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心理医生,顾医生我需要你,”秦时年恍然大悟,立刻摆正态度,“医生我有病啊,我每天都在愁要是钱没了怎么办。”
顾言霆:……
顾言霆抽出自己的手:“秦先生,我给你开药。”
“先好好睡一觉。”
顾言霆来了又走,全程不到十分钟。
出去后他第一时间给周牧央发消息。
【小顾吃不饱】:他心理是有点问题,他好像对这个世界持怀疑态度。
【小顾吃不饱】: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那感觉就像是他觉得一切是虚假的,当然这只是我的感觉,很微妙的难以解释的感觉
【小顾吃不饱】:你知道的我直觉向来准
【周】:嗯。
顾言霆走了后,九点钟左右护士来了一趟,带着秦时年去做了体检,结果一切正常后,秦时年给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
来的时候他被人送来,走的时候自己打车。
今天周五是工作日,这个点周牧央在公司,章昱也在上班,想了想秦时年索性打车去了墓地。
工作日的墓园很凄凉,保安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不在亭子里,秦时年自己从栏杆下钻了进去。
这会儿上午的阳光正盛,他的墓碑上那簇黄色的跳舞兰异常显眼。
秦时年上次来匆匆一瞥都没怎么打量过自己的照片,现在他才发现周牧央选的是他高三的毕业照。
照片上的人穿着市一中的校服,头发剪的很短,嚣张的看着镜头一看就不是‘乖’孩子。
墓碑的右下角有一颗心,很小很小的心,但说是心又像是墓碑被磕到了而造成的创伤。
秦时年弯腰摸了摸,“无良商家。”
他没觉得会有人无聊到在墓碑上刻心,肯定是被人磕碰了。
自己看自己的感觉还真奇妙,他定定的站在墓碑前,看了看几秒后,伸手拽了一朵跳舞兰放在墓碑下,然后又摸了摸墓碑这才转身离开。
他刚转身,看到远处过来一人。
来人穿着宽松的T恤,浅蓝色牛仔裤,手上抱着一捧百合。
“嗨,”何许朝着秦时年招招手,“秦先生你也有亲人在这边吗?”
秦时年看到这张脸就会想到自己刚醒就进局子的事,他就点了对方跳个舞而已,结果呢?却被举报进局子。
然后在周牧央跟前丢脸。
秦时年嗯了一声:“我先走了。”
何许:“好。”
“秦先生,我的舞艺又进步了,下次想看钢管舞还找我啊,你放心这次再进去,我让我朋友捞我们。”
秦时年:……
他皮笑肉不笑的:“我谢谢你啊。”
墓地寒暄怪奇怪的,秦时年刚抬脚,就听到何许咦了一声。
“秦先生你来看他啊,你们都姓秦,难道是亲戚?”何许指着墓碑满脸诧异。
他指的赫然就是‘秦时年’的墓地,他把百合放在墓碑前,恭敬的鞠了一躬。
这下秦时年不走了,他眉头一挑:“什么意思?你是来看他的?”
“请问我,不你们认识吗?”眼前的这张脸怎么看都只有二十出头,眼神清澈而愚蠢,一看就是未经社会干扰的大学生。
而秦时年自己死的时候都快三十了,他不记得有认识这样的人。
何许摇摇头:“不认识啊。”
秦时年指了指那束花:“那你这是?”
何许挠挠头:“他是我爸的一个病人,相逢就是缘,我看他挺可怜的,就过来看看。”
秦时年很确定自己在出车祸前,除了体检从不去医院,平时也没生过大病,感冒发烧这些吃点药上几天班就好了。
他还想再问问,但何许已经祭拜完了。
“秦先生你走吗?我们一起呀,”何许说道,“对了,你还没说你跟这位是什么关系啊,本家吗?”
秦时年木着一张脸:“哦,我们同名。”
何许:“啊?”
何许有车,秦时年蹭了个车,回去的路上他编了几句,说拜祭家里人的时候看到了这个墓碑,俩人同名觉得有缘就过来看看。
何许哇了一声:“那你们还真是有缘,同名同姓,祝你长命百岁。”
秦时年客气道谢。
俩人毕竟不太熟,而秦家别墅在城市的另一个方向,他没好意思让人家送他,到了市区后,秦时年就下车了。
他自己打了个车回别墅。
回去的这一路上,秦时年都在思考自己什么时候去过医院,又怎么会认识何许的爸。
难道是他年纪大了开始忘事?
“哎呦,少爷回来了,”陈姨正在浇花,看到他连忙放下喷壶过来迎接,“少爷,你这两天去哪了,这衣服快换下来我给你洗洗。”
“您以前可是最爱干净的人,衣服超过一天绝对要换。”
陈姨唠叨着弯腰给秦时年拿了拖鞋,又催他进去换衣服洗澡。
秦时年住的是单间晚上也洗澡了,只是没带换洗衣服,穿的还是之前那身。
不过他以前上班时,有时候工作忙出差连轴转,衣服穿个两三天再换也不是没有过,所以就没太注意。
这会儿被陈姨一说,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份,他好歹是个小少爷。
“好,我这就去,陈姨我们中午吃什么,饿了,想吃您做的饭了。”
陈姨连连应下:“好好好,我这就去准备。”
“我多做点,中午周少爷也回来吃。”
秦时年眉毛一挑:“小叔也回来?”
陈姨:“是啊,半个小时前菜打的电话,问你回来了没,他说回来吃饭。”
别墅离公司很远,中午车流量又大,一来一去休息时间就没了。
秦时年没把这事放心上,自己上楼换衣服洗澡去了。
他简单冲了个澡,然后又找了一身舒服的家居服换上,下楼的时候头发还在滴着水,他把毛巾捂头上,边下台阶边嚷嚷:“陈姨,我房间的吹风机坏了,家里还有新的吹风机吗?”
“有,在三楼,”周牧央淡淡说道,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双腿交叠半靠在沙发上,正在剥橘子。
暖色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为他增添了几分优雅迷人。
秦时年乖乖站在那喊了一声:“小叔好。”
周牧央嗯了一声,低头仔细的挑去橘子外面的橘络,挑完后才把橘子放进旁边的盘子里。
“身体怎么样?”周牧央问道。
“还行,可能我是上了几天班累了,你看我躺了两天就好了。”
秦时年趁机给自己卖惨:“小叔,或许有的人天生不适合上班,不然我在家?”
周牧央剥完最后一个橘子,他把盘子往秦时年面前一推,然后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不行。”
“秦秘书,周一的例会希望你准时到。”
秦秘书这个词从他嘴里喊出来,秦时年觉得怪怪的,周牧央的眼里似是有戏谑,但他仔细看的时候,男人神色如常也没什么不对。
“哦,知道了,”秦时年耷拉着头发,顺手拿了一瓣橘子塞嘴里。
他吃橘子从不吃橘络,他总觉得外面那层白丝影响口感,为此以前周牧央没少嘲笑他,说他没有少爷的命偏偏得了少爷的病。
后面气的秦时年从不在周牧央的面前吃橘子,免得被说。
没想到这人私底下倒是挺温柔,还会给侄子剥橘子。
切,明明自家侄子也不吃橘络,还说他呢。
这么想着,秦时年又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
中午饭一人一蛊佛跳墙,掀开盖子后鲜香扑鼻,鱼翅和鲍鱼还有海参清晰可见,就从味道来讲这一蛊绝对称得上:真材实料,上佳补品 。
但有一个问题,秦时年拿勺子在里面搅了搅,思考着自己要是不喝不被说的可能性。
他这人口味就是叼,对于佛跳墙这类的接受不了。
“陈姨,我房间的被罩是不是挺久没换了,下午你空了换一下吧,这两天睡觉不太舒服,”周牧央突然说了一句。
他们吃饭的时候陈姨就在旁边站着,虽然秦家早就把她当成了家人,但她始终坚持等秦家人吃完了她再去吃。
这会儿听周牧央这么一说,陈姨一拍腿:“哎呦,是我的疏忽,您的房间是要好好打扫。”
“我现在就去。”
说着她风风火火的上楼了,竟是要现在就把被罩给换了。
陈姨刚走,秦时年的面前多了一只大手,他抬眼望去周牧央面色平静的看着他开口:“我的喝完了,阿年你会孝敬叔叔的对吧。”
说着,周牧央把秦时年面前的那蛊佛跳墙端走了。
秦时年:……
行吧,他是不喜欢喝,但是自己不喜欢喝,和被人抢走那是不一样的。
秦时年:“小叔您是要补补。”
“工作辛苦了,不然我再给您买罐枸杞?”
周牧央把喝掉的空蛊推到秦时年面前,闻言拿勺子的手一顿,“倒也可以。”
“以后会用得上。”
秦时年:???
什么意思,这是要让他买了留着七老八十再喝?
话说枸杞好像也有补肾的作用,难道周牧央背地里找了什么人,需要补补了?不过也对,他都三十了,有个男女朋友很正常的。
撒花花~~
--周日出个门,赶不上就请假一天,周一更,能赶上就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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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以后会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