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 第33章 第 33 章

谢渠特地在家等到十点半，家里因为没有人而安静。谢平华提供的地点，他肯定会被被罚的更重。谢渠推测这次应该要个十几二十天，或者几个月。他一天没和周青月说上几句话，晚上再去敲敲门。

时间逼近十一点，他小心的拉开安全通道的门，今天的月光尤其的亮，往常从这里下去谢渠都要适应好一会才能看清阶梯，今天楼道像是有灯泡一样，谢渠不用适应就踏下了阶梯。

脚步声响彻在通道，谢渠看见黑影在窗口，定睛看到周青月飞扬在月光中的发丝。她散着头发，发梢垂落在她环抱的手臂，上，眼睛盯着外面，手指无意义的蜷缩揉擦。

‘你在想什么呢？’谢渠站在高处，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

晚风呼啸，雨季真的来了，周青月穿着身上的外套被风卷动，下摆如欲开不开花苞一样被风填满。

“好看吗？”周青月先开口，这样的话在常人眼里是带刺的，周青月的确是用恶劣的态度问出来的。

谢渠不在乎，她转身看他时，谢渠看见她脖子上的伤和嘴角新的伤口，“好看的。”什么好看？谁好看？你不问我不说。

周青月被风吹的后退一步，没理谢渠，自己也知道态度不好，不应该对外人撒气，什么都不说了。

他下来，坐在周青月曾经做过的阶梯上，“今天的月亮好亮。”

青月把窗户关上了，垂下来的手上有压痕，指腹上清晰的痕迹印在谢渠眼底，头顶的人开口了“今天农历十六。”

谢渠把她的右手拉住了，指腹揉搓，红痕消失。周青月要抽回去的手被拉住，她低头看不清谢渠。

聚集的乌云挡住月亮，谢渠把手放在脸侧，泛着凉意。

周青月手心里温度上涨，她看了一眼被挡住的月亮，低下头看向谢渠，这次直到看清。

谢渠还穿在校服，鞋子也是那一双又旧又净得帆布谢，周青月只能看见他得发旋和他茂密得头发，手紧紧的被贴在脸上。

她无法描述手上的感觉，只知道自己挣脱不了。

“你在做什么？”青月没有任何情绪的问题，谢渠也不抬头，青月感受到他张嘴带来的皮肤拉扯。

“在安慰你。”谢渠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见到了她的无力。

夜晚的安静容易让人吐露心扉，谢渠安静的从自己的脸颊上听到心跳声，是我自己的心跳还是周青月的。他在乌云和月亮错开时，希望得到青月的秘密。

“为什么命运已定？”这是谢渠想知道的，他期盼的望向她。

今日的月光没有往常的柔和，周青月身上的散发的戾气在月光的笼罩下减弱，这让谢渠产生了他能够够到月亮的误会。

周青月动了动手掌，指腹抚过谢渠的眼下，背对月光，温柔的说“因为....月光太亮。”

她在谢渠思考时，抽回自己的右手，“谢渠，秘密是自己的兜兜转转，旁人进不来。”

她关上安全通道的一刻，对还坐在地上的人说“谢谢关心，谢渠。回去吧。”

周青月在家门口凝视自己的手掌，笑了笑，进门想到事情要慢慢做，人要好好活。

谢渠捂着脸在楼道里思考她的话，只能得出的结论是：不是每个人都会在孤独时吐露秘密，有人惧怕孤独所以说太多，有人享受孤独所以不在乎安静。周青月不是会因为脆弱、孤独而向外寻求力量的人。

两个星期之后的篮球赛开始了，除了高三，两个年级参赛，先从年级选出最好的班级，再进行年级之间的比赛。班里抽签决定和那一班比。

张静心把露腰上衣扯下来一点，她被选上年级里的啦啦队了，上个星期开始晚上排练。练的都是一些常见的动作。静心经常和青月吐槽排练的老师一点新意都没有。

服装上也只能露个腰，平常都是长裤外套的穿着，热死人了！

青月笑话她，嘴上说只能露腰，平常真的让她把外套脱了，她又死死的捂着衣服，口是心非的女人。

“你不懂，这就是装！”她把周青月抓到篮球场，“我要进去了，这是我的牌牌，那里是最佳视野。去吧去吧。”她把青月扔下就跑了。

青月把通行证给站在门边的志愿同学过目，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很多人都这样干。

“进去吧，能有位置的没几个人，你运气真好。”是青月眼熟的人，程诚把位置让开。

青月进去了之后才对他说“不是运气好，是她好。”两人的‘交易’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都是张静心给的运气。

六月的太阳已经很大了，青月在看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树荫的位置，小小的一个斜角。屁股下面升起温度，周青月看见走过来的人群心想“这位置也不能做，都进来干嘛？”

人高马大的男生朝这边过来，青月提前把脚收在座位上，经过的人看了她一眼，青月回应过去，又对上视线。是撞上谢渠的男生，青月收回目光转而投向赛场。

“hi！”一个胖胖的男生高兴的冲自己打招呼，谢渠经常带他一起和她们吃饭，青月举起手“hi。”

“我可以坐这里吗？”胡耀新坐在青月的身旁，她周围都暗了一度，“可以。”青月往树荫里挤挤，给他让出一点荫凉“进来一些，外面热。”

“好，好。嘿嘿，这里果然看的最清楚，不枉我花了钱。”

“花钱？这位置还可以买？”

“不是不是，我用进口零食和别人换的，就今天一天！”胡耀新把包里的吃的拿出来，还有遮阳帽和小扇子，自己戴上帽子后，还把小伞给青月“我们一起打!”

“谢谢，你准备的好多。”青月震惊他的包包里有这么多东西。

“怎么没看到张静心和你一起，我还给她带了最喜欢的汽水。”

正好中场休息，青月把人指给他看“在那里，她是啦啦队。我的牌牌她给的。”

胡耀新又在包里掏东西，“哇，她好漂亮，我给她拍几张好看的。”青月看见他掏出来的相机。

“别看它小，超强镜头!”

胡耀新嘴里吃着牛肉干，手里‘机关枪’按个不停，还有空和青月聊谢渠“你周末来学校干嘛？谢渠去考试了，你过来也看不到他。”

青月惊讶他的逻辑，“我来学校学习。和谢渠来不来没关系吧。”她漏了一个多星期的课，要抓紧补回来。

“啊啊，没拍好！”胡耀新放下相机，眼中揶揄的看向她“可是在我们眼中谢渠和你已经是一对了。”他做这种表情都没有显得很猥琐，看来肥胖有时候不等于油腻。

“是这样啊。”青月摸着下巴思考，对上他真诚的脸，想逗他“可是我喜欢张静心那样的，温柔活泼还漂亮，不是谢渠这样的。”有人微微睁眼扫过对话的两人。

“不不不，谢渠最适合你。”谢渠要知道自己跟他未来对象说了几句话就让人跑去喜欢女孩子了，自己会被杀的。

青月不会这样干，看见他发虚的找补，开心的笑“我开玩笑的，谢渠已经很好了。”因为阳光在头顶照耀，她也觉得心都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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