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接着来。”
林秋曼哭丧道:“要不咱们换一种方式玩?”
李珣拒绝道:“这个挺好, 我还没玩腻。”停顿片刻,“我还想听听你心里头到底都装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鬼名堂。”
林秋曼痛苦地趴到桌上。
李珣扔下骰子,说道:“该你了。”
林秋曼认命地扔骰子, 结果她赢了, 又重新振作精神,问:“殿下想要奴进府, 是抱着何许心态看待奴进府的?”
李珣瞥了她两眼, 有些心虚。
林秋曼严肃道:“说真话。”
李珣如实回答:“养金丝雀。”
林秋曼恨恨地指了指他,“再来!”
这回李珣赢了,反问道:“你又是把我当成什么玩意儿来看待的?”
林秋曼憋了憋,“套狗。”
李珣抱手问:“套去看你朱家院的大门?”
林秋曼:“……”
李珣:“接着!”
两人继续扔骰子,打平了,又接着扔,还是平, 接连扔了三局都是平手。
林秋曼:“换一种玩法。”
李珣:“不换。”
林秋曼很怕闹僵了没法圆回来,到时候不好收场, 搞得两头尴尬,忙道:“换一种更刺激的。”
李珣:“???”
林秋曼暗搓搓道:“脱衣裳, 输了就脱一件。”
李珣默默地抱手臂,不屑道:“下流!”
林秋曼叉腰, 挑衅道:“殿下一个大男人,还怕女郎不成?”
李珣盯着她看了会儿, “女郎家的衣裳繁缛,你穿得比我多。”
林秋曼:“奴就只问殿下敢不敢赌。”
李珣起身倒水喝,林秋曼道:“奴也渴了。”
一杯水递了过来,她伸手接过,心里头到底七上八下的。
今晚双方已经套了太多话出来, 倘若继续套下去,指不定会闹出事,无论如何都得让他转移注意力收场才行。
喝完一杯水后,林秋曼接着问:“殿下敢不敢赌?”
李珣斜睨她,“到时候你别骂我是流氓。”
林秋曼啧啧两声,“谁把谁扒光还不一定呢。”
李珣:“你先去把门给我锁好,若被嬷嬷看到不成体统。”
林秋曼跑去锁门,她倒不怕脱衣裳,大不了耍赖,但真心话却不易忽悠。
那厮跟人精一样,最会洞察人心,一旦玩脱了谁都不好过。
李珣继续坐回桌案前,理了理袖口。
林秋曼探头看他的衣裳到底有多少层。
两人都盯着对方琢磨穿了多少。
李珣从未像今天晚上这样出格过,但确实很好玩,也够刺激。
林秋曼拿起骰子,“咱们先说好输了脱什么。”
李珣无耻道:“你脱裙子。”
林秋曼:“那你脱裤子。”又道,“还可以拿条件来买衣裳穿,若实在不想脱,双方都可以开条件,只要另一方答应成交,则算平了。”
李珣点头,“这玩法好。”
林秋曼:“那奴先投了。”
她投了个四点,李珣笑道:“你脱定了。”
结果投了个三点。
林秋曼嘚瑟道:“脱!”
李珣忍了忍,“你转过身去。”
林秋曼笑眯眯地转身。
李珣郁闷地脱了,待她回头时,他已经坐得非常端庄。
林秋曼瞥了一眼他旁边的裤子,“你先来。”
李珣拿起骰子,严肃道:“林二娘,做人要留条后路。”
林秋曼一个劲儿笑,结果这回又是李珣输。
他无比淡定地把大氅给脱了,一身正红色大袖衣袍把人衬得明眸皓齿。
冷白皮肤色与正红是绝配。
林秋曼瞧得心猿意马,她从未见过哪个男人穿正红能这般惹眼。
那张清隽的脸庞在烛光的辉映下显得魅惑,却没有一丝妖,只有干净的矜持。
昨儿她还对他生出几分不耐,如今又被那张皮囊给引诱了。
如果不是他身居高位,背景太复杂,她觉得她是可以打破原则把他哄回去好生供着的,就凭那张脸就值得!
李珣拿起骰子。
林秋曼说道:“殿下这样子真好看,让奴仔细瞧瞧。”
李珣鄙夷道:“你就是个色中饿鬼,对我没有真心,只有**。”说罢扔下骰子。
这回该林秋曼脱了,十二点。
林秋曼挑眉,大大咧咧地脱了裙子,并贱兮兮道:“奴冬天最怕冷了,穿得有点多。”
李珣冷哼不语。
两人接连投了六七回,起先李珣尽输,脱得只剩下了亵衣。后来他运气好,每回都赢,林秋曼被脱急了。
李珣歪着头看她,脸上的表情痞得要命,“你还挺讲究的,过年穿红。”
林秋曼只剩了肚兜和里衣,里衣薄透,肚兜的颜色遮盖不住,她一本正经道:“明年是奴的本命年,红色辟邪的。”
李珣不屑道:“迷信。”又道,“接着来,我倒要看看谁把谁扒光。”
两人继续扔骰子,结果林秋曼又输了,她急了眼。
李珣双手抱胸,“脱。”
林秋曼脱口道:“奴可以交换条件!”
李珣盯着她看了会儿,“也可。”顿了顿,“年后进府来,我让官媒娘子上林家提亲,三媒六聘娶你入府,做晋王府的正妻。”
林秋曼咬唇不语。
李珣知道她是不会应承的,就静静地与她对峙,最后她默默地把里衣脱了。
李珣啐道:“有骨气,接着来。”
他随意扔骰子,结果又是十二点。
林秋曼懊恼地拍桌案。
李珣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是我给你脱呢还是你自己脱?”
林秋曼磨蹭了阵儿,忽悠道:“殿下转过身去。”
李珣压根就不上当,“脱。”
林秋曼发窘道:“奴不好意思。”
李珣:“那我亲自动手。”
知道他是认真的,林秋曼慌了起来,抓起外袍要跑。
李珣早就料到她的小动作,敏捷地把她捞了回来。
林秋曼惊声尖叫,被他拖到榻上强要了。
之前两人玩游戏说的那些真话到底入了李珣的耳,对她的态度愈发疯狂。
林秋曼连连求饶,李珣恨声道:“把我当狗来套,长出息了。”
林秋曼哭丧道:“奴不敢了,奴不敢了!”
李珣把她的双手压到头顶,动作粗重,“今晚定要让你学学怎么好好做人。”
接下来林秋曼的鬼哭狼嚎声不绝于耳,均被外头的烟花炮竹声压过。
李珣如一头野兽般肆虐,所到之处再无完整。
子夜时分,烟花炮竹声冲破云霄,响彻了整个京城。
林秋曼缩在李珣怀里哆嗦,李珣满足地拥她入眠。
这个新年是他在二十几年中过得最有意思的新年,虽然被扎心得老疼了,但那又怎么样呢,只要人在他手里就行了。
与怀中女郎十指相扣,温香软玉填满了他孤身一人的寂寥。
也不知是太害怕失去,还是其他原因,他忽然很想安定下来,给自己找一个归宿,找一个可以寄托的地方。
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幼时在宫里无依无靠,幸得昭妃照拂,熬到十三岁前往军营吃灰,好不容易挣扎着回家来了,昭妃却病逝了。
他似乎从头到尾都是孤身一人,以前如此,现在依旧如此。
不管林二娘待他的态度如何,他还是不会放手,只想把她困在身边,画地为牢。
“不要离开我。”
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林秋曼没有吭声。
李珣收拢她的腰肢,林秋曼憋了许久才幽幽道:“你是魔鬼。”
李珣轻吻她的耳朵,“你若陪着我,我便好好做个人。”
林秋曼没有说话,她一点都不想同这只画皮鬼同行,只想躲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翌日两人跟没事人一样和睦相处,就仿佛昨晚那些扎心的话不存在似的。
李珣选择忽略,林秋曼则选择装聋作哑。
上午华阳过来了一趟,姐弟两人叙了阵子家常。
林秋曼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出来,张氏坐在一旁陪同。
林秋曼双手托腮发愣,不知道还要跟李珣耗到何时。
把华阳打发走了后,李珣过来瞧她,问她想要什么新年礼。
林秋曼兴致缺缺,只觉得日子过得极其无聊。
李珣的生活是枯燥无趣的,平时不像其他世家子弟那般贪图享乐,以往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寺庙,喜欢禅理,交往的人也只有那么两三个。
一来公务缠身,被数不清的眼睛盯着;二来则是性子孤僻惯了,虽然表面上很好说话,也很温和,实则冷清无情。
多数时间书房是他的乐土,可以泡在里头一整天而不知疲倦。
林秋曼则与他大不相同,她好动活泼,贪图享乐。
在王府里的这些日虽然给李珣带来了不少乐趣,她却苦闷无聊,天天琢磨着什么时候能回去。
好在是初一过后没两天假了,林秋曼索性老老实实地在书房陪李珣,没事翻翻县志,饮点茶水,吃点糕饼,一日半日倒也去得快。
有时候李珣会抬头看她,很享受这片安宁。
这些日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总觉得身边热闹许多。
老陈和吴嬷嬷到底是仆人,又重规矩,他再待他们如至亲,始终无法像她那般随心所欲,彻底走近他。
静静地瞧了会儿,李珣再次萌生出想把她弄进府的心思。
他想从政事堂一回来就见到她,想她日日陪伴,想她同床共榻,想把她护在身侧,甚至走完这一生。
她若觉得没有感情,可以婚后培养感情,只想先把她弄进府再说,其他的什么都顾不上。
于李珣而言,这段假期是充满惊喜欢愉的,遗憾的是林秋曼并不与他同频,只想逃离。
好不容易熬到开工,那天林秋曼起了个早,兴奋地服侍李珣更衣。
见她喜笑颜开,李珣皱眉道:“你今日怎就这般高兴?”
林秋曼立马收敛。
李珣道:“让嬷嬷来,现在天还早,你去躺着。”
林秋曼依言去睡回笼觉。
吴嬷嬷进屋服侍李珣洗漱,笑盈盈道:“郎君这些日精神养得好。”
李珣“嗯”了一声。
吴嬷嬷继续道:“有个女郎在府里就是不一样,要生趣得多,不像往日那般冷冰冰的,不像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