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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笔 第69章 痴狂

作者:安长暮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5-19 21:35:37 来源:文学城

宋疏遥不禁茫然,不太理解这些指控从何说起,只能随着他的逼近步步后退,直到后背贴上木质书架,咚的一声闷响,后脑撞在了谢字卿骤然按在书架的手背之上。

他与她对峙着,微微一偏头,眼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情绪,悲愤,伤情,沉沦。

“我没有啊,我没有……”宋疏遥皱起脸,小声呢喃着反驳。

却被谢字卿打断:“宋疏遥,你为何接近我,为何说喜欢我,你对我可曾有过一丁点真心?”

她这才恍然大悟谢字卿生气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他定是看了《青州旧梦》,发现了柳大人就是谢大人,他认定她的接近全是别有所图,恨她的蓄意预谋,这才找上门来。

宋疏遥眉心一沉,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一开始接近谢字卿的确算是动机不纯,也知晓万一东窗事发,定然会让他心里膈应,这事确实是她做得不对。

于是她立马道歉:“谢侍郎,是我有错在先……”

她竟然一下就承认了,甚至连骗骗他都不能,谢字卿怒极反笑:“所以,你只是在利用我?就为了写那本《青州旧梦》,忍受我那些冷言冷语,你说的真心,都是信口胡说的假话,其实你早就觉得我孤傲不群,不可理喻,哄着我玩,是想看我有朝一日怎么懊悔,怎么出丑!”

他本无心情爱,自顾自地站在一端,看着这世上的爱恨情仇,作壁上观,是她不由分说地推开了他的门,告诉他:有件好玩的事情,你要不要试一试?

他真是信了她的哄诱,一步步沉湎其中,不可自拔,开始妄想情投意合,妄想两情相悦。

待她得手,马上抽身而去,再和另一个人谈婚论嫁,走得干干净净,连点念想都不留,而他就像个莫名其妙的疯子,日日夜夜想着和她的一切,毫无尊严地摇尾乞怜。

何其可笑?

“宋疏遥,你素来爱看美人,我和那些人其实并无分别对吗?若是红莲夜那晚救你的不是我而是旁人呢,你也会接近他,追着他,说着喜爱吗?”谢字卿低下头,眼中的不甘和痛意几乎要溢出来,“你演戏时可真像,我竟然,还当了真。”

“不是你说的这样,”宋疏遥也蹙眉了,摇着头否认,“不是这样的,一开始接近,因大人气宇轩昂,丰神俊朗,识量宽和,是当世高流,我的确怀有私心,可也的确很喜欢你,后来的真心并没有欺骗,我当真想过同你共度一生。”

谢字卿的喉咙都是血腥味,沉默粗重的呼吸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都变了意味,胸口和小腹一阵阵胀痛,却忽然在被安抚之后消解了些,手指抽动了一下,他别过眼去,问道:“那苏忱呢?你同他亲近,也是为了写书吗?”

“他倒不是……”

谢字卿猛然看向她,双拳攥紧,泛起青白,心底的妒火马上要喷薄而出:“宋疏遥,凭什么这么对我,既然要利用,为何不一直利用下去?去找那个苏忱算什么?”

他的脸骤然靠近了些,几乎要与她鼻尖相抵,宋疏遥瞬间喘不过气来,他的嘴唇,眼角都因嫉妒红透,黑眸中的一切情绪都尽收在宋疏遥的眼底。

有多恨就有多爱。

“宋疏遥,你应该爱我,你只能爱我,只有你我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不是要护着苏敬之吗,我保证,只要你忘了他,我定会护他周全。”

“谢字卿,不要这样,你吓到我了。”宋疏遥别开脸,躲避他霸道的气息,双手抵在他胸前,刚要用力推开,又怕按到他的伤处,转而去推他的肩膀。

宋疏遥一用劲,也让谢字卿清醒了些,看着她眼中流露的恐惧,一股剧痛在他的心底油然而生,甚至连带着五脏六腑都上了一次绞刑,他顺着力道松了手,后退一步,满眼凄然地望着她:“如此都不行吗?”

“谢侍郎,你又当我是什么人?唯利是图,趋炎附势的小人?”宋疏遥的眼眶也红了,可她依旧不急不躁,娓娓道来,“我接近大人的初衷的确有亏,但过往之事,我有错,你亦有错,不能谁不乐意就大翻旧账,若是如此,方才大人冤枉了我,现在是不是该换我来生气?”

“你我之间现在的处境,已经谈不着谁辜负谁,但我的确有玩弄感情的不当之处,谢侍郎,我很抱歉,此事的确是我不对。”

“至于李柔,所幸刚有苗头就被侍郎发现不对,我们是该有所防备,多谢侍郎提点。”

她行了个礼,有礼有节地将方才之事总结了一番,让谢字卿挑不出错处,相比之下,他就更像个歇斯底里,无可救药的疯子。

他在质问什么,在癫狂什么,宋疏遥的理智让他所有的失控都看起来更加可笑。

谢字卿摇了摇头:“我不想听这些。”

他的胸口忽然更痛,像被长长短短的匕首戳着,他恨不得真拿匕首戳上几下,兴许身体上痛,心上就不会那么痛了?

他垂下眼,便有两行泪淌下。

“谢字卿,别再哭了,不值得。”宋疏遥靠近他,递上手帕,她的心中忽然也是一阵阵酥麻,像在胸口放了一团风滚草,风吹时摇摇晃晃,又扎又痒。

她从来没想过要去辜负一个人,但事与愿违。

可她明明也没有什么错。

可能怕泪水涟涟有些狼狈,谢字卿接过那块手帕,片刻,兀自收入袖中,抬起衣袖擦了擦脸。

须臾,他看向琴案,问道:“那张琴,是苏敬之的?”

宋疏遥称是。

他又问:“那笛子呢?”

宋疏遥坦言:“那竹笛是我给苏大人刻的,过些日子回赠给他。”

他走过去,指尖拨了拨琴弦:“这琴和笛,是你们的定情信物?”

宋疏遥不知他要做什么,心生疑窦,走得离他近些,答道:“不错。”

话音刚落,谢字卿便随手在雕刻的刀具当中捞出一把最长的,对着琴弦比划,冷然道:“我要杀了他,连同他的琴也一起毁了。”

他的眼中写满了同归于尽,下一刻,忽的高高举起那把刀!

“谢字卿!”那张古琴是蜀州苏氏的传家之宝,宋疏遥眼前一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劈手就要夺刀。

刀锋雪亮,被他拨弄着,像是逗她玩。

谢字卿了然,她真的很爱惜这把琴,这把苏忱送的定情信物。

他自嘲一笑,在宋疏遥伸手的一刹那,抬起自己另一只手,用力地将刀刃紧紧攥在掌心,霎时,迸出的鲜血化成一条红线,滴滴答答落在琴弦之上。

“谢字卿,你疯了吗!”宋疏遥的太阳穴狂跳,看着他苍白脸,满目赫然。

“谢字卿,你疯了。”

她甚至只能重复自己的话。

谢字卿哼笑,看着她的眼睛:“你就仗着我舍不得伤你。”

而后他又看着琴弦上的血迹,得逞般道:“以后只要你弹这张琴,就会想起我,你再也忘不了我了。”

宋疏遥眉心紧锁,眼角一热,也是泪,和谢字卿的泪也没什么不同,可又实在不同。

她的脚下有点发软,定定站在那里,不想有不合时宜的举动。

她小声啜泣:“谢字卿你真是疯子。”

谢字卿不以为然,他不敢张开手掌让宋疏遥看到一片血腥,便用另一只手握住刀柄,行云流水地将刀刃扯了出来,随手放在琴案上。

宋疏遥望着周身染血的刀,仓惶道:“你坐着,我给你上药包扎。”

谢字卿置若罔闻,拿出宋疏遥方才递给他的手帕,俯下身望进她的眼底,温柔地给她擦起眼泪,轻声问道:“宋疏遥,你的眼泪是为他流的,还是为我流的?”

他好像并没想从她这得到答案,问完后,将那块手帕缠在伤口处,没再停留,径直开门离去了。

宋疏遥一阵恍惚,一步一顿地往前走,路过书案时,看见上面摆着一只黄色花猫形状的布玩偶。

和她的小猫惊蛰同样的颜色。

当天夜里,宋疏遥没睡好,一想到谢字卿的眼睛,就心烦意乱,他的质问,迷茫,血红的伤口,都让她无所适从。

她既难过又生气,为防止他日后做出更激烈的事,打定主意要离他远些。

却又忽然后知后觉,关于东洲客的事,两人今日一句都没讨论,谢字卿究竟打算怎么着,贤王又打算怎么着,她一概不知。

烛光之下,宋疏遥忍不住自言自语:“听天由命吧,再去惹他,谁都不好受。”

她和谢字卿闹到这等地步,本来是不应继续往来的,可两人之间除了这些感情的烂账,还有更重要的干系。

盘根错节的联系像是织成一张细密的网,不管她躲到哪里,那根丝线最后都会绕到谢字卿身上。

这让宋疏遥沮丧,半晌,她咬紧唇瓣,豁出去道:“好吧好吧,再问他最后一次”。

她还是给谢字卿去了信,信中问候了他的伤势,末尾处又隐晦地问了东洲客一事,而后便是忧心如焚地等待回信。

谢字卿的回信是在第三日傍晚来的,只寥寥两句:吾伤右手,请平代笔,安心落意,万事无虞。

宋疏遥拿着那张信纸,两句话,十六个字,却怔怔看了许久,这是说他伤了右手,无法执笔,只得请谢平代笔,又说东洲客之事不必担心,他有心庇护。

本来也没写什么,却让人隐隐神伤,心中有个位置空落落的,她也不知道是哪里难受。

随着回信一起来的还有几封旁的信,拆开一看,都是她之前写给苏忱的,彼时苏忱正在太常寺教习乐工祭祀的礼乐,这几封信苏忱没收到,她原以为是太常寺人多给翻丟了,没想到竟是被谢字卿给扣了。

此刻,这些信被原封不动地退回到她的手中。

宋疏遥忍不住“哼”了一声,无可奈何道:“谢字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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