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 第2章 第 2 章

早上，青月叫醒周和棉，“你有病！我刚睡着。”她拉下她的被子，拉开窗帘“我去上学了，你要晒晒太阳。”关门阻隔埋怨声，青月在等电梯，电梯停在上面不下来，青月等了很久。抬起手腕，已经过了十分钟，她又按按下行键，电梯不动。

脚步声从楼道里传来，“你好，电梯好像出故障了。”青月闻声望去，是他们学校的学生，拿着特有的校服外套。她不道谢也没理人，谢渠还是很温和的笑，关上安全通道的门才完全收起笑容自己下楼。这栋楼应该还有一个电梯，青月在楼层寻找，这里是16楼她不想弄得全身是汗。

谢渠擦掉额头的薄汗，前面的女生已经走到小区门口了。碰见班长和苏彭,“hi，班长。”他弯着腰撑着膝盖给他们打招呼，程诚刚刚和苏彭在聊他的家事有些尴尬。“谢渠，早上好。你这是怎么了？”

“电梯坏了，我走楼梯下来的。”谢渠没注意到苏彭和他的小动作，带着疲惫和他们搭话。

“兄弟，你也太惨了吧？两部电梯都坏了？”苏彭惊讶的问他。

谢渠有些错愕，原来这里有两个电梯，怪不得她比自己快。“我不知道有两部电梯，我在这边住的时间不长。”苏彭和程诚像对暗号一样的眼神接触。

程诚很不自然的给他一肘击，“另外一个藏得很深，一般人找不到。快走吧，要迟到了。”

苏彭把两人推开，“你们快走，我去取我的爱车！咱可不会迟到！”谢渠和程诚结伴。“你听说过这里的八卦吗？”

“啊？”

“就是我家的八卦。”谢渠平淡的问身边的人，他见过班长签名的推荐表。

“哈哈，你...我...还没听说。”程诚很心虚，他今早等苏彭时就听他讲完了小故事。

谢渠很大方的告诉他，“没听我可以讲个你听，听了就相信它。”

程诚没有反应的机会，因为苏彭大声的叫他过去，“城子，快来帮我抓人。”他抓着青月的手臂，不让她走。“你昨天把我的车都踢坏了！你个神经病。”苏彭骑车回头找那两人的时候，后面的女生出现在他的视野。

苏彭抓着人乱叫，青月挣扎无果，情绪压抑不住：“你他妈，还不放开，闭上你满嘴喷粪的嘴。妈的再说话小心我把你车砸成废铁。”周和棉在家刻薄一些我可以原谅，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她的话不止让苏彭住嘴了，后面跑近的人也呆愣在旁边，程诚没想到她一个女生能这么讲话。苏彭气势小了很多“你得对我的车负责，我车轮骑着都不对劲了！”色厉内荏的，程诚没脸看。

“同学，昨天你把车踢出问题了。这车很贵，修车费你应该负担不了。你给他道个歉我们就不追究了。”程诚看过车子没问题，不过是苏彭的心理问题。就算这样他也要帮苏彭找回场子。

青月展颜一笑，笑声中全是轻蔑：“你们围着我让我道歉？”她恢复厌烦“不道。你们有病就去医院，少在大街上发神经。”谢渠在后面似笑非笑的，青月注意到回了他一个怪异的笑容，用口型无声的说：“笑你妈。”

她不道歉的态度激起苏彭的怒火：“卧槽，我今天本来不想打人的，你这个神经病不打你是不行了。”程诚把他死死的挡住，青月在闹哄哄的环境里脱身，赶在迟到前进的校门。

谢渠若有所思的注视她的背影，他们三个被值班学生记得迟到，因为是星期四，老师们都去开会了只有学生会在这看着。班长最后把他们两的名字划掉，没有上报。可是苏彭就没这么好的班长了，他被班主任大骂一顿，“苏彭，你天天骑车还迟到！”

“老师，我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

“你还想要下一次？滚回去上课。”班主任把班级扣分算在他头上，他把这仇算在青月头上，他要把学校翻过来，找到这个神经病！

——

谢渠路上和程诚聊天，他们没有继续关于谢渠的话题，谈论更多的是那个女生。青月留下的印象足够深刻，程诚很少见到她这样会向男生大骂的人，很多女生碰上他都是矜持温和的，发脾气都是和自己熟悉的人。谢渠只是简单的觉得她脾气很差。

“这女孩子以前没见过。估计是刚搬来的。”

“应该是吧。是我们学校的，也不是熟面孔。”他们都是经常在学校相遇的，活动轨迹只有这些地方，在不认识也会对面容有熟悉感。再说刚刚的女生长得还不错，和他们对视的眼睛亮的很。

“她和我一栋楼，住我楼下。”谢渠漫不经心的走近教室，他进入教室的那一刻身上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在这里是他的安全区。程诚为他的话也为他的状态变化而侧目。

谢渠脸上的笑容都真实了，程诚看见他和同学打招呼，把自己的作业分发下去供他们‘借鉴’。有不知道的人在他过来之前留下一些表达情感的食物，谢渠从来不浪费，他吃的很开心，还会分享给同桌。程诚没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和谢渠说完话“先别告诉苏彭，她在你家楼下的情况。”程诚在讲台上带领晨读。

谢渠是年纪第一，老师很少管他，他这样的只要成绩不下降，做什么都可以。谢渠把学校图书馆借的英文原著整理出来，再看第二遍。同桌还举着书在啃他的早餐，食物的异味让前后的人都有反应，前面的回头问他吃的什么，后面的人踢谢渠的凳子，谢渠转身“干嘛。”他正觉得世界美好呢。

“让他别吃了，教导主任要来了！”谢渠把课本盖在书上，跟同桌报信“喂，铁军来了。”同桌用手盖住糯米糍，嘴角带油的读书。程诚在上面敲桌子，示意下面的人小心点，该藏的都藏好。有女孩子在看小说，桌子一响，什么都不见了。

开会的人不包括教导主任，每周四每个年纪的二十几个班级都只能靠三个年纪主任管束，班长辅助。课间，程诚把今天的违纪和昨天没有上交的贫困生推荐表送到老师办公室。在那里他没有找到的自己的班主任，倒是见到今早的女生，背对着自己，她有些拘谨的站在一个女老师的面前。

程诚见过这个老师，是之前给他们上过心理课的老师。他在班主任的位置上坐下来，帮老班整理文件，耳朵偷听的很认真。

“你坐下吧，我听你们班主任说过了。你刚转学过来。”女老师粉色的指甲要来拉青月，她避开。

“是。”在老师面前还是温顺多了，程诚透过卷子偷瞄。

“她的会还没开完，然后呃，她刚知道你家的情况。让我先问问。你别紧张。”

“我家什么情况!”，青月带着不耐烦反问老师，程诚觉得她的情绪真的很不稳定，说烦就烦，对象是谁都不在乎。在学校敢这么和老师说话的人已经被点名批评很多次和叫家长了。

“呃，就是。老师没有恶意。主要是你班主任让我问问这个贫困生推荐表你需不需要。”女老师被这女同学的语气惊到，她还没有来得及调整好自己的身份。

青月刚认为这个老师过界了，周和棉和她是她的敏感点。控制住自己的语气，调整情绪把表接过来。“这个怎么弄？”

“你填好之后找让班长签名，交给班主任就好。”老师恢复自己的状态，一边把今天的会议做整理记录一边对她讲话“一般来说这是需要全班评选的。你回家把自己被收养的证明写清楚基本上就通过了。”女老师不再看她，不和她有眼神接触可以避免刚刚气势被压的情况再次发生。

“我会和家人商量的。”青月想到照周和棉现在的经济状况，她根本不需要这些补助，不过她不想和老师说那么多的话。晚上问周和棉就好了。

女老师让她离开，提醒她“你们班主任等下会再找你的，态度好点。”她算是被这个学生噎到了。“好了，回教室吧。”

“谢谢，老师。”青月还是很礼貌的，除了有些态度的冷淡和不尊重。

程诚被回来的班主任抓住“你小子，不去吃饭。来这里装老师？”他们的班头是个接近秃头的三十九岁大叔，在教育界浸淫十几年，对教育这些小屁孩很有经验。

“呵呵，老班。我这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昨天的表交了一部分。有些同学说还没填完。还有这是今天早上地违纪情况。交给你了。我先走了。”程诚还没从刚才两人的对话中缓过来，碰上老班密集地说话来掩盖自己地紧张。飞奔回教室地路上心碰碰的跳“人家都没紧张，我紧张个什么？偷听少了？”

谢渠和他打招呼，“班长，你怎么了？老班追着要打人？”同学都在笑，他们学校现在体罚是很少的，教育局在上面盯着，哪个学校还敢顶风作案？

“没。”程诚大喝一口水，喝完又不讲话了。这姑且算的上是人家的**，他还真不能说出去。“他说等下要坚持前天的留的卷子。我赶紧回来给你们报信。谢谢我的大恩大德吧。”

围在他身边的人一哄而散，全都跑去谢渠那边“大佬，卷子借我瞄一瞄，老班上课前给你。”谢渠找出来，“别传烂了。”

今天笑不出来，看来是昨天笑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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