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洛京拾遗 > 第40章 青宫荒唐震内廷,天弓张起乱西北

洛京拾遗 第40章 青宫荒唐震内廷,天弓张起乱西北

作者:五醍浆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2-04 18:49:07 来源:文学城

要说这几日钜鹿郡公府着实热闹,司马毗前脚刚走,裴娴后脚就携夫君登门拜访来了。

自从薛五郎就任后,裴娴就随夫君来了京城。她是裴家的族亲,比起裴妍裴妡,她和裴妃的亲缘关系还更近些。不过她显然与这位嫁出去的姑姑不熟,她是来府里找表姐柳蕙还有族妹裴妍的。

裴娴人虽小,但为人机灵,尤其嘴巴甜,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力似是与生俱来。钜鹿郡公府的几位长辈都很喜欢这个族长家的千金,也乐得她多来府里走动。

裴妡却对这位远房从姊不大待见,倒不是说裴娴人不好,而是她觉得裴娴的丈夫薛翊与张家走得太近。她一直怀疑裴娴夫妇是张茂故意留下给裴妍的一步棋。无他,几人闲聊时,裴娴往往三句话里至少有两句是跟张家有关的,不是张家大郎得了什么升迁,就是张家二郎打了多少胜仗。总之,时时不忘在裴妍面前提起张家就对了。

裴妡讽过她几回,可裴娴就跟没听懂似的,下次来,照样又是一堆张家的消息。裴妍很受用,日夜盼着裴娴多来几趟。可裴妡却很烦她。于是,往往裴娴来了,裴妡就避开,话不投机,眼不见为净。

裴娴和裴妍反而松了一口气,裴妡不在,她们互传消息也能更随意些。

今日裴娴来的时候,裴妍正躲在自己后院新开的花圃里侍弄花草——这也是裴妍自司州闻喜老家带来的喜好。

在老家的时候,她娘怕她被乡下郎君勾去凡心,故而处处拘着她,不让她出去交际。她百无聊赖,又不喜女工,只好寄情花草。后来又喜欢上种菜。如今她的花圃就是个“大杂烩”,不单单有花,还养了不少绿油油的青菜。

裴娴不可置信地看看天色,今日上半晌晴空万里,后半晌却乌云密布,眼见着就要落雨,这天气锄草?阿妍莫不是有病?

裴妍自见了裴妃后,便愁绪难解,这才跑园子里消磨时光。待看到裴娴,立马精神一震,开心得扔了手里的杂草,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廊上来,开口便问她要张茂的消息。

裴娴也不矫情,她来可不就是为了这个?只见她从袖囊里掏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竹筒”,递到她面前,眯眼笑道:“胡饼店刚送来的!”

裴妍接过竹筒匆匆打开。张茂的信仍是一段素帛,与以往无异,上面话语不多,皆是关怀之语,信末再次叮嘱她,有事可寻薛五郎与裴娴。不大的素笺,裴妍横看半天竖看半晌,手指在张茂铁画银钩的字迹上一个个摸过去,好似这样,便能离他近点似的。

裴娴叹气,夺过她手里的信笺,折巴折巴收好,对她道:“男人吧,在眼面前的时候装装深情就好,背地里咱还是怎么快活怎么来。千万别给自己找罪受。”

裴妍啐她:“你这么说他?枉他在信里交代我,遇事多与你们商量哩!”

裴娴不屑地道:“呵呵,他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就因为他阿耶提拔了我男人,我就要为他出卖自己的姊妹?浅薄!”

裴妍白了她一眼,把信夺过来,转身进了房里。

裴娴跟在她后面,眼见着她从床帏里掏摸出一个嵌了一圈猫儿石的方胜盒子,小心翼翼地把信放进盒子里,然后连盒带信的隐于床帏里藏好。

裴娴难得看她那么谨慎,想到她如今的处境,不免叹气:“听闻,前不久东海王妃和世子来过?”

裴妍失落地道:“是来过。家里与东海王订了亲,虽说我守丧三年,但不可能与那位总不见面。”

话音刚落,一阵惊雷暴响,积压了半日的黑云终于耐不住寂寞,化作雨水噼里啪啦地倒了一地。琉璃窗外雨水斑驳,道道水痕里,印着一张蹙着眉头的美人脸。

裴娴呷了口茶道:“也对,解除婚约前,你和司马毗才是正儿八经的一对。至于张二郎,他若觉得难受,便自己想办法,早点出面解决这事。”

“他解决?这档口,他如何解决?”裴妍喃喃地道。

裴娴皱眉,她满以为张茂与她早有成算:“不是吧?这种事,张茂就没个主意?张家就没个说法?他作为男人不出头,难道让你出头?你能怎么办?总不能跟他私奔吧?”

裴妍目光微动。

裴娴吓了一跳,捂着胸口:“你……你不会真那么想吧?”

裴妍低声道:“万不得已的话……”

“呸!”裴娴急得自席上跳起来,激动地一边拿手点着她,一边扶着额,急得来回直走,这时她才深觉自己错了。她满以为张家对裴妍早有打算,比起远在青州的东海王,武将世家的张家于她们小家而言反而更有用些。她做这信差既是顺水推舟,又拍了丈夫上司的马屁,算是两全其美。谁知,今日方知从前到后,皆是张二郎和裴元娘这对小儿女的任意妄为。张家还未必应承这事呢!这如何使得?没有张家背书,他张二郎算个鬼啊!恨死了恨死了,应该问清楚的,不该这么贸贸然给那张二郎传信的。该死的薛翊,都是他,没搞清楚就胡乱怂恿!

裴妍一脸莫名地看着她几圈疾走,不知她这是怎么了?裴娴快走几圈后,终于神志恢复了些,自己的这点小算计自是不能对裴妍说的,可这时候转变阵营未免突兀,只好故作为她着想,恨铁不成钢道:“聘为妻奔为妾。你以为你最值钱的是自己那张美人脸?你以为张茂巴着你,只单单为了你这个人?”

裴娴难得疾言厉色。她坐到裴妍身边,毫不遮掩地把“真相”剖给她看:“你看看兄长们的后院,几个婢子不是美人?可见美貌不值钱!你再看我们河东裴氏的女郎,哪怕是最不起眼的庶女,也能进宫做个贵人。何也?唯有高门出贵女!咱们女儿家,不能像父兄那样在朝为官,振兴家业,但家里却金尊玉贵地养着咱们,图什么?一面么,自是那割不断的血脉情深,另一面,不就是一个女婿半个儿,靠着咱们女儿家的裙带,也能替家里挣个好姻亲吗?”

她指了指自己:“你看,我是家里幼女,与阿姊比,不算高嫁。可即便如此,我嫁给薛五郎,等于替阿耶收拢了汾阴薛氏的嫡支。他家武将起家,在河东势力不俗。我也算以一己之力,替咱们河东裴氏守好了老家。”

惊雷一阵响似一阵,却不如裴娴的话落在耳朵里来得振聋发聩。这样的话,本是常理。搁裴妡那,当是无师自通的准则。只是小郭氏出身庶女,又早早丧夫,她自己都不曾有过选择,更无从给女儿提点。

裴娴见裴妍仍自懵懂,不得已耐下性子,掰过她的肩头,对上她惶惑的大眼睛,直白地总结:“那张二郎若真有本事,你们两情相悦,我自然乐见其成。可他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没法给你依靠,那他的话等同放屁。”

“放……放屁?”这话粗俗至极,可更让裴妍震惊的,是裴娴对张茂评价的转变,几日前,她不是还极力夸赞张茂乃“当世冠军侯,天下无双”的吗?怎么今日,竟突然之间,变了口风?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这位从姊,眼里满是不解与震惶。“你这是怎么了?突然变得和阿妡一条心了?此前,你不是看好张二郎的么?”

裴娴被裴妍清澈的眼神看得自惭形秽,所幸她天生脸皮厚,给自己找补道:“谁说我更看好张二郎了?我看世子和张二郎都不错!”

“什……什么?”裴妍被她绕糊涂了。“一句话,”裴娴脸上似是有些燥热,不停地拿团扇扇着,脱口的话却是更加惊世骇俗,“三年后,东海王世子和张二郎,谁中用,你嫁谁!”这话说得既无耻,又耳熟。

裴妍依稀记得,前几日,裴妡也曾这么与她说过,只是言辞文雅些,也更含蓄些。若非裴娴与裴妡不大处得来,她简直怀疑二人是不是事先统一了口径。

没想到,裴娴与裴妡在对张茂的事上,虽“政见”不同,但有一点却是殊途同归的,那就是对家族没用的男人不能要!这也是大多数世家贵女自小便养成的择偶观,而裴妍却是直到及笄后,才第一次触及。

裴妍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她对张二郎的满腔情意被姊妹们的话击得支离破碎。

室外天光突然暗下来,檐角的铜铃被湿热的南风吹得叮咚乱蹿,一如此刻她烦躁的内心。一道闪电划破云霞,当头劈下,照得裴妍半边脸雪亮,半边脸阴沉。

她感觉脑袋乱糟糟的,既觉得姊妹们说得很有道理,又觉得自己这样想不厚道。既对不住张茂,又对不住司马毗。

“轰隆隆”,雷声在头顶乍响,犹如一棒打在裴妍耳边。她实在不知道,原来感情还能这般算计。裴妡要她遵从父母之命,裴娴要她选强者为夫君。总之,不能感情用事。裴妍原本想与张茂私奔的念头被裴娴打得粉碎。然而,她一时不能接受裴娴这个看似实用的建议。她觉得与姊妹们相比,她既笨且蠢,心眼还小——小到里面已经住了张茂,就再容不下另一个男人了。哪怕是虚与委蛇都不行!

可是这话她不打算对裴娴说。她知道裴娴话痨的性子,不说到她投降是不会停的。于是裴妍话题一转,顾左右而言他道:“这雷声着实吓人,阿嫂刚坐稳胎,可不要受惊了。”

裴憬的妻子柳蕙也是裴娴的舅家表姊。裴娴来钜鹿郡公府除了看望裴妍,总还要看望自家表姊的。

裴娴见自己信已带到,该说的话也说清楚了,便功成身退道:“你早些休息,顺便想想我与你说的话!我去看看蕙姊姊再走。”

裴妍点头,既感激裴娴的实言相告,内心又多少有些替情郎不值。人心果然难测,张茂让她有事不决就去问裴娴夫妇。若他知道裴娴背后是这样想他的,还会这么叮嘱么?

……

到了下晚,雨突然停了。天气重变得晴好,仿似方才的狂风暴雨只是一场荒唐的噩梦。

孤月高悬,洛阳宫里刚召进宫的小宫人们在各个管事黄门的指派下,正小心地拿巾子擦着地面,生怕湿滑的路面污了贵人的脚底。

洛阳宫北面的芳林园内,太子一边逗着脚边的猞猁,一边看着眼前热闹的集市,满意地笑了。

由黄门假扮的小贩卖力的吆喝着,摊子上堆叠着葵菜、鸡、面等物,居然还有一家贩肉的摊子,像模像样的。

约莫自己母亲出身市井的缘故,太子长大后最喜欢玩假扮平民的游戏,经常模仿民间的百姓,带着自己的宠物,大摇大摆的在“集市”、酒楼当中穿梭游戏,甚至好几次自己亲自操刀,在肉摊前,分猪卖肉,且刀工齐准,所切的肉,分两不差。

为此,言官没少弹劾太子。贾后却故意放任他。她巴不得太子再放纵骄恣些,好让朝臣失望。

圣上倒是责备过太子几次,然而天子亦是小儿心性。太子拉着皇帝逛过几次“集市”后,傻皇帝竟然颇觉有趣,不仅不再拘着儿子,有时自己也会过来一起玩。

司马毗来的时候,芳林园内正灯火通明,夜市上一派热闹的景象。太子拥着蒋美人,看一旁的小黄门给他们烙胡饼。

司马毗脸上微不可查的一僵。他与太子年龄相仿,论辈分,是太子的族叔,但论地位,他只是帝室疏族,甚至比琅琊王还要远一些。

前番他觐见天子,天子见他与太子年龄相仿,便属意他多与太子亲近。

司马毗这些年虽远在东海,但朝中时势却看得分明。如今贾后势大,与太子不睦,可圣上又只得太子一个儿子,贾后无法行废立之事。是以后党与太子党只能僵持着。这个时候,素来明哲保身的东海王府,实在不宜与任何一派过近。

他今日来,纯粹是应了天子旨意,点个卯而已。

太子看到他显得很高兴,一口一个“小皇叔”地唤着。

司马毗表现得战战兢兢,连呼不敢当,心忖:上一个被你皇叔长皇叔短的喊着的是成都王司马颖,如今还在邺城吃沙子哩!

太子颇自得地带司马毗逛了一圈集市,还亲自剁了一块里脊肉赠给他,令司马毗哭笑不得。

入夜,司马毗回到府里。甫一进内室,两边就有美貌的侍婢上来与他更衣。

司马毗看着婢子手上换下的衣物,皱眉道:“烧了罢,一股豕臭。”

裴妃适时进门,见儿子一脸不悦,便屏退左右,小心询问:“可是太子有不妥?”

太子到底是真放诞,还是故意藏拙?

司马毗摇头,他坐到案后,拿起一摞空白的竹简,研墨落笔,边给东海王写信,边道:“说不好,儿看不出来。”

裴妃回忆了一番,笑道:“记得太子幼时聪慧非常,怎么大了反而泯然众人?许是学楚庄王也未可知。”

“一鸣惊人也需本事和运道。”司马毗道,他不认为如今的太子有什么胜算。但他同样不看好贾后。古往今来,没听说过无子又无德的皇后能得以善终的。两派之间,东海王府到底如何游走权衡,是个难题。

“若是赤龙在就好了,他总有办法洞察人心。可惜父亲那里更离不了他。”司马毗叹道。何况,他心里也清楚,父王这次派他来京,多少有考察他的意思——他虽是家中唯一的嫡子,奈何庶弟们日渐长成,父亲也由对他的独宠,变为处处考量,他不想在父亲面前露怯。

裴妃对外面的事不了解,便不多嘴。她是为裴妍来的。她凑到儿子身边,边给他磨墨,边戏谑道:“你没看到,我们阿妍真是美人啊!”她把裴妍长成后的样貌细致地给儿子描摹了一通。“可惜了,不知是害羞还是怎的,竟不肯去见你。”

司马毗面上八风不动,落笔的手却微微一顿。

裴妃见状好笑,但想起这次见裴妍,她俏生生地无事不开口的样子,不免叹道:“还是与我们生分了啊。”

“经年不见,生分是常事。母亲以后常去钜鹿郡公府走动就是。”司马毗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女子娇羞本是寻常,两家本就是顶要好的亲戚。

裴妃哼道:“我娶妇还是你娶妇?我和阿妍都是裴家人,想亲近还不简单?人家疏远的是你,有本事自己哄去!”

一句话让司马毗想起小时候,裴妍常来王府小住。那时他少年心性,看不惯母亲宠爱别人家的孩子,嘴巴坏得很,经常把裴妍惹哭。司马毗无法,没少来求裴妃做和事佬。裴妃每每逗儿子:“人家气的是你,有本事自己哄去!”

司马毗想起旧事,耳根都犯了红,解释道:“儿子如今大了……朝中事忙,阿妍毕竟是女儿家……,裴府又在丧中……我上门多有不便……”

看儿子,话都说不利索了!裴妃不再逗他,拍着儿子的手,笑道:“阿母知道。放心,你的新妇,阿母替你守着!”

裴妃自信满满,不觉得儿子的婚事会有什么周折——裴妍是她自小就相中的儿媳,在王府和裴家都是心照不宣的。若非郭老夫人丧期三年,少不得,下半年就能把人迎进门了!

东海王府发出的信笺很快被亲兵八百里加急,送往青州的东海国。同样,西市景行街后巷飞出的信鸽扑闪着莹白的翅膀,打破深夜的寂寥,穿云破雾,一路西行。与此同时,还有不知多少信件来往于洛阳城内外,送往各自主人的案头。

几经辗转,一只信鸽落到了武威城外。大帐中,张茂将密信递给父亲。张轨一目十行地看完,面不改色地将它靠近一旁的油灯,火舌迅速舔上薄绢,很快化为灰烬。

“赵王入为车骑将军、太子太傅!”张轨轻嗤,“去了一个酒囊,换来一个饭袋”。

一旁的张茂亦沉默。贾后到底高估了梁王。如今的梁王在雍凉的名声比他的前任——赵王好不了多少。

梁王赴任后,本想杀孙秀以谢羌氐,却被赵王和幕僚辛冉拦下。梁王耳根软,在他们的劝解下,竟放了孙秀一马,让他与赵王一同归京。这便让恨透赵王和孙秀的氐羌匈奴诸族大为不满。

梁王不仅不加以安抚,反而听了辛冉的劝,沿用孙秀的策略,赋税徭役一样没减。有部落不服,他竟学赵王那样,直接派亲兵镇压。那亲兵头子为捞战绩,干脆一举屠族,杀了人家部落数百人。此番冒进的做法,与赵王何异?

张茂父子心有不满,可他们毕竟是武将,于政事上没有说话的份。可是有点眼力的都能看出来,以梁王这种不服就杀的激进做法,雍凉只会越平越乱。

“梁王如此,必不长久。”张轨吩咐儿子,“吾等尽职守势,不可冒进。”这是提醒儿子,要保全势力,以待来日了。毕竟,他们这些武将再能耐,也架不住阵后有个釜底抽薪的蠢才主官啊!谁的命不是命?他们凭什么要给梁王当垫背?

张茂明白父亲的意思。

张轨自来到凉州后,一直忙着联络征西军和扶风武王旧部,还纳了几个与他交好的胡人部落的女子为妾室。

梁王昏聩,比之赵王不遑多让,雍凉大乱是迟早的事。在这场动乱中,张家既要立功,又要保存势力,着实考验当家人的能耐。

“听说东海王世子归京了?”张茂正愣神的时候,张轨突然话题一转,聊到了不相干的人身上。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