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教焕轻咬着他的耳轮,慢慢往下走,舌尖轻轻拨弄柔软的耳垂。
每一次轻咬、拨弄,都会感受到他的轻微抖动。
他的肩颈上种满深浅不一的草莓。
姚京明揉着具教焕潮湿的发丝,感受着对方舌尖如钢琴弹奏般轻捷地移动。
每过一处,都会带来头皮发麻的酥爽感。
具教焕走出浴缸,绕到姚京明面前。
他身上挂着水滴,不断淌入浴缸。
姚京明靠在缸壁,伸手拉住对方。
雾气缭绕,两人看着彼此,喘息着。
具教焕俯身,抬起他的下巴,轻啄一口,一路往下。
姚京明闭上眼,双手撑在浴缸边缘,微微张嘴,享受着对方给他的愉悦,小声喘气。
具教焕舔舐着他的脖颈,手指覆上他的薄弱地带。
水面波纹荡漾。
半刻,姚京明手指攥紧缸边,只觉脑后延至前门由内而外卷着麻意,瘫软在缸内。
具教焕没有再折腾他,从柜架上拿下卡通青蛙造型的洗发水。
站在他背后,俯身将洗发水挤入手心,摩擦出泡沫,十指插入他的发缝,向两边缓缓揉搓。
姚京明很喜欢在具教焕帮他洗头时,看着对方认真的脸。
他总能在具教焕眼底,发现对方藏着的爱意。
具教焕说:「你很喜欢洗头的时候看着我。」
姚京明说:「教焕哥很好看。」
具教焕笑笑,起身去拿淋浴头,控好温度后,隔着手指在他头上试温,轻声问:「水温怎么样?烫不烫?」
「不烫,刚刚好。」姚京明摇摇头,想起什么,问,「教焕哥,你的洗头手法哪里学的?很舒服。」
对方洗头手法很特别,整个洗头过程对他来说是享受。
具教焕悉心帮他冲干净发间的泡沫,关掉淋浴头,说:「跟我哥学的。」
姚京明可想不到具宰京顶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帮对方洗头的样子,一想就会打寒颤。
具教焕挂起淋浴头,拿起干毛巾,包裹住他的头发,从发根到发梢轻轻按压,像是看出他的想法,解释道:
「其实我哥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没出生前,阿父经常帮他洗头发。」
「所以我出生后,我哥帮忙照顾我,也会像阿父那样帮我洗头。」
「可自阿父走后,他就变了很多。」
「也许是阿父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也可能是那失踪的三个月经历了什么事情,性格也变了很多,从原来的温柔变得冷漠疏离,也再也没有帮我洗过头。」
「还真是看不出来半点原来的样子。」姚京明没想到那样暴力冷漠的具宰京,还有这样的一面,「可你是他的亲弟弟,为什么他也这么对你?」
「我哥对我,跟对别人已经有很大程度的不同了,」具教焕将浴缸里的水抽掉,取出沐浴露挤在手上,重新打开淋浴头,试温,帮他清洗身子,说,「所以我只是在等,等他对我敞开心扉,等他重新信任我。」
洗完后,具教焕帮他擦干身子,裹上浴巾,抱回卧室。
轮椅上,姚京明穿好衣服后,看着镜中的自己。
具教焕站在他身后,手持着吹风机,轻轻拨弄着他湿漉漉的发丝。
姚京明头发吹干后,见对方的头发还是湿的,说:「教焕哥,我帮你吹头发吧。」
具教焕正准备收起吹风机,听他这么一说,微微一怔,随后说:「好。」
具教焕将吹风机给他,蹲下来,趴在他腿间,闭上眼感受他指腹滑过发丝与头皮的触感。
姚京明将风筒慢慢靠近对方,问:「烫吗?」
具教焕摇摇头,说:「不烫,现在刚刚好。」
姚京明将风筒停在这个高度,十指轻揉地抚过对方的发缝。
具教焕十二年间,再一次有人帮忙吹头发。
这种感觉竟变得如此陌生,他很久没有接触过了。
「教焕,你很喜欢哥哥帮你吹头发吗?」
恍惚间,他看到小时候的自己,仰起脸,幸福地坐在镜子前。
年少的具宰京就站在他身后,手持风筒,替他吹着头发。
「喜欢!」具教焕狠狠点头,侧着脑袋,挨着对方说,「我还希望哥哥可以一辈子帮我吹头发!」
「呀,一辈子?我们教焕可真贪心。」具宰京宠溺地揉揉他的小脑袋,笑着说,「如果哥哥哪天不在了怎么办?」
具教焕还不懂对方口中的不在是什么意思,以为只是短暂地离开,双眼咕噜噜转着,回道:「那我就等着哥哥回来!」
两只哈士奇从门口窜进来,埋头到他身上。
具赫南撑着腰,靠在门边喘气,说:「呀,宰京哥。它们……它们太能跑了,我实在抓不住。」
具教焕揉着不停舔他的哈士奇们,说:「三哥,你体力太差了,应该跟福福它们好好练练。」
「呀,臭小子!」具赫南听到这儿,瞬间不喘,立马直起腰,朝他走来,「你居然说我体力差!」
「哥,救我!」具教焕忙躲在具宰京身边,歪着头对具赫南做鬼脸,「三哥疯了,要揍我!」
具赫南见对方竟然朝他做鬼脸,道:「哇,宰京哥,你看这臭小子!」
具宰京一脸笑意地护着身后的具教焕,说:「赫南,就别跟教焕计较了。」
具赫南撸起袖子,势必要大战一场,说:「他可是说我体力差诶,我必须要让他看看谁体力差!」
具教焕朝他吐着舌头,说:「我哥才不会让你得逞,小气鬼!」
「呀!」具赫南捉不到对方,向具宰京告状,「宰京哥,你看他!」
具教焕的记忆停在这里,被姚京明的声音弄过神来。
「教焕哥,是我弄疼你了吗?」
姚京明正帮对方吹着头发,却发现对方在流泪。
「没,没有。」具教焕忙擦干眼泪,解释道,「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姚京明关掉吹风机,问:「是不是我不小心勾起了你不好的回忆?」
具教焕摇着头,起身,将吹风机收好,推着他往床边走,边走边说:「不是,是很幸福的回忆。」
姚京明以为对方是骗他,问:「幸福的回忆,为什么要流眼泪?」
「就是太幸福了,才会不自觉流泪。」具教焕将他抱到床上,帮他盖好被子,关上灯后,缩在他的怀里,说,「现在有你,我也很幸福。」
姚京明知道具教焕并没那么幸福,也只能蹭蹭对方的脑袋,说:「教焕哥,我爱你。爱着你,我很幸福。」
夜晚,两人依偎着睡去。
日月更替,阳光洒在床上。
具教焕还没睡醒,不想起床,挪着脑袋,躲着日光往被窝里钻。
姚京明已经睡醒,见对方赖床,笑着抚摸对方的脸颊。
具教焕拉住他的手,放在嘴边,轻啄一口。
半刻后,具教焕已经起床,帮姚京明穿好衣服,推着他下楼。
具宰京似乎刚回来,从门外进来,穿着昨天的衣服。
具教焕疑惑地问:「哥,你昨晚没回来吗?」
「嗯,昨天公司有事要处理,熬了个通宵。我现在要补会儿觉,跟今天过来打扫的人说不要进我房间。」
具宰京依旧行色匆匆,留下这句话,径直往楼上走去。
具教焕知道他工作忙,所以没有再问什么,推着姚京明往外走。
晚上,庄园。
具宰京还没起来,姚京明和具教焕先到地方。
现在离七点,还差半刻钟。
别墅内。
沙发上已经坐满人,他们神色各异,都等着七点的到来。
具教焕推着姚京明进来后,众人的目光放在他们身上。
具书俊最先开口,问:「四哥。二哥怎么没跟你们来?」
具教焕搪塞过去,说:「他有事,晚点来。」
「怕是不敢来吧?我可是听说他和爸昨天吵架了。」
具成俊拿起桌上洗干净的葡萄,没有吸取昨日的教训,依旧话中带刺。
「成俊,闭嘴。」具书俊连忙呵斥对方,随后向他们道歉,「抱歉,四哥。」
具教焕也没放在心上,推着姚京明站在一旁。
「不过,」具成俊毫不在意的将葡萄送入口中,继续说,「你们真的不好奇爸会将集团给谁吗?」
众人沉默。
具胜贤打破僵局,说:「我们是一家人,爸想让谁继承集团都可以。」
具成俊嘟囔道:「那可不好说。」
「成俊!」
具书俊真不知道他这个弟弟到底哪根筋抽了,总是拆台。
众人不再说话,各看各的。
六点五十分。
具教焕见具宰京还没来,有些焦急,刚想打电话,只听门外传来一声。
具宰京走进来,穿着酒红色西服,鲜少地露出笑容道:「今天爸宣布遗嘱,你们的气氛怎么这么沉重?」
众人没有回话,具胜贤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对申宰成说:「五父,去请爸下来吧。」
申宰成点头,往楼上走去。
具宰京走到沙发边,挤着最边上的具赫南坐下。
具赫南不耐烦地等他一眼,起身站在窗边。
这时,楼上传来匆忙的脚步声,申宰成面露惊慌地下来。
「成权不在卧室。」
具赫南听到这句话,皱眉问:「爸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
申宰成摇头道:「没有,从昨天说要立遗嘱就没让我进去。」
具成俊倒不急,问:「那遗嘱还能公布吗?」
具书俊被他气到,说:「爸都不见了,你还在关心遗嘱?」
具成俊无所谓地说:「爸又不是小孩,说不定临时有事出去了,再说他是成年人,会有什么事?」
具宰京听着两人的话,笑出声。
具胜贤拍下桌子,说:「别吵了。」
门开了。
三人走进,众人望着他们。
黑色西装男人掏出证件,展示后说:「我是具成权先生委托的公证人,他们是见证人律师。」
具胜贤问:「不好意思,爸现在不在,我们能暂停公布遗产吗?」
「具先生要求我们不管他在不在都要宣读遗产。」黑色西装男人回绝,并说,「现在请各位随我移步餐厅。」
众人听后,也只能往餐厅走。
餐厅内,众人坐在座位上,目光聚焦在餐桌最前面站着的男人身上。
他们都想知道,具成权怎么分配遗产。
男人在众人目光下,展示完录像带后,拆开文档,拿出遗嘱,开始宣读:
「我具成权,于2040年12月29日在本公证处,口述内容如下:我具成权,无论是生是死,都将于2040年12月30日晚上七点公开遗嘱。我在阳光集团拥有的全部股份和企业权益,及我名下所有资金——八十三兆仁元,全部由我唯一的继承人——具宰京继承。」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望向露出得意之色的具宰京。
阳光集团和八十三兆仁元,全由他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