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歪了 第43章 养儿不易（完）

水龙脉哪里受过此等酷刑，一边叫骂一边痛苦哀嚎。

“何处得知至新一死界门会开？”整件阴谋因水龙脉数度对至新下死手浮出水面。

“我不知道。”水龙脉在镜中横冲直撞，寻找脱离的办法。

月灼华耐心有限，不说那便一层层削去龙形。

水龙脉尝到了人类口中凌迟的滋味，满地打滚求饶：“我不知道，真的，饶了我吧，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月灼华将水龙脉大卸八块，留了一口气，“为了化形吞了皇室气运？”

“对对，不光是气运，皇族直系必须以死来祭，方能助我化形，我不知道你口中的界门为何物，打散的门是升龙门！”

“鲤鱼跃龙门？”当真可笑之及，一切真相全是巧合？月灼华低头看向怀中尸体，持怀疑态度。

“龙脉是山川是河流，只因外形酷似巨龙，本质上并非如此。”事到如今落在其手，水龙脉再不贪图化龙，只求对方网开一面放自己一马。

“鱼跃龙门方可为龙，山川河流开智后，只要找到对应的龙门，就能达成所愿，从此自由的翱翔于天地间，再不是固守一方动弹不得。”

水龙脉饱受牢狱之苦，希望像鸟一样自由自在。

不对！真的水龙脉不是龙，自己这个假的却可以变化，该有的能力一样不少。

月灼华怀疑是否当年吞食龙脉之故？

镜中的水龙脉感觉到了危险：“放过我，我不是有意杀你的人。”

说什么也晚了，月灼华一口吞了水龙脉。

怀中重量一轻，至新的身体在月灼华眼皮子底下，化为一团极盛的绿光。

“呵！原来如此！”掌心跳动的鲜活绿光，月灼华不期然思及忆起，上一个人类世界所得，两者同出一源，熟悉的感觉更甚。

月灼华始终想不起在哪里遇到过，耳畔回荡着至新最后的遗言。

手中绿光塞入镜中，与上一世绿光相互融合。

月灼华回到隐龙寺，进入屋内闭关，尽快消化掉水龙脉之力。

皇宫地动，一夜之间连同皇帝、太子在内的所有皇族死绝，朝臣乱成一锅粥，国不可一日无君，上哪找一位直系血脉顶上？

但凡身在宫中的所有知情人士，连同无辜的宫人无一幸免，造成外界压根不知发生了何事，一个个巨坑非人力可为，谣言四起满城风雨。

传皇帝不仁，降下天罚，当日不是大雨就是地动，绝非人力可为，定是坏事做尽遭了天谴。

从宫内移出的尸体上都有剑痕，仵作验过，肯定与某一方交过手才会如此。

朝臣费尽心思寻找蛛丝马迹，越查越惊悚，经过商议最后放弃。

人已经死完了，找到真相又能如何，关键是安民心稳边关，外敌再来火上浇油，大乱将起民不聊生非众人所愿。

赶紧从旁支中挑了个年轻有为的人推上皇位。

对外宣称宫中得疫，救治不及酿成惨祸。

文武百官前所未有的站在同一战线，一致对外守住江山。

忙忙碌碌月余，事态得已平息，长舒一口气。

方丈担心身在京中的至新，打听来打听去全是噩耗，实在坐不住前往竹林。

“岳施主可在？”方丈站在院门外问。

吱呀，房门打开，月灼华走出来。

方丈进到院内，道出对至新的担忧。

月灼华拿出银镜，回溯此前种种让方丈观之。

“为何先救人后杀人！”方丈目睹至新被司徒宇暗害，眉头打结心脏剧痛，险些站立不稳。

月灼华解释：“水龙脉附身。”镜中可以清晰看到，司徒宇出剑那一瞬，瞳仁的颜色有变。

之后的事方丈不需要知道，月灼华收了镜子。

方丈回到居所，痛心疾首感叹命运不公，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无一得知始末，心里同样不好受。

“岳施主何时离开？”至新一走，对方不可能留下。

“不知。”方丈没问。

月灼华走后，削铁如泥的宝剑、聪明懂事的大老虎，一时间全都消失不见，从哪来回哪去，只剩下断了弦的琴在方丈手中。

人死如灯灭，方丈为至新诵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经，愿下辈子投个好胎。

方丈于九旬圆寂，无一接任主持之位，火化了师兄，得舍利子两枚，供奉在竹林深处的屋舍内。

京城宫中来人，彻查当年皇子流落民间事件，无一所知不多。

无论是何因由，迟来的认祖归宗必要办得隆重，尸体找不到便立了衣冠冢，葬在了皇陵追封萧王，死后哀荣无度。

做给人看的幌子，无一对此不作评价。

不少人在查岳施主，大多无功而返，各种各样的传言甚多。

无一圆寂前，将主持之位交给至明，寺中一切照旧便可。

风缘谷

天气晴朗无云，城中、城外以及周边村中四岁以上孩童，在长辈的带领下齐聚风缘谷。

南萧北卫，两国皆尚武，还有一个齐国被两家联手覆灭，分割了齐国版图，边关虽互有摩擦，十年休战的盟约效力仍在，两国都需要修生养息。

武者分品级，从一到九，最高是大宗师。

萧、卫两国各有两名众人所熟知的大宗师，两国皇帝各占其一。

七、 八品武者比之九品人数众多，两国实力旗鼓相当，达成微妙的平衡。

是否有习武的资格，需要经过最重要的选拔，风缘谷便是远近闻名的选拔地点。

选拔年纪四到十六岁之间，越小习武代表资质越强。

风缘谷原本叫繁花谷，谷内四季如春繁花遍地。

只因一名武者落到谷内，误食了一种合光草，从九品巅峰一跃成为大宗师。

虽说两者之间品级只一步之遥，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消息不胫而走，无数人前来寻找合光草，大多无功而返，有一种花长相酷似合光草，被人摘回去研究，惊讶发现可测人潜力，且一测一个准。

精明之人大感有利可图，派人前去抢占地盘，想要一家独大。

别人也不是吃素的，几家相争动起了手，谷内繁花惨遭毒手，大片大片枯萎死去。

为了保住仅有的硕果，几家握手言和，约定各家入谷采摘的时日。

然而，现实却比预期更加残酷，仅有的硕果一夜之间枯死，没有留下可栽种的种子。

满心欢喜而来失望而归，几家暗地里别苗头，派出大量人手四处寻找同样的花。

两年过去了无音讯，目光重聚焕发新生机的谷内。

小心翼翼找遍整个山谷，一无所获，直到一次意外，总结出寻花的规律。

平民百姓家中子若想习武，必定得有师父教，自古求师难，品级越高的好师父只有远观的份，出身高怎屑教平民之子。

合光花的出现，无疑是上天赐予百姓的一次机会。

凡有资质之人，入谷后便能摘到合光花，谷外有专人负责收购，给出的许诺是，收作仆从教导武艺。

做大户人家的护卫吃穿不愁，几乎全包后续还能得银子养家。

不花一个铜钱培养儿子长大，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也难找。

身契签的一点不含糊，百姓所求不多。

即使不能习武，还可以走科举一途，每家每户男孩会比女孩多。

女子习武的先例不是没有，体质大大弱于男子，往往在初期坚持下来的极少，除非特意培养出来的杀手。

男尊女卑礼教束缚，大多数人的观念中，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贤良淑德开枝散叶。

话回前言，因有缘方能得到，繁花谷被当地人称作风缘谷。

风哪里来？谷内起风时合光花才会出现，其他时候掘地三尺难觅踪迹。

等在谷外的孩子依次入谷，天黑前选拔结束，没能从谷中出来的孩子，会有武者将其安全带回。

有这一重保障，加之谷内无毒虫蛇蚁出没，令人放心之余少不得每年都来试上一试，说不定碰巧机缘掉落。

京师，宫中乱成一团，萧帝突然暴毙，让人措手不及。

吴公公立刻封锁消息，假传皇上之命，召大将军李词、丞相荀究即刻入宫。

禁军统领是丞相之子荀谨，吴公公与之打配合，迅速控制住宫中乱象，该杀的全部处理掉，派人着手彻查皇上死因。

皇宫嫔妃传皇后之令，齐聚辰华殿，门外禁军层层把守。

荀谨带领信得过的人手，搜查整个后宫。

李词、荀究入宫，乍闻噩耗心死如灰。

皇上因征战齐国，联手北卫国君曾遭遇齐国暗算，于子嗣一途颇为艰难。

至今仅有一位皇子，胎中带来的体弱之症，于岁前病逝。

北卫国君虽然同为受害者，好歹生出位才能资质不俗的太子。

如今皇上突然暴毙，两人不禁阴谋论。

北卫国君野心昭彰，欲一统南北，视南萧为嘴边肉，数度言及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如若不是盟约压阵，加之无正当理由开战，两国摩擦只会愈演愈烈。

皇上贵为大宗师实力不俗，暴病之日太医诊过脉，查无结果不像是中毒所至。

吴公公身为九品巅峰武者，五感敏锐，第一时间检查皇上尸体，得出的结论是：“筋脉萎缩，内力反噬。”

“是否与当年有关？”大将军九品之姿，远不及吴公公，信对方所言。

吴公公不确定：“有可能，等待进一步查实。”

“十年之期将近……”荀究愁眉不展，“皇嗣凋零无人承继，如何是好？”

国不可一日无君，手握大权的两人对视一眼，尽皆无可奈何。

谁敢谋朝篡位，第一个发兵南下的必是北卫铁蹄。

萧国少了一位大宗师，北卫未必只有明面上两位大宗师，谁都会留有底牌。

大战拉开，非三年五载可定胜负，民不聊生尸横遍野，绝不是殿内三人想看到的局面。

“过继，或是以假……”荀究脑子转得快，主意尚未言毕，后宫忽然传出众妃皆亡的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