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照在脸上,强烈地光迫使醒来,迟屿坐起身时伴随着一阵一阵的头疼,缓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自己睡前还在和他交换联系方式,想到这里拿起手机按亮屏幕,有一条新的消息,解锁手机后看到是一条好友申请通过的信息,又想起自己睡前听他说过自己的名字,但是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咚咚”,门声响起,外面的人说道:“醒了吗?给你准备了早餐,醒了的话可以来一楼吃。”
打开门,看到他站在门前,跟他打了声招呼,并表示自己稍等去吃,让他不用等自己。
他点点头,正准备走又停下看着自己,“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说着伸手将手掌贴上迟屿的额头,随后又长吁一口气:“还好退烧了,不然是我这个主人招待不周了。”迟屿摆摆手,笑着说道:“没事,好很多了,抱歉让你担心了。”
“帮你把早餐放在旁边的休息室了,你洗漱好可以去吃”,他像是想到什么又抱歉地看向自己,“本来计划今天带你到家周边逛一逛,抱歉的是画展那边出了些事需要我去解决,今天恐怕不能陪你了。”
迟屿赶紧摆摆手,表示没关系,“没事没事,你先去忙,我自己可以的。”
他皱着的眉头舒展开,随之安抚地说:“我就在家里,无聊的话可以去旁边的休息室玩,也可以给我发消息,我看到都会回。”
迟屿心里感到奇怪为什么在家里不能直接去找他,嘴上答应过去,让他先去忙。把他送走过后,回房拿上东西去卫生间洗漱。
坐在休息室的吧台前,打开手机翻看未读消息,是室友,他问:“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帮忙请假?”
这才想起一开始到这里的目的,是从网上看到的一位很有名的心理医生,问到联系方式,听对方的介绍,是心理医生的秘书,预约了之后,也问了疗程时间是多久,对方没有明说,只是说具体看医生的判断。
回想昨天经历的事情,好像也不算接受心理咨询,不知道是不是被骗了,但完全没有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想法,反而脑中有个声音对自己说:‘留在这里,那些人带来的伤害,令你一直活着噩梦中。在这里,可以远离那些事情,况且你也不想离开他吧。’
这种想法因为该死的自尊心很难承认,但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那时的感觉直接印证了这个想法。仿佛面前有一杆天秤,天秤两边放了两样东西,一边是现实,一边是乌托邦,难以抉择。
乌托邦无疑是虚幻的,也是让人向往以及所想要沉沦的。私心劝说自己选择乌托邦,理智半威胁着选择现实。清楚的知道选择前者,将会失去现实中的一切事物,包括亲朋好友。
迟屿在纠结下,回了室友的消息,“短时间不回去,我会向上司请休年假,不用担心。”
对面没回,看了看时间还早,应该还没醒。切换聊天框,向上司说明状况,请休年假,没管对面有没有同意就直接关了手机。走到阳台的摇椅上,看着屋外的风景……
他从手机的监控里看完了这一切,嘴角上扬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关掉手机看向一旁站着的人,那人视线迟迟未从手机上离开,只是看着没有说话。
那人终于回神,表情逐渐扭曲,“你就这么喜欢他吗?我难道不是你最满意的作品吗?”这话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儿。
意外的是他就算被质问也没有发脾气,还是用对谁都一样的温和态度看着那人歇斯底里。等那人发泄完之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顺从地跪下,看着坐在上位的他,眼里带着对自己刚刚做法的后悔和恐惧以及掺杂其中的渴求,而后低着头像是会无条件听从他给予的惩罚。
他俯下身,捏住那人的下巴,令其抬头,对上其视线,说道:“我不希望我的作品之间产生矛盾,互相伤害,导致我的利益受到损害。我不会偏心任何一方,如果执意如此,成为废品的那一天会提早到来。”
那人听着这段话,心里感到惊惧,悲哀还有一丝万幸,以为不像以前那样在乎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没想到现实不仅打破了他的面具还震碎了心中那点不堪。
心中正觉悲凉,感受到捏在下巴上的手松开,顿时感到不安,虽然是带着威胁的意思但还是会贪恋这点碰触,看向他的表情都带着祈求与渴望。他似乎是看懂了自己的想法,像是对待因为犯错而撒娇希望得到主人的原谅,主人施舍般地挠了挠下巴作为小狗知错就改的奖励。
那人知道自己得到了原谅,得寸进尺地去求吻,慢慢靠近,见他没有避开,便轻轻覆在对方的唇上,熟悉的触感让自己感到失控,下意识的像往常一样撬开他的唇,想通过更深入的交流说明自己对他的爱意和不可挑明的占有。
明显的是老天没有给自己这样的机会,在马上就要进门时,手机铃声响起,他将自己推开,拿起手机扫了一眼,就起身出门去了电梯前,电梯门开时,他被拉住,回头看向那人,用眼神示意放手。
那人面露不甘,“你要出门吗?什么时候回来?我……”,语气逐渐变小,随后像是鼓起勇气说道:“可以早点回来陪我吗?不行也没事,我只是太想你了。”
说完重新看向他,希望可以从他脸上看出一点会答应自己的迹象,发现没有任何变化,便嘲笑自己痴心妄想,调整了一下状态,笑着说:“我会永远在你身后,你需要我时,回头就能看到。”说完见他将放在外套内侧的护身符取出递给自己,安抚似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感受着指尖带来的酥感。
“好了,晚上八点等我,先回去休息吧。”说完进入电梯离开。
直到电梯门关上,那人看着手中的护身符,像是被控制一般,将护身符放在鼻间,可能是被贴身存放,护身符上萦绕着熟悉的木质香,让自己像醉酒一般深陷其中,心中也不自觉害怕上面的香味会消失,如同他拴在自己身上的绳链断开一般感到十分不安。
回到房间,看到搭在椅背上的衣服,走进看发现是他的外套,像是小狗发现了自己喜欢的新玩具一样,拿起抱在怀中。
突然感到困倦,睡着时还将衣服牢牢地抱在怀中不肯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