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 第44章 第 44 章

“好了，说完了吧”他们围的更近，谢渠要把人放在身后，青月没有服从，她清清嗓子，

“我已经找了老师，马上就来了！”青月抓着他的袖子，脚步一点都没动，声音有些颤抖。“那件事是你们做错了，不管是卷子还是找女孩子的麻烦。”青月挡在谢渠的前面，给他们讲‘道理’。

谢渠用力的拉住青月，强硬的把人放在自己的身后，青月的这些话对要动手的人没有用，不过没用也要有人说。她站在自己前面的动作就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他们笑了，“错了又怎么样？你觉得我们怕吗！”受升学压力的影响，学校对高三的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老师不能管束过度，又不能真的不管。在对待他们的政策上有些畏缩，学生是最会试探底线的人，天真又邪恶。

“老师算个屁，我们高三他管不着了。”拳头还是落了下来，谢渠在之前就护住了她，喘着气说“就说让你在上面等我吧。”

青月红着眼看他，摸到身下的砖头、铁条，按捺不住的怒火。她在想什么呢？青月要把握住砖头的手抽出来的时候，谢渠抱住她“好了，不要生气。”他笑的很开心，青月不懂“他们打的还没谢平华疼。”小声的话停在耳朵那里。

有人在叫“老师！就在那里。”他们身后的人作鸟兽状撒了，一个个跑的飞快。

谢渠被青月扶着，高三的教导主任赶过来询问情况，只看见他们两人，说了几句就要走。

青月压不住火气，“老师，你不想管？”前面已经要走的人回头严肃的盯着她，女生的语气充满着质疑，完全没有尊重。

“戾气不要太重，先回去吧，我会解决的。”老师开口了，他心中有考量。后面的男生他认识，是高二的第一，好学生是重要的资源，他不会受很大的委屈。

谢渠顶着脸上的伤口，观察青月，头发有些乱，裤子上有脚印。谢渠瘸着脚上前，刚刚有人在他的腿上中踹了几脚，“我们回去吧，回去吃饭。”青月含着火气的眼睛瞪过来。

谢渠笑，“都说别生气了。”青月避开他靠近的手，老师咳嗽了一下“你们，先回去。我会解决的。”这两个学生在自己面前这样，比打架的更肆无忌惮。

青月压住气愤，往外走，对还在站在那的女孩子道谢。庞文骄和她的女伴一直在那里等他们，之前他们一起来这边的教室拿一些材料，见到谢渠被拉走，两个女孩子跟了一路。

庞文骄高二被分到一班，她的严重偏科只能让她挤进一班的末尾，来这里之后她才知道谢渠和周青月的关系。学习的间隙她看见谢渠总是和一个女生在一起，随口问了一嘴。仔细一看那个女孩子才发现是自己之前犯的蠢，懊悔涌上心头。她一直避开和谢渠他们的碰面，面对自己的蠢事她还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庞文骄让陪她一起的女孩子去叫青月，“就在四班，没有人就去找老师，值班老师应该在！”她只能帮到这里，留在这里是为了做一个见证者。

谢渠在后面叫疼，周青月目送两个女孩子的离开，才回身去检查他的伤，火气已经消退。“去医院。我找人把他们再打一顿。”手要扒开谢渠的裤子，他笑的躲开“整天都要打来打去的？学习比打架有趣。你考得怎么样？”

“他们还要过来怎么办呢？一劳永逸。”青月认真的眼底都是戾气，她在刹那想给他们一板砖。

谢渠站起身，动动脚踝，可以走“下个学期他们就高考了，哪有时间天天来找麻烦。”青月还蹲着，他把手伸过去，示意她起来“选的这个时间来找我，说不怕老师都是假的。再有下次我们班主任也不是吃素的。我牵你起来。”

青月仰望他，谢渠低头循循善诱让她放弃激烈的对抗、消解她的郁气，眼神温和语气温柔，好似没有受伤。在他不注意的时候青月扒开他的裤脚，脚踝有些肿“买点红花油揉揉。”

谢渠弯腰拉过她的手，带她起来“行。我明天去图书馆，你要一起吗？”谢渠致力于邀请周青月和他一起去学习，只要是放假他都会问她这个问题。

“我要出门。”青月没有放开他的手，反而给他借力。“阿姨会待到我回来，佳佳可能会来玩.....”

谢渠把身上的灰尘拍落，截下她的话“我每天早晚都会去看看的，放心。”谢渠让她背对自己，“后面有灰，我帮你弄一下。”

青月看不到后面，“谢谢。”

红花油特有的味道扩散开来，谢渠重新盖上盖子，“我回去自己来，味道太大了。”青月见他不是很协调的很快的开门，上楼了，真奇怪，往常不是不急的吗？

青月定了明天南下的机票，她早早的出门，碰见背着书包的谢渠，他故意的靠在青月身上，说自己脚还有点疼，可是直到青月坐上出租车，她都没有闻到红花油的味道。车窗外的人已经不见了，谢渠在后视镜里望着这边。

四十多岁的神经科医生告诉她，明年他要换工作了，以后她不用过来‘看病’了。

“你知道我们都是在走钢丝，她的情况在你的描述下，可以停药了。”青月盯着他张张合合的嘴，脑子里驱散今天看过的书，思考他说的话。

“好的。”她到处找医院和医生，将近十天的时间，她只能找到这个医生愿意和自己一起冒险。现在他选择停止，青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门诊时间到了，他脱下白大褂，对拿着单子出门的青月说“呃，有些私立医院在治疗这方面也不错，我给你写几个名字。你们以后可以考虑考虑。”

青月停下来，等他写完“谢谢您。”不管他如何选择，对于周和棉和自己，他是一个好医生。

严肃的眼睛柔和下来，嘴角的皱纹更加的深刻，医生的感觉减弱，一个很普通的长辈出现在青月的面前“不用谢。”这些病在大众眼中都是诡异的、神秘的。他长期的医生生涯里见到周青月这样，很少的愿意为自己家人奔波的‘家属’，她是特殊的，却也让人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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