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我照例起床洗漱收拾了一番,走去前厅陪银芷用早饭。zhongqiuzuowen走到门口,发现屋子里除了两日未见的紫箫和慕磬以外,又多了几个我不认识的人,其中居然还有那日比武招亲的主角莫竹,并且从他们的神情来看,彼此相谈甚欢,我甚至可以大胆推测他们应该是旧相识。心里正在思索这一件件事的前因后果的时候,耳边响起了紫箫的声音:“何蕊,过来!”我有些不太情愿地走过去,刚要开口问个究竟,慕磬便如救星一般地开口了:“何神医,我们已商议妥当,今日便要出发了。”由于前段时间,我治好了他的妻儿,他便开始改口喊我“何神医”,奈何拗不过他,只好作罢。听到他们要出门,我心知此去的凶险,定是凶多吉少的,因此即使有些小情绪也不好发作出来,只能点了点头。
这时,莫竹走了过来,主动拉住我的手笑道:“何蕊姑娘,那日比武招亲多有得罪,非我本意,只是为了能够骗的住我爹而不得已为之,希望你不要介怀。没有马上登门致歉是因为家中琐事实在无法抽身。实在是抱歉。”我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她的表情告诉我她绝对没有骗人,这洒脱的性格似乎才是她原本的样子。我冲她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都过去了,不提也罢。只是我心中还有些疑惑,不知道莫姑娘能否如实告知。”话音刚落,慕磬身边那位浓眉大眼的青年人就走了过来,笑着说道:“这位就是何蕊姑娘啊,老四?”
“老四?”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
“对啊!”莫竹笑着,一把扯过这位青年人,一边笑着对我说:“紫箫应该没有告诉过你吧,他又三位结拜兄长,大哥便是慕磬大哥,这位是李雷,排行老二,”又指了指屋里的另一位青年人说道:“那位是林风,排行老三,紫箫便是他们四个人中最小的。”
我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神情,笑道:“所以,其实莫姑娘要嫁的是这位李公子吧?”她似乎是没有想到我能如此快猜出,有些惊讶地说道:“何姑娘的观察能力果然惊人,难怪当初大哥和紫箫都多次叮嘱我一定不能流露出半点感情,不过,你是怎么……”“怎么看出来的对吧?”我打断她的话,本来就不太想卖关子,慢慢说道:“且不提那日比武招亲你们的表现如何怪异。从刚刚我走到前厅来,到现在,李公子的视线从来没有从你身上移开过,而你,虽然刚刚发现我以后,可以同他保持了距离,但你站的角度刚刚好可以看到他的一举一动,最重要的是,刚才他才开口走过来,你就下意识地把他拉到了你旁边,这是人的一种保护自己所属的本能反应。”听了我的话,大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然后便是此起彼伏的称赞,我看了一眼紫箫,发现他虽然没有说话,却也是在用赞许的眼光看着我,心里莫名地有些生气,于是开口道:“所以你们每个人都知道,只把我一个人蒙在了鼓里?是怕我守不住秘密吗?”说完,便有些后悔,毕竟萍水相逢,别人为何要用自己的幸福作赌注,来告诉我这个陌生人呢。这时,慕磬开口说道:“何神医,实在抱歉,我们的确是故意瞒着你的,但是理由,我觉得你应该更愿意听紫箫亲口告诉你的。”未等我开口,莫竹接着说道:“何姑娘,你莫生气,我从未对紫箫动过男女之情,只是那日我爹非要逼我嫁给他,而我心里只有李雷,因此才演了那样一出戏来给父亲看,前几日父亲才答应我嫁给李雷,实在是抱歉。”我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道:“你有没有心悦于紫箫,都不用跟我说抱歉的。”话锋一转,又道:“不如你们用过午饭再出门吧,正好今日人这么齐,大嫂又刚好痊愈,我来烧几个菜,我们庆祝一下,也顺便给你们践行吧。”说完,不等他们拒绝,就朝着厨房走去。
一个人在厨房里默默地切着菜,虽说大家都同我解释了一番,但心里还是觉得不痛快,人在分心的时候,是最容易把自己的手指当做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的,所以当我发觉疼痛的时候,低头发现手指已经开始汩汩冒血了。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别的原因,眼泪就流了下来,刚要抬手擦掉,有一双熟悉的手轻轻拭掉了我脸上的泪珠。我有些气恼地看着不知道何时进来的紫箫正握住我流血的手细细检查,似乎是确定并无大碍后,他抬头,看着我,皱眉道:“之前你重伤差点儿要了姓名都没见你皱眉头过,为何今日哭了?”不提还好,一提我似乎被勾起了某种情绪,眼泪又流了下来,比刚刚哭的还要厉害,边哭边说道:“以前在家的时候,每次受一点点的伤,娘和姐姐都心疼的不得了,恨不得把所有的灵丹妙药都给我用上。如今你不关心我也就算了,还要阻止我哭吗?”他听了,眉头皱的更紧了,手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问道:“你想回家了吗?”我低着头,弱弱地问道:“怎么可能不想?出来了这么久,认识了一堆人,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当然想念娘亲和姐姐了。”我相信虽然我的声音很小,但是他一定听见了。在我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头顶传来了他的声音:“对不起。”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地抬头隔着泪眼看他,问道:“你刚刚说,对不起?”他似乎叹了口气,沉默了几秒钟,说道:“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那件事,让你有被孤立的感觉。我只是想像大哥说的,看看如果我要同别人成亲,反应会是什么。抱歉!”我确定,这是我认识他以来,他一口气说的最多的一次。其实从其他人的神情当中,我已经猜出了大概,只不过没有确定罢了。经他这么一说,只不过让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而已。看着我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吃惊,他问道:“你猜到了?”我擦干眼泪,说道:“是的。比武那天,你们的反应都很奇怪。”
“愿闻其详。”
“首先是你,你本身就是一个性子冷淡的人,可是比武那天,你对我的态度变现的过于热情了,热情的方式像极了慕大哥对嫂子的态度,所以,如果我猜的没有错,这方法应该也是他教给你的。”
“嗯,然后?”
“其次是莫姑娘,虽然你们演的很好。可是,她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今日她看李公子,眼睛是亮的,看你,更像是看一个朋友。”
“眼神?”
“对,眼神。我知道一个人看自己心爱之人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就像慕大哥嫂子,我姐姐我姐夫,他们看彼此的时候,眼睛里没有其他人。”
“还有吗?”他看上去似乎对我的分析很有兴趣的样子。
“还有,最重要的,也是让我起疑的地方,莫姑娘在你说你不娶她的时候,只是很生气。之前,我见过红嫣姑娘,她看我的眼神就好像要杀了我一样,而且,之前在家的那段时间,只要有机会,她随时可以杀了任何接近你的女人,那种才是爱一个人该有的反应。”
“原来如此。”他很赞许地看着我,不知刚刚什么时候,我的手指已经被他清洗干净并且敷上了不知名的药膏。我看着他问道:“所以,你得到你的答案了吗?”他看了看我,摇了摇头,然后放开了我的手,拿起菜板上的刀开始帮我切菜。我并没有阻止他,因为这个时代并没有消炎药,万一感染了是会有截肢的风险的,看着他有些娴熟的刀法,我也开始忙碌了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在他背后说道:“此行凶险,你多加小心。”他似乎“嗯”了一声,我想了想又说道:“我考虑一下,等你回来的时候告诉你。”他的动作似乎顿了一下,然而并没有回头,说道:“好。”接下来就是长达几个时辰的无言下厨时间。
午饭必然是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夸奖,然而因每个人心事重重,因此也只是草草吃过午饭便出发了,四个大男人留下了我们三个女子和一个孩子在慕府当中,临行前慕磬和李雷自然是对着自己的心上人千叮万嘱,看着他们即将翻身上马,我心里总觉得不安,张口叫住了紫箫,他有些诧异地走了过来,其他三个人很默契地说道:“紫箫,我们在前面等你。”说完,上马就离去了。银芷和莫竹似乎也知道我有些话要单独和紫箫讲,所以也进了府里,门口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我走上前去,似乎想说一些话,但是又无从说起,他静静地看着我,似乎是在等我开口,我想了想,张开手背,说道:“抱一下,再走吧。”他先是一惊,然后眼神里闪过很多种情绪,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轻轻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轻声说道:“等我。”说完,放开我,头也不回地骑马绝尘而去了。
古代的日子过得安稳又无聊,银芷本就是大家闺秀,性子比姐姐还要温柔些,大部分时间都在打点府里的上下事务,他们的儿子天荡虽然还小,文武功课却是每日都不曾落下过,顽皮虽然有一些,但和同龄人比起来是万般地听话。与银芷相反的是莫竹,从现代人的监督来分析,她像是双子座的人,时而活泼,时而安静,对任何新鲜事物都充满好奇,却又是三分钟热度,就像那一身杂七杂八的武功,据我观察,她应该不是红嫣的对手。说道红嫣,自从紫箫走了以后,我就没有再见过她了,当然也是因为我被禁足在了府内不许出门,不过好在莫竹与我好似相见恨晚,干脆直接搬到了府里同我一起住,连她爹也无可奈何。
从她的口中得知,她爹应该是受了别人的蛊惑,相信紫箫之所以武艺超群是因为得了一本绝世秘籍,所以一心想要女儿嫁给他,结果被演了一出,弄得大家都知道他莫家的女儿被当众拒婚,碍于面子不得不同意了莫竹和李雷的婚事。当然其中详细的原委我也并不清楚,比如说,到底是什么样的蛊惑,是谁蛊惑了他?又是什么原因让紫箫妥协?莫竹很有选择性地告诉了我。不过我深知无论在哪儿,知道的太多,一定会有危险,所以也并没有追问下去,只是每日无聊地打发着日子。
若说这段时间,没有想念过紫箫,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那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不知不觉已经成了习惯每每研究出一种新的药方或者毒药加解药,或者做了新口味的点心,都下意识地想喊他同他分享。其实,我也想过,如果真的同他在一起,应该,也还不错的,毕竟细水长流的感情是我最需要的。
这天晚上,我正准备宽衣休息,门口突然响起了很急促的敲门声,不知怎么,这一整套我都恍恍惚惚的,这会儿有人敲门,更让我的心抖了一下,我忙打开门,看见莫竹的眼睛红红的,站在门口,对我说道:“蕊儿,拿着你的药箱,跟我走!”我匆匆整理好衣服,拎着药箱被她一路拉到了紫箫的房中。
卧室里有好大一股血腥味,听到脚步声,大家都转过身来看我,我向床上望去,只见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在诊脉,看样子应该是一位大夫,床上躺着那个,是我最不希望受伤的人。我拖着无比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向床边挪去,看见他右脸上有一道很深的剑痕,剑痕很深,旁边的皮肉都有些外翻了,但是血似乎已经凝固了,他的眉头紧锁,双目紧闭,好像睡着了一样,脸色却无比的苍白,嘴角还有一丝鲜血,我静静地看着他,感觉自己的心有一个地方似乎塌了下去,有些站不稳了,身后的银芷一把扶住了我。我回头冲她点了点头,缓缓地问道:“还有生还的希望吗?”那位老人似乎是确诊完了,站起来慢慢收拾了自己的药箱,叹了口气,摇头说道:“请恕我无能为力,诸位还是节哀吧,他失血过多,而且根本止不住。”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呆呆地望着他,心里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滋味,身后突然传来了几声“咚”的声音,我转过身去,看见他们三个人都朝着我的方向跪了下来,眼眶都是红的,林风哽咽地说道:“是我们对不住四弟!回来的路上,我们遇到了蓄谋已久的暗杀,他为了掩护我们,才受了重伤。”我被他们刚刚跪地的声音吓到了,也回了回神,我轻声说道:“事到如今,难过也没有用,你们先起来吧。”我坐在床边,看了看紫箫,发现他并没有明显的伤口,于是问道:“他的伤口在哪里?”慕磬说道:“我们一路回来也没有发现他有外伤,只是昏迷前一直在吐血。”我把手搭在他的脉搏上,发现他的脉搏很弱,乍一看确实像是失血过多的样子,我轻轻吐了口气,说道:“我想,我应该可以治好他。”说完,不等他们询问,我用剪子剪开了紫箫的左袖子,果然不出我所料,在他的腋下发现了三个很小的洞,我指着洞对他们说:“这里,就是他失血的原因。”莫竹走过来,看了一眼伤口,问道:“这是毒虫的入口吧,我记得我以前在我爹的一本书里看见过。”我抬头看了一眼她,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如果我猜的没有错,你们确实遇到了暗杀,但是以紫箫的功夫,想要全部清掉他们并非难事,但是紫箫不擅长发现有人用毒。这种毒虫就是趁人不注意从腋下进入人的身体里,它们分泌的毒液会伤及血管和内脏,并且靠吸血长大,当中毒的人身亡以后,它们会沿着原来的洞爬出来,造成失血过多而死的假象。”慕磬有些担忧地看着紫箫,问道:“此毒已经进入身体,好解吗?”
“有我在,可解。”我没有看他,继续说道“我被你喊神医也不是白喊的,不过,首先我要问你们几件事情。”
“好。”
“首先,你们遇到暗杀的时候,有没有问道过奇怪的味道?”
“没有。我们一路都很顺利。你也知道,凭我们四个的武功,一般人很难近身。”
“好。那么,你们在路上,有没有被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情耽误过?或者说你们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们几个见我这样问,突然沉默了起来。
我有些着急,语速也快了起来,问道:“都这种时候了你们还要拿我当外人来瞒着我吗?如果我不问清楚我怎么知道他的毒怎么解!”
“何神医,你莫动怒”,慕磬见我有些生气,上前说道:“我们在回来的路上的确遇到了一个人,只是怕你听了会不高兴,所以才没有说出来。”
“所以你们遇到了红嫣?”
他们先是一惊,继而点了点头。
“她给了紫箫什么东西吗?”
“没有!”他们四个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有些无奈,说道:“扔了的也算!”
“说到扔了,好像确实有”,李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说道:“我记得当时红嫣好像给了紫箫一枚白色的像珍珠一样的东西,我们离他有些距离,所以我看的并不真切,但是反手就被四弟捏碎了。”
“左手吗?”
“对!是左手!”
我有些无奈地抬起他的左手,觉得以他的性格确实能作出这种事情来,可是他的左手,却紧紧地握着,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由于握紧有些发白的手指,修长的手指之前才替我擦过眼泪,轻轻说道:“紫箫,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吧,我替你保管。”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他似乎能听到我说话一样,缓缓地松开了手,我打开一看,手心里赫然是一枚珠花,这珠花我记得,是之前有一次我们在逛夜市的时候,我一眼看上的,但是觉得老板太黑,所以没有买,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把它买了下来。
林风看着紫箫手里的珠花,说道:“我认得这个珠花,之前他做的时候我见过,当时我还打趣他问他要送给哪个小姑娘。所以,你应该就是那个小姑娘吧。”我看了他一眼,没有否认,把珠花放到他的枕边,说道:“等他醒了你自己问他吧。”说完,从药箱里拿出银针和我自制的手绢,将他左手里的碎屑仔仔细细地剃了出来。
看着众人满脸疑惑的表情,我解释道:“如果我猜的没有错,他当时捏碎的不是珍珠,是专门吸引这种毒虫的药,这种药加上他脸上的血,毒虫轻而易举地选中了他,不过按照正常的情况,下毒的人应该没有想要他的性命,不然他早就没救了,但是他体内还有情花毒,所以刺激了毒虫进行繁殖。不过幸亏你们回来的迅速,如果再晚点,我也救不了他了。”我一边说一边将银针插在他的穴道上,让银芷帮我拿了一个干净的碗和一把匕首还有浓度最高的酒来。我用蜡烛和酒将匕首消毒,并且把自己的手腕也用酒擦拭了一下,然后在自己的手腕上轻轻一划,瞬时血就沿着我的手腕流到了碗里。慕磬见状,忙走过来想要阻拦我说道:“何神医,你需要血直接让我们来就好了,你这样也会失血过多,同样会有生命危险的。”我躲开他想要拿匕首的手,说道:
“你们的血,没有用。”
“为什么?”又是异口同声。
我看了一眼紫箫,然后问道:“你们可知,情花毒的解药是什么?”
“是所爱之人的鲜血。”莫竹在一旁静静地说道,“所以你们的血并不能缓解他的情花毒,还有可能让他体内的毒虫繁殖的更加猖獗。”
我冲她笑了笑,莫竹虽然武功不算高强,但是确实见多识广。眼见滴了半碗血,我简单地包扎好自己的伤口,从药箱里拿出之前早就准备好的药丸,说道:“麻烦一下,你们帮我把这半碗血和药都喂他吃下去,要快,如果血冷了效果就会减半。”他们几个听了,连忙上前将半碗血和药丸喂紫箫吃了下去。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似乎是药起了作用,紫箫的脸开始有所缓和,脸色也有了一些血色,我用匕首划开了他腋下的小洞,把碗放在旁边,碗里是我刚刚配好的混着我的血的一碗褐色的药。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有几只黑色的壳状的小虫从我划开的口子里爬了出来,爬进了碗里,它们在碗里挣扎了一下,慢慢地就不动了。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碗里,发现里面有三只比其他都大上两圈的毒虫的尸体,又仔细地号了号紫箫的脉,确定所有的毒虫都已经爬出体外,心里一直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刚打算站起来,突然觉得一阵眩晕,莫竹连忙扶住了我,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我摇了摇头,说道:“他应该没事了,只要再喝几天药,修养一段时间,就能跟以前一样了。”莫竹看着我,说道:“蕊儿你没事吧?你的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刚刚血流的太多了。”我摇了摇头,说道:“夜都深了,你们都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看着他就可以了。”银芷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说道:“那我陪你吧,两个人还有个照应。”我又摇了摇头,说道:“嫂子,你本来身体就弱,在这里陪着我熬一整夜会累垮的,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然后又对其他人说道:“你们都不用陪我的,只是一宿而已,你们一路奔波本来就辛苦,赶紧回去休息明天还可以过来接替我。”
众人见我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银芷虽然看起来很不放心我,还是一步一回头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房间里就剩下了我一个人,我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紫箫,说道:“我还真有点儿不习惯你一动不动地躺在这里,我还是习惯你皱着眉头跟我说‘好’的样子。你看,之前你不同意我解你的毒,要是你当初就同意我解毒,也不会这么麻烦的吧。”除了头晕,我感觉到了胸口有一丝丝的疼痛,心想可能是这两天没有睡好,再加上刚刚情绪大起大落的原因,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靠着床的栏杆观察着紫箫,以免出现什么意外。其实这次解毒我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可是我知道慕磬请的大夫一定是他认识的所有的郎中里面医术最好的,如果他没有办法,那我也只能冒险一试了。所幸下毒之人并没有用成年的毒虫。我又思索了一番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依然没有任何头绪,索性放开心绪不再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