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神 第13章 第十三章 极境阁

“宁大人，是不是因为救了我，在那样的吗？”

司徒音一顿，抚上她的肩膀，“别担心，宁大人说过，他只是暂时因为消耗过多灵力，睡上一觉就好了。”

勉强安慰着重雪，哪怕自己也担心的要死。

重雪半信半疑，还是说了句，“总之，谢谢你，阿音。”

自己深知，自己的生命本该在那日彻底结束轮回，是司徒音和宁左臣，拼了命，拉回来。

这句“谢谢”，想来还不够。

司徒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两人坐在小别院交谈不少这几日发生的趣事。

“重雪，这里有好多新衣，以前你常说你穿不了，现在不同往日。”

“哇，那么多，那套好看。”

有说有笑。

仿佛又回到了最开始。

宁左臣深思，一片金叶缓缓悬在面前“极境阁”三字，发出白光，打破思虑。

他的手修长，缓地伸出接过，金叶感受到反应，显现另一面白光，“极境阁阁主，请求相助。”

能求宁左臣相助，唯有世间金叶一片，可是难得一见，他用力捏碎金叶，眼神重重的落在圆月。

“这么了？”

墨翡不安。

“极境阁。”

下一秒，宁左臣痛苦地捂住胸口，眉头皱染，半跪在地，油然而生熟悉地万蛊噬心，额间挂着几颗冷汗。

紧握成拳，他本想靠自己抑制住着痛。

“宁左臣。”墨翡上前，眼神变得急躁不安，双手抚过他的肩膀，“这么回事？”仔细一看，他耳尖的天音铃出现几道细碎的裂纹。

墨翡即刻施法，企图修补那几道裂纹，到头一场空，根本没用。

他渐渐恢复过平静，原地打坐下来，胸脊激烈上下起伏，接着司徒音和重雪赶来，正疑问地看过来。

“发生什么了？”

这是司徒音问的。

重雪微愣，没过多犹豫，立马施出雪灵净化他周身的祟气，再严重下去便是戾气。

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常常帮助宁左臣净化祟气，不过距离上次也是好多年前了。

果然，冥雪一族的净化神力，缓解了宁左臣不少的疼痛，眉目舒展，睁开眼时，恢复意识，大家都看着他。

宁左臣强撑起身，“我没事。”

仅仅只是三个字，把方才的痛苦如轻风抹去。

“看我做什么？”

大家没什么反应，宁左臣差异地看向三人。

“天音铃，裂了。”墨翡说道。

气氛出奇的安静，安静到连窗台边麻雀煽动翅膀的声响，都听得一清二楚。

直到司徒音第一个开口，“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修补天音铃？”

“有，极净双莲，不过呢，整整千年以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次，但这也是书上记载的。”

墨翡说道。

“那，它最可能出现在哪里？”

墨翡揉了揉太阳穴，“万尘双华山，没有人成功跨过那里。”

“传闻，不少剑客都有慕名而来，想要挑战，但是那里鬼兽数不胜数，所以有去无回，尸骨无存，只留下剑立在山头形成一片。”

“又名刀山。”

宁左臣起身，他拖着沉重的身躯，“别担心，几道裂纹还不会对我产生什么。”

“明日启程去极境阁。”

司徒音看向他，没说话。

大家回去后，司徒音一个人来到万书阁，这里有千万种书籍，踏进来一瞬间蜡炬自动点燃。

她爬过阶梯来到第二层。第二层很窄，每个架子隔的很近，司徒音顺着头摸到尾，抽出最尾的一本。

“上古神话”

“如何修炼成仙”

“百草书”

“神器大全”

“……”

这些显然都不是司徒音要的答案，她有些疲惫的靠在书案上，黯然神伤地望着窗外的一轮冷月。

月影拉长，一个身影缓缓进入她的视角，司徒音回过头从下往上看去，宁左臣。

司徒音提起裙摆，起身说了句，“宁大人。”

宁左臣眼眸闪过，勾起淡笑，“日后别唤我宁大人了。”

司徒音点头回应。

“这么晚了，还在这万书阁？”

司徒音犹豫须臾，“我…我想，找找看，有没有可以修补天音铃的方法。”

他也早已猜到，目光柔和，“你可知天音铃若碎了，我会怎样？”

司徒音愣住，自然不知道，她没有过问这些问题，只是想解决问题。

“很多事情，你无从得知。”

“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你务必不要为我，伤己，你每用混沌的力量，此力量无形中会更强，最后，你承受不住，而爆裂而亡。”

司徒音其实并没刻意去使用那股力量，反而是那力量被无形中激发，才导致结果。

“宁左臣，我不怕死，”确切说自己已经在死亡那条路已经来回徘徊过无数次。

她真切地体会到“无能为力”四个字，“哪怕是竭尽全力，我也想帮你，你于我有恩，我忘不掉。”

为你，我也甘愿赴死。

司徒音眼神沉着冷静，她是真心的，从救了司徒音那刻起，因果就种下了，并且生根生花。

*

一早，雨过天晴，整座宅院皆是虫鸣鸟叫声。

小径曲折，幽深潮湿，树梢坠着几颗的雨珠。

翌日，晨光嘉微，旭日东升。

“阿音，昨夜睡的可还好？”

昨夜，依稀记得，宁左臣对她的那句，“司徒音，你不会死的。”

“阿音？”

司徒音回过神，重新看过去，“嗯，我们是要去极境阁了吗？”

“嗯，马车已经备好了，很快就会到。”

两人相约走在青石路两旁。

“这衣服很合你身，到了永京再去买几件，重雪你成人的样子很好看！”

重雪被夸到天上，脸颊冒着红晕，“谢谢你，阿音。”

不出一个时辰就到永京，再往前些一座繁华似宫殿的极境阁出现在前。

“到了。”

四人从马车上下来，司徒音被一阵喧嚣声唤去，前方有位妇女怀中抱着一名幼女。

再往前是穿着红袍的中年男子，或许是某位命官，他冷眼旁观，对于眼下这名妇女道，“你只需回家待命即可。”

“待命？我等了有多久？我的孩子都要死了，求你，我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她才一岁。”

接着旁边的百姓开始议论纷纷，“这就是从青城新来的县令？升官了？”

“你可别那么说，指不定头上有人呢。”

红袍的中年男子极其不耐烦，没了耐心，侍卫心领神会拉开了妇女，重重的扔到一旁。

目睹这一场悲剧，司徒音停留最久，”阿音？”

“嗯，来了。”

司徒音抬脚走向阶梯，踏入极境阁，“这里，有很多面镜子，”铜黄亮面，精致繁华。

“听说，极境阁的镜子都是专门提供给皇家御用的，每一面的工艺都复杂，而且最贵的有千金呢。”

这是重雪打听到相关消息，重雪刚要开口说什么，阁楼正中间走出一个女人，艳丽迷人，抹朱红唇勾媚笑着。

完全不像个出事的人。

“宁左臣？”

墨翡察觉不对劲，身后的门被紧紧拉上，仿佛与屋外与世隔绝，“是妖？”

“青丘狐妖，丹若。”宁左臣说道，他一眼看出这是十二青丘狐妖中的第五位。

丹若从高楼处跃下，带着几片石榴花瓣，姿态极美，一双狐狸眼，“宁左臣，果真和传闻不假。”

好比上天纯白无暇的月光。

“还有，旁边的二位妹妹，”丹若说着，缓缓靠近，眼睛要看穿似的死死盯着。

宁左臣却有意的挡在她们身前，“你要做什么？极境阁阁主呢？你杀了他对吗？不好好回你的青丘待着，还杀了人？”

他敌意的看向丹若，宁左臣不爽。

墨翡上下打量着丹若，“这里的镜子，有问题。”他小声说着。

不出意外，站在最后的重雪被一股吸力拉近身后就是一面如深渊般的铜镜，“重雪！”

司徒音伸手抓住重雪，结果双双掉入深渊铜镜，来不及，恢复平静。

“预魔镜？”

这面镜子被赋予了魔力，此魔力可以回顾过往前世，但不是自己的前世，说到底，这是会折寿的做法。

有心人利用此点。

而此时镜外的人不得打扰，更不能将镜子打碎，不然镜中人就一辈子出不来。

“丹若，你什么意思？”

丹若自知打不过眼前的二人，摇身一变一缕烟溜进另一面镜子内。

“你猜。”留下二字。

墨翡手埋在胸前，“走吧，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宁左臣回头看了眼预魔镜，直直跟了过去。

极境阁地下室内有一扇石门，上面爬满藤枝，延伸到中心一个铜色的按钮，“这是什么？”墨翡说着，手就要按上去。

“等等。”

墨翡手停在空中，不懂得看向他。

“不觉得有问题吗？这一切发展太过顺利一样，刻意引我们来此。”

墨翡思考着，“走一步，看一部咯。”捡起地上石头往按钮上砸，石门沉寂已久，随着转动，周围的石灰块松动掉落。

石门内，摆着更多镜子，不过这些看起来更像是残次品，两人走进来一瞬，石门被彻底合上。

“这是，什么鬼地方？”墨翡吐槽道，挥了挥空中的灰尘。

地面的蜡烛受到感应一个接一个点燃，铺出一条路出来，镜子也跟着照映出二个人的身影。

“救救我。”

“有人来了，救救我。”

“救命啊，神仙，救救我。”

镜子里困了人，不止人，还有妖，宁左臣正思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