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手抓饼还是被青月扔掉了,买的太多。这些天她的呼吸里都是它的味道,阿姨做的饭也被周和棉倒掉了,青月要给又没吃饭的周和棉煮饭“妈,我去超市买菜,你要吃什么?”得亏她不爱吃饭,周青月从小就学做饭照顾她。
“不想吃,你自己出去外面吃点吧。”周和棉不知道看着白墙想什么,说话也有气无力的。青月站在卧室门口观察她,情绪低迷,眼神浑浊。青月走到她的床边,那人眼睛转动看她一眼。
青月把她床头的水杯砸碎,很响,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在昏黄的灯光下像发散出的流星,青月把眼里的冷淡掩下。“妈妈,我周六还要去上课,你同意吗?”她在等人反应。
周和棉迟钝的转头,反应了好一会,没什么力气的说话:“你要去就去。”她累死了,终于闭上眼睛要睡了。青月知道她不会睡着,默默的把房间里的玻璃渣收拾干净。
她趴在地上,用湿毛巾一点一点的擦闪光的地方,爬到床底时,周和棉又开口了:“为什么周六要去上课。”
青月用透明胶布把玻璃渣封好,悉悉索索的声音惹得周和棉睁开眼看她。“你好瘦呀,为什么不吃饭呢?”虚弱的声调显得很和缓,青月收拾好才抬头。
“妈妈,周六去找中医院的刘医生开点药吧。”每天这样睡不好人会死的,青月已经适应了她的无厘头,逻辑混乱让她说话也跳跃的很快。
“你出去!”周和棉又闭上眼。
青月提着垃圾下楼,小区外面的便利店很冷清,很晚了,没有多少人在这个时候出来挨冻。青月在便利店喝热水,物理试题还没做完、明天的语文还没预习、数学竞赛题完全看不懂、周和棉永远不会好起来。
青月在这里睡了一觉,醒来天还漆黑,没有时间的人终于迷茫,终于像个高中生。青月擦擦眼泪,望着小区外面的红光一路回家。她在电梯和楼梯之间站定,没有走熟悉的路。
青月气喘吁吁的爬到十六楼,安全通道门上的皮特托先生发出幽幽的光,青月很累,她应该要回家好好休息。放在门上的手一直没用力,‘我要歇一歇再回去。’
她靠坐在阶梯上,呼吸逐渐平静,身上出的汗也慢慢冷起来。又睡着了,楼上传来动静,兹拉兹拉的响,青月被吓到身上更冷了。
吓到的人只是回头盯住楼梯交接处,‘什么东西?’,看了许久,什么都没有出现。青月起身,身体贴到衣服不同的地方,身上的鸡皮起来了,好冰。
她一步一步的上楼,什么都好,一定要见见。
月光从墙上的小窗照进来。
是谢渠,他也瞪着眼睛。周青月觉得还好是个人,谢渠放松下来,“周青月,我还以为是鬼呢。”
她没讲话,随他说什么。
“谢平华回来了。”谢渠继续说给她听,解释自己为什么在这。他手边的书包躺在身旁,谢渠把它扶正,对青月笑。
“几点了?”青月觉得天好像更黑了,她看不清人,只听得见说话的声音。
“我出来是五点五十,现在应该要六点二十了。”谢渠也没有表,他只能推测。
青月扶着扶手,摸索的下去。手拉开门,叹口气还是叫他“谢渠。”很正常的声调,不高不低。可是这里太安静了。
“什么事?”
“你和我来吧。”周青月果然染上了善良的毛病。
青月在上课的时候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到处漏风。张静心现在后面的和身旁的人都不理,专心搞学习。中午也不帮谢渠递笔记了,自己一个人去吃饭。
谢渠看见周青月张着嘴睡觉,脸上红扑扑的。七班教室没有多少人了,谢渠自己进去把笔记放在她摞起来的书上。窗外的学生来来往往,有人注意到他,有人没有注意到他。
谢渠把手放在青月的额头上,温热暖手。‘她应该是发烧了’谢渠没有把人叫醒,留了字条。
青月被教室的喧闹吵醒,手上没有力气,直起上身都艰难。喝了口热水,有什么东西掉了,她动都不想动,同桌还没回来。看见谢渠的笔记想起来数学竞赛课。
去办公室找人,青月觉得头疼,自己估计是半夜冷风吹的,都影响到视力了,看来以后要戴帽子。数学老师在吃苹果,看见她要给她一个:“这是我老家那边的,今天才寄到,你赶巧了!”
青月握着手里的苹果,好舒服。谢了老师,“数学竞赛我就不去了,谢谢老师。”
“为什么啊,试一试嘛!”苹果在他嘴里碎成渣,青月模糊的看见水珠喷溅。“不要了。”平静坚定。他也说不出来话了。
嘴里的苹果咽下去,手里的果核扔掉,数学老师还是说:“你有点头脑,就当去玩一玩吧。”
青月想摇头,动了一下就觉得头疼,没再动头,动嘴“谢谢老师,题目我都看不懂,去了花的时间会很多的。”
老师见她坚持,也不再要求,“你考虑好了就好。”
静心已经回来了,她在食堂一个人吃了饭,出来食堂。门口有人在找人,盯着学生的脸看,静心把嘴捂上避开灌进胃里的冷风,感叹他们这些人真是不怕冷。
教室里,青月扶着课桌坐下,行动有些缓慢。静心奇怪的看她一眼,打量她几眼,转头忙自己的了。郑睿在后面踢她的凳子,昨天在她家也没见到人,话都没说上。他妈还偷偷问是不是吵架了。
静心把凳子往前挪,回头戚他。
下午上课青月昏昏沉沉的集中不了精神,课间学委来给她道歉。青月听的头疼,“你在说什么?”语气很差,态度不好。对不起都说完的人有些气愤,静心暗暗关注他,怕他又要动手。
“我说....”学委要重新说一次,“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说。”气急之下说出的话现在也吐不出来半句,终究是明白是非的。
青月盯着他的嘴分辨,头好疼,确定自己是生病了。“知道了。”摆摆手让他走,“下次不动手了。”青月有些迷糊自己说的话。
学委走了,铃声响起,好像同桌在和她说话,青月侧头“?”
静心把张开的嘴闭上,翻开书等老师进来。
最后一节课了,谢渠下楼课许久都不见周青月下来,放心不下爬上楼去找人。也不知道她去医务室了没有,发烧温度太高还是很麻烦的。
教学楼里的人只有零星几个了,看见还有人上楼,他们给他让位置,谢渠一个人逆流而上。他怕周青月睡在教室,学校周五由老师统一关门,一般都是晚上才关,就怕学生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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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