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 第10章 第 10 章

“兄弟。”谢渠拍拍郑睿的肩膀，他躲开了。“别碰我。”谢渠尴尬的收回手继续说话：“她还没开窍吧。”调侃郑睿的保姆行为。

张静心把餐盘都交给郑睿帮忙了，没有跑可是走的飞快。郑睿注视她的背影“这不是没有跑嘛，等她开窍呗。”他把餐盘分开放下。和谢渠并肩。“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碰我。”

“你碰她碰得多。”谢渠一本正经的笑话他，“她碰你就高兴是吧。”

“要你多嘴！”郑睿不会理会一些事情，张静心怎么样才是他关注的。“你又没喜欢的人，懂什么。”没对象的人在他面前都是垃圾。

“刚才那女生叫什么？”谢渠在和他分开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的名字叫什么？”郑睿觉得这些人都脑子有病，谢渠连他都不认识，还装熟。“周青月，高一七班的。”还是告诉他吧，回去跟张静心讨论。

“谢了，谢了。”谢渠尬笑。

放学之后，周青月在电梯里碰到谢渠。没有别的人，谢渠在她后面，周青月回头问他：“想好了吗？”

谢渠面露疑惑，对于别人的好意，不敢接受的人都是从来没有得到偏爱的。“为什么要可怜我？”他想问的是可怜吗？谢渠知道这是对自己的帮助，自己先用可怜来形容自己，就可以避免别人用可怜来践踏自尊心。

“没有为什么。为什么要有为什么。”周青月和周和棉是两个极端，她永远不会想那么多，做就做了。“你要什么答案？”

“总有一个理由不是吗？”一定要追根揭底。

周青月蹙眉看他。“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你一定要我思考出来吗？”

“无缘无故的，世界上可怜人何其多.....”谢渠没有说完。

电梯已经到10楼了，马上就要到家。周青月越来越温和，谢渠却越来越尖刻。她嗅了嗅电梯里的空气，“谢渠，我只是....撞破了一些秘密。”帮不帮是自己做出的决定。青月未必需要他的答应来满足自己帮助他人的成就感。

谢渠注视她走出电梯，门缓缓合上，什么都没有了，空气里只有他自己焦灼的味道。

周和棉在沙发上等她，一盏灯都没有开。青月进来也没有开灯，她听见动静哑声说话“你回来了。”脆弱又孤独。周青月借着外面反射的光换鞋。“妈妈，想什么呢？”

周和棉哭的很伤心，哽咽的叙说自己的不堪“你说我怎么能这么想一个孩子，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困难呢？我竟然一开始想的是他在骗我！青月，我是一个好坏的人。”她反复用这个来折磨自己，日夜不停。

“你又不是圣人，第一时间想他是骗子很正常的。”周青月把新买的落地灯打开，很弱的灯光。她蹲在他的面前，枕着她的膝盖。“都是人，为什么要苛责自己呢。”

周和棉手拂上她的脸，“青月，我好累。”

谢渠他爸几天没回来了，下面的保安说他被拘留。谢渠只觉得高兴，晚上气温逐渐降低了。谢渠裹着被子写作业。有人敲门，谢渠听见门外的人叫他，“谢渠，谢渠！”

没有动静，他站在门口不回应。外面的人走了，可是隔壁的敲门声响起，又叫“谢渠。”

在周青月要去第三家敲门时，谢渠开门叫住她“你要干嘛。”叫什么叫，烦死了，语气很不耐烦。

“你可以去我家吗？我妈妈要问你一些事。”青月温柔的询问他，对周和棉的语气还没有收回来。

她脸上有汗，这样的天气她竟然出汗了。谢渠注意到她紧贴在脸颊的发丝，说话虽然很温柔，但眼神是急切。他笑“我一定要去吗？”果然人在被人请求时就是会忘记自己的痛苦。

“你....可以不用去的。”青月要回去了，她把周和棉一个人扔在家里哭。青月没有的对他的拒绝做出生气的反应，她知道自己是问出的问题，给了别人选择那就接受拒绝。

谢渠玩脱了，他有些懊恼“我去。别走那么快。”追上人

“谢谢你。”周青月走的楼梯，电梯太慢了。

家里的门敞开着，青月有些后悔自己把学校论坛给周和棉看。上面很热闹的讨论谢渠的事情，周和棉见到就哭了。“我怎么是这样的人。”青月完全安抚不了她，“上面说的未必是真的，这些也不是你造成的。不要苛责。”

周和棉摇头，“他的生活不是我弄成这么惨的，但是我有责任不付诸恶意在他的身上。可是我偏偏这样做了。”她在钻牛角尖，“你不懂，青月。”

“你的恶意只是把他当作骗子，加在他身上的恶意是你自己的想象。他根本就不会知晓，甚至对于那些知道的恶意他也不在乎。”

不管她说多少，周和棉都不会听的。“我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周青月，完蛋了。”

谢渠进门就看见沙发上哭泣的人，周青月让他不用换鞋直接进。“妈妈，你问问他是不是会在意你的看法。”谢渠又见到这个人了，她给自己钱的样子、和他说话的样子都历历在目。

周和棉没有看他，也不和他说话，谢渠呆的有些不自在“阿姨。”周青月在厨房消毒新买的杯子，客厅里没有声音。周和棉还是不说话，她不知道怎么问才能不伤害这个孩子。

都是她自己的想象，谢渠比她想象中的坚强。“阿姨，你要问什么？”

“你们学校论坛上说的是真的吗？”周青月端着水被出来，帮沉默不语的人问，周和棉开始抠沙发的流苏。

“可以给我看看吗？”谢渠到现在根本就没有看过论坛上的内容，他不在乎。周和棉小心翼翼地把电脑递给他，谢渠坐在沙发上指给她看。

“阿姨，这上面说的都是对的。有些是他们的猜测。”谢渠觉得好笑，“这里，我妈不止做过一个人的小三，她也不会偷偷给钱给我。”谢渠电脑都要拿不稳了“我还没有继父。我爸暂时也没杀人。”

周和棉听着听着就把视线移动到他的脸上了，谢渠很激动的笑，眼神却并不开怀。周和棉的敏感就像阴天的太阳，看似没有实则到处都是它的光线。

她扔下两人，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谢渠见她拿了一把钱塞过来，一摞一摞的，还有零钱“都给你，拿好。”

“阿姨，不用不用。”谢渠被吓到了。他求助周青月，周和棉一直在用力的塞给他。周青月就像没看见，平静的接收他的信号，然后什么都不说。

“阿姨，我不要的。”谢渠只能不断拒绝。

周和棉也不说话，只是流着泪持续的塞。终于钱掉在地上了，周青月找出帆布袋一点一点的捡起来“她给你就拿着。”周和棉愿意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谢渠被无语到，周青月把钱装好递给他，谢渠在周和棉的眼神下不得不接住。青月看人已经平静下来，把周和棉哄回房间“妈妈，你看我们明天还要上课，让他回去睡觉吧。”周和棉转身和他说话：“你....有什么困难就来。”

青月给他使眼色，谢渠答应的很快：“好，谢谢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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