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井下石 第3章 系统

极致恐慌下，他才发现无论他使多大的劲，都无法撼动那名男子半点。

不对劲。

沈之清一个男人撼动不了这个男人半点，他又不是个女子，就算是女子，有些女的照样能轻而易举击败男的。

难道是“965”弄的？

它的能力就是将人困在幻想中不出来吗？

明白这一点，沈之清更加卖力的破坏车上能够破坏掉的东西。

不知不觉，车子开到了大桥上，沈之清的对这位男子更加恐惧一分，祈祷不要发生一些只有电视剧里出现的老套剧情。

“‘965’我知道是你，我虽然不知道你名字，但是我没做过什么要害你的事，你何必要害我”沈之清冷冷的环顾四周，试图找出隐藏的“965”。

“世界上不分对错的。”

一道声音分散在沈之清四周，让他找不出这声音的声源从哪发出来的，或者说这声音是由四周发出来的。

这话说完，那名陌生的男子猛打方向盘，真巧，外面在说话间乌云密布、狂风暴雨，一道浪冲上大桥直击沈之清的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沈之清从幻境中回到现实中，心里还没缓过来。只见沈轩驰已经打开车门，叫着他的名字。

沈轩驰询问道：“怎么了刚刚？”

沈之清摇摇头，说道：“没事，刚刚又睡着了，做了个噩梦。”

可他分明看到他弟弟睁着眼死死的盯住前方，眼神充满了恐惧、害怕。

沈之清越过沈轩驰向实验基地门口走去，沈轩驰拉住了他，温声说道：“沈之清，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们说的，我们会尽自己的能力，能帮的肯定会帮的。”

沈之清心里自嘲一下，他们能怎么帮？精神上的帮助吗？

这对沈之清来说屁用都没有，还不如不让他们知道担心自己。

“好的，哥。我肯定会说的，你看我哪次没告诉你。”沈之清强撑着笑意，安抚沈轩驰。

沈轩驰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没打算把自己的话听进去，还想说什么但被沈之清给打断。

“好了，我要去做实验了，那东西有一天待在身体里，我就担心的睡不着，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好烦。”

说完他就走了也不管沈轩驰还要说什么，沈轩驰也明白就算自己知道也只能干着急，他学的大学专业跟沈之清的不同，一个金融学的能帮的上他什么忙。

沈之清也没想到下一次的幻想会来的这么快，就在他实验的第三天，周围的景象扭曲像一个漩涡让人看不清周围的景象，脑袋晕晕的，沈之清以为是这两天熬夜导致的，没管那么多。

他摇摇头，果然周围的景象又能看得清楚了。沈之清继续开始他的实验操作，他拿起身旁已经调配好的化学试剂打算和自己的血液融合，这么些天他一直在对“965”进行测试。

之前，经过各种检查测试，最终得出“965”已经和沈之清的血液融合一起，要让“965”从身体消失，就要先让沈之清的一些细胞先消失，然后在想办法既不让沈之清的身体消失，还要让“965”从身体消失。

化学试剂太重，沈之清一个没注意，“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碎掉了。

而掉在地上的化学液体不知是不是掺了血的原因，并没有撒了一地，而是全都聚在一起，跟史莱姆一样□□弹弹。

掉下去的瞬间，颜色也从红褐色变成了皮肤的质地，似一个小肉团；它在地上不断膨胀变大，逐渐形成一个人的形状。

沈之清看着这一现象不明所以，这完全超出了现在科学探索的常识。若将这一实验现象公之于众，这该是多么一个光宗耀祖的事。

小肉团还不断膨胀，不过，膨胀的是更加微妙的地方，初现一张人脸，那是和沈之清一样的脸；沈之清的笑瞬间凝固在脸上，这不就成了个克隆人一样吗？

要不是小肉团的脸上眼睛左下角少了一颗黑痣，恐怕连沈轩驰来看都未必看得出来谁真谁假。

“你好。”小肉团说话了。

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沈之清盯着小肉团不敢说话，他得将这个赝品给毁掉，坚决不能将它留下来。周围的人全不知所踪，沈之清脑海中有人告诉他，他们为了不打扰沈之清的实验全部都走了。

他也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在现实生活中，和上次一样在“965”的幻镜中。

沈之清扶着桌子，笑道：“你好，你跟我很像，不觉得吗？”

小肉团回笑道：“你好像说错了一点点，我们就是一模一样。”

沈之清在桌子上四处摸索，可桌子上除了化学仪器就是化学仪器，上哪找个杀人武器。手上摸到了酸式滴定管，忍着被腐蚀的疼痛，一点点拆了与其他化学仪器的连接点。

“是吗？我看着好像有些地方不一样啊。”沈之清说道。

“那是为了让你分清楚，我和你不同，还有，难道没人告诉你…”小肉团故意停顿两秒，在沈之清拿着酸式滴定管向他袭来之前开了口“你偷偷摸摸搞小动作的时候很明显吗？”

小肉团徒手接住了沈之清送来的袭击武器，和上一个人一样，小肉团的力气力大无穷。无论沈之清使多大的力，小肉团都没动半点。

他从沈之清的手上抢过酸式滴定管，将它摔在地上，玻璃制作的酸式滴定管随着沈之清的希望就这样摔了个粉碎。

小肉团掐着沈之清的脖子，语气危险，笑道：“有一个人死了，那另外一个人就可以是死的那个人，也可以是活的那个人了，你说是吧，我的替身？”

沈之清死命挣扎，努力掰开小肉团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离地的双脚不停踹向小肉团的□□，可踢到的是一堵像墙的身体。

他从幻境中醒来，脖子上的窒息感还没消，手上的化学仪器一个不稳“啪”的掉在地上。

沈之清怕幻境里的场景成为现实，下意识要接住化学仪器，最后还是掉在地上摔个稀碎。

幻境里的画面没有出现，沈之清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缓缓。

经过这事，沈之清特意请了一天假特意往医院跑了一趟，让医生开些药。

医生听完沈之清说的这些状况，认真的劝告他没必要硬撑，建议住院以便接受更好的治疗。

他没听继续进行研究实验，很快，他几乎一天都活在幻想中，没人知道他经历着怎样的痛苦，他拜托了助手继续研究如何破解这个办法。而他自己回到了住宅当中静养，强大的精神消耗使他日渐消瘦换了一个人，脸颊凹陷下去，眼神黯淡无光，身上皮包骨头，一副被妖怪吸干精气的人类。

【母体已成熟】

【运载启动中……】

【数据解析中……】

【解析完成，目标精准无误】

……

沈之清无法动弹，亦无法视物，脑海中唯有一连串的机械音不断传来，任凭其肆意掌控自己的躯体，他显得那般无助与懦弱。

眼前漆黑一片，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不知历经多久，他缓缓睁开，疲惫在他脑海中叫嚣，抬手的瞬间，他明白自己又进入了“965”的幻境中，身上不再是现实生活中四肢无力、头脑分不清什么时候的身体。

【您好！】

【系统 73 竭诚为您服务。】

系统音带着愉悦的口吻向沈之清问候，然而沈之清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

“有种你就给我现身！藏头露尾的算什么！”

他咆哮着在黑暗中探寻，双手不停地挥动，妄图迫使系统现身。

他已然陷入疯狂。

长期与系统进行精神压力的对抗，精力早已大不如前。

岂料，系统仿若未闻般继续播报。

【经检测，宿主符合进入另一世界执行任务的条件，是否进行输送？】

【宿主有三次机会选择】

沈之清眼前凭空浮现出两个字——“是”与“否”，他想也不想便按下了“否”字。

他沈之清一未行窃抢劫，二未违法犯罪，三并非藏头缩尾的危险分子；当下的生活环境无需他去央求他人，而应是他人来央求他。

下一瞬，沈之清痛苦地倒在地上，电流贯穿全身，汇聚于心脏处；他不停地翻滚，试图减轻电流带来的痛楚。

然而，一切皆是徒劳，他越是挣扎，痛苦便愈发强烈。

系统见火候差不多了，沈之清身上的电流消失，眼前再度出现“是”和“否”。

【宿主还有两次机会选择】

沈之清绝不屈服，颤巍巍地再次点下“否”字。

他沈之清凭什么要向区区一个系统低头？

他再次痛苦地瘫倒在地，此次所承受的痛苦甚至比上一次还要多出一倍有余；他痛苦地嘶吼着，发出凄惨的嚎叫声。

沈之清无力地倒在地上，体内残存的电流时刻警示着他屈服，眼前再度出现的两个字变得模糊不清；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尚未从痛苦的余波中缓过神来，眼球因充血而变得通红，宛如一匹嗜血的恶狼。

这一次，他不再想着去点击眼前出现的两个字，而是静静等待着倘若自己两个都不选，将会面临何种惩罚。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

十分钟……

就在沈之清因疲惫而昏厥之际，一个清晰的面板径直怼到他的面前。他疲惫地睁开双眼，一眼便在屏幕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沈轩驰。

沈之清瞪大了眼睛，未曾想到卑劣的系统竟会拿他哥哥来加以威胁；屏幕中的沈轩驰似有所察觉，心有灵犀地朝屏幕的方向望了一眼。

沈之清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淌下泪水来，回想过去自己真的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将“965”上报给国家，现在他应该呆在的地方应该是公司，偶尔往实验基地玩玩。

面前再次出现两个熟悉的字——“是”、“否”，系统的声音再次想起。

【宿主还有一次机会选择】

他颤抖着手，停在“是”和“否”的中间不肯向前点击，最后，是系统帮他选择“是”。

这个“是”根本不公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