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以娇自觉经历过大风大浪,也自诩已经看透了情情爱爱,轻易不会上当。
但一个这样貌美又正经的男同志在你面前说着这种话,谁能遭得住?
罗以娇反正遭不住。
她捂着胸口后悔,早知道就不逗姜渝同志了,谁知道他会说出来这种话,反而她现在不上不下的了。
好一会,等心跳平复下来,罗以娇才放下手,随口说了句就准备揭过:“那我就当姜渝同志说的是真的了。”
姜渝正要张嘴,想要跟她解释一下,他并不是在说笑,被罗以娇抬手阻止了。
罗以娇对姜渝同志的正经有了深刻的理解,也知道他不是那种会说笑调侃的人。
但正因为他不是这种人,所以他的一句话才会产生这种效果。
正所谓真正的美女要不知道自己多美,真正的喜剧要不知道搞笑同理。
她转移话题:“我带姜渝同志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姜渝顿了顿,顺从的点头:“好。”
罗以娇带他去看了那些种在墙角根的几洼葱末蒜薹,劳动人民勤劳淳朴,从骨子里就爱种菜,进城住进了家属院也不放过,一丁点空地,有一点泥土就能种上小葱,主打不浪费每一寸土地。
罗以娇记得小时候就这样,到现在也没变过。
不过整个家属院还是有一点变化,尤其是家属院正中间的空地上,罗以娇指了指篮球架:“以前这里没有这些线和架子,是最近这两年才画出来的,要提高家属院的孩子身体体质,有助于他们运动。”
家属院的空地是公共财产,如果是谁想要霸占私用,那谁都不会服气,但如果是用作给家里的孩子运动,提高他们的身体素质,那几乎不会有人反对,很快就落实好了。早一天建成,也就早一天享福嘛。
现在建成后,每天最热闹的就是这一块篮球架的地方了,从早到晚都能听见拍皮球的声音,还有旁边看热闹的吆喝声,不大点地方,搞得像在办什么小区篮球赛一样。
她从家属院到村里后,觉得整个耳根都清净了下来,天也蓝了,多云转晴了,空气都少了一股汗水的味道。
她爱住在乡下,生活品质都提高了。
姜渝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心思:“你不喜欢?”
罗以娇谢绝不敏:“太吵了。”
姜渝看了一眼,指出来:“你们的篮球场和筒子楼离得太近了,居民居住应该以静谧为主,热闹为辅,而且缺少了最主要的隔音设施来防护。”
姜家是做建筑的,姜渝没有走这一条路,但他自小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浅显的东西。
罗以娇不意外,摊摊手:“家属院最初修建的时候没有规划篮球场,地方就这么大,筒子楼已经修好了,现在要增添只能在这有限空间里修修改改,能怎么办呢?”
只能将就住着呗。
这也是很多老小区在以后不占优势的原因。房子破旧,设施老化是一个方面,还有就是这种布局已经过时了,很多地方不合理,除非占据了有利的地势,不然只能重建,或者花大功夫改道修缮。
老小区没有大修基金,想要修缮需要有人撑头,要挨家挨户的找人说服,只要有几家人不同意,事情就僵在半道上,只能任由需要改善的地方继续烂下去。
姜渝默了默:“以后会有办法的。”
家里有做建筑的,姜渝其实听他们说起过一些预测和走势,尤其是关于住宅等方面,但毕竟只是家里人的预测,姜渝也不好把这些说出来。
殊不知罗以娇早就知道了:“那肯定的。”
现在只有家属院和自己建造的房子,以后商品房推出来,实在不行买个商品房搬出去就解决了。
活人不能被尿憋死。
地方一时半会不能动,但人长了两条腿是可以走的啊。
除开篮球场,家属院里也没什么可介绍了。
大家都是以节俭为主,花里胡哨,不实用的东西都不会搬进来。
她目光环绕了家属院一圈,年幼的时候觉得家属院宽敞,热闹,有好几栋筒子楼,高高大大的,是渠县难得一见的好房子了,现在再看,或许是心境不一样,现在家属院在她眼里也只是平平无奇,普普通通,远没有记忆里那样高大了。
她变了。
罗以娇摇摇头,问道:“姜渝同志,现在几点了?”
姜渝看了一眼手腕:“快十点了。”
罗以娇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时间上,而是目光落在姜渝刚刚掀起的手腕上。
她只看见姜渝又换了一块表。
这块表不像之前在姜渝同志家中看见的那一块上镶满了钻石,整体颜色是棕色的,显得低调奢华,姜渝放下太快,罗以娇虽然没太看得清,但也明白,能被姜渝带在手上,这块表显然也不便宜。
麻蛋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又这么多有钱人,可恶啊!
多她一个怎么了?
“啊,几点来着?十点了?”后知后觉的说出口,罗以娇想起媒人王大兰同志安排的流程,这时候新郎官该出场了。
她念念不舍的收回目光,家属院门口正好传来吵闹声。
顺着声音看过去,打头的是一身身姿挺拔,留着寸头的新郎官,胸前挂着一朵大红花,喜气洋洋的被簇拥着进来。
罗以娇上辈子跟陈昂这个姐夫见过很多次,但这辈子还没有见过,陈昂还不认识她,倒是在这里见到姜渝,有些惊讶,拍了拍他的肩膀,爽利一笑:“好小子,在这里见到你了。”
姜渝轻轻点头:“陈营长。”
陈昂看向一旁的罗以娇,正想要调侃调侃姜渝,罗以娇先喊了人:“姐夫好。”
陈昂是个聪明人,一下就明白了罗以娇是谁,手指在姜渝面前点了点:“你小子有一套啊。”
他直接给罗以娇发了个红包:“给妹妹。”
罗以娇收下,笑眯眯的揣兜里:“谢谢姐夫。”
陈昂要赶着去迎新娘子,不好跟他们多说,留下句“有空再说”,又被人簇拥起哄着走了。
罗以娇这才问姜渝:“他刚刚是什么意思?”
莫名被夸了句,姜渝也不明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