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灿灿 第23章 第 23 章

沈落后视镜的牧马人突然加速，和她并驾齐驱。江灿落下了车窗，按了按喇叭。

“怎么了？”沈落摇下了车窗。

“回家等我，我有点事儿，随后就到！”江灿喊着。然后加速，消失在沈落的视线里。江灿是要回去取那条项链，本以为还需要好久，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要去到主人那里了。

沈落和柠檬到家了，刘姨准备了一大桌子菜，沈落打开了酒柜，开了一瓶“天娜”，倒入醒酒器。

“刘姨，等一会儿开饭，要来一个朋友！”沈落交代着。门铃响了，开门是江灿的脸，和一个联名的奥特曼手办，江灿知道柠檬最喜欢奥特曼。特意让江源的同学从国外邮回来的，对于沈落和柠檬，江灿是下足了功夫。

柠檬开心地抱过奥特曼，“谢谢江灿哥哥！”柠檬今天是真的很开心。

饭桌上，柠檬问江灿：“哥哥，要是今天我没有那么高分怎么办？”

江灿开口：“那小柠檬想晋级吗？”

“当然啊！“小柠檬不假思索的说。

“这一票只留给小柠檬！如果今天小柠檬没有发挥好也没有关系，小柠檬永远是第一，至少在我和妈妈的心里！”江灿说完看向了沈落，眼里的宠溺直击沈落的心脏，他没有说哥哥和妈妈，而是“我和妈妈”，他的意思，沈落再木纳，也能接收到。

刘姨也看出了俩人的关系不一般，沈落很少带人回家，尤其是异性，也就是尹俊和郑逸明来过，但都没有吃过饭，更别提是在这么晚来，沈落一向把柠檬和她保护的很好。

“柠檬，还不谢谢哥哥！”沈落加重了“哥哥”这两个字，是在和柠檬说，又像在回应江灿。她又退了，鼓起勇气插上的胸针，是她最大的限度了，她没有给自己留遗憾。可也不能让江灿规划好的生活被打乱。她知道，那装满奖杯的屋子，留下的即将要被填补位置，才是江灿的未来。

这一次，江灿没有因为沈落的梳理而生气，他不需要去问答案，她的胸针就是答案，她只要走这一步就可以了，剩下的，他江灿来走！

“谢谢江灿哥哥！”柠檬举起了手里的果汁，和江灿碰杯。江灿轻抿了一口杯里的酒，前调很苦涩，可是咽下去后，入口的回甘是丝丝巧克力的香味。红酒品质不是很高，但这味道很特别，像是沈落的气质，冷冽，拒人千里之外，可接触下来又觉得细枝末节，都是温暖，虽然现在这些温暖只对柠檬，但他相信，他也快碰到了。

“酒的味道很特别！”江灿轻晃了一下手里的酒杯。

“嗯，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牌，但是习惯了。”沈落回答。

又是习惯，沈落就是这样，一旦适应了一种东西，就不愿意再去突破，她不敢试错，也不能。

“极酸的柠檬水，极寒的冰块，苦涩的滋味，你这习惯也都够极端的了。”江灿评价着。

刘姨看柠檬吃的差不多了，就故意带柠檬回房间去玩奥特曼了。柠檬在房间里一直兴奋的给刘姥姥讲她今天的事情。

“可能年龄大了，习惯就多了！”沈落一杯红酒喝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加满了冰块。她现在需要降温，需要清醒。

“沈落，其实我挺好奇的，什么样的人才能走进你的心，或者说，做你男朋友有什么标准吗？”江灿问。

“没什么标准，优秀，颜值高，柠檬同意就行了。”说完就后悔了，这不就是江灿么，但这真的是沈落一直以来的态度。没想到，真的有人会按照自己标准的样子出现。

“这几个标准，你倒不如直接说我名字得了！”江灿故意逗起了沈落。

“少自恋了！”沈落红了耳朵，数落了江灿。江灿听起来就像是少女的娇羞，在和男朋友打情骂俏。

沈落拿着酒杯去了外面的阳台，江灿也跟其后。

两人在外面坐着，吹着晚风，很舒服。

沈落喝了一大口红酒，悠悠地开了口：“我和他是发小，我们一个小学，一个初中，一个高中，后来我追随他来到海市上大学。十岁的时候父母因公殉职，我跟着舅舅舅妈，周恒宇就是我的精神支柱。他陪着我走出了最阴暗的时刻，所以，我拼命考到和他一样的城市。也理所应当的走到了一起，大学最后一年，他…有了更好的发展，悄无声息的走了，杳无音讯。我又一次体验了黑暗的日子。”沈落顿了顿，并没有说周恒宇劈腿的事情，因为她想为自己曾经的付出，保留一点体面。

“他走后不久，我发现我怀了小柠檬，我不再想找到他了，我只想好好照顾好小柠檬。对于他，现在没有爱，也没有恨。大概就像是陌生人吧。”

沈落轻描淡写的讲述着，就想说着别人的故事，江灿没法想象，当年的她得有多痛，多难熬，多无助。

“后来，我的全部使命就是照顾好小柠檬，我要做一个好妈妈，也要承担爸爸的责任。小柠檬很乖，从没问过爸爸的事儿，她就像是天使，一点点抚平我的伤口。这几年我努力工作，除了照顾柠檬就是画设计稿，撑不住的时候就拿柠檬汁刺激自己，没有效果的时候就用冰块来扩大这种刺激。”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刺扎在了江灿的心里。

沈落摇了摇杯中余下的红酒，仰头，一饮而尽。涩啊，但是咽下去，又有了巧克力香味。

“这酒不贵，但是味道浓烈，虽苦涩可有回甘。大概就是在描述我这么多年的日子吧，现在小柠檬就是我的那块巧克力，所以江灿，很感谢你可以给小柠檬当老师，我希望你是真的想教她，而不是……”讨好我，这三个字沈落也还是没有说出口。

“放心，柠檬是我挑选的学生，而你恰好是她的妈妈而已。”江灿说出了她的担心。

两人中间只隔了一个小小的阳台桌，江灿凑近，双手搭在了沈落的脖子上，沈落这次没有躲，因为她以为他回知难而退了，毕竟他是光芒万丈的月亮，身边灿如星星的女孩很多。

突然，沈落感觉脖子一凉，江灿的手退了回去，而自己的胸前多了一颗闪闪发光的蓝宝石。是一颗羽青色的，蓝绿色的光芒在暗夜也能看的很清楚。

“第一次看见这个就觉得很配你，果然，我的眼光向来不错。”江灿根本没有在乎他说周恒宇的事儿，他无所谓，只要她心里没有那个人，他就一定能走进去，或早，或晚。

“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我回去了。”江灿起身，像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了一下，回头看向这个霸气可又胆小的女人：“记得带柠檬来找我排练下一次的晋级舞蹈。”然后走了。

江灿给沈落吃下了定心丸，他不会不管柠檬。其实江灿现在知道了沈落的心意，反而不急了，他不敢逼得太紧，慢慢来是他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