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是工具。哈哈,在那个家伙离开联合王国之后,我的这种认识就完全抛弃了犹豫的状态,而成为通过了制造阶段的即成产品。若往更具体的层次说,它是一个肚子里装满坏水的联合王国“派出”的,潜伏在水手蚁的队伍内部的第五纵队的队员。是被我们嫌弃的待在潜在的危险源里面的我们的蚁,或者说,它正在为它的原属群体提供“无私”的帮助。
鬣狗在哪里都是鬣狗,它们是一群作风猥琐、行事奸诈、刁蛮无理、软欺硬怕、道德败坏的家伙,上帝赐予它们如是的秉性,用科学的眼光看,这就注定了它们终身要扮演坏的角色。我的结论是,不正在秉性上是鬣狗的同类,或者说它根本就是蚁中的鬣狗。从趋利避害的角度讲,谁都希望这样的搅屎棍子的角色呆在威胁己方安全的那个阵营里,因为,“坏弹“也是一种杀伤敌蚁的有效武器。尽管水手蚁目前还不算是我们的敌蚁,可我认为它们迟早也得是,因为,失衡的利益获得状态使我们和它们迟早都要有一战。
我早就想到不正会给它目前所在的群体制造麻烦,因为这是它性格的内在驱使,对它而言不做损(人)蚁利己的事根本就是办不到的。雌性蚊子的秉性是吸血,凡兔子总得吃草,乌云密布的天空必然要遮蔽太阳,如此种种的“前提——结果”的联系便是传说中的规律。哈哈,有规律在还怕可预测的结果不发生吗?不正的秉性就决定了它必然会在它置身的群体内部做坏事,若不如此,哈哈,它就应该马上改名字叫做“正正”了。
“小强的思维已经被不正掌控,如今,水手蚁的队伍也发展到了历史的最糟糕时期。”。我信心满满地看着滑头,哈哈,必须承认我的这幅胸有成足的样子是装出来的。我继续着自己的话语:“滑头伙伴,你近段时期对蚁对事很心不在焉,而且行为举止或多或少地体现出慌慌张张的状态,哈哈,我想一定是水手蚁大本营发生的那些事情影响了你的情绪了吧!”
“噢?”。滑头也像我一样以假的神色掩饰内心的状况,并用深沉的目光瞥着我,说:“我没有弄明白小勇伙伴说的是什么,不过,贵蚁国的地上风光倒是挺好,比在海上见到的丰富却又欠些深远。哈哈,有山、有地、有水、有海洋,蓝蓝的天空,绿油油的草场,密集厚实的森林,富饶丰盛的物产,当然,还有以小勇和固化伙伴为代表的数量不多也不少的优秀的蚁。”
“我是说水手蚁的队伍出了问题。”我可不想被滑头把引开的话题再次岔开,“滑头伙伴,游山玩水的事情靠体验就可以了,我可没兴趣去讨论那些。哈哈,据说不正现在水手蚁的队伍里说话很管用,小强已经沦为它的傀儡,斜嘴对它是言听计从,而那位雄才大略的冷血则带走了一部分的水手蚁和舰船另立门户去了。”
“那是不可能的。”。滑头在否认我的说法,但它的目光却有意避着我。“哈哈,小勇伙伴,水手蚁的队伍从来都注重团结,在保持队伍的稳定上,我们就像鱼鳞一样紧密有序地排列在鱼皮上。不信的话,你可以到我们的舰队里亲自去看一看,那样,你的所有的疑惑就都会因误判而消失的。”
“水手蚁的舰队来一趟大陆不容易,而大陆的蚁去到水手蚁舰队的船上更是费时费力的一件大难事。”我边摇头边说:“滑头伙伴,海上和陆地两方来往的联系物件是船,而且是很大很大的那种船。我也曾经是一名水手蚁,懂得到海上去一趟的艰难,那可真不是说一说梦想就能成真的。所以,不要对我说亲自到水手蚁的船上搞调研,那对眼前我们讨论的话题可没有任何的帮助呀。”
“不让说这个,那我就说那个。”滑头眼珠子边转边说:“小勇伙伴,你也别不信,哈哈,水手蚁的队伍可稳定着呢!哈哈,那个状况只会比你们陆地蚁更团结,而不是相反的情况。”
“哼哼,是舰船在海上漂,上下起伏而不翻倾覆,所以,妥妥地呈现稳定的状态吧!”。我冷笑道。不过必须承认,我的内心已开始犯嘀咕,怀疑自己对水手蚁状况的猜想出现了错误。
滑头继续强调自己的观点,说:“小勇伙伴绝对是低估了水手蚁队伍的稳定程度。老实说,我的大本营伙伴们的团结状况,可比船体在海上漂泊表象出的情况扎实得多。再毫不夸张地形容,水手蚁队伍的稳定性,跟海上的小岛比开也绝不逊色呀!”。
“既然大本营没有出问题,那么,滑头伙伴为什么总是往海边跑。哈哈,我可不相信,你仅仅是出于旅游观光的目的,才不断地到沙滩上来和海洋亲密接触。”
“小勇伙伴,每一只蚁都有思乡的情结,我总往海边跑的理由其实很简单,因为我看到了大海立刻就能闻到故乡的味道。哈哈,那是一种美妙到让蚁欲罢不能的味道,它的作用在于能使我的精神亢奋得忘乎所以,也可以把我对舰船的思念态度转换成万能的快乐情绪。”
“你是在等一只或若干只水手蚁。”。我决定破釜沉舟,把自己的怀疑推向深入。“你要把你掌握的情报传递给它们,以为处于分裂状态的水手蚁舰队将来攻打我们这块大陆,做信息、情报、乃至动员上的准备。哈哈,我敢说,水手蚁舰队至少有一部分的船舰,现在就隐藏在纵深处海平面的下方,待到天黑之时再派小船驶向岸边,把你在陆地上搜集的情报从海岸上的秘密联络点取走。”
“这不可能!”。滑头对我的话语持坚决否认的态度,但是,我却发现它的目光表现得竟不如它的言语那般坚定。“哈哈,小勇伙伴,我怎么能干那种事情呢,要知道我可是个和平主义者,而和平主义者最怕的事情就是发生战争。同时你可得弄明白,我是个外交官,而不是那种专门搞情报的间谍呀!”
“哼哼,在某种情况下,间谍和外交官是同一个角色。”我继续坚持自己的观点,“外交官都长着两张面皮,一张用于表达对驻地的友好,另一张则时常隐藏着,可做的竟是些损害驻地利益的事情。”
“小勇伙伴,你对我的误会正在加深,因为我发现它越来越有固执的倾向。我这个外交官即便是长了一百张面孔,也区分不出来它们之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更何况我扎扎实实地是只长着一张的面孔呀!”。
我可不想轻易接受滑头的辩解,随反驳道:“那是因为你隐藏得深,需要用放大镜去照出两张同属于你的脸之间的不一样,而你的两张脸的欺骗性就在于蒙蔽普通眼睛的分辨力。”
“哈哈,照小勇伙伴这么一说,我真算是长本事了,可以用诚实掩盖奸诈、用喜悦掩盖愤怒、用平静掩盖慌张。然而,现实中的我只能用一张脸冒充许多张脸,在应付不过来的时候竟连个做替补的都没有,这才是那不打折扣的真实的情况呀!”
“你的脸其实并不像你说的那么累,因为,它只需要始终如一地展现出一种面貌就可以了,要不怎么会有表里两张皮的说法呢。这就好比天上乌云密布说明不了问题,能说明问题的是雨点到底下不下到地面上来,想一想,到底还有太阳雨那样的违背天色的反例的存在嘛!”我说:“真正累的是你的心,因为,它必须千变万化地制造想法,并以此指挥你身体的行为和举止。”
“身体表现出来的行为,都是由心思指挥着实施的,它是生灵的最高级的本能反应。关于此,我从来都不否认,因为我真的找不到对之实施否定的理由。”滑头说:“但是,面貌这东西可最不服从思想的指挥,因为它是由真假思想共同指挥的。矛盾体的作用就是把简单给搞复杂了,思想是典型的矛盾体,所以,如此的状况不论在哪一只蚁的行为上都能体现出来,除非它是个没有思想的家伙。哈哈,要不怎么会有虚伪、奸诈、荒谬、造作、矫饰这一类的,和诚实、厚道、直爽、真挚、恳切相对应的词呢!所以,哈哈,小勇伙伴,请不要说我长着两张面皮,相由心生这个词对任何一只蚁都管用。要知道,善良的蚁的面相免不了会和仁慈联系在一起,因为真实总在反抗表象的压制。”
“话说的很好,但是,行动就是另一回事了。”。我微微点了点头,而眼神则依然是狐疑不减。“滑头伙伴,我对水手蚁队伍的分裂表示惋惜,这对谁来说都是件挺具伤害性的事情,尽管如此,我还是善意地希望你对自己的忠诚做个明智的选择。是站在被不正控制了思想的小强一方,还是为依旧保持本色的冷血舰队效力?哈哈,要做这样的选择并不难,能分别好、不好、坏和更坏也就可以了。”
“小强是水手蚁的正宗首领,它应当是首要的选择目标;冷血那家伙很靠谱,,可是跟了它就等于叛逆——”。话才说到此,滑头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言语被我调动了,于是,他的态度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回归。“小勇伙伴,哈哈,假若小强跟冷血闹掰了,我会尽我的努力让他俩和好,而不是选择跟谁站在一起。”
“没有假如,现实的情况就是它俩闹掰了,并且,你现非常明确地在为小强的舰队勤勤恳恳地服务。”。我必须这么强调,否则承载着我的目的的言语的进展就又回归到了原地踏步的状态。我继续说道:“滑头伙伴,这一段时间你已经把我们这块大陆的,地形、气候、蚁巢口的分布、蚁的活动规律、蚁军编制等情况摸索的差不多了,并且也把那些信息传递给了埋伏在海平面下方的小强的舰队,只待在不正蛊惑下的小强的攻击的指令做出——哼哼,到了那个时候,你就要找个合适的机会为躲避陆地蚁的惩罚而让自己消失的无影无踪。”
“噢!天色渐黑,我看咱们也该各自回巢去了。小勇伙伴,我越来越搞不懂你的话,现在,我甚至怀疑你究竟是不是我在老巢认识的那位小勇。真的,你的表现让我感受得非常意外,这会儿,我就像是在和外星蚁在对话一样。”。滑头的脸上已经露出不耐烦的情绪,说话间它的身位也调整到背对大海、面向大陆的一面。
“那是谁来了?”。在我也感觉自己是在诬陷滑头的时候,忽然看到海平面上有一个黑点,在浪潮和自身动力的推动下那个黑点趋于向沙滩是越显越大,逐渐地我已看清楚了它小划子的轮廓。
而当我转过头想看看滑头对突然出现的此情此景的反应的时候,才发现我已经是形单影只的状况,那位水手蚁外交官是踪迹全无,似乎我本就是一只蚁站在眼前的这片沙滩上的状况。尽管如此,我可不想立刻就去追它,因为此刻正在发生的情况对我更有吸引力。
哈哈,我猜对了滑头的心机,眼前发生的事情正是对我的怀疑逻辑的印证,它明明是心中有鬼它才会跑得无影无踪的。可是我也得先隐蔽起来,不能让操控那个黑点的活物发现了我,不然,我就将丧失获得真实信息的主动权。说做就做,我是六腿向外摊开,身子下压,以后腿引领前腿的方式朝背后的一个沙丘的侧翼快速退去。当然,在我后退欲隐藏自己的过程中,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个漂浮在海面上渐行渐近的黑影,而当我的整个身子都被沙丘的侧翼遮蔽住的时候它已经冲到了沙滩上,此刻我也看清楚了它的确是一艘小划子。
我从沙丘的侧沿儿探出头朝划子的方向看,只见有两只蚁走下划子,并一左一右地配合着将划子拖向沙滩的纵深,它们这样做的目的显然在于防止空划子被退却的海浪带回到大海中。哈哈,单从给自己留后路这一点上判断,就可以猜测出这两只蚁不会在我们这块大陆上停留的太久,或者说它们登陆做完某一件事情之后立刻就会划着划子返回到大海的深处。
我躲在沙丘的后面,继续观察那两只蚁的动静。从动作习惯上观察,它们具有明显的水手蚁的行为特征,加之这两个家伙又是从海上来的,所以,它们水手蚁间谍的身份已在我的心中有了初步的定性。两只水手蚁登陆后并没有在海滩上停留,而是迈开六腿朝着海滩西北方向的一片草丛疾速奔去。那里是老巢的地上领地,我得跟踪这两只水手蚁看一看它们去那里到底要做什么。此刻的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当然,这并不妨碍我的眼睛看清楚那两只水手蚁行进的身影,毕竟蚂蚁巢穴里的光线条件比地面上最黑的黑夜还要黑暗得多,哈哈,我的眼睛在黑暗中的辨识力一点都不比白天的时候差,所以,目前的这种还夹杂着些星光的黑暗对我的视线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然而,对于不经常呆在地下的水手蚁而言,眼下的天色显然是不友好的,那两只蚁减慢的步速就侧面说明了黑暗之于它们六腿的障碍物的作用。
两只水手蚁的步速放慢了,作为跟踪者,我的步速也得随着它们一起放慢。我很清楚与被跟踪的目标同频共振是一种非常有效的自我掩护,哈哈,谁都不会对自己的影子起疑心,而这会儿我就是学着影子的状况跟踪那两只水手蚁的。两只水手蚁走出海滩,踏上了黄土地面,在黄土的地面上又行进了一会儿,最后,它们终于钻入到了草丛之中。当然,我也也要钻入到了草丛里,否则我就会失去跟踪的目标。在这样的草根、草杆、草叶横梗交错的地界之中,两只水手蚁是越发显露出它们在陆地上行进的生疏,很多时候它们是停住步原地打转,看那样子绝对跟方向把握的犹犹豫豫有关系。哈哈,我得利用两只水手蚁这样的被动状况,逶迤前行慢慢接近它们,以便能利用距离缩短的功效从它们窃窃私语的交谈中窥得最原始信息。
自己的优势即为别蚁的劣势,哈哈,这是一种在感受上非常爽的状况。就在这片草丛里,单从视觉和地利两个角度说,我和那两只水手蚁就已不处在同一个“维度”了。哈哈,我处在正常的三维的空间里,而那两个家伙因为自身能力的原因,也无可奈何低呆在平面的二维空间里(黑暗剥夺了它们对地形、物形、障碍体高度的判断,这就等于是丧失了一个视觉的维度。)。同时,我靠我的眼睛对黑暗的适应,加之腿脚轻盈、快捷的挪步就又加强了自己的上述优势。当下的状况是:我看得到它们,而它们却看不到我;我能感受到它们的存在,而它们却感受不到我的存在。毫不夸张地说,即便我与这两只水手蚁仅有三个标准蚁身长的距离,哈哈,凭着我对自己行动的隐蔽性的精确掌控,我的跟踪目标也很难发现它们已经被第三只蚁像橡皮膏一样给牢牢地粘住了。
行动的前提条件已被我创造出来,继而,让行动的目标变成收获也就水到渠成了。眼下我只须做好两件事情,第一隐蔽好自己,第二开启自己的言语接收功能窥探两个跟踪的目标之间的对话。哈哈,一与跟踪的目标“贴身”,现实中正在发生的情况就立刻让我喜出望外,这两只水手蚁是走一路交谈了一路,也就是说我根本就不用担心它们之间没有对话,由此让我空费一番跟踪窥探的功力。实话实说,两只水手蚁的对话绝大多数都是些调侃或逗乐的内容,真正是我想要接收的那一类的言谈并不多。需要肯定的一点是,它们的心理素倒是都挺好,担负任务却能举重若轻,毫无保留地体现出水手蚁乐观向上性格特质。
哈哈,它们娱乐它们的,我要以我为主实施对目标的跟踪,力求窥得自己想要的情报和信息。我可不能因跟踪目标的情绪状况而让自己也变得像它们一样,凡是头脑中储存着些智慧的蚁都知道耐心是个好东西,若能让它持续发挥作用就总会迎来收获。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发现两只水手蚁钻入草丛的目的不像只是为了过路,也不像是在等什么蚁,从它们的行为上观察更像是在对这里的地形、地貌和地上物体做勘察,大概是深入这片草丛搜集可能是预备的军事行动方面的情报。哈哈,说这两个家伙是间谍似乎欠缺用词的准确性,而将它们看作是侦察兵我认为才更为恰当,当然,目前我还不敢绝对定性它们行动的具体属性。不过,假若我是小强就绝不会派这么样的两只蚁担任陆地侦查的任务,因为跟踪了这么长时间我发现它们性格的严谨性距离侦察兵的素质要求差得可太远了,更不要提在草丛中此二蚁极弱的方向识别能力了。
无论是间谍还是侦察兵,二者执行任务的手段、方法有太多的相似性,业务的形式也大同小异。所以,仅从业务的角度看,我对这两个家伙的职能履行能力就能做个定性,它们绝对是不合格的侦察兵,小强把它俩派到陆地上执行(这是我猜测的,具体水手蚁会不会侵略新巢、老巢,得由时间来证明我的这个判断。)大部队登陆前的预备侦查任务,这绝对是一次用蚁上的战略失误,再考虑到有我的跟踪这一前提,如此的战略失误也就更加彰显了。不过,在我的内心暗暗地对两只水手蚁的业务能力做出性质上判断后不久,它们之间的对话就把导致我的这种疑惑的谜底给解开了。原来,这两只水手蚁到陆地上执行侦察任务也并非是出于自愿,它俩都是很会讨好不正的那种蚁,所以,后者就有心提携这两个总是谄媚自己的家伙。哈哈,被阿谀奉承到底也算一种精神的蜜糖,除了包括我在内的极少数的蚁,绝大多数的蚁——把才死去没多长时间的不笑也算在内,都顶不住那种物质或精神的“甜美味道”的诱惑呀!
水手蚁舰队在成员职位的升迁上做得一向严谨,关于此曾经做过水手蚁的我可清楚得很,被提拔的前提条件必须是个蚁的工作业绩突出,并为所在的集体做出过卓著的贡献。有业绩不一定能升迁,而没有业绩就一定不能升迁。所以,不管怎么说,有些业绩总比没业绩的好,最起码争取到了被挑选的权利。为了给自己欣赏的蚁的升迁铺路,不正就撺掇小强安排这么两个不称职的水手蚁到地面上,执行大部队登陆前的地形、地貌、地物的侦察任务,并期盼着它们能做出业绩为将来被小强提拔搭建出扎实的前提条件。哈哈,我不得不说这又是不正为自己的祖国做出的一大贡献,安排不称职的蚁去做很要紧的事情,其实就是对针对我方的威胁源的一次实质性的能量的消弱。哈哈,敌蚁的敌蚁便是盟友,关于这个说法我是绝对认可的;但是,对于敌蚁中的**分子也是己方盟友的这一情况,则很少能引起头脑的判断机器的关注。而我却认为敌蚁的**分子,对于它们的团结、稳定乃至战斗力的破坏既普遍又长期,属于那种不可多得的可以持续利用的借力打力的能量。
一个时辰过后,我一直期盼的那种两个水手蚁对话的内容终于出现了,可以说这也是对我毫不懈怠的耐心的一种奖励。哈哈,干货总是不容易得到,然而,一旦得到那就属于绝对的管用核心物件。
“滑头告诉小强说这片草丛最适合做潜伏,要在近期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安排大部队登陆并潜伏到这里以便随时向这里的陆地蚁发动攻击。”一只水手蚁说道:“可是,咱们在这里面转悠了这么长的时间,老实说,它迷惑我的眼睛的能力可比大海强多了,我很担心大部队潜伏在这里也会像我们一样迷了路。嘻嘻,集体失盲的状态最可怕,因为那样谁也别想再依赖谁,而我们两个可在真才实学方面对别蚁依赖惯了。”
“绝对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嘻嘻,对此我可敢做保证。”另一只水手蚁接话道:“我们的舰队可谓是蚁才济济,光是因太有本事而被排挤和压制的蚁就数量可观,若是连能摸清方向这样的小事情的蚁都凑不出一大堆来,那么我们无疑就是一帮慵蚁。可事实的情况则恰恰相反,——小强的舰队可谓是蚁才济济呀!不过,我得偷偷摸摸地说,就行动、智慧、业务乃至胆略等正能量的素质而言,在我们的大本营里也真真的挑选不出几只蚁比咱俩更无能了。所以,若是我们的大部队都潜伏到了这里,担心它们迷路还不如担心海水有一天会干枯更具有现实意义。”
“嘻嘻,我的伙伴,我完全能够抛弃廉耻感认可你说的话,但是你也得排除自尊心的干扰看一看咱们所面对的现实。现在,一个最现实的问题就摆在面前,你和我因无脑而造成的无能,残酷低限制了我们各自的判断力。对于这片草丛方向的笨拙的理解力让永远争第一的抢答,在我们两个之中失去了它的激励功能。瞧这会儿贫乏的智慧制造的无从应对的状况,把我们两个都快改造成了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了。”
“嘻嘻,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君子,相反,我倒是很坦诚地认为自己是个有利必争、锱铢必较的实用主义者。我的伙伴,若是当着第三只以上的蚁的面儿,你可千万不能说我们的这种拿不出主意的状态是无能,相反你应该把表现在咱俩身上的这种无所适从的状态,嘻嘻,说成是胸有成竹、城府在心或是大智若愚的样子,要知道,用言语表现出来的有本事是可以把行动的无能遮盖住的。”
“嘻嘻,我的伙伴,若是当着三只以上的蚁的面还用得着咱们两个费尽脑力地思考,并越俎代庖地想办法解决碰到的诸多讨厌的问题吗?依着咱俩的能耐和特长,干正经的事儿绝对没那个手段和方法,相反,干不正经的事倒是本事大大地有啊。嘻嘻,聪明的蚁都要善于利用自己的特长,而咱俩的特长就是能把尊严这东西当做商品销售出去,并且还总有那个本事将之卖出个好价钱。可是,我们能想明白的事情,很多的蚁就是理解不了,真不知道它们是不通事理呀,还是头脑固执、笨拙的原因造成的,总之,它们一点都不会享受投机取巧创造的那种取之轻松的福利。留着那无用的尊严干什么?把它带到坟墓里吗?真是奇怪,——蚁都死了还要什么尊严呀!噢,换句话说,死蚁的尊严要展示给死蚁看吗?——蚁都死了谁又能看到谁的样子呀!出卖些无关轻重的尊严,去阿谀奉承以不正为代表的权蚁那算是难事吗?如果算是,那说明容易的事一定都跑到别的星球上了。巴结权蚁是一种在效果上总能事半功倍的本事,把它掌握了,就能轻轻松松地为我们各自想要的那个目标服务。嘻嘻,我说的可是这个世界上最硬的硬道理,它能够践踏任何形式上的、内容上的无稽之谈。”
“说的真好,当然是这样的了。嘻嘻,尊严那东西虽说总能跟高贵紧密联系在一起,可是我却认为它是这个世上最大的骗子,因为相信它的后果便是和实惠一刀两断,老实说,挑拨生灵跟利益之间关系的行为很愚蠢,谁那么做了谁就比很愚蠢还要愚蠢上十倍不止。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蚁总是先要有实惠上的满足,之后,才会去考虑尊严一类的跟活着离得比较远的那一类的问题。嘻嘻,老实说,在这个世界上我可没见过什么高贵的乞丐,如果有,那一定是由高贵的灵魂装扮成的假乞丐。”
“我的伙伴,嘻嘻,我们两个都崇尚实用优先的原则,什么是实用?当然是讨好掌握权力的蚁并利用其为自己捞实惠了。我还相信,苦恼中很大的一部分都来自于内心太在乎面子和名誉,不能用科学的方法处理自责和道德的之间关系。阿谀奉承、吮痈舐痔、趋炎附势、拍马溜须是我们这样的蚁的功夫,老实说,这样的看家本领能让咱们舒舒服服活在这个世界上,一般的蚁即便是想学也不具备在这方面努力的天赋。我们都是在谄媚方面的无师自通的天才,可是必须得明确一点,若是不正不来到水手蚁舰队,嘻嘻,我们这种谄媚的天赋就一定会给埋没了。如此,我得严肃地认为不正对我们俩绝对有知遇之恩,没有它的话,这个世界上就多了两只平庸的蚁,而少了两个在巴结权贵的造诣上登峰造极的顶级大师啊!”
“嘻嘻,我的伙伴,真不知道你是在自我夸耀呀,还是用强词夺理性质显著的话语为自己的行为开拓。我可不敢认为自己在巴结权贵上有造诣,因为造诣这样的词似乎是专门用于那种褒义的赞美,嘻嘻,我很明智地知道,世界上可从来没有那种赞美我们这个类型的蚁的非贬义的话语。——光辉、伟大、崇高的奸佞、歹毒、虚伪之徒。嗯——,这样的话怎么品味都觉得别扭,并且它更像是一个病句,若将之用在答卷上肯定得不了分。这么说,就如同说‘香味扑鼻的粪便。’,无论怎么品味这样的话,都会觉得谓语和宾语根本就不应该组合在一起。所以,我还是诚实而不虚伪地认为,我就是一个巴结权贵方面的高手。嘻嘻,如此的概括感觉起来才不那么的别扭,话说的也才是理直气壮的。毕竟‘高手’这个词在褒贬方面都属于中性的,不论伟大、光荣、正确还是卑鄙、无耻、愚昧,全可以与它组合在一起使用。”
“我的伙伴,你的话语在我的脑海里制造出了些失望,因为我感受到了你的不成熟,老老实实地说,你若是如你说的那样保留些诚实的道德成分做蚁,嘿嘿,我对你谄媚生涯的未来将非常的担忧。我告诉你,做我们这样的蚁就必须牢记‘十不要’的行为准则,否则,你就得离开这个行道去寻求别的路线上的发展。我说的‘十不要’指的是:第一,不要脸;第二,不要尊严;第三,不要蚁格;第四,不要规矩;第五,不要在乎所巴结的蚁以外的蚁的感受;第七,不要感情用事;第八,不要对任何一只——哪怕是你正在巴结的蚁动真心;第九,不要道德;第十,不要太过认真地对待信誉。嘻嘻,要做一个巴结权贵的高手就得按照‘十不要’的要求行事,同一件事情做得久了它的操作程序就会在你的大脑里生根,如此,你在运用的时候也就能做到随心所欲了。”
“算了吧,我的伙伴!你的‘十不要’最大的缺陷就是不给自己留后路,是放弃一切的道德、良知、怜悯,而让自己做一个彻彻底底的奸佞之徒。我呢?就跟你就不一样了,我的理念是做小蚁(小人)也要以能不破坏道德就不破坏为前提,嘻嘻,都已经到了吃饱了撑的的地步,把吃不了的送给饿肚子的同伴吃倒也不是什么不能做的事情,至少不是个坏主意吧!”被批评的水手蚁冷笑道:“要学会收买一些傻乎乎的善蚁的心,我想在关键时刻这种平日积累的关系资源总能起到作用,因为同情心是拖累它们思想开放的紧箍咒。嘻嘻,我总认为善良的蚁最好利用,它们虽说总是摆出一副狷介傲慢的面孔,可它们的行为却是天真幼稚和理想主义色彩充分的那种状态。不得不说,在有的时候我还真狠钦佩它们,毕竟有理想的蚁比没理想的蚁看着要可爱得多。不管蚁的理想是做好的事情抑或是做坏的事情,朝着确定的目标努力都要强于整日无所作为的状况。老实说,像我们这样的奸佞之徒最大的对手不是道德高尚的蚁,那一类名声好的蚁充其量也就是我们巴结权贵道路上的常态化的绊脚石而已。比较开来,真正能对我们这一类的蚁构成致命打击的,恰恰是那种和我们的品性一样的蚁。实话实说,它们就是我们,和我们一样有着自私、奸诈、妒忌之类的品性,嘻嘻,如果说它们是一朵乌云,那么我们一定就是相邻的另一朵乌云。尽管我们也是坏蚁,可也必须要调动起自己头脑中的一切警惕性,去防备和我们一样的它们的暗算,因为凡是乌云都像星云一样有着本能的吞并临近同类的野心。杀生的武器从不认要杀的对象是善是恶,像我们这样的蚁,最大的且是终身改不了的毛病便是总把同行视作是的对手。为了争夺权贵的宠信,无论哪一方肯定都会把非己方的谄媚者视为是最直接的对手,为了将权贵信任的资源引向自己,无论是谁都会不择手段地设法将竞争闭环上的同行干掉。所以,我的总结是不要相信和自己属于一个品性的蚁,更不要相信在同一品性上比自己更登峰造极的蚁。”
“噢!我的伙伴,你的话让我多多少少产生了些担忧的情绪,因为我能从你的总结当中找出些对我不信任的证据。嘻嘻,当然了,我可不能强求你信任我,因为,像我们这样的蚁早已经把别蚁自己的信任透支的,只能靠欺骗覆盖欺骗而勉强维持的那种地步了。论巴结权贵,不是我自夸,嘻嘻,我可比你在这方面的能耐要大一些。所以,若按照你刚才说的逻辑推演,我天然地要成为你的对手和最让你不信任的蚁啦!”
“嘻嘻,虽说有同行是仇家的说法,但是不还有臭味相投这个词嘛!我的伙伴,若是两只品性一致的蚁都看着对方顺眼,并且它们之间只有利益联系而没有好处取得上的冲突,那么它们为什么就不能成为真诚的朋友呢!”
“瞧我的伙伴的话说的多好,嘻嘻,我们虽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这并不妨碍相互看着顺眼。”。说话的这只水手蚁像是想到了什么,它突然停住步伐,转着身子朝自己的周围扫视了一圈。“噢!我的伙伴,瞧咱们两个只顾闲聊,竟忘了给这片草丛定个性,看它能不能保障一支两千只蚁的水手的军队的隐蔽藏身,在海上小强和不正正等着我们对这个条件的确认呢!”
“我的伙伴,这还用说吗,我看这片草丛非常适合隐藏,特别是在夜间,更是很难被路过的陆地蚁发现。”
“嘻嘻,我的伙伴,我看这是个好主意,回去咱们就向不正和小强汇报说这片草丛很适合大部队的隐蔽。——噢!既然是这样,咱们两个还在这片草丛里瞎转悠什么,赶快在脑子里准备一些感觉起来坚定、牢靠、可信的词句,在回到舰队的时候找不正请功去吧!”
“嘻嘻,话虽是那么说,可是我的伙伴,你不要忘了咱们需要走回去。”
“废话!嘻嘻,我的伙伴,俺们不走回去,难道还能飞回去吗?”
“噢!我的伙伴,我是说我们需要方向的引导。要知道好蚁都不会被上帝眷顾,像咱们这样的两只跟好远粘不上边儿蚂蚁,就更不会享受到上帝的方向之手的指引服务了。——我必须让羞耻变成勇气,以蔑视尊严为前提,坦率地承认这会儿的我已经没有了方向上的判断力。”
“我的伙伴!”同伴的话让另一只水手蚁的情绪变得惊慌起来,“你不会是在骗我吧,噢!但愿是我理解错了你的话。你可知道我对方向的判断能力真的不够优秀,所以,若是把引路的责任都压在我的身上,那样的话等待我们的一定就是迷路的加强版。所以,我现在最希望发生的事情是你以速成的方式,成长为世界上最能判断方向的十只蚂蚁里面最差的那一个。噢!瞧我多能奢望,用不着最能判断方向的蚁里面能力最弱的那一只出面,即便是微微具备些正能量的蚁,置身在这片草丛里也不至于认不出方向来。识别方向是刻在蚂蚁基因里的本事,它不会丢,可是我们俩却都暂时不能把这样的本事找回来,虽然说我依旧对眼下我们最需要的那种本事再回来是充满信心的。噢!对了,可以把天上的星星当做参照物,然而,无数交错在一起的草叶阻挡了光线,我们在这里看到的天空是碎片化的,加之此刻又是乌云密闭的天色,继而,想看到星星、月亮的轮廓就更加奢望了。不过,虽说身处艰难,可是我突然又觉得无所谓了。——嘻嘻!我的智慧机器似乎真的酝酿出了主意,原路返回不就解决迷路的问题了吗?这绝对是一个高明的主意,它距离伟大的主意就差一点点,若是它能再高明上自身的三分之一倍,或许能够超过伟大的标准线五分之一开外呀!”
“我的伙伴,你最先表现出的是慌张的状态,慢慢的,又开始自我迷恋起来,好像你真的成了自己的救世主一样。看来,你对自己的智慧也太过崇拜了,以至于你把我们迷路的原因当成是解决迷路的办法。现在,我最迫切要做的事情就是让你火热的思想冷却下来,重新审视一下我们所面对的这个求援无助的现实,实事求是地说,正因为我们找不到回去的路线也才造成了眼下的迷路状况,所以,你刚才的所谓主意只是个披着主意外衣的无能为力,当然,若你突然来了灵感而能将返回的路线找出来,那样我还真的会认可你出了个好主意。并且,还要高度评价你为我们两个走出这片像旋涡一样的草丛,做出了突出的、历史性、转危为安的巨大贡献。”
“我的伙伴,做伟大的自己可不是我蚁生的奋斗目标,因为那样太累,并且迟早还会背上维持虚名的沉重的包袱。我早就说过,做卑鄙无耻之徒最轻松,做没有真本事的蚁最潇洒,做靠别蚁养活的寄生虫最惬意。要说那种感觉,嘻嘻,真的就像掉进了蜜潭里一样的享受,淹死在蜂蜜里的幸福感可是天花板级的啊!所以,我的伙伴,你应该承担起引领着我走出这片草丛的重任,待回到了隐藏在海平面下方的舰队大本营后,我会割让一部分自己的利益给你作为报答的。”
“利益是个好东西,嘻嘻,面对它的诱惑我从来都处于那种无力抵抗的状况。那么我的伙伴,你打算出多少好处给我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