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步先生在看什么?”
江户川乱步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听到这句话后将将手里的书举起来展示给中岛敦:
“是推理小说哦。”
“乱步先生也在看这本书啊。”
一旁的谷崎润一郎小小的吃了一惊。
“我以为乱步先生不会对推理小说感兴趣的。”
“不感兴趣是因为太简单了,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来答案。”
江户川有点含糊不清地回答道,可以看得出来他很满意手上的书。
“这个作者的设计手法非常不错,按道理来说一个闻所未闻的作者是不会有这样严谨的描写,除非说……”
他伸手抚过书脊上“巴纳比·罗斯”的姓名:
“除非说,这是一个化名,而真正的姓名早就是我们熟知的某人。”
处于这场漩涡中心的此书作者正若有所思地站在菲茨杰拉德的银行门口,检查了两遍现场,又看了看尸体的状态。
“不管怎么说,在你的银行发现了尸体这种事或多或少都会对营业额产生影响。”
班宁顿一边查看地上的血迹一边头也不抬的对一旁的菲茨杰拉德说,顺带提醒丹奈做一下准备要给警方那边写调查报告。
“死亡时间明确了,死亡原因也差不多了,你这地方不是第一现场,百分之百是个栽赃陷害的案子,我们只用知道这些就行了。”
“其他的你可以留给警方玩玩——开玩笑,平日里用税款养着这些人难道是让他们看戏的吗?况且以你的能力,从警方那里了解嫌疑人然后打击报复什么的事情应该也不用我教你吧?”
“这样就行了是吧,其他的我会处理。”
菲茨杰拉德点了点头。
“麻烦你了。”
“毕竟你是我上司啊,不过来帮你的忙我还能帮谁?”
班宁顿把掀起的白布盖回那具几乎面目全非的男尸身上,合上一旁用来放置检验调查工具的小型工具箱,甩下一句话后无视了菲茨杰拉德的感谢,拎起箱子就往外走。
“丹奈,出什么事了?”
稍微走到远离银行的一段路上,班宁顿忍不住问里人格丹奈。
“你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怎么,难不成是茶馆倒闭陈老板卷钱逃跑了?”
“这太离谱了吧。”
丹奈默默吐槽了一句,又恢复到正经模式。
“刚刚我手上的探测器接收到了围城方面由鲁迅阁下传来的急报:围城现在回到了欧洲区域的英格兰,钟塔侍从组织得知此事后已经组织了一些异能者准备进攻围城,请求提供应对策略及情报。”
“钟塔侍从,欧洲最古老也是最强的一股势力,奇怪啊,他们应该与围城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才对……”
班宁顿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下,随后果断地指示道。
“打,让围城直接打,不要怕。知道吗?围城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因为我们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东西,而钟塔需要考虑更多,在未知我方实力的情况下派出的异能者应该不会那么变/态,所以直接异能骑脸对我们来说要更加有利。”
“好,我明白了。”
丹奈顿了顿,替班宁顿说了他没说出口的话。
“更何况,茶馆已经很久没有动手了对吗?我们也得让各位显显威风了。”
“是的,那么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处理一下眼前的事情了?”
班宁顿轻松地笑了笑,阴暗的巷子里,虎视眈眈的异能者们缓缓逼了过来。
“呃,丹奈,你知道我只适合单体作战的。”
他伸手到背后卷起袖子,手指按上刻有鲜红姓名痕迹的手臂皮肤,相貌和气息猛然改变:
“我、我吗?好吧,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动过手了,所以可能不太能够掌握好分寸呢……”
手中淡蓝色的光芒闪过,一座古城悄无声息地拔地而起,将一切异能者连同他自身都吞入灾难之城中,只剩下一片宁静。
“铛”的一声轻响,骑士长剑与金属指刃在空中相接擦出火花,简·奥斯汀猛地后退一步,接受了丹奈传回的信息,不再一昧地退避,她左手架住长剑,异能傲慢与偏见启动,剧毒瞬间渗入手指,朝着男人的脸扫了过去。
“简动手了!”
雨果默默伸手从路边的阴影处召出哈提,敏锐地向左闪了一步,被魔力包裹着袭来的子弹刚好从耳边滑过,烧断了几根灰发。
他无暇顾及这个,手指立刻变换一个动作,支使那只曾经直面旧日支配者的黑色巨狼开始进攻。
脚跨前一格,无数锁链从地底涌出,四处搜寻着敌方目标,紧紧勒住他们的脖子。鲁迅此时也被钟塔侍从的不厚道逼出了些火气,像个军师一样指挥着武器发起攻击。
“好,右边有人要上来了哦。”
尼采懒散地趴在某间还未受到战斗波及的小房子上,通过通讯器为所有人提供信息。
“我也不想这样,要知道人们总是能被各种意外安排到自己不愿意的情况上去——所以各位不能抱怨我不帮忙。”
这确实不能怪他,悲剧的诞生发动条件本身苛刻,并不是可以在一瞬间启动的异能,而且幻境毕竟还是幻境,无论是我方还是敌方单位都没有办法受到伤害,不符合围城想要让钟塔侍从吃大亏的想法。
于是这个大名鼎鼎的哲学家,横滨破坏小能手此时只能给其他人打打辅助。
“右侧。斯库尔!”
从日光照耀的洁白之中汇聚出一只与哈提同等体积的巨大白狼,吼叫着冲向右边悄悄靠近的异能者。
“试着解放吗?”鲁迅问道,“如果想要钟塔侍从知难而退,我们必须选择一劳永逸。”
“但是后遗症的问题怎么办?”雨果反问他,“您指望尼采扛余回去?”
“喂喂喂雨果你什么意思啊?”尼采不满地嚷嚷,“虽然我是很弱——当然这个弱是相对于什么来说的,还需要进一步的讨论……”
“别吵了。”简忍不住插嘴进来,“上帝啊,就让简和雨果阁下开解放,鲁迅阁下和尼采阁下休息不行吗?”
“嘶,好像也是……那就按这个办。”雨果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这个方法,一声招呼,两头狼被立刻收回,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光芒在手中闪耀起来。
“傲慢让别人无法来爱我,偏见让我无法去爱别人。”
“傲慢与偏见【Pride and Prejudice】”
混有神经毒素的毒雾由手背上携带的药物激发,铺天盖地地蔓延开来,形成一层淡绿色的薄膜笼罩在这一小块区域。
简趁机隐在雾中,捕杀未中招的异能者们。
“简小姐,别只图您自己高兴啊,也给我留一些如何?”
雨果笑了一下,向前伸出了手臂。
“尘埃落定之后,尽管一切都将消逝在时光中,但在此时,一切都属于我们。”
“在白昼与黑夜的轮回之间,余即是真理。”
“悲惨世界【Les Misérables】”
遮天蔽日的北欧狼神立足于大地,与自己的指挥者同等的愤怒在不断延伸,芬里尔抬头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几乎能够引起一场地震滑坡或是海啸山崩。
暴怒过后,漆黑的天穹上撕开了一道裂缝,芬里尔张开了口,朝着地面上的生物咬了下去。
“好黑啊。”尼采说。
“可天总是会亮的。”鲁迅回答,“好了,我们去接二位回来吧。”
……我遇到的事情,也许只是一个孤立的例子,就本身来说没有什么了不起,尤其是因为我根本不把它当一回事。
然而,它却代表着一种有趣的背叛,这种背叛也许是针对大众的,也许是针对面前的这位先生的,我正是为了对这个世界作出审判才在这里表明自己的立场,并不是单纯的为了自己。
“卡夫卡先生,冒昧问一下,您有归属的组织吗?”
又是如此的试探,为什么这些人不能把“想要最大化的利用你”和“想要从你这里知道一些重要信息”这样的问题摆在明面上?难道说他们认为这样无穷无尽的试探很有意思吗?
唉,我是说,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呢?……不……一定是我太不通情理了。这是我的问题才对。
“我曾经是茶馆的成员。”
在心里完成对对方和自己的双重讽刺后卡夫卡心平气和地开口说。
“茶馆的前文职人员,后来因为写的文件各位都看不懂所以换到了武装部。当然,现在是孤身一人,毕竟我这样的人跟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冲突也没有什么交情,无论是杀人还是被杀都会被自然而然地忽视掉,所以谁都不会来找我的麻烦,也没有谁会帮我一把。”
“啊,人能活到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可悲了。”
“不,请不要这么说,您也是十分出色的异能者呢。”
费奥多尔装模作样地用温和的语气安慰着男人,然而他意识到了对方说的是假话:
与忧郁温润的外表不同,在聊起这些的时候,尤其是提到最后一句话时,那双拥有着很明媚的色彩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痛苦懊恼的情绪,只有冷静和漠然——
他根本不在乎有没有人关注他,或许说,他根本不在乎也不需要所谓的“大众的目光”。
茶馆:干啥啥不行,内讧第一名
曾经幼小的我认为:唉,俄国文学好难懂啊,怎么会有这么难懂的书啊?
现在:俄国文学?哎呀那也还好啦,但是这卡夫卡怎么就离大谱,明明每个字都认识,怎么拼一起就怎么都看不懂啊?(痛苦面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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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敲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