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每天都冷战 第9章 跳级

袁律回头，委屈地说：“妈妈，我不小心……”

“哦，我还没有睡醒，律律等我呢，阿姨早上好。”花子珩爬了起来，对徐卿笑道。

“嗯，那你们一会儿出来吃饭啊。”

“好。”

吃过早饭后，休息了一会儿，祖父带着两个孩子到院子打了一会儿太极，太极讲求有形生于无形，行随意动。祖父一招一式缓慢却张弛有度，似乘风起式，又落地无声。袁律只学其形就已经苦不堪言，每年和祖父比划这几下就跟受刑似的，倒是花子珩很有些悟性，举腕提膝间颇有些刚柔并济。袁律看了看祖父，又看了看花子珩，一时走神，左脚踩到右脚，给自己绊倒了。

花子珩赶紧到跟前察看，袁律哭唧唧地看着他，“哥哥。”

看见袁律抱着小腿，花子珩连忙提起他的裤脚，白净的小腿被磕得青了一小块，好在不严重。

花子珩轻轻碰了碰，柔声询问，“疼吗？”

“嗯！”

袁凤居一见袁律摔倒了也有些心焦，只是自己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花子珩跑到跟前察看，跟着确认袁律没有大碍后才气哼哼，“我看他是惯的，这点小磕碰都娇气的不行，”说是这么说，眼神还是柔软了许多，“到屋子里好好歇着吧，让妈妈摸点药酒，不要乱跑了。”

“诶！”袁律目的达到，立刻破涕为笑，朝花子珩伸出胳膊，“哥哥抱我。”

花子珩俯身抱他起来，又扶着他一点一点往屋里走。

“疼，疼。”

看着袁律不住地闪躲，徐卿就气不打一处来，“又怎么啦？”

“我想要哥哥给我抹。”袁律嘟着小嘴哼唧。

“你可消停会儿吧，别使唤你哥哥了。”徐卿又在手上倒了点儿药酒，往袁律小腿上一拍，屋内顷刻传来一声惨叫。

花子珩不放心地朝屋子看了一眼，被袁凤居发现。

“不要紧的，过几天就好了。”

花子珩点点头，又跟着袁凤居摆开架势练了起来。

本来还想要到后山的竹林玩儿的，可是看着袁律这一蹦一跳的，还是改为到后院看看他的同类。

袁律拿着小菜叶往兔子眼前递，“这只叫刘禹锡，这只叫陶渊明，”袁律又拿小手指了指远处的白兔子，“那只叫李白。”

“……你起的名字……还挺别致。”

“我之前回来的时候没有人陪我，我就找李白背诗，后来又养了其他的小兔子，每天都背不一样的。”

花子珩看了一眼袁律，低头继续喂兔子，“我现在不是和你一起了嘛，你不是一个人了。”

“嗯！”袁律笑眯了眼，“以后我和哥哥一起，不是一个人了。”

假期余额很快见了底，袁律的小学生涯正式进入了倒计时，因为初中时按照学生居住地划分的，小升初是没有什么压力的，所以小朋友们还是玩儿的玩儿，闹的闹，一下课就霸占走廊，占领操场。

只有六年三班靠窗的角落里，一颗小脑袋奋笔疾书，埋头苦学。

在第N次邀请出去玩被拒绝后，蒋贺才终于忍不住问道：“袁律，你是小学毕业准备去造火箭吗？这么奋发图强？”

“差不多吧。”袁律头也不抬。

“？”

“我准备到初中后跳一级，所以得补一补初一的课程。”

“……不是，我怎么记得你小学已经跳过一级了？你今年才几岁呀，有必要这么逼自己吗？”

“有必要，”袁律拿过桌子边上的水杯，塞到蒋贺才的怀里，“你要是很空，就帮我接杯水吧，谢谢。”

蒋贺才抱着怀里还剩半杯的水，无语凝噎，沉寂了一会儿，起身接水去了。

其实类似的问题，袁律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花子珩拿着手柄靠在沙发上，看着一旁坐在地毯上，专注地拿着自己课本看的袁律，好像在看新大陆。

花子珩拿下耳机，“袁律，你不是才小学嘛！你这么努力显得我很废柴啊，我都有压力了。”

“有压力了就跟我一起学习吧哥哥，”袁律抬起头，看着花子珩，“你上次语文才刚及格，我看到你的考试卷了，你是不是没有认真背书啊哥哥。”

“嘿，我说，你，你怎么偷窥别人**啊。”花子珩虽这么说，语气却不是很在意，手还不能在手柄上左右摇摆。

“是你夹在课本了，我看书的时候不小心翻到的，你要是不高兴，也可以看我的。”

“别，我还想日子过的舒坦点。”

“没关系，才初一呢，你想玩就玩一会儿吧，有什么不懂的，以后我教哥哥。”

“哟呵，你口气倒是不小啊，小不点。”

袁律不理他了，低头继续翻下一页。

花子珩知道袁律认真，但对于他的雄心壮志其实还是有点不以为意的，初中不比小学，课业难度直接上了一个台阶，那是那么容易超越的，直到初二伊始，花子珩和赵一在教室后面嗦豆浆呢，只见班主任一脸威严地走进教室，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不点，花子珩使劲眨了下眼，杵了杵旁边地赵一，“赵一，帮我看看，我是不是眼花了？”

“哟，那不是你弟嘛，之前还来校门口等过你呢，不过他怎么在我们班，来找你的吗？”

花子珩看到袁律背着书包，冷着张小脸，一言不发地走上讲台，眼神若有似无地逡巡着，直到看见了花子珩，嘴角一扬，露出得逞似的坏笑。花子珩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妙，很不妙。

“大家安静一会儿，”班主任严凯拍了一下讲台，“给大家介绍一下新同学，袁律，是跳级新生，参加了入学和跳级的模拟考试，我看过了，成绩很好。以后就是我们班的一份子了，大家要互相学习帮助，现在请袁律同学自我介绍一下。”

“大家好，”袁律走到班主任身边，倒是不怯场，“我是袁律，实验中学的同学们都很优秀，我以后会加倍努力，和同学们共同进步的。”

在同学们欢迎的掌声中，班主任袁律坐在了前排一个女生的旁边，袁律坐下后回头看了一眼花子珩的方向，没有其他过多的交流就回过身坐好了。

“珩哥，你弟弟原来成绩这么好呢，拿我们以后的作业是不是都有着落了？欸哟！”

花子珩拿笔敲了一下赵一的脑门，“想什么呢，这可是个好学生，严于律己，更严于待人，我在家抄个答案被他发现了都老大不乐意了，你指望他，不如指望我。”

下课后，花子珩翘着腿靠在椅背上转笔，看着袁律座位旁边围满了人，大家好像都对这个白净水嫩的小男孩很好奇，特别是女孩子们，花子珩坐在教室后面都能听到她们自以为小声的议论。

“新来那个小男生好白呀！”

“岂止是白，他好帅呀，你看到他的眼睫毛了嘛，又长又翘，跟洋娃娃似的。”

“就是个子有点小……”

“这个确实，不过小小的真的好可爱呀，特别是他进门的时候，我看他还笑了一下，哇，瞬间被击中。”

哼，还挺有人气，花子珩不再看那边，转头搂过赵一的肩膀，“走，珩哥请你喝饮料。”

袁律心里很不适应在人堆里，但是表面还是很腼腆和气地过来的同学一一打了招呼，好容易摆脱了，回头一看，花子珩的座位空空如也。

袁律本能地一下站了起来，吓了同桌的女生一跳，赖小雅战战兢兢地同桌略显慌乱的神色，正想问他怎么了，就见他转身出去了。

袁律疾步走出教室，还没跑出几步，就看见花子珩和赵一勾肩搭背，哥儿俩好地往回走。

此时花子珩也看到了袁律，走到跟前问：“怎么啦？马上要上课了。”

“哥哥，我找你呢，”袁律观察着花子珩，“我想和班主任说，调去和你同桌。”

“等会儿！”旁边的赵一及时打断，看了眼花子珩，又看了眼袁律，指着自己，“你和珩哥坐，那我和谁坐？”

“行啊～”赵一一听花子珩漫不经心地答应，瞬间转头怒视，拿眼神谴责他的“始乱终弃”。

不过花子珩一个喘气，悠哉地补了一句，“等你长高了再说～”

“哥哥！”袁律来不及再说什么，只见空中一个物体呈抛物线飞了过来，袁律伸手接住，是一瓶气泡桃子水。

“虽说你跳级过来不告诉哥哥是你的不对，不过还是祝贺你跳级成功，”花子珩朝身后挥了挥手，“但是有一点，以后不准管我。”

袁律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哼，想得美，我管定你了。

上午班主任安排了几个同学一起去搬新教材，花子珩因为身高拔群，赵一因为吨位扎实都被挑选。花子珩常年运动打球，体格结实，来回跑个几趟根本不在话下，但是谁知道赵一只是虚胖，抱着一摞课本爬了两层楼就气喘吁吁，花子珩看不下去，到赵一旁边，一条腿往上迈了几级台阶，把课本放在腿上，腾出一只手把赵一手上的一部分课本挪到自己腿上。

“哈，哈，珩哥，你真是我哥！”赵一一边喘气，一边感激地吹捧花子珩。

“行了，最后一摞了，成功就在前方，”花子珩大步跨了几级台阶，回头对赵一说，“你要实在走不动就慢一点，我一会儿回来接你。”

还没有等赵一投注崇拜的目光，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全部教材拿到教室，花子珩等人配合着分发下去，正巧花子珩负责分发的就是袁律这一列，等走到他身边，只见袁律仰着头满脸高兴地小声说：“谢谢哥哥。”

不知道是不是教室这样的公开场合增添了某些神秘的仪式感，袁律这一声哥哥叫得花子珩心里前所未有的熨贴，有种隐蔽地喜悦，心满意足地哼哼了声，把课本派给了他。

赖小雅看着花子珩走了过去，袁律似乎有些珍惜地摸了摸课本封面，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对不起，不小心听到你们说话，原来花子珩是你的哥哥呀。”

“嗯，”袁律倒是一点儿都不在意，不过放下课本后转念一想，瞥了一眼赖小雅写在课本侧面的名字，主动搭话道，“你叫赖小雅是吗？”

看到袁律知道自己叫什么，赖小雅不由得眼神亮了一下，“是的。”

“很高兴认识你，”袁律黑亮的眼睛透出一点笑意，“请问你可不可以告诉一点我哥哥初一时候的事呀？他很少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