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丽丽毕业已经有些年头,如今对于后辈学弟竟也生出一些前辈的关怀和照拂心思。
“这次有多少人参与了德海市的围剿行动?”
陈白逐答道:“这次参与自由考核的一共有六支队伍,题目共有两套,抽签决定,如果按一半一半的比例,应该有三支队伍在德海市,每个队伍的人数在三到五个左右。”
李知返:“你们见到其他队伍了么?他们的进度怎么样?”
陈白逐摇摇头:“没见过。不过按照规则,队伍和队伍之间不允许合作,我们的身份也不允许透漏给第三方...德海市这么大,每个队伍挑选的落地点不同,我们遇上的几率很小。”
胡丽丽却皱起眉来:“六支队伍,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多,怎么才这点人?”
王煜弱弱开口:“去年的自由考核奖励比较丰厚,长老们趁机抓了违规组队和找人帮考的队伍,三年内禁止他们参加自由考核。”
胡丽丽嗤笑:“钓鱼执法,这帮老头子,把心眼都用在这儿了。”
没多会儿外卖送到了,李知返提起其中一份,去敲王最的房门。
“我们定了外卖,你吃汉堡吗?”
王最打开门,仍旧是一张生人勿进的面孔,他微微颔首,礼貌疏远。
“谢谢,不用了。”
他关上了房门。
王煜有些歉意的道:“王最表弟不爱吃这些东西,他比较喜欢吃中餐。”
李知返:“我也喜欢吃中餐,但这会儿不是没得选吗。”
胡丽丽翻白眼:“不吃算了,惯的他。”
当晚,所有人都留宿在公寓里。
李知返和陈白逐的房间相邻,两边的阳台是相通的,当她走到阳台趴在栏杆上吹夜风的时候,陈白逐便颠颠儿的凑了过来。
夜风把他的头发吹的有些凌乱,少年人的眼睛明亮的像星辰:“...知返,我好想你。”
李知返挑眉:“是么?我可记得你当时没一点高兴的样子,像小狗要咬人了。”
陈白逐:“...你点了十六个男模啊。”
“那都是狐大仙点的,别把锅扣我头上啊。”
李知返眯眼笑了,她用手肘支着下巴:“说说吧,这短时间在学校过的怎么样?”
陈白逐认真回想:“挺好的。长老们教的很细致,刚开始的时候有点跟不上,但慢慢熟悉了基础,也就能听得懂了。”
“我在图书馆的资料库里找到了那朵花的介绍,学名叫相种,据说有锻骨塑筋的功效,长老们说这种灵植难寻,且通常要几千年才开一次花。”
李知返撇嘴:“相种?谁取的,真难听。”
“......”
李知返:“随便它叫什么吧,锻骨塑筋是真的。”
陈白逐:“可是这么珍贵的灵植——”
李知返打断他:“再珍贵也只有用在人身上才能体现价值,你这筋骨若是不塑一塑,怎么跟人家从小修行的比?不过这件事你得保密,别告诉其他人。”
“我当然不会说出去!那个...我过段时间就能申请探亲假了。”
陈白逐期期艾艾的,试探开口:“我能邀请你和我一起出去玩吗?”
李知返啧了一声:“好容易有个假期,不用回家陪家人?你爹妈把你看中的那个小流浪接回家了,你再不回去怕要失宠咯。”
陈白逐眼神期盼:“那就只出去玩三天?”
“看你表现吧。”
李知返轻笑:“这次自由考核,你要是能拿到好成绩,这件事就有的商量。”
陈白逐欢天喜地的答应了。
隔天下午,胡丽丽打电话给俱乐部,表示对这两个小男模很满意,打算短期的包一个月,当场转账买了一百万的酒水充值卡,留作以后的消费备用金。
同时,丁洋联系到他们,说今晚有个拍卖会,许文也会到场。
“但我们只有一个入场名额。”
胡丽丽道:“既然只有一个名额,当然是本大狐狸去了。”
这事儿有一定风险,她自认是这里实力最高的人,而且许文毕竟是个男人,美貌多少能起到一些加持作用。
李知返:“那我呢?”
丁洋迟疑了一下:“...我们还接到消息,今晚朗日集团有条船要出公海开庆功派对,虽然他们进行了正常报备,但船上可能有被拐人员,我们怀疑他们会在今晚进行人**易。”
李知返:“行,我去看看。”
胡丽丽思忖片刻道:“咱俩换换。水上不比地上,船一旦出了公海,不是开玩笑的。”
李知返:“可是你怕水吧。”
胡丽丽猛然一僵。
妖修虽然已经跳出畜生道,但总是保留了一些原始的特征,比如皮毛类的动物会格外畏水,虽然在修行时候也会有可以短暂避水的法术和法器,但基因本能总归是有影响。
李知返淡淡道:“如果是在水上,道修比妖修有优势,况且这消息还不一定准确。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陈白逐立刻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李知返挑眉:“小子,记得你还在考试吗,你们的任务重点应该放在许文在德海市的陆地产业,你和王煜留在乱码俱乐部,注意和大仙保持联系。”
任务安排就这么定下了。
虽然王最理应是这个支援队伍的实力骨干,但是没人叫他。
就连李知返也觉得这个小孩多少有点独,不适合干一些协同合作的任务。
当天晚上,她在丁洋的安排下,混进了轮船的服务员队伍。
这样一艘巨大的轮船,光是服务生群体就需要近百人,其中还不包括厨师和管理人员。
这些人里其中一部分是从朗日集团酒店临时征调过来,另外就是从外面招聘的短工,李知返就在这波人里。
她跟在一个年轻男人后面登上了船,据说他是一名新上任的警员,因为是生面孔还不被朗日集团的眼线熟悉,所以也混了进来。
两人简短的换了个眼神,低下头装作不认识。
她排队领了制服换上,然后把手机收缴上去,十来个人一起被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领到了一个类似宴会厅的地方,很多服务生正在忙碌的准备着。
“小江,过来带一下他们。”
管事招手叫来了一个年轻女人:“赶紧把东西准备好,领导们过会儿就到了。”
宴会厅不算大,总共有个十来张桌子,前面有个巨大的讲台,有人正在调试投影设备。
这些人十分谨慎,能跟桌伺候的都是船上原本的服务生,其余人不被允许靠近桌子,只能做些搬椅子挪花瓶运酒水之类的杂活儿,做完后就在厅外等候。
李知返磨磨蹭蹭的跟在最后面,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闪身进了一个小舱。
舱里堆了些救生圈和乱七八糟的绳索,一门之隔有个船员正在低头玩手机,李知返故意弄出点动静,引得对方出门查看,然后趁其不备打晕了他。
船员身材瘦小,李知返稍微一思索,扒了他的衣服套在外面,然后大胆走到甲板上。
夜晚的海面漆黑可怖,甲板上那点微弱的灯光根本起不到作用,夜晚执勤本是件无聊的事儿,负责放哨的士兵彼此之间相隔甚远,谁也没心思关心另一个。
即使看到有人过来,只分辨一下衣服确认是自己人,懒得搭理一句。
于是李知返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甲板走到后台功能区,这里包管着整个船体的动力水暖供电系统,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踏足。
她打晕了唯二值班的两名船员,切断总电闸,又在电力室舱门外捏上了一把厚重的大锁。
黑暗顷至,一瞬间整条船都混乱起来,管理人员安抚着受到惊吓的宾客,但作用很小。
毕竟今晚在这条船上的不光有朗日集团的人,还有不少德海市政界高官,万一真的有警察卧底,后果将不堪设想。
官员们在愤怒和惶恐中提出下船的要求,但此时船已经驶入公海,等待与另外的船只接头进行交易,如果此时返航,那将功亏一篑。
管理层们一边尽力安抚,同时调派人手去检修电路和启用备用发电机,但很快有人来说,备用发电机也坏了,至少需要一个小时的维修时间。
他劈手扇了那人一个耳光,狰狞道:“还不快去修!”
船员连滚带爬的走了。
李知返在黑暗里如鱼得水,她摸到了关押被拐人员的船舱,一共有二十多个,手脚俱被绑住,眼睛蒙起来,嘴巴也被塞住。
有个船员喝多了扒在一个年轻女人身上意图不轨,被李知返拎着领子扔到海里喂了鱼。
在电路恢复前,李知返换好了原本的衣服回到宴会厅,里面已经乱做一团,临时聘来的服务员都被赶到了角落里,不准随意走动。
大半个小时后,电路终于恢复正常,宴会厅内大亮。
但宾客们已经失去了继续参加宴会的耐心。
他们要求即刻返回陆地。
管事们满脸堆笑,但仍不能安抚宾客们的情绪,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汇报上级,在得到肯定答复后,游轮调转方向,缓缓向德海市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