削,鼻梁高挺,这张脸美则美矣,只是太冷。

张恒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将酒壶又往面怼得更近了些:“喝!冷着一张苦脸,给谁看?且吃得这样清淡……嘿嘿嘿跟爷回去如何?”

挑逗半天,那人面上无一丝反应,张恒憋着气:“爷有钱,你让爷亲香一个,爷让你享富贵。瞪我做什么?不说话?难道是个哑巴?……哑巴也不错。爷也不会冷落你。”

身后跟来的几人开始起哄,仗着肚里的几两酒,嘴上也没轻没重嚷起来:“张公子,看这位的身量体格,你将他带回去,谁让谁爽还不一定呢!不过呢……人家好像没看上你!”

那张姓之人脸上过不去,混账神情中拧进去几分戾气,抓着酒壶悬到攻头上,就要往下浇:“别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

颜端端起茶盏喝了口茶,鼻息平稳,眼神从茶盏边缘掠过,瞥了眼腰间的短刀。

见血封喉,攻猎鹰门第一杀手“破隼”手中的刀,可绝非浪得虚名。

杯盏落桌,就是出手之时。

颜端冷哼一声,眸子却未抬。

澄澈茶汤,沿着温润的玉瓷边缘,缓缓浅下去。盏口还留着攻唇吻的温度,刀削般坚毅的唇线离开柔和的。茶盏闲闲握在颜端修长的指间,稳稳下落……

身后起哄之人笑声越发猖狂:“张公子这就开始驭夫了!可人家不懂怜香惜玉,小心带回去他在榻上加倍还回来,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盏底即将碰触平整漆面的木桌,颜端又瞥了眼腰间的弦月刀。这种腌臜货,留他聒噪这半日也算给他面子。

自己找死,就怪不得阎王拿人!

捏死他宛如碾死一只蚂蚁,只是没的弄脏了弦月刀。

“张恒!”旁边传来一声厉喝。

颜端摸向刀鞘的手略滞了滞,没留意一旁闪过来一个少年,挡在那张恒前面。

来人手脚大展地挡在面前,尽最大可能显得自己强壮威武。

张恒不料还有人拦一耙子,冷不防吓一跳。定睛看清是谁时,冷笑一声:“呦!这不是墨大公子么!怎么,今日学堂上风头还没出够?又跑到这里来打抱不平来了!有英雄瘾?”

墨同尘昂起下巴,既然站出来了,气势不能输:“不敢不敢,今日先生讲到两句‘君子必慎其独’‘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才不甚明白,特来向张公子请教。”

那张恒将酒壶重重拍在桌子上。几滴酒从壶口猛地溅出,沿着他那肥厚的手背一路滑落到桌子上:“先生得意高徒,连这个也不明白吗?”

“书上所云自是明白,只是放在日常中,不知作何解释。”墨同尘故意在张恒面前背手踱步。

“听闻近日城里来了位云游和尚,长得很是俊秀,众人皆想……咳咳!皆想听他讲习佛法。那日不才路过张公子东门外小巷底的宅子,你猜怎么着?顶头看见这和尚正衣衫不整地从后门出来,边走边还系衣服。难不成他是“云游”到张公子的床榻上去了!”

身后嘘声一片。

“张兄过分了!”

“张兄,有了这等好事,怎么也不带上兄弟们一起。”

看着张恒那拧巴成一坨的肥脸,墨同尘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张公子真是会吃独食啊,若此事传到学里去,再由学里告诉令尊,张公子猜会怎么样?”

不知是墨同尘的“威胁”起了作用,还是一眼瞥到墨同尘身后那位腰间的旋月刀出鞘的原因,那张恒收起准备动粗的手掌,气呼呼大袖一挥,放了几句无关痛痒的狠话,骂骂咧咧走了。

领头的走了,同来的几人觉得没意思,一时也便做鸟兽散了。

*

很久之后,墨同尘侧躺在颜端怀中,抓过对方温暖的手掌,将自己手覆上去,手心贴手心,细细摸着上面薄薄的一层茧子。早知颜端这么厉害,自己当初还不自量力地替他解围,想想真是可笑。

常年习武,应该很辛苦吧。

辛苦?好像从来没有人问过自己这样的话。颜端的人生经历中,从来没碰到过辛苦这个词。

“风餐露宿,何时是个头?将来我若是功名及第,你和我一起走马上任。”

“若是屡试不中……”墨同尘笑笑,“那我们一起开个食肆。早年祖父也是小有名气的一位御厨,我也懂些烹饪之道。我们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下去,好不好?

“……你不愿意?”见对方看自己的目光中闪过犹豫迟疑,揉捏颜端耳垂的手指,顿住。

颜端抬手覆裹住墨同尘停住的手,轻轻抓住,在自己的脸上蹭着,声音极尽温柔:

“怎会?”

换做从前,颜端从未想过自己能用这种声音同人讲话,简直要拧出水。若是哪位同门师弟听见,估计下巴都能惊掉。

猎鹰门最冷酷无情的杀手,居然也会有这情义绵绵的一面。

当然“杀手”这层身份,那时的墨同尘还不知道。他眼中之人,只是个性格孤僻、缺少伙伴的“小可怜”。

不,是“大可怜”。

手掌大,体格大,本事也大。

学堂中张恒为首的那几个混世魔王,此前总来寻墨同尘的麻烦,无事也能找出三分事。不知颜端用了什么法子,后来那几人见了他总远远躲着,好像离得近些,就会被蜜蜂追着蛰咬。

此事,墨同尘问过颜端。

颜端笑而不语。只轻轻揉搓他鬓角的头发,再俯身过来,印上一颗吻。他那永远一丝不苟的衣襟下,总藏着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气,让人安心又让人沉溺。

就像当下,颜端唇角线条,弯出适宜的弧度,多一分轻佻,少一分无情。凉凉的唇瓣,吻在了墨同尘的额角。

“只是觉得我们墨公子太辛苦了。那我能做些什么呢?”

“你做些什么?……我要好好想想”,墨同尘一只手还被颜端握住在对方脸庞上慢慢婆娑,他抬起另一只手,远远指向天空,身体外仰也跟着划出去。划到一半,背部突然被有力的臂弯接住。

墨同尘顺势半仰着。天际飘来一片丝絮漫扯的云朵,正好落入他的眸底,轻柔,空灵。

“那颜公子,守在家中,日日为我暖被……如何?”

“只做这一件事,便可以了?”

“只做这一件事,就可以了。”

隔着时间往回看,这个吻,在沿途扬起的尘土与血气的冲刷下,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抿一口,满是苦涩。

之后他们还讨论了食肆叫什么名字,不知是春风过暖,还是春阳刺目,墨同尘被满心满耳的滚烫填满。他记不得更多细节。

春风缠缠绕绕,结成一层无形空盈的丝网,缠裹在二人身上。颜端没有解开暖风的缠绕,他用那覆着薄茧的手,解开了墨同尘腰间的束带。

就在那天地间,一双人敞开彼此,邀约对方细细探寻自己最隐蔽、最不愿为人知的悲欣与**。

暖风微醺,断锋崖上的青草轻柔戳着墨同尘的脸颊。揉碎的汁叶味,新鲜的泥土气,和滚烫的呢喃声,让墨同尘一阵阵眩晕、迷醉。半醉半醒间,他似乎听到了食肆的名字。

当然,这个名字或许也只是多年之后、自己对当时记忆的一种重构。

墨同尘只记得,耳垂被猛然含住的瞬间,那几个字含混地涌入耳中——“尘端食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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