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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小勇 第26章 第二十六回

作者:黑驴低调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0-10-01 08:33:35 来源:文学城

第二十六回

新巢的选举活动结束了,蚁们也都各回各的蚁团去了,中央广场此刻已是一派空空荡荡的状况,瞧这样子就像是这里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热闹总要过去,平静为其收场。表面的熔融状态是地球曾经经历过的一个事实,谁也不能因为今天的同一个物体的表面,尽是海洋和硬化的大陆的样子而否定它过去的某个阶段的状况。开始是个能把宇宙奇点都囊括进去的概念,有始必有终,所以事情的成型或是消失也一定是以结束的方式完成的。天底下没有不散的聚会,同样的道理,不论什么名堂的会议也不可能一直持续地召开下去。统领和辅助统领的几个职位的产生,便是我们的这次为选举而召开的大会结出的果实。从今天开始我们这几个“果子”是好是坏、是能是庸、是贤是奸,就得靠实践中的具体的行动检验和测定了。

全知、不笑、妙算和我携行着往土台下走,歪嘴、带样和好窥则在广场平整的土地上站着等我们下来。

哦,哈哈,我想在开始叙述接下来的故事之前,还是把不笑的情况先说一说吧。既然不笑能跟统领呆在一起,就已经说明了它现在的处境。在这里我仅是做一个锦上添花的叙述,因为这件事情并非我要表达的重点。之前,全知对不笑提名通过了选蚁们的评审,也就是说不笑现在的身份已经是新巢的第一行政官了。至于有多少只蚁举颚支持不笑全知对不笑的提名,在结果已经宣布出来的前提下,作为叙述者再来啰嗦实现结果的过程也就显得枯燥无味了。所以我干脆自作主张让我和我的伙伴们的故事,向着更具现实意义的未来推进。当然,还有一个既成事实我也需要交代一下,在不笑的提名通过之后,选蚁们普遍认为我领导的监督组对这次选举过程的监督和把控做的不错,所以它们便自发地提议保留监督组,并且正如全知之前的提名,它们让带样负责领导监督组的工作。而我因为有了具体的行政职务,所以选蚁们就非常聪明地把我排除在了监督组的成员之外,事实上我一点都不糊涂,并以百分之百的坦然态度接受了自己被“开除”出这一团体的难堪的事实。

全知给不笑布置的第一项工作就是让它去找白糖。这件事也是我们的这位统领的竞选承诺,属于被选蚁们热切期盼的、必须要兑现的硬性指标。但是,我从来就没发现全知搞到过白糖,所以我可以肯定地说我的这位老伙伴没有做成这件事情的现实能力。然而,这并不妨碍它利用有这方面能力的蚁,依靠它拥有的新巢的最高权力强压着对方去做这方面的事情。——让不笑当新巢的第一行政官,全知最直接、最重要的考虑就在于此。统领的指令着实让不笑的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但是作为新巢的第二号蚁物,它也得尽为蚁民们负责的义务,所以在领了命之后便态度积极地筹办去了。不笑这家伙的好处就在于此,既敬业又顾全大局,我不喜欢它的性格但我绝对喜欢它的能力。

全知又安排妙算立刻动身往老巢赶赴。妙算领到的任务是:把新巢这里的情况向上层做全面的汇报,讨要一批至少能满足新巢的蚁们一个月需求的粮食过来,提出补充新巢蚁员缺损的问题,以及尽力从上层那里争取到三千只的奴隶蚁过来。统领对它的这位对外联络长的要求不高,就是过程和目标一样重要,即便是实现不了目标,那么也得让过程充分地张扬起来,因为过程也是目标的一部分。统领要妙算拿出完全的不要脸的精神去跟上层软缠硬磨,能争取到一份利益算一份,——最最重要的是通过频繁的互动保持和加深上层对它的新巢蚁民们的印象,以免它老蚁家因淡忘性的忽略而使新巢的利益遭受损失。

妙算表情轻松地领了任务走了。我对于妙算的印象实在不深,毕竟我和它是在不久之前才相识的。不过从它轻松的表情上我能够看出来它表现出来的情绪之中并没有不笑那样的无奈,作为旁观者,我祝愿它能够跟老巢的那帮蚁搞好关系,到底——打交道、谈条件要以和谐的蚁间关系为基础。

统领让我做的事情最简单,就是巡查新巢的各个角落,看一看有没有暗道、暗洞、暗穴或是潜伏着的敌蚁。把防卫上的隐患都查找出来,并拿出应对措施将之消除掉。统领的这个想法符合新巢在安全方面的迫切形势,毕竟这里在我们来到之前曾经是敌蚁的王国和地下领地。我愉快地领命而去,并且以比不笑、妙算更加积极的工作态度行动了起来。执行全知的命令不用它为我做思想上的动员,因为我和它合作共事早就度过了磨合的阶段,故而相互之间都能以理解的态度看待对方。

已是统领身份的全知对我说话的神气也开始变得牛哄哄了。哈哈,虽说有些不适应,但是我并不反感老家伙的态度的这种转变,有的时候权力是需要形式上的盛气凌蚁作为维护手段的。世间哪有神圣的蚁呀!身份、地位一旦提高,放着谁也会在心理上膨胀上一段时间。让自己的得意情绪茁壮地展示给其它的蚁看,这既是树立信心的需要也能激发出□□更多的活力。我想全知像老巢的那个装逼一样的表现,会被积累起来时间慢慢地埋没,而当新鲜事儿不再新鲜的时候蚁的原始的面目也就自然而然地回归到了本体。我也坚定地认为全知的装逼跟装逼的装逼不是一回事。理由便是前者是为了立威而暂时装一装逼,后者则是为了装逼而习惯性地装逼。哈哈,尽管都是装逼,但是有的装逼令蚁讨厌,而有的装逼是能被蚁理解的。

讲到这里我还想做个补充说明。在全知给我们安排工作的时候,监督组的三个成员则都处于列席的状态。这是选蚁们的交代,目的就是让它们仨盯着我们,看看我们有没有假公济私、以权谋私和庸政懒政、形式糊弄之类劣端行为。带样它们就应该如此行事。要有效监督别蚁的工作,自身就必须先认真而严肃地工作起来。我非常理解它们,毕竟我是一只干过它们现在干的这种工作的蚁。也是基于对它们的理解,我自觉地跟我的这三个曾经的工作伙伴在蚁际关系上拉开了距离,并且主动冻结和它们之间的朋友关系。我认为这样做非常必要,因为友谊之树长在私蚁的空间里便属于和谐因素的重要组成部分,相反,它要是扎根在了公共环境之中则一定会结出邪恶的果实。哈哈,我想在我们都不再拥有权力的时候,解冻友谊的日子也就自然而然地到来了。

如果没有长着一副铁石心肠,那么,要做好监督工作就得少交新朋友、疏远老朋友。我认为这是一个和实践紧密联系在一起的现实情况。也许我的这个总结做的具有显著的偏颇性,可是且容我再做个补充性的解释。但凡具有操作性的思想往往都会表现得超乎寻常,因为想象的量级堪比宇宙,而实践则是它之中的一个数量微小但却特色鲜明的组成部分。哈哈,难道不是这样吗,得到的成本低、代价小的事物往往会泛滥,相反,得到的成本高、代价大的事物的数量却又总是被限度束缚着。

时间又过去了三天之后,全知便兑现了自己竞选中最具有现实意义的那一项承诺。这就是给蚁们发放白糖。在全知所做承诺之中唯独给白糖吃最接近蚁们的切身利益,这是能够直接体会到的福利,所以兑现该承诺也就成了老家伙行政展开的第一件要做的事。

新巢的蚁们每蚁每天能得到一粒的白糖,领取白糖的地点就是不笑蚁团的驻地。这下可把蚁们都高兴坏了,大家纷纷夸奖全知是一个说到做到的好统领。全知在这个时候——因地位高高在上而产生的得意情绪,也已经发泄的接近于枯竭。它用高情商的话语告诉赞美它的蚁说,弄到白糖的功劳完全属于第一行政官。至于它这个统领在做这件事当中起到的作用,最多也仅仅是督导不笑尽快把白糖搬运到新巢这里来而已。

统领不贪功的作风换得的回报便是不笑在工作中更加卖力。越来越多的蚁投过来的感谢和赞扬的目光使不笑受到了鼓舞,它不再计较在统领竞选过程中蚁们针对它的冷漠的态度,和使它的心灵倍感失落的那次决定统领最终归属的支持站队。在短短的十天时间里,不笑便弄到了足够满足新巢的蚁们三个月的分发量的白糖,真可谓心劲儿足、思想端正、方法对路便能创造出奇迹来。我们的这位第一行政官真是个可怜又可爱的家伙,看来要真正了解一只蚁的蚁品就必须得跟它共事,只有经历了一场接一场的生存游戏的检验才能搞清楚蚁的真相。哈哈,公平地说,不笑的确是一只比全知更有用的蚁,因为它具备为蚁们制造现实的利益的能力。这样的能力使不笑争取到了现在的地位,然而,非常遗憾,依旧是这样的能力竟成了它做不成统领的直接原因。

全知对自己的蚁民们好,蚁民们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它。蚁们自觉地分出班次轮流出勤在中央广场的土台下面,挖凿出了个能够容纳一百只蚁的办公穴。而这个办公穴的使用者便是全知,后来我们就一致将它称之为是统领府了。我们的这位老统领尽管不习惯一只蚁呆在如此空空荡荡的洞穴里,但是它必须得无条件地接受这个样子的住宿和办公的环境。因为,统领这个角色无论把自己的住所建到三个蚁团中的哪一个蚁团的驻地,如此做对另外两个蚁团来说都肯定是不公平的。哈哈,我是绝对希望全知住到中央广场的大穴之中的,关于理由——那些约束统领行为的客观因素我就不必再做说明,单是从能够躲避它身上的那股老朽的臭味上考虑我就止不住在心里偷着乐开了。

没过多久不笑就坦诚地把它如何弄到白糖的秘密,不做任何保留地向全新巢的蚁民们公布了。我当然赞赏这位第一行政官的无私之举,但同时我也看出来,它能这样做的目的也是在为给它自己卸掉重负。事物一旦失去了隐秘性,那么它也就自动具有了公共的属性。不笑那家伙的心思就在于如此。它把白糖源头的秘密昭示开来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解放它和那个以它为首的知密小团体的手脚。将运输白糖的重担分摊了,交由大众承担,如此,不笑和它的知密小团体自然就可以甩掉做义务劳动的这个大包袱了。

无论多重的担子,只要是动员集体的力量去做就必然会越做越轻松。不笑行使自己第一行政官的权力,挑选出九百只蚁并将它们分成了三十个搬运组,本着每个组工作一天的模式,依照顺序进行排班,令三十个搬运组轮班从白糖的源点向新巢这里运输白糖。如此一来,它不笑就可以从烦费的领着知密蚁们搬运白糖的劳务中解脱出来,进而便能把这部分腾出来的精力用于去做其它的事情了。

新巢在地理状态上是被一条逶迤的地下暗河半包围着,我记得很久以前全知和我就曾经到那条暗河的岸边游览过一次,遗憾的是我和全知都没有思考过河的对岸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唉——,不得不羞愧地承认我思想的界域的确比不笑的狭窄,——要不——隔着同样的一条河,而我的大脑怎么就没有孕育出到河的对岸去看一看的,哪怕是小小的、微量的、点点滴滴的或是处于萌芽状态的那种出界的**呢!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懊恼发生过的事情只会增加烦恼。所以,在反思过去的时候我还得要脚踏现实,以对自己负责任的态度向着未来大踏步地前进。不笑那家伙的行为给我上了一课,使我懂得主体和灿烂之间没有捷径和近距离,而要想使自己的生命活的灿烂就得给勇气足够的支持,使之操控着腿脚跨过一个接着一个的固闭的界线。

在暗河东段的对岸是一座由人类建设的糖品仓库的地基,不笑蚁团驻地的最东端正好就是暗河的东段西岸,所以当不笑领着它的伙伴们进驻到新巢的时候很快就观察到了河对岸的情况。不笑那家伙是一只具有绝对的冒险精神的蚁,在进驻到新巢的第二天它便带领三十只蚁沿着暗河上的壁板爬到了河的对岸,并在一块墙砖与墙砖的连接处找到了一个洞口,爬进洞口便是一条通向砖墙内部的、直径约有五个标准蚁身粗细的暗洞。

不笑它们在在弯弯曲曲的洞道里,爬行了约有二百九十个标准蚁身长的距离。而当它们的身体陆续钻出砖墙另一侧的洞口,就看到了砖墙的内围的情况。暗洞另一侧出口的位置处在库房的墙面的中底部,距离地面大概有一百个标准蚁身长的高度,幸运的是它的下部正好是一小堆白糖的峰顶,而这就省了不笑它们再向下爬行一段距离方才能到达地面的体力耗费。当然,对于蚂蚁来说地面跟墙面的区别并不大,更何况这帮穿墙者的目标是身下的甜食而非下到地面上去。

哈哈,正如我刚刚说的,这里是一座巨大的蔗糖储存室,它的体积大概顶上一万个我们的新巢那么大。——噢!客观现实就是这样,凡是人类使用的东西在蚂蚁的视觉中就都可称为是巨大的,或者反过来说,凡是属于蚂蚁的东西在人类的眼睛里亦皆为微小之物。库房的里面堆满了透明无色的小颗粒,这就是白糖,一种只有人类才会制造但却绝对符合蚂蚁的口味特征的美味佳肴。

在这间人类建造的房子之中充斥着甜甜香香的味道,如此的味道绝对能引发任何一只置身其中的蚂蚁是迷恋、陶醉、忘我和精力沸腾。这种味道就像是兴奋剂,把不笑和它的三十个伙伴搞得是精神勃发。随后,这三十一只蚂蚁做的事情,就完完全全地说明它们的头脑已不再被理智管束,它们的腿脚、嘴巴和颚脱离了身体系统的控制,各自任着各自的功能开始放肆地行动起来。哈哈,实际的情况是不笑它们爬进到库房后,便全都丧失了思想上的谨慎和理智。三十一只蚁未经任何情绪的过度的阶段,立刻就变成了三十一个贪吃的疯子。它们都以出膛炮弹一般的速度自己把自己弹射出洞口,继而身子趴在白糖堆上,一个个不要命地把头对着身下的糖粒开始粗暴地咀嚼吮吸起来。这是一个没蚁管的世界,不受约束就意味着放纵自我,所以蚁们能突然变的疯狂起来自有能够对此现象进行合理解释的道理。

客观地说,即便是这座库房里有人巡视,他们也未必能发现隐藏在白糖堆中的三十来个,仅比白糖粒大两三倍的这帮小小的盗贼。在这个像天堂一般的世界里,不笑它们整整疯狂了一天一夜。它们个个都忘了我是谁,似乎只知道自己有颚、嘴巴和肚子三个器官,继而所干的事情也就只剩寥寥的吃、睡和排泄。事情既有开始就一定会有结束,胃口的拓展也必然要被其饱满的状况所终结。只是吃吃拉拉的生命状态容易使蚁厌烦,也就是说时间长了新鲜的就不再新鲜,而吸引力的拉拽的能量必然也会减弱。

在“吃饱了撑的”的状态中昏昏沉沉地度过了二十四小时之后,不笑那家伙的头脑还是最先冷静了下来,它开始意识到收场的时候到了。蚂蚁是勤劳和有着伟大光辉历史的节肢昆虫,而不是只知索取不会创造的那种可耻的寄生虫。不笑自然有这方面的觉悟,它的意识随着思想的觉醒也开始本能地强迫自己去做有意义的事情。非常之事需要非常之蚁,做有意义的事请也应使用有意义的方法。不笑唤醒沉迷在甜美的味道之中的伙伴们,所采用的方法就是用极端去对付极端。

当然,不笑的极端是被它的理智依照着行动前的预期控制推进的,而它之外的那三十只蚁的极端则具有百分之百的纯粹属性。哈哈,作为头领它必须做到在别蚁疯狂的时候它稍微疯狂,在别蚁完全疯狂的时候它不充分地疯狂,而在别蚁快要变成疯子的时候,它又能以真正的疯子的样子镇住场子。事实上,也只有这样才能使准疯子们的精神炸弹无法真正的点燃,那样——失控的局面才能向着可控的方向逐渐恢复。不笑这么做了,而它做的结果也符合它的预期。

不笑是以完完全全的疯子的状态把快要变成疯子的另外三十只蚁,给震惊的又完完全全地变得不疯了。能做到这一步不笑自有它的招数,就是言语的责骂加双颚的暴力。具体说,它先是通过三十下重重的颚击逐一把它的三十个伙伴给打清醒,然后又是一番暴躁的辱骂性陈词说的它的伙伴们是个个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最后它又陈述了一番彰显它的风度的大道理,教育的贪吃的蚁们终于又都找回了最原始的自己。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这两个问题蚁们都找回来了,然而我要到哪里去却仍旧是个问题。不笑就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开始商量接下来怎么办。为了不被进入库房巡视的人发现,不笑特意让大家退回到来时走的那条暗道里开会,毕竟一群蚂蚁聚在白糖堆上——黑白对比明显——容易被人看到嘛!

极端的行为消失了,而极端的思想却依然存在。在商量的一开始居然有三只蚁提出让大家留在白糖库房里定居下来,理由是——反正新巢也是个新家——没什么可留恋的。不笑对这个观点给予最最坚决的否定。它说如果不做事情,或者说的具体一些既不干活也不战斗,天天就这样沉沦在不劳而获的生存状态之中,那么用不了三天它就会疯掉的。蚁们一看不笑说自己要疯掉就怕的要死,是浑身哆嗦、惊恐不已。众蚁的心理状况如此,那么结果就可想而知了。为了阻止不笑疯掉,连提出要留下来定居的那三只蚁都立刻改变了主意。蚁们一致认为只要不笑不疯,那么经历其它的任何糟糕或是不糟糕的状况,也就都变得幸福无比了。

接下来又有蚁提议把不笑蚁团的所有蚁都带到白糖库房,也就是要把这里作为蚁团的驻地,当然,最好是脱离了新巢大家另起炉灶,进而再建一个微型的蚂蚁王国。不笑又是坚决反对这个建议,而这一次跟着它一起反对此建议的蚁竟多达二十五只,看来不笑不用再拿“我要疯掉。”这一类的话作为施压手段了。反对是要有理由的,不笑这一回倒是非常耐心地说出了自己的理由。它说:首先,人类的建筑环境不符合蚂蚁居住条件的典型特征,所以长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肯定会损害蚂蚁们的健康的;其次,蚂蚁是社会性的动物,而不到一千只蚁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里可持续地生存下去的;再次,蚂蚁的生命的意义在于劳动和战斗,而一旦是无所事事地坐享其成,时间久了生理上很有可能就要朝着废物的方向进化。针对这第三条不笑还进一步地解释道:只索取不劳动的生物就是废物,这样的生命的存在是违背自然规律的,因此其结局必然是被造物主冷漠、果断地淘汰掉。这是一个扎扎实实的道理,即,有用是以一个非常必要的生存前提。要想活着就得有用,要想活的好一些就得多创造一些有用,要想活得非常的好就得非常非常的有用。

另外,说完了上述三个理由后不笑还又再补充了一个理由,它大概是在陈述前三个理由的时候还没有想到第四个理由,而说完了之后又突然想开了吧。

不笑的第四个理由是:“常在河边走焉有不湿爪子的。做事情,无论好事坏事,皆是要付出代价的。吃了、拿了人的糖粒就即时离开事发现场,这样的做法才算是明智的,如是也基本能够确保蚁不被人发现。然而,若将糖库作为驻扎地,大家全都住进来,那么未来面临的风险将非常的巨大而且还很难对之实施有效的预测。——吃、喝、拉、撒、睡定是要留下痕迹的,因此,在属于人的地盘上被人发现的概率定就会陡增上至少一百倍。长此以往,总有一天不笑蚁团的踪迹会被库房里的人发现的,而那样的话他们必然要采取措施把我们给一锅端掉。——这就等于是全军覆灭呀!如此的责任我实在担当不起,所以,明智之举就是干脆不去做那种需要承受不可逆的后果的事情。蚂蚁的总数只有达到十万只以上才能跟人对抗,——噢!嘿嘿,这里——我指的是一个人而不是全体的人。——即便是十万只蚂蚁跟一个人较量,也真不见得能够取胜,要知道人的头脑和双手是两样非常厉害的武器呀!——目光再投射到无限宽泛的领域,蚂蚁要跟类人对抗,即便地球上的所有的我们的同类都爬到地面上参加这场战斗,结果也一定是我们被他们完完全全地消灭的那种悲壮的状况。而与之对照着的情况是人类为了消灭我们,所付出的对应代价肯定不会太大。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赔上个两三千条人命,就已经是在他们应对不利的前提下,所承受的最糟糕的后果了。综合了以上的情况,我绝对不主张我们驻扎或是定居在糖库,而成为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我不想成为人类要消灭的目标和对象,更何况在很多时候人的活动成果对蚂蚁而言是非常有好处的。比如,把你们的肚子填的鼓鼓得的白糖,就是他们的劳动创造的一个很不起眼的微不足道的成果。至于越来越大的能‘分享’给我们的他们的成果,嘿嘿,那可就快多了去啦!”。

不笑到底是不笑。它的这番极富感染力的分析并未起到鼓动性的作用,但是却扎扎实实地为它的伙伴们的危险而幼稚的幻想敲响了实施后果的警钟。在它的分析完成了之后,没有蚁再去想住在甜甜的糖库里终生致死的荒唐事了,每只蚁都把自己对未来的预期调整到了现实的平台上。活的更好就行。似乎谁都弄明白了物极必反的道理,从这一刻开始没有蚁再去想那种享乐式的生存状态了。

有蚁提出把白糖库作为不笑蚁团的保留地,平时对外保密,关键时刻则可以将之当作是战略的纵深以备不测之需。不笑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具有长远的眼光,并且操作性非常的强。但是,眼前的现实是大家必须尽快撤离出这个是非之地,否则一旦干活的或是巡视的人来了危险也就紧跟着一起降临了。

于是不笑便告诉它的三十个伙伴要量力而行,每蚁携带上适量的白糖粒之后立刻就出发向着新巢返回。

返程路走的比来的时候顺利很多,不笑它们平均每蚁带了三颗白糖粒并顺着原路回到了新巢。之后它们就在河的西岸找了个容积较大的洞穴,顺势就把运过来的白糖粒都存放到了里面。几天后不笑又安排它的三十个知密伙伴在新巢和糖库之间往返了二十多次,而它们的收获则是运回了两万多粒的白糖。然而,靠着蚁工攀爬进行白糖运输的效率实在是太低了,想要得到更多的白糖必须改进实现目标的手段。为了提高运输的效率,不笑它们还把从位于新巢的中部的一个大库房里,找到了三个干豆角壳改造成了三艘大船(对蚂蚁而言)。事实证明,那三条浮在水面上的大家伙就是管用,一次运回来的白糖粒就相当于三百只蚁通过攀墙贴壁的方式运送两次所得到的白糖总数。物质改变生活,智慧改变的是得到物质的效率,时间不长在不笑的蚁团里白糖就变成了一种不稀罕的普通食物了。哈哈,可以看出来,不笑的智慧一点都不骨感,而是既全面又丰满的那种状况呀!

不笑是一只有大局观的蚁,大局观的关键点就在于不吃独食。前面发生过的一些列的赠送白糖的事情,就非常真实地说明了这一点。不笑赠送给老巢的使者白糖,向上层上贡白糖,并且还经常捐出一些白糖给倔强蚁团和小勇蚁团的蚁们吃。而更为重要的事实则在于,它早已经在自己的蚁团里建立起了每蚁每天一粒白糖的福利制度,单从这一点上讲,蚁们还是非常认可它的才华和由才华而生的领导力的。

不笑公开了糖库的秘密,并且挑选出了九百只蚁轮班负责往新巢运输白糖,这对新巢的任何一只蚁来说都是一件大好事。然而,我们的统领对这件事的看法竟是先喜后忧,为此它把不笑召到了它的办公穴里过问了一番这件事情。在这一过程中监督组的那三个家伙在场旁听,妙算去老巢已经有快有一个月了至今还没有回来,我则也被全知召到了统领府。哈哈,我不妨把全知和不笑的对话情况全盘复制出来,这不算是泄密,而是对关心我的故事的头脑的一个必要交代。

“不笑伙伴,我听说你组织了九百只蚁和三条大船,从暗河对岸的人类的白糖库往新巢这里持续性地运输白糖。”全知愁云满面地看着不笑,“这绝对是个好事,但是我们必须得考虑到那样做可能会引发的后果。我不想形容后果的恶劣程度,但是我必须得说那样的后果一旦成为事实——我们将会被人类无穷地消灭掉。”

“不持续性地从那里往新巢运送白糖,能保障了这里每蚁每天一粒的白糖分配吗?”。不笑不以为然地看了看它的上司,“你说的后果我也考虑到了,我的措施就是让蚁们不断地变换在糖库里搬运白糖的位置,并且搬运完了后一定要把被破坏的糖堆表面部位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伤疤’没了,可是体型却在不断地缩小。”全知认真地看着不笑“糖堆变瘦难道不是痕迹吗?糖堆的总重量不断减少难道不是糖粒出现变化的信息吗?人比我们聪明,蚂蚁的所谓痕迹掩盖不可能永远都瞒过他们,基于此,我认为不能总靠伪装痕迹的方法去掩饰我们的行动。”

“那就只在夜间行动,绝对不容易被人发现。”。不笑的思想中还残存着一点抵触全知的情绪。

“哦——,不笑伙伴,痕迹跟白天黑夜没有半点儿关系。”全知苦笑道。

“那就干脆停止行动,我保证不会再有偷盗的痕迹出现糖库里了。”

“哈哈,不笑伙伴,请注意一下你的用词,我们是在开掘糖矿资源,而不是你所说的偷盗。老鼠才干偷盗的事,高尚而勤劳的蚂蚁是从不沾染那一类龌龊事的边儿的。”

“嘿嘿,我看不出偷盗跟开矿之间有什么区别,——噢!我想起来了,它们之间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据为己有。”

看着不笑得意的样子全知脸上的愁云反倒是消散了,同时说话也有了耐心,它笑道:“不笑伙伴。噢!哈哈,你以为白糖就真的是属于人类的东西吗?关于此,我的回答一定会令你吃惊的,而这也是疏导你那种莫名其妙的自我谴责心理的必要步骤。”

“自我谴责!”不笑感叹道:“我会自我谴责?我凭什么自我谴责?还用‘莫名其妙’这个词——”

“让我说下去!”全知打断了不笑。

“我当然要恭敬而耐心地等候你把话说完。”不笑冷笑道:“你是统领,而我是下属嘛!”

“不笑伙伴的心理依旧扭曲,但是我不跟你计较这个。因为我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原谅蚁,这和在目前这个阶段里,哈哈,你的最大的缺点是嫉妒成性有些相似。”

看统领如此评价自己,不笑仅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它并不接话辩驳,看样子,这位第一行政官应该对全知接下来要说的话更感兴趣。

全知继续说:“白糖又不是人身体的产物,所以,说它属于人类太过牵强,准确点儿说,它应该是地球万物的共同财产才对呀,这正如蚁类和人类都是地球的非主要组成部分的道理一样客观真实。身外之物的特点就是这样,它们都不具有明确的所有权的性质。如果非要给白糖找个归属方面的主子,那么,我认为大地和天空才是它的造身父母。哈哈,事实的情况是那种好吃的东西在享用权上,属于吃它的、不分类别的那一张张嗜甜的嘴巴。人类靠着双手和智慧霸占几乎所有的甘蔗的甜汁,而这样的做法,无疑等于是强行剥夺其它的生灵对上天赐予的这种美味福利的享用的权利。可是很遗憾,人类又得寸进尺地将甜汁加工成白糖颗粒,那样的做法更是对这份他们枪来的公共福利的极端自私的保持和巩固。这是卑鄙的做法,更是横行霸道的傲慢行为。我认为,对付卑鄙的最佳手段不是更加卑鄙,而是抛掉一切的羞涩——不服就干!他们敢于霸占属于大家的东西,我就得用同样的方式把被他们霸占东西取回来。——蚂蚁是天赐地呈的甜食福利的合法享用者之一,如此说来,我们从人类的糖库里带走一些甜汁的凝结物自然是理所应当的嘛!——劳动对生存而言是一种非常道德的行为,但是,在被劳动改造的对象看来它们就是在遭受掠夺和虐待;又因为在很多时候它们也是劳动果实的受益者,——比如献果给食动物又通过后者的位移为己播种,——所以,即便是遭受了那么多的粗暴的摧残它们也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是被它物偷盗了。——不笑伙伴!我实在想不明白你的盗贼言论因何而生,偏偏用这样下贱的词汇形容你和你的伙伴们的高尚行为,这样做实在是太欠妥当了。噢!好吧,我愤愤不平地下定决心原谅你,没办法,谁叫我总是那么充满爱心。希望你尽快收住自己因扭曲的心理而表现出来的稍显张扬的极端行为,那样的话我会在原谅你上做得更加彻底的。”

“我对你的原谅没有太大的兴趣,这正如我一点都不关心歪嘴那家伙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一样。”。不笑瞥了一眼认真地看着它和全知对话的歪嘴,转而又将目光投向全知,继续道:“但是我必须得说实话,因为我不是那种喜欢把真实藏在心里的蚁。我敬爱的统领老伙伴,你的这番话的确是扭转了我气短、心虚的思想,使我深刻地认识到从人类那里取东西跟拿自己的东西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我的道德观已经把盗贼概念的阴云,给驱散的见不到丝毫的烟气了。嘿嘿,以前,和以前的以前,或者说很久以前直至今天。反正——不管怎么说我进到那个巨大的糖库里的时候总是底气不足,心理上习惯性地有一种闯入不属于自己的地盘的那种失魂落魄一般的胆怯。今后,若是再往那里去,我一定会表现出雄赳赳气昂昂的骄傲气势,带领伙伴们走着队列、迈着整齐的步伐挺进到那座糖库里去。我建议大家都要批判自己的良心,因为它总是多此一举地干涉腿脚和嘴巴的行动。”

“我认为不笑长官那样做是在找死,这就好比苍蝇捆缚着自己的翅膀向人挑衅一样。”歪嘴似笑非笑地看看不笑又看看全知,“蚁应该骄傲地干正当的事情,而低调地去做需要偷偷摸摸地做的那种事情才是。尽管我们认为我们做的是正义的事情,可是在人类的眼睛里我们的行动明明白白地显示着贼的属性。只要你敢暴露,人类就有打击你的办法,甚至他们会沉迷在丰富的办法之中而在选择上费些工夫。哈哈,不过没关系,反正目标就傻乎乎地呆在他们视线的辐射范围里,整齐划一地等待着挨宰呀!”

“请做好你的监督,行动上的事不属于你的管辖。”不笑瞪了一眼歪嘴,“监督干预行政工作,这和正当性明显的抵触。你可以告诉我哪里做的不对,但是究竟该怎么做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歪嘴左右看了看自己的两个伙伴,它感觉好窥和带样似乎都很认同不笑的话,于是便耸了耸肩重新开始它那无语的观察状态。

“你应该以盗贼的方式行动,并以主家的心态置身于糖库之中才对。”。全知摇了摇头,随对不笑的那番话做纠正道:“如果你不想暴露的话,行动上就得谨慎再谨慎、隐蔽再隐蔽。记住,用贼的方式行动非常非常的必要,因为贼的一项重要品质就是谦虚,而在任何时候谦虚都是自己的一副最具承受力的精神盔甲。哦,哈哈,年龄造就的经验告诉我,不笑伙伴,跟人打交道你一定要秉持这样的原则——就是:张扬找死,躲藏求活。——好了,我看咱们还是把话题拉回到我所担忧的事情上吧。我记得刚才我们也说了,常在水边走就没有不湿爪子的。我所担忧的事情就在这方面,经常到糖库里头转悠,难免不留痕迹或是不被人发现。我们分享糖库的食物多了就会引起人的警觉,如此,他们就很有可能要采取措施以防范糖粒继续的损失。恕我把后果说的客观一些,万一糖库的人发现是蚂蚁在分享他们的白糖,就很有可能要采取行动要把我们消灭掉。我想他们要使用的手段无非有两种:第一种是使用灭虫的毒药,目的是毒死了进入糖库的蚂蚁;第二种是找到蚁巢的位置,然后再动用他们的机械进行摧毁性的挖掘。这真它X的可怕,为了贪嘴而巢灭蚁亡,——是完完全全的本末倒置。吃是为了生存,而结果竟成了吃要毁灭生存。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我们嗜甜的嘴巴,最终成了让身体爆炸的导火索。——噢!不笑伙伴,为了新巢甚至是老巢的安全,我考虑——我们最好不要过分地去招惹人,哈哈,我的理由就是蚂蚁根本不是人的对手,与人为敌——我们就都会变成热锅上的蚂蚁——一个个被烤成干壳是迟早的事。”

“要吃白糖就得从人那里拿。”不笑的目光又一次投向歪嘴,“既想得到又不想付出代价,天底下没有如此的无偿餐食。关于这个道理,三个监督里面就有蚁以亲身的经历见证过,噢!总不会差的,经历过——印象一定是深刻的,所以,理解付出与得到之间的辩证关系应该更容易了吧。嘿嘿!”

见不笑又把矛头对向自己,这回歪嘴的反应就变成了不做反应。毕竟是面对自己蚁团的长官,再加之长期对不笑形成的仰视心理,如此一来,歪嘴便很有自知之明地收敛住自己监督角色的威严形象。顺便说一下,歪嘴总认为监督应当是一个牛逼哄哄的角色,所以,它的目光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傲视它蚁。很久以前,歪嘴的那段为偷白糖吃而差点被人用烟头烫死的往事,竟成了蚁们戏谑它的笑料,当然,它也认为这是自己的一个伤疤级的短处,所以,当不笑提到它的那段所谓旧闻趣事的时候,它也只能别无选择地沉默下来以避免更大的尴尬丢蚁的事跟进出现。

我倒是从不笑对待歪嘴的态度上琢磨出些问题。全知当了统领,这也意味着不笑必须要要放弃对它的招惹,毕竟没有谁愿意总是愿意挑衅自己的顶头上司。而不笑有一个它根本就无法克服的性格瘾症,这就是总想找一只蚁欺负着玩儿,一旦这样的角色出现空缺它就要本能地去找寻替代品。哈哈,我看出来了,不笑已经把歪嘴确定为欺负着玩儿的目标,而它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断用挑衅的言语试探歪嘴的心理承受度。如果不出意外,凭着我对歪嘴的了解,我确信它注定要成为不笑欺负着玩儿的目标了。哈哈,当然,如果不笑选择的是拿带样欺负着玩儿,我相信它一定不会得逞,因为欺软怕硬是生物的一条生存法则,狮子专把小羚羊、伤病羚羊、反抗意志薄弱的羚羊作为捕猎的对象足以说明这个道理。

“不笑伙伴说的是事实。”全知接话道:“想要得到就得付出代价,然而,要是代价太大我们就需要考虑终止行动。这样做非常非常的必要,因为它关乎到新巢的所有蚁的性命。大家选我做统领,我的首要职责是保障每只蚁的生命安全,做不到如此——其它的事情做的再好都是白搭。为了吃白糖而给新巢招来灭顶之灾,我宁可发布一道命令不准蚁们再去那个糖库搬运白糖。压制蚁们一时的贪吃**,总比招来杀身之祸要强得多吧!”

“我们现在攒下的白糖颗粒够给全巢的蚁们分发三个月用了,所以,暂时停止搬运是没有问题的。”。不笑看全知的眼神里多了些许的理解,而先前的那种抵触情绪竟也荡然无存。它说:“我沮丧地相信蚁类根本不是人类的对手,和谁作对也不能和人作对,和谁为敌也不能把人当作是打击的目标。最最迫切的问题必须最最认真地对待,我想我们要把人看作是朋友就不会被他们敌视,可是他们会认我们这样的朋友吗?——噢!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开更好的,能够彻底避免被看糖库的人发现我们的行动痕迹的办法了。”

“我根本就没想着要跟人类做朋友,当然,我也承认狗类跟人做朋友做的最成功。要不在人间怎么会有忠实走狗这样的说法,我相信这绝不是空穴来风。”全知说:“然而,其余的选择跟人做朋友动物无疑都是失败者,无论是猪、牛、羊还是鸡、鸭、鹅,最终都免不了被人类杀掉的悲惨命运。我认为而它们生命的过程也是低质量的,因为包括狗在内的所有人类的所谓动物朋友都具有脑残、奴性的精神特征,以及得过且过、昏庸度日的生活态度。哈哈,你们都还年轻,这样的道理你们在短时间里很难理解,经验的堆积已经把我催促的老朽迟钝,但是,正因为如此我才比你们看问题看的远并且全面。哦,解决问题总得想办法,我希望主动,因为被动或多或少总具有赌博的属性。碰运气那样的事情我在不很老之前的岁月里经历了无数次,在体验上我不得不说上天会送给你一些好运气,可是不要忘了,倒霉的事情也不会总是被上天分派送到你以外的生物身上。我相信上天是公平的,所以我认为它一定会把好坏平均分配的。”

“我也有这样的担忧,并且我认为多一些担忧对于生存而言肯定是件好事。不过,我能从统领的自信的目光中看到希望,你一定是思索出了在隐蔽自己的前提下达到目的的好办法。”。不笑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全知,“不知道为什么,你脑壳里的智慧竟成了我的依赖的重要组成部分。”

“当然!”全知表现得越来越轻松,“从今天开始只派斥候蚁在糖库里盯着,终止一切主动性的行动。”

不笑用不解的目光盯着全知,期待着老家伙能够把意思表达的更彻底。

“哈哈,不笑伙伴,请记住我说的终止主动的行动。这就是说被动的行动必须得有,而且是要坚持不懈地去做。”

“我还是不明白。——被动行动?”不笑摇了摇头,“看管糖库的人会来请我们去搬走他们的糖粒吗?噢!这简直难以想象。”

“指望他们来请我们——根本就是此路不通。不笑伙伴,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派到糖库的斥候蚁的作用是盯着人什么时候往外运送糖粒,哈哈,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要从人类在白糖堆上留下的痕迹片上搬运我们需要的白糖粒。”

“嘿嘿,姜还是老的辣,而且是最最刁钻的那种辣。”不笑少有的自然轻松的笑展示了出来,“统领的话把我点拨的开了窍,要用痕迹去掩饰痕迹,那样的话,我们连掩饰的活儿都不用做了。嘿嘿!”

“明白我的意思就好!最关键的在于执行。我不希望出现有蚁私自行动的情况,因为那样会搅乱我们的全盘计划的。”

“明白!”。不笑答应着走了。

我注意到我们的这位第一行政官离去的脚步比来统领府的时候轻快了许多,这说明它的心情非常好,而促成它有这份好心情的原因应该在于解决现实危机的办法找到了。全知给了不笑启发,而不笑的聪明之处则是不计较启发的出处,它应该懂得天底下的智慧都是通用的的道理,所以当得到一个绝妙的解决问题的办法之后,它对提供办法的蚁的憎恶情绪便都变为迎风的烟雾了。

当然,此后全知在不笑心目中的地位也就实现了质的提升,这就是说它投向全知的眼神开始变得越来越温和了。哈哈,今后我再想看到不笑用抵触的目光瞅着全知的那种情景,恐怕就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了。——形式上的印象就是这么得古怪,它有了变化,那么和它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态度就必然会跟着一起变化。全知用自己的行动和代表着能力的智慧,征服了不笑对它的抵触心理,就此,单从实用主义的角度说老家伙的朋友之树上算是又结出了一颗质量优质的果实。看来天底下任何形式的僵化都是能够改变的,而关键就看你有无用于改变这种状况的办法、手段,以及催促其改变的决心和意志。我不知道全知是不是在有意拉拢不笑,不过这无关紧要,能够把身边的蚁团结在一起——“拉拢”这个词为何非要站在贬义词的队伍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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