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在努力 第4章 第一个马甲壳子

“好了，寄主，你收收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快点来抽壳子！”

孟自卿闭了闭眼，视死如归般说：“怎么抽？”

“直接说抽就行！你没玩过抽卡游戏吗？！跟抽卡一个样啊！”

孟自卿小声bb：“人抽卡游戏也没语言抽卡这么智能的呀。”

花暗跳脚：“你到底抽不抽？！”

孟自卿默默闭嘴了，他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拿出手机播放好运来，双手合十，闭眼祈祷：“来个帅比，来个帅比……”

他猛的睁开眼睛，“我准备好了！来吧！抽卡！”

一阵金光闪过，一张卡牌从天而降。卡面赫然就是SSR，美男出现在卡牌上。（以上是孟自卿的脑补。）

实际上的是，花暗拿出了一坨乌漆麻黑的雾气，不存在的小手捏了捏，逐渐捏成了手办大小，黑漆漆的压根看不出脸来。

“感情你说捏脸是真的捏，但不是我捏，而是你捏啊。”孟自卿的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这怎么不算是一种捏脸呢？”花暗反问。

孟自卿：“……”

“怎么着你不满意？尊贵的花暗大人亲手捏的，你还不满意？”

孟自卿不吭声了。

看都看不清怎么知道是不是美男。

“意识集中，你就可以进入到它的身体了，记得随便给自己取个名字哦，不要当个无名客，虽然那样也很帅啦。”

“哦。”孟自卿蔫了吧唧，无精打采的说。

他集中注意力，能够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意识分成了两份，一份还在自己的身体中盯着那个黑色小人，另一份浸泡在黑暗中。

黑。无边无际的黑。是虚无的，捕捉不到一丝光线的黑。

耳畔寂静无声，如果不是还有另一个视角，沉浸在其中，他迟早会疯掉的。

“寄主，闭上眼睛，我给你随机投放一个地点。”花暗说。

孟自卿依言照做。他察觉到耳畔有风声，周围温度一下子改变了，像是从酷暑到了寒冬。

“？你这是给我干到哪里去了。”孟自卿一脸懵逼。

“我也不知道。”花暗弱弱的说。

“……”

地上全是雪，入目是白茫茫一片，眺望远方不曾看见半点人类行走过的痕迹，别说人类了，就连小动物的脚印都没有。

树叶掉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树杈子光秃秃的伫立在这里。孟自卿站的地势算是比较高的，他只能看见一些树顶尖尖。

他身上穿的也不是什么棉袄棉服，穿的是白色长袍，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款式，孟自卿有些新奇的打量着。

长袖袖边上有金色的花纹，像是活的生物般流动。盯久了还有些头晕眼花。

有一缕头发垂落在颈间，头发是银白色的，很长，目测及腰长度。孟自卿朝后摸了摸腰间，果然摸到了。

手上的皮肤雪白，可以想象到其他部位的皮肤同样如此。

整个人都是白的，从头到脚。像是从雪地中走出的雪精灵。

这儿本就是雪地间，从远处看好似二者融为了一起。

看着装束和发型，以及皮肤颜色。孟自卿满意点头，这下他倒是不担心自己是丑男了，花暗明显审美还不错，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

“真是好样的。”他夸奖道。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离开。

“花暗，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孟自卿在心中呼喊着。没得到回应，他沉默了。

一瞬间，好像此间只有他一人在。本体那边的联系也是断断续续的，不算清晰，好像他与那个名叫孟自卿的人毫无关联了般。

他有些发愁，席地而坐。

花暗之前提醒过他，要给壳子取名字。他看着白茫茫的一片雪，满脸茫然，他该取个什么样的名字呢？

随便取个吧，不需要有寓意，好听就行，毕竟壳子从头到尾都是属于他的，是他的私有物，是因他而生的生命。

是的生命。暂时联系不上本体，他自己又有意识，这怎么不算是一种生命呢？

唔，来时是夏季，这儿又是茫茫白色，雪花飘飘。

有了。就叫夏飞雪吧。虽然土气了些，但很好听不是吗？

取好了名字，联系不上本体和花暗，夏飞雪站起身，勾唇笑了笑。这也不一定是件坏事不是吗？他可以当做新的人生过，反正孟自卿他也没多少羁绊不是吗？只要活着在哪不是活着呢？

夏飞雪的眸子是黑沉沉的，全身上下雪白一片，便显得眸色愈发漆黑阴沉了，像是一张白纸，被污迹玷污，无论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风拂过，衣袂飘飘。夏飞雪随意挑了个方向行走，这个地方是他没来过从未了解过的，一点讯息都不曾听说过，没有办法只能靠着他的运气了，而他运气从小就好。

他相信自己能离开这里。

耳畔传来异常的动静，这明显不是平常的声音，他的眼中泛起些许好奇，又有些隐秘的期待感，他想知道他会遇到些什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发出了动静。

……

孟自卿家中。

花暗缩在意识海深处不敢吭声。

孟自卿脸上惯有的笑也没有了。

“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感应不到另外的意识体了？”孟自卿有些暴躁。刚进入壳子的时候他还能通过壳子的视角看自己的脸，结果突然壳子直接消失了。这也就罢了，花暗说壳子被他投放了，那行投放就投放，他也没觉得有什么。

反正迟早都要投放，不就是没说一声直接动作了吗？没事，他不介意。但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意识一直不能连通！他连用壳子看世界都不行！之前明明说的好好的，可以本人坐在家中，壳子出去收集情绪能量。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

问花暗这家伙死活不说，再问就是真的不清楚。

人和人之间最基础的坦诚呢？为什么没有？

“你是不是出了意外，根本没办法了解具体位置。”孟自卿耐着性子又开始询问。

花暗沉默片刻，视死如归的说：“对。我第一次投放没有经验，我也就刚投放过去的时候和你联系上了。”

“啊？什么？联系上了？我怎么不知道？”孟自卿一脸懵逼。

“寄主，你分出去的意识也是单独的个体，你只能透过他的双眼看外界，不能主动干预的。只有收回壳子那段意识体重新回到你的身体中，你才能获得他的全部记忆。”

孟自卿：“……”

这和他没什么关系的感觉，他连最基本的状态都搞不清楚，那要他有什么作用，把他当工具人吗？专门用来分出意识的。

花暗准确捕捉到这句心里话，说捕捉也不是，这是孟自卿故意在心中说的，他就是想要个答案。

花暗沉默片刻，还是决定老实说了。“你的意识可能不在这个世界了。不然我是能联系上的。也可能还在这里，就是进入了禁区，那个地方我同样不能联系和靠近。”

“什么意思？禁区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孟自卿打起了精神，好奇的询问。

“禁区有两种，每个世界都有。一种是善区，里面全是美好的品质，那里没有仇恨欺骗，没有嫉妒嫌恶。所有人都是单纯的，洁白的，无垢的，在里面集聚世间一切好的事情。另一种是恶区，字面意义，恶区与善区差不多，不过特质是完全相反的，里面有无数邪恶和犯罪，**，仇恨等。他们是两种极端。”

“他们没有中间力量，没有既善也恶的存在。他们都是禁区，善区不予许污垢，恶区不予许无垢，正常人在那是活不下去的。那种情绪太极端，我们这些异族也是不会吸收的。”

“世界初就有屏障隔开禁区和现世界，达到了一种地步就能进入禁区。类似于你们世界所说的天堂与地狱，那些追求美好的，纯粹的人死后会去天堂，邪恶的人死后会去地狱。这个说法跟禁区规则最是相近。”

“壳子有可能在禁区里面，也有可能在其他世界，我暂时联系不上，但是你应该可以联系。你们是同一个人，哪怕联系微弱，但总是不会断的。寄主你要不要自己试试看。”

听完花暗的一连串发言，孟自卿若有所思。

“官方知道禁区这个事吗？”他问。

花暗摇摇头，意识到孟自卿看不见，他只好开口回答道：“说不准。你们世界存在修者，或许有古籍留存下来了也不一定呢？你又接触不到，何必在意这么多呢？”

“万一。我是说万一，如果屏障壁垒破了怎么办？”孟自卿小心翼翼的发问。

花暗冷漠的回答：“不会有这个万一的，除非世界即将毁灭，世界意识连维持屏障的能量都没有了。”

话毕，天空响起一阵雷声。雷光照的狭小的屋子一阵亮堂。

“你说，为什么禁区里的人都那么的纯粹呢？”孟自卿不解的询问。

“不知道，或许里面有什么污染的病毒吧，不然为什么世界要把他们隔绝开呢？”花暗思维发散大胆猜测道。

孟自卿摩挲指尖，有些不安：“应该不会吧。”

“我随便说的，怎么可能，或许是世界本身也想要纯粹些吧。虽然我们族是靠吃情绪生活，但不得不说，你们这些人类实在是情绪太多了，做事情有情绪，不做事情也有情绪，躺着睡觉做噩梦都有情绪，美梦也有情绪。却偏又特别的杂乱，要是我是世界，我也希望我的孩子们纯粹些，别老搞破坏坏我好心情。”花暗吐槽道。

“差不多了，别说了，你继续试试能不能联系上壳子。”孟自卿打断花暗的碎碎念，催促道。

“我自己也试试，谁也别说话。”为了杜绝花暗说他玩乐，孟自卿先发制人。

“哦……”花暗委委屈屈的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