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毛天使凡世游记 第3章 老子全名何为亮

阿亮的世界看上去很复杂，但阿亮过的却很简单。如果，按照常人碰到外星人这种事，要么被吓尿了，要么绝对会报警110，然后去找科研机构的人把阿呆抓起来……

但是，他决定把阿呆留下来念头，虽犹豫，却没有超过1分钟。

早上，七点差十分，校门口已经稀稀拉拉的有学生进进出出。同班的几个学生见了阿亮，有的打招呼，有的目不斜视完全当他是空气……

阿亮早已司空见惯，赶的早的原因是为了赚些外快。碰上前排的胖子没写作业，阿亮还能帮他把作业做了，一科给10元。

一进教室，阿亮就看见胖子正翻着书包，他走上前打招呼道：“李明，你作业写完了吗？”

胖子抬起头看向阿亮，单眼皮因堆肉已经眯成一条缝儿，道：“就等你了，你快点，我还有语文和数学没写。”

阿亮接过胖子手里的作业本，随即伸手说道：“2科，给我20块钱。”

胖子从裤兜里取出20块钱递给阿亮道：“注意字迹哈，要和我写的差不多一样。”

阿亮点点头，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胖子对阿亮非常放心，虽然想替他写作业的人不多，但两三个总归是有的，唯独阿亮可以模仿他的笔迹。

班里陆陆续续进了人，胖子悠哉悠哉的玩着手机，要不是阿亮没有手机，他是不愿意带钱的，直接扫微信多方便啊。

田玲玲是阿亮的同桌，她看了眼正在埋头写作文的阿亮，不经夸道：“你写的真快啊，都完全都不用构思的，牛逼。”

阿亮也不理会，继续奋笔疾书，直到班主任杨湘荫进来，安排课代表收作业时，阿亮已经完成了胖子的语文作业，剩下的数学可以赶在上课搞定，拖到下课交。

胖子接过作业本，给阿亮比了一个“棒”的手势。

语文老师也是本班的班主任，名叫杨湘荫，因为带眼镜长得像青蛙，所以外号也叫“青蛙”，她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不过阿亮对她没有好感，这个老师见人下菜，每到什么节假日或者教师节，就会明理暗里的进行一些所谓的“暗示”。力图让学生家长去送一些礼物。

早前，“杨青蛙”早已通过家庭表，熟知班级里所有家长从事的职业。并让一些家长给自己办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比如：石贤她妈是银行行长，杨青蛙买国债基金总会想到石贤。再比如：雷英她爹是连锁酒店的CEO，去哪里玩找雷英拿特惠房价是常有的事。还比如：刑雪薇的她妈是静安路医院的领导，杨青蛙开了一个课外辅导班，刑雪薇的她妈便将楼顶闲置的一间会议室拨给杨青蛙去开课外辅导班……

当然，杨青蛙的课外辅导班，一个人一节课100元，而辅导的学生几乎都是本校的学生，而本班除了阿亮外，全部参加了杨青蛙的课外辅导班。

作为特困学生，阿亮一毛不拔，因而也不受“杨青蛙”的喜欢，要是赶上举例说明的时候，阿亮总会被“杨青蛙”点名成为反面教材。

不过，“杨青蛙”从来没有叫过阿亮的全名，以致于阿亮也觉得自己的全名既熟悉又陌生，受班主任的影响，各科老师和全班同学也不知道阿亮的全名，只知道阿亮就叫阿亮。

阿亮全名叫什么呢？

直到新来的音乐老师翻阅学生名册，喊了一声“何为亮”，长久的静默中，大家窃窃私语道：“谁是何为亮啊？何为亮不在我们班的吧？”

阿亮举起手，“何为亮”这个名字算是名花有主了。

但没过多久，大家又会忘记“何为亮”这个名字，就连新来的音乐老师再次点名时，也会喊道：“阿亮？”

终于，在语文课下课前，阿亮在“杨青蛙”的眼皮子底下写完了胖子李明的数学作业。下课后，他替胖子交了作业，这才呼了一口气，放松了一些。

早上的泡面给了外星人阿呆，这回儿阿亮饿的前胸贴后背，他拿着胖子给他的20块钱，向一楼小卖铺走去。

小卖铺的学生到不是很多，阿亮拿了一包干脆面，花了1.5元钱。边上楼梯，边捏碎里面的干脆面，随即撕开袋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饿感狂躁，并未因阿亮的进食而立即消弭，反而胃里还有点泛酸……

阿亮看了眼蓝天，想到外星人阿呆，也不知道这回儿他在干什么。今晚放学后，还要去家附近的超市兼职，回去也晚了，不知道阿呆会不会饿呢？

第二节课是化学课，阿亮完全不感兴趣。他趴在桌子上看秃头章嘴巴一张一合，随即他在化学课本上画了一个长着“章鱼脑袋”的人物形象，不用猜这个形象就是50岁的化学老师：章本华。外号：秃子章。原因是章本华的头顶发量稀疏，肉眼可见他的脑袋如同被修草坪的切割机铲平的院子一样……

秃子章虽然叫不全阿亮的名字，但有一点比杨青蛙好，那就是秃子章尊重学生的人格尊严权，不会在课上肆意拿阿亮举反面例子，并借机讽刺阿亮。

虽然章本华这没见得是有多好的品格，但阿亮不想引人注目，更不想被讽刺挖苦。受杨青蛙影响的老师很多，英语和数学老师，也时常同杨青蛙沆瀣一气，拿阿亮做反面教材。

为什么会这样呢？

阿亮心里跟明镜一样。

他是孤儿无人撑腰。

他是被学校援助的特困生。

他是上不起杨青蛙以及其他老师课外辅导班。

他毫无利用价值……

不过，阿亮习惯了……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贱如草。阿亮会露出人畜无害的牙齿，展现明媚的模样，反正，笑笑就过去了嘛。

秃子章的课，照本宣科，几乎近一半的学生都趴在桌子上，睡意朦胧。奈何秃子章讲得唾沫横飞，精神抖擞，他虽是看到了很多学生已经闭眼梦周公，但他主打的上课风格就是放任自流。

按照秃子章的话来说：“欲得天助者必先自助，你们都把自己放弃了，老天还会去帮你们吗？做梦！”

秃子章这句的话道理深邃，但对着一群高中生来说无疑是对牛弹琴。秃子章的话虽然影响不了这些高中生，但对阿亮来说是醍醐灌顶的。只是，阿亮早已决定高考的时候不会选化学，所以学的便不那么认真了。

在激情讲解的40分钟后，秃子章结束战斗，拿起教案就向门外走去。阿亮目送一番，随即就又趴倒在桌子上，不怪他懒散，刚才吃的干脆面完全不顶饿，他这会儿拼命的咽口水，假想能够通过分泌的唾液来中和胃酸，减少饥饿感。

忽然，杨青蛙走了进来，说道：“英语老师和我下午的课调换一下，第三节课还是我来上。”

所有的学生都立马坐了起来，班上鸦雀无声，杨青蛙的体罚出了名的难搞，即使是课间，但刻在身体里的本能还是让学生们都如临大敌一般严肃起来。

直到杨青蛙环视一周走出去很久后，班上才隐隐爆发出不满的怨念。

“烦死了。”

“心好累。”

“一上午，两次课，恶心！”

“杨青蛙会不会抽默写啊？我没背会，怎么办！”

“心塞，听昨天她的意思就是要抽默写。”

“祈求上天保佑，千万别默写，我还没背完！”

……

阿亮将英语课本收进桌仓，随即饶有兴致的看着同学们的激烈吐槽。

要说人之虚伪，可以追溯到“性恶论”。孩子们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各种哭闹，而学生讨厌一类老师，却还要装作非常尊重的样子，这算是学生步入社会前的一种历练。

要是杨青蛙知道这么多学生讨厌她又不知作何感想呢？想来一毕业，大家各奔东西，学生们再也不用巴结杨青蛙了。家长们也不用再送好礼了。

老师和学生合作关系到此结束，毕业那天便意味着纽带将被斩断。

阿亮笑容淡淡，思绪起伏万千……

桃李可以满天下，但学生可能不一定会记得一个让人厌恶的老师。甚至，有的学生会以曾为某个老师的弟子而感到羞耻！

语文课代表周静决定身先士卒，舍身炸粪池，她向几个要好的朋友，包括阿亮的同桌田玲玲说道：“我去青蛙那儿打听一下，看下节课会不会默写？”

田玲玲接过话题道：“周静，我亲爱的课代表同志，艰巨的任务就靠你了！你给青蛙说些好话，说大家需要时间背熟。尽量今天不要考默写哦，最好是改到明天，给大家争取一下嘛。”

周静点了点头，不用田玲玲多说，她也知道怎么办，毕竟作为课代表的她也没有背会，她也不想被体罚。”

胖子李明转过身，对周静道：“你如果能劝杨青蛙不默写，今天中午我请你吃哈根达斯。”

田玲玲也插嘴道：“李明，我也想吃哈根达斯，你也请请我呗。”

胖子笑道：“小意思，中午一块去。”说罢他看了眼阿亮道：“你也一起吧，我们要保持长期合作关系，算是甲方对乙方的答谢宴。”

阿亮高兴应允，胖子李明出手阔绰，估计除了哈根达斯，少不了还有一些主食之类的饭菜。

田玲玲给胖子一个大大的赞，随即夸张道：“胖哥，你天生就是当大老板的料，以后小妹就跟你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