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咒术师与哥谭的适配性 第11章 第 11 章

下半夜，

蝙蝠侠蹲在滴水兽上望着被夜色笼罩的哥谭。

从高空往下看，或高或低的建筑物像堆叠的积木一样紧密地排列在一起，

以繁华区的商业大楼向四周扩散，由高到低，

西式的教堂、中式的街道、现代化的科技大楼……

各式各样的建筑物杂糅在一起，形成了独属于哥谭的风格。

今晚的哥谭意外地平静，

在揍了两个正准备潜入别人家里行窃的小偷，几个在暗巷子里试图抢劫的小混混，

并将他们一起打包送到警局后，

开着车在哥谭市里绕了两圈的蝙蝠侠，望着蝙蝠车空荡荡的车尾，

罕见地陷入了沉思。

从高处俯瞰，夜晚的哥谭有种异样的静美，

朦胧的月色被乌云掩盖，居民区零零星星的灯光点缀着漆黑的夜，

这是属于哥谭人的哥谭，也是他们一直所想要守护的地方，

蝙蝠侠记得哥谭所有的布局和规划，每一栋楼，每一条路，以及每一个有可能发生意外的角落……

并在每一个夜晚“如约而至”，

面具下的神色稍稍柔和，这是属于蝙蝠侠的难得的宁静时刻。

“看来今晚可以您可以早点下班。”便士一带着笑意的声音在频道里响起，拉回了他的散发的思绪。

蝙蝠侠用沉默赞同了他的说法。

蝙蝠车在道路上飞驰而过，圆满地结束了今晚的行程。

————————

蝙蝠洞内，

红罗宾正在整理有关于人口贩卖案件的资料，

拿起身旁的咖啡猛喝了一大口，稍稍恢复了些精神，

提姆转头看向风尘仆仆回到蝙蝠洞的布鲁斯，开口道，

“艾丹·勃洛克的手下都已经被抓到了警局，

大概是知道他们的首领已经死了，那些人都没什么反抗，

经过审问，很容易就从他们口中得到了组织卖出去的孩子的信息。”

提姆活动了一下有些酸胀的肩膀，抬起头往后仰，将整个人的重心都靠在了椅背上，

“戈登警长他们已经派人去将那些孩子找回来了，至于剩下一些被卖到其他城市的孩子，也已经紧急联系了当地的警局去处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

“不过，遗憾的是，那些被找回来的孩子情况……不太好。”

提姆回想起自己通过警局监控看到的那一幕，脸色有些难看，

几个瘦弱的孩子呆滞的坐在警局的椅子上，除了对有外人靠近时会害怕得缩瑟外，其他对于外界的反应十分迟钝，

那是人体对于经历创伤后的自我保护，

一个警员贴心地为他们披上了毯子，遮住了身上的淤青和伤痕。

“我想，可能他们需要一个靠谱的心理医生。”

蝙蝠侠静静地听完，开口说道：“之后在韦恩集团的帮助下，他们会得到更好的治疗和帮助。”

听到这句话的提姆毫不意外，自然而然地接下去了下一个话题。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关于冰山餐厅的调查至今还没有什么进展。”

早在企鹅人从医院里醒过来的时候，蝙蝠侠就已经去病床前“亲切”地问候过他了，

先不提当企鹅人睁开眼第一眼就见到蝙蝠侠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单是在蝙蝠侠质问他餐厅的爆炸是否与他有关时，他那看起来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

就可以猜测大概率爆炸跟他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毕竟，企鹅人当时的表情就差把蝙蝠侠你是不是有病写在脸上了，

提姆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怕被揍，他大概会开口让蝙蝠侠去看看脑子。

谁会闲着没事把自己家的产业炸着玩，提姆默默地在心里帮他补足了后面的话。

怀疑对象一个个排除，调查就这样陷入了瓶颈。

所有人好像都没有什么动机，

提姆甚至还去调查了哥谭最近的地下交易，但也没有发现相关的火药交易。

况且，结合蝙蝠侠在现场的调查来看，是不是炸药造成的还不一定呢。

真是令人头疼啊……

提姆久违地感觉有些挫败，真相的前方像是笼罩了一层厚厚的迷雾，他却始终找不到拨开迷雾的关键。

蝙蝠侠坐在电脑前查看警局里关于爆炸的调查报告，他的眼睛仔细地浏览过一份份案件相关当事人的笔录，

最终将目光停留在那些人对于杀人事件的描述上，

……看不见的凶手，蝙蝠侠陷入沉思。

再结合达米安在那里遇到的情况，

“魔法侧的人吗……”他有些不确定地想。

“但想要造成这样的爆炸，至少得提前做些准备吧，

无论是符文的绘制还是咒语的吟唱，这些多少都会引起点其他人的注意吧，

在现场的人可都没提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捕捉到了魔法侧这个关键词，提姆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而且哥谭最近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到访，现场也没有找到魔法残留的痕迹。”

这也是提姆没有往这方面深想的原因……

“等等！！说到奇怪的人……”

提姆手指快速地敲击键盘，电脑里瞬间弹出了一个人的资料。

“这个人，一位近期刚来到冰山餐厅的调酒师。”提姆转头看向蝙蝠侠，

意外地发现他们的想法竟然十分默契，布鲁斯的电脑里也正呈现着那个人的资料。

“……井伊空。”提姆念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资料上的照片有些模糊，看起来像是远距离的拍摄，

在餐厅内暖黄色的灯光的打在那个人身上，给人带来一种独特的神秘感。

蝙蝠电脑中并没有查到有关于那个人的其他资料，他仿佛就像是凭空出现在哥谭一般，

最早的线索只能追溯到半个多月前，在哥谭巷子里，监控拍摄到的零星几个画面，

有些清瘦的青年裹着黑色的大衣，漫无目的地在哥谭街头穿行，

最终犹豫地停留在了一家宾馆前……

他会是那个引起爆炸的人吗？

脚步声突然响起，

“我想，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休息时间。”管家先生顺着楼梯走了下来，

布鲁斯和提姆转头看向他，

“也许原本现在你们应该正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他看上去有些无奈的说道。

坐在椅子上的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心虚。

“咳、冰山餐厅的调查还没有结束。”布鲁斯试图解释。

“好吧，蝙蝠侠总是有许多工作，”阿福侧身，

然后……

他们看到了跟在阿福身后的达米安，

布鲁斯、提姆：……？

“达米安，我想我已经禁止了罗宾这几晚的夜间活动。”布鲁斯看上去有些生气，

“你现在应该在房间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父亲，我的伤已经好了，我可以参加接下来的调查。”达米安有些急切地说道，

却收获了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

达米安：……

达米安：TT

目光瞥到电脑上的照片，达米安试图岔开话题，“这个人是谁？”

“冰山餐厅的调酒师，目前推测，他还有可能是一个魔法师？”提姆有些不确定道，

他拉回了中断的思绪，继续刚才还没讨论完的问题，

提姆盯着那个人身后束起来的长发若有所思，

“长发、长发的话……

达米安，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就是救了你的那个人？”提姆语气有些轻松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达米安的表情有些严肃，

他走近仔细地看着照片里的那个人，试图和爆炸当天冲过来的身影进行对比，

但无奈于巨大的烟尘阻挡了视线，不管怎么回忆，脑海里都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直接去问当事人不就好了。”思索无果的达米安干脆这样说道。

提姆：……

提姆被他直截了当地解决办法搞得有些沉默，

最终还是布鲁斯开口敲定了后续的安排，

“我会去找他谈谈，以蝙蝠侠的身份。”

————————

井伊空一大早醒来感觉有些无所事事。

自从冰山餐厅被炸了之后，他又重新恢复了无业游民的身份。

好吧，这样听起来确实有点惨，

久违的不再熬夜，一觉睡到了天亮的他感觉神清气爽，

昨夜的哥谭没有枪声、爆炸相随，井伊空对此感到非常满意，并由衷地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多来几天。

昨天送走那两个警察后，井伊空又复盘了一遍自己的说辞，

认为其中并没有什么缺漏，

在一个极度混乱的夜晚，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顾着自己逃命，

想来也不会有人去特别留意、从二楼跑下来的人群里会不会少了一名调酒师，

餐厅里与自己较为熟悉的贝内特也不在二楼，谁会去在意一个陌生人呢，井伊空冷静地分析着。

将一条条可能遇到的问题做出假设，再一条条的反驳打消。

应该没什么问题，就算他们怀疑，也找不到证据不是吗。

井伊空自信地下了论断。

到楼下的店里买了些午餐，井伊空提着袋子回到了酒店。

我或许应该给自己找点事做，他感到有些无聊。

前一晚在脑子里闪过的念头在此刻骤然清晰了起来，

找个房子吗……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井伊空突然沉默了下来。

……

总住在酒店也不是个办法，他心想。

井伊空其实并不想在哥谭找个房子，他从内心排斥着这个陌生而又混乱的地方，

更别说还在他猜测到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并不是巧合的时候，这让他感到不安和焦虑。

像是有只不知名的手推着他向前走，他讨厌这种失控感。

————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当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拥有一个可以勉强称为家的地方时，

不管你是否承认，你都不可避免地与这个地方加深了联系，

而且，这种联系还会在一天天的时间流逝中不断加深、加固。

在这个地方与你相识的人或物，会像一根根丝线一样缠上你，

他们会在你的不知不觉中影响着你，缠绕着你，

像是一名出色的猎人耐心地窥视自己的猎物，静静等待着猎物走进他早已布置好的牢笼。

等到有一天，你回过头，发现丝线的另一端连着的是你所在意的人时，

你会愕然地发现，你已经彻底挣脱不开了，

因为……

你在意，

所以舍不得。

今天是有些茫然的井伊空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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