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一鸣有些莫名,他是不认识眼前这人的,不过一看外表就知道是善区人,他们是同盟关系,是暂时能相信的同伴,便也不太在意了。
直到听见夏飞雪的声音,他才意识到原来眼前人就是之前给他们传讯息的那个人。
“哎呀呀,果然关不住你呢。”在一片冷肃的气氛中,还是夏途的前主人先开了口,她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和表情,仿佛是在聊家常般平凡普通。
只是这话说的不这么好听了。难道还指望小小的把戏关他一辈子嘛?
夏飞雪怒气值蹭蹭蹭的涨,但也不好说什么,现在的情况对他们来说明显不利,他只能一言不发。
黑斗篷看了身旁的女人一眼,语气中包含着无奈:“亚娜,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亚娜,也就是夏途的前主人,她的眼中泛起些许水汽,看上去很是可怜,如果不看她先前做的事情,和即将做的事情,夏飞雪还真就信了。
“诸位,包围着我们是有什么事吗?我们可是经过门堂堂正正进来的人,可不是什么偷渡者,对客人这样,便是你们恶区的行为准则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刚才在房子中和柏一鸣议事的人们也跟了上来。开口的是一个披着白斗篷的年轻男人,他的长相秀美,气质单纯,一看就是个刚出社会没经历过毒打的。
亚娜觉得有些好笑,她直接笑出了声,笑的趴在黑斗篷身上直不起腰。黑斗篷扶住她让她不至于摔下去,她就像没骨头一般倒在对方怀里。
“你笑什么?”一个小队员忍不住开了口。
“当然是……”亚娜缓缓坐起身,嗤笑一声:“笑你们傻咯。门早就不存在了,你们全是偷渡进来的,一群偷渡客还想要什么礼遇,真是笑死人了。”
“不可能!”还是那个白袍人开了口。
“如果那个门不存在了,那你们又是怎么出去抓人的?”
黑袍人弯起唇:“就不饶你们费心了。”他抬手冷冷的说:“都给我拿下。”
身后的小弟一拥而上,各种术法乱飞,两拨人混战到了一起。柏一鸣一群人越打越心惊,对面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他们来这边也有一阵子了,怎么从没有听说过这股势力。
三五人将柏一鸣团团围住,他脱身不得硬生生挨了好几下。夏飞雪看的着急不已,但他顾虑着亚娜对他突然袭击,一直不敢做太大动作。
对面黑衣人似是有些不耐烦了,他微抬起手,指尖凝聚出漆黑的一团能量,夏飞雪现在是意识体,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股能量蕴含着恐怖的毁灭的力量。
只是随手一击就这么强大吗?
夏飞雪抬手,红线从指尖冒出,极速朝对面冲去,只是速度慢了一步,没有打断对方的施法,能量早就脱手而出。他的攻击朝向的是白袍人。
“小心!”夏飞雪惊声提醒。
白袍人反应速度还是比较快的,很快就避开了他的攻击,只是躲避的动作实在是仓皇,兜帽直接掉落,露出一头白发。
夏飞雪有些惊讶,但顾不上那么多,他专心的盯着黑袍人和他身边的亚娜,手指不停飞舞着,丝线如同他的一部分,随他所用。
束缚,缠绕,干扰,有了夏飞雪的帮助,战斗不至于一边倒。柏一鸣很快联合着其他人把身边的小弟一一打倒,只是对面的人越来越多了,不得已他们只好先行撤退。
好在他们这个据点全是一些有能力的,普通人都安排在其他地方,要不然真的是要遭了。
柏一鸣从口袋掏出一个阵盘,只要将它放在地上,他们就可以传送在另一个阵盘地点,算是很轻松方便的一种传送方式。
只是……柏一鸣看了看一旁正在帮忙的虚影,很是犯难。灵魂能跟着穿越吗?
对方很是奇怪,是飘着的,还能隐身,这些分明是鬼的特征,但他身上又没有阴气,反倒是生机勃勃,本身还看不清面容,真的让人搞不懂他到底是人是鬼。
“那个……我们布置好了传送阵,你能不能和我们一起走。”这说话声是一点都没小,看样子柏一鸣丝毫不担心对面会打断传送。
“我也不知道,可以试试看。”夏飞雪说。
他其实也不算确定,但之前他都能传送到目标的面前,现在应该也可以吧?使用传送阵应该可行。
柏一鸣应了声好,将阵盘放在地上,捏诀注入能量。期间对面不是不想阻止,但不知道什么时候,阵盘四周早已被贴上了五六张防御符咒,他们的攻击都被一一拦下。
注入能量的阵盘光芒大盛,将阵盘范围内十米的人都吸了进去,包括夏飞雪。
早在启动阵盘之前他们就尽量把敌人赶出范围,还剩下的也就小猫三两只,到了新聚点很快就将他们解决了。只是这样夏飞雪又犯了难,他不知道回去的路了,尽管现在还与壳子有感应,但是这是忽远忽近的,偶尔还会感受不到。
他有些纳闷,这是个什么情况。
“你是谁。”白袍人走近了夏飞雪,询问道。
夏飞雪歪了歪头,“很重要吗?”他没有正面回答,反倒是飘到了柏一鸣面前,只是这次对方没有之前那么和善了,他从口袋中拔出了枪。其他人也拔出枪一一对准他。
“怎么了吗?”夏飞雪不明所以,还在不停发问。
柏一鸣好心的解答。“这位是善区的祭司大人,他认识善区的所有人,但唯独不认识你,请问你究竟是谁呢?靠近我们是有什么目的吗?”
夏飞雪觉得自己可冤枉了,谁能知道他一出来就这么背,直接被善区人逮住了。
他无辜极了:“我也没说我是善区人啊。而且你们根本看不清我的脸,又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熟人呢。”
柏一鸣觉得有点道理,但枪还是没放下,他问:“你的目的。”
夏飞雪选择半真半假的说:“那些被抓住求生的人里面有个我很重要的朋友,我是来救他的,可是我没能成功。”
“我想着就算不能救他出来,我也可以把水搅得更浑些,这样他们也就不会为难我朋友了。”
“我还是挺乐意帮助你们的,毕竟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都想要救人,帮了你们也是为了我自己,目的就是这样咯。”
柏一鸣一群人将信将疑,只是对方之前帮过他们,一直这样拿枪对着人家也不好,柏一鸣缓下神色,眉间带上抱歉之意:“例行询问,抱歉。我们总得小心些。”
夏飞雪丝毫不在意这个,只是他有些疑惑,“你们之前攻击为什么不用枪呢?”
柏一鸣愣了一下,他实话实说。“禁区不能用枪械。”
夏飞雪:“?”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么说,他现在已经不在禁区了。那他要怎么回壳子里面去。
“还能进去禁区吗?”他又问。
柏一鸣困惑不已:“你之前不是混进去了吗?怎么会不知道进入的方法。”
夏飞雪尴尬的说:“我是被抓进去的,只是能力特殊些可以离体行动。”
柏一鸣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就说为什么感受不到阴气的存在,原来对方本来就没有死,至于为什么看不清脸这个就不清楚了,但跟他又没关系。
“你现在身体还在禁区里面吗?”小哥非常的好奇。
这个小哥就是之前遇见的卧底小哥,他的名字叫柳正清,是今年刚加入的新成员。他的性子比较跳脱,夏飞雪还是很乐意和他说话的。闻言他点了点头,给予肯定的回答。
“对,还在里面,我现在只能隐约感受到一点联系,但这是断断续续的。”
白袍祭司深深的看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反倒直白的告诉他:“你现在想回去是没办法了,得等到深夜十二点钟,大门开启才能进入禁区。”
“原来如此,多谢提醒。”夏飞雪说。
“我可以问点东西吗?”
柳正清有些好奇,现在大伙都在忙别的收拾东西,柏一鸣也在听队员汇报这次行动的消耗,就他一个人清闲的很,他现在是非常乐意听他们的谈话。
“可以。”祭司很好说话,他直接就答应了。
夏飞雪感激的看他一眼,不客气的把疑惑提了出来。
“不是说只有一道门吗?就是千年前早已陨落的界门。”
祭司意外的看他一眼:“你居然还知道界门。那那些典故也不需要我多说。除界门之外的门是打开空间的门,叫真实与虚幻之门,我们通常直接叫他门。”
“他是打开现世通往禁区唯一的门,也是善区通往恶区的门,这门一直存在着,有了界门之后大家都不怎么使用他了,但自从界门陨落之后,不知不觉间他又被捡了起来。”
“除界门之外,现在他就是我们通往禁区的唯一途径。每晚十二点的并不是真正的他,而是他的一道虚影,只要通过虚影就说明他们被正式接纳,成为禁区邀请的尊贵客人。”
“可以享受礼遇,而不是被当成偷渡客来随意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