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棠 第3章 第三章

“离城最近，是真听太平的。不知是北方那群无耻之徒良心发现、不再进城欺压百姓了，还是在策划一场更大的，战事。”张有寒皱着眉头，但还是半开玩笑地说着。

但这次，姜棠倒是没打趣，而是沉下脸分析道：“无论如何，离城的防守都要做好。离城最近比较太平，可能是因为北国中央朝政的不稳定，据说他们鹰、鸽两派分化严重着呢。”

离城在南国的边境，也是距离北国最近的南国的疆土之一。南北两国又以南北沟为界，说来是沟，可它确是一条又宽又长，奔腾不息且波涛如怒的一川江水。攻与防对两国来说，形势其实都差不太多。只不过北国的军事中心在国中西南角，而南国的，相对北国的要远一些。所以导致边境攻受的直接变化，渐渐形成北攻南守的形势。而位于南国中西北方向的离城便成了北族人最爱侵犯的地区。

张有寒点点头，若有所思，“可是，陛下在这个时候把你‘赶来’这边境‘磨练’，这是什么意思？”话刚落下，他便意识到自己出言不妥。

圣心如渊，难为揣测。

姜棠倒不在意这一点，但也没正面回答他，“无论陛下是何旨意，来这仅仅几个时辰，其实就能发现边境的疏漏了。”其实无论陛下是何旨意，她都习惯了。

张有寒望着她，等着她下一步的命令。

“张大人。”

“属下在。”

“备马。我要去趟烟水寒。”姜棠忽地站起，拧眉说道。

烟水寒。似乎是南国边境内最特殊的一块儿地方。

因为南北沟的一条分支将整个烟水寒包裹在南国的东北角上。烟水寒东北角环山，而几百年来，这里的人们开荒种田，建了大坝，又引了一条分流穿越群山，又汇入支流。这便使得这块地方成了南国不可多得的一块风水宝地。

可也由于地处偏僻且多为水路，这里的沟通与外界并不很多。

这也是这块地方常常被世人遗忘的原因之一。

南国不在意它，是因为它自给自足，无需多加干扰。而北国，不是不关注它，而是这里有利的防守条件和丰富的天然武器储存，让北国不得不“遗忘”它。可这种“遗忘”，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张有寒闻言，立马派人去备马备行囊了。他知道，姜棠既然来了边境就绝不会无所事事。

“殿下，烟水寒几十年来愈加繁华，这边的人都打趣，这再过几年啊，烟水寒指不定比南城还繁华呢。”张有寒顿了顿，接着问道，“北国这一卦，不会真算到它头上了吧？”

姜棠握了握拳，冷声道：“只怕万一。烟水寒地势好，防守比离城要容易的多。北国这些年一直没有对它下手，恐怕，他们自己也记不太清那里的地势了。”

张有寒回道：“那殿下是想…”

“去会会这个人。”姜棠勾起唇角。

张有寒愣了愣。

“对了，张大人。”姜棠抱着手臂转头笑着，“以后，叫我姜先生吧。少些不必要的麻烦。是吧？”

张有寒抬头，未瞥见姜棠一瞬间冷下去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