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井下石 第13章 换座位

比考试成绩更加令人激动的事情，非莫过于换位置这事了。学校里面就三次考试，一次开学考、一次期中考、一次期末考，所以一学期只换两次位置，要是没选好位置，只能再等到期中考试才能选新的位置；但大多数人对位置的差距不是很介意，而是对座位周围的环境很介意，要是选到一个比较吵闹的环境，那么上课很容易被周围人影响到。

而班主任老李换位置的规律就是等考完考试之后按照成绩排名来选座位。想要选到好的位置，就必须考到好成绩，考的越多，选择的位置就越多，要是按照同桌来选位置，就考到中等的位置。因为今年考的第一名是袁旭，班主任老李也并不是很想换这个位置，但他又不得不按照成绩来换，就是他给好成绩的一个特例，说白了就是自己不想考虑换位置的事，交给学生自己来安排。

换位置的时候是所有人先出去，按照学习成绩进去选位置，之前又分了两两为一组的学习搭档，只要小组里有一个人的排名往前，那么另外一个人可以选择另外一个人同样的好位置。也就是说，之前的学习小组就是让同学自己选择自己的同桌，然后按照学习成绩来选择靠黑板往前的位置还是往后的位置。

沈之清属实在这次选位置占到了大便宜，他和袁旭为一组，袁旭又是班上第一名；那他想坐哪就坐哪，但这对于一个纠结症的人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考验，之前考倒数第一、倒数第二的位置，直接往空位置上坐就是。

现在望着空荡荡的教室，不光是沈之清有点不知所措，连袁旭都有些不知所措，袁旭已经好久都没有考过这么高的成绩了，现在突然被人推上高位，莫名的想起了一句“无敌是多么寂寞”。看着这一排排空掉的座位，袁旭表示专业的位置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挑，像他这种**丝只能选择在后面“享清福”，纯纯就是给你这样的权利你也不中用。

袁旭示意一个“请”字，微笑着对沈之清说：“川爷，你是我的爷，还是你来选。”

沈之清条件反射找到了第二排中间的位置坐下，袁旭深吸一口气，不可置信的看向沈之清，那表情好像在说“爷，你是认真的吗？”，等到袁旭想拉着沈之清坐到原来刷低存在感，只是混混日子的位置时，已经来不及了，第二名带着他的搭档来了，这下袁旭是真的不敢再动了。

“川爷，你可真是我的祖宗诶，八辈子都没有过的地方，今天倒是让你给我坐到这个地方来了。”袁旭一个劲的悔恨，前一刻的他为什么要让沈之清来选择位置的事情。

“这不是…还没做过学霸的位置，你好不容易考了个学霸的成绩当然要让你体验一下当学霸的感觉，看这小小的位置究竟是怎么给那些学霸能的这么瞧不起我们？沈之清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位置，但自己的锅总得有人背，强行找了个为了让袁旭体验一下做学霸的感觉给圆了回来，眼睛看向四处就是不敢看着袁旭的眼睛，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涌上心头。

“关键是这位置给了我们也没有用啊，这不就是拿着游泳圈去登山吗？”袁旭急得嘴上说着，手也不停的比划着。

沈之清安慰道：“没事没事，待会儿请你吃大餐。”

袁旭才没那么好糊弄过去，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当我小孩啊！”

沈之清听到这话瞬间笑了起来，丝毫没有被说破的窘迫感，继续说：“你还别说，真把你当小孩了。”

袁旭咬牙切齿，斜着眼睛看着沈之清，沈之清丝毫没有被震慑住，反而继续笑呵呵地看着袁旭，心里想着这小子怎么这么好逗？

“这刚坐到一起，怎么就聊起天了？”秦睿渊的前桌沈嘉志带着秦睿渊来到他们两个身后坐下，沈嘉志坐在袁旭的后面，秦睿渊坐在沈之清的后面。沈嘉志的成绩算不得好，最多只能算是中下的成绩，他不像沈之清和袁旭那样游手好闲、整天除了打架，就是逃课，每天认真学习，但就是不见成绩的上升，很多人对他也表示不明白，只是好奇，没有人想帮他，帮助别人，降低自己的学习效率这种事情谁都不愿意干。

“我考了第一名，我让川爷给我选位置，如果他给我选到了这个地方，我问他为啥子这样做，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他说他来给我体验一下学霸的滋味，我真的是没苦硬吃，我还体验一下学霸的滋味，我还学渣差不多。”

袁旭看见有人凑上来好奇的问问，主动将他和沈之清的事情叽叽喳喳给说了出来，好像心里受到多大的委屈，但要说委屈，确实委屈了袁旭，中间第二排的位置是老师喜欢点名重要灾区，坐在这里，只要把眼一抬就能跟老师对上眼，但你跟老师对上眼后，就像机器启动了开关开始点你的名字，一旦你答对了，他就会表扬今天上课上的非常不错，一旦打错了，他就会批评今天上课上的有点思想开小差，下次不能这么做了。

袁旭表示自己很无辜，他真的不想在这位置坐下去了，天生对老师有一种恐惧的他表示我好想逃却逃不掉。没想到他还要在这位置上呆上半个学期，已经万念俱灰。

“我可以跟你换，我还挺喜欢你这个位置的。”秦睿渊在这时插了个嘴，袁旭听到后眼睛都亮起来，然后发现他的位置跟坐在这里的位置，并没有什么两样时，两眼瞬间暗淡下去。

袁旭开始擦眼泪演戏起来：“算了吧，可能我天生是被别人逼着上进的人，没办法，天生的当学霸的命。”

沈之清实在看不过去，一拳做做样子打在他的肩上，说道：“咋这能装？之前也没看到学霸的样子。”

袁旭故作神秘，一根食指来回摆动，说道：“我这是深藏功与名，不是你们这种肤浅的人，能看得懂的。”

“切！说的好像你牛逼似的”

“沈嘉志，没想到你会是第一个诋毁我的人。”

“我做啥子诋毁你了？”

“刚刚就是。”

“刚刚那不是。”

“就是！”

“不是。”

“就是！”

“不是。”

“……”

日子一天天过去，袁旭逐渐习惯了前面的位置，除了天天不能睡觉之外，老师都没有管过他，而秦睿渊也逐渐跟班上的人建立友好的关系，沈嘉志在与秦睿渊相互辅导的过程中，发现秦睿渊的学习基础要比任何人都要扎实，以至于每次不会的就问秦睿渊，沈嘉志觉得自己捡了个宝，恨不得一辈子都跟他做同桌，让他来辅导自己。

一次上课了十多分钟，秦睿渊都还没回来，沈嘉志在教室里急死了，他的好搭子，不会有事吧？

最后沈嘉志实在着急的不行，那模样生怕别人抢了他的学习搭子，求人帮忙时有些腼腆，说道：“袁旭，你有事吗？”

袁旭看着沈嘉志一脸着急的模样，脑子有些懵，说道：“没事啊，怎么了吗？”

沈嘉志瞄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最后写在纸条上给袁旭。

“秦睿渊出去了好久都没回来，你能不能帮我出去找找？”

袁旭接过纸条觉得有些奇怪，如果是上课出去了不应该是出去玩逃课了吗？

为什么沈嘉志还要让袁旭自己去找一下他，出去玩够了自己就会回来的干嘛还要找秦睿渊。

于是他在纸条上面写道：“他逃课出去玩了，为什么要找他？”

沈嘉志只觉得袁旭写的这句话很荒谬，他在接触秦睿渊这段时间里，他绝对不是像袁旭和沈之清这样喜欢逃课打架之类的事，他也绝对做不出来这种事。秦睿渊没回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突发疾病晕了过去，一种是被学校的人给堵了。

忽然又想到袁旭之前聊八卦的时候，说佳姐那边有个人喜欢高二的这边一个新来的学生，连着几天都想要来找那个人，几次都没有找到，说的不会是秦睿渊吧？

沈嘉志在纸条上写道：“之前你不是说佳姐那边有人想要到这边来找帅哥‘玩’，他会不会被佳姐那边的人给堵住了？”

袁旭想一下，好像确实是换完位置的那时候天天跟周围人聊八卦，确实聊到过佳姐那边有人想要到这边来，看上这边的一位帅哥了。他当时也没有往这边想，当时觉得有沈之清这个校霸镇着，就算佳姐那边的人有多想到这边来，都会因为沈之清在这边不敢来。

袁旭这样一想发现了个不得了的事情，立刻把沈之清推醒来，兴冲冲的跟他聊这个话题。

“川爷，别睡了！”

沈之清慢悠悠的将脸偏向袁旭，表示自己没睡，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袁旭看他眼都没睁开，还以为沈之清被自己吵醒后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