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神 第10章 第十章 重雪消失

一人一盏雪莲灯，拔雪寻觅，烧灯续命。

“雪莲灯，不灭不息。”

司徒音接过，“好。”

密室内部往里走去，便是冥雪山眼，周围是一圈幽深的蓝色，往里看是摸不清的黑底。

万丈深渊之中是死寂的风雪交加，时不时隆轰一声。

白纱遮面，二人相伴，突破重围，屹立雪顶。

“宁大人，方才多谢你帮我说话。”

宁左臣轻声道，“冥雪山眼，最为危险，切记小心。”

司徒音“嗯…”一声，心中虽有不安，但好在他伴。

接着，眼前地面浮起一个白色绒毛猫，尾巴极长，黑红色的花纹印在眼角两边，接下来化形为一个男子。

他没说话，静静看着二人，雪鸮先是发起攻击，灵雪风霜掀起。

尽魂伞挡在前，宁左臣接过伞柄，司徒音正抬手衣袍遮住眼前的风霜，前方还有宁左臣为她挡住。

“雪鸮。”宁左臣叫着他的名字，“我们是来找重雪的。”他说明来意。

“你还敢来。”他听到重雪二字，又一次愤怒的掀起风霜雨雪成一个巨大的龙卷。

司徒音耳边是呼啸之声，眼前是宁左臣一人抵抗，她施法九曲骨唤出，被宁左臣拦下，“不可。”

司徒音听话的放下，“重雪到底怎么了？”风雪大到要将她淹没，呼啸声盖住了自己的声音。

雪鸮闪移到司徒音身后，抓住她的衣领，死命往后拉，她被勒索脖颈马上要把拉入深渊。

司徒音敏捷翻身，挣脱束缚，和雪鸮开始手拳撕打。

“司徒音！”宁左臣朝他们飞去，企图制止。

雪鸮却腾空出一手挥出锋芒，把宁左臣的身体刮出一道裂痕，他猛吐鲜血，身后就是深渊。

“不可伤他。”宁左臣不忘对着司徒音说道。

司徒音眼里全是他刚才受伤的模样，她的眼神一下变得锋利，体内的那股力量要涌出，“你竟敢，伤他。”

雪鸮对上司徒音的眼，她眼神狠戾，完全没了最开始的害怕。

他才开始神色慌张，又被那力量弹射出去，满是不可思议，倒地吐血。

司徒音翻身伸手紧紧拉住宁左臣，直到他倒在司徒音怀里，宁左臣身体开始越来越寒，伤口的血凝固结冰。

“宁大人！”她的手心雪绒花泛着光，司徒音把掌心对照那伤口，把那股寒冰吸进自己的体内。

直到他缓缓睁眼，赶忙握住司徒音的手，“你疯了。”

司徒音安心下来，闭上眼倒地。

十几只雪獒围了上来，正前方站着一位老者，老者捋了捋胡须，他先是蹲下把受伤的雪鸮抱起。

“宁左臣，你害我重雪魔气侵体，又害得雪鸮重伤，契约书上可不是怎么写的。”老者的声音强压着愤怒，每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重雪是唯一一个可以出的了我冥雪山的妖，你可知当初的承诺？”

魔气侵体…

宁左臣道，“可否，让我见一眼重雪？”

老者挥着拐杖，无情说道，“你见可以，你这一旁的凡人不行。”说完，他转头就走。

宁左臣不忍的看着虚弱的司徒音，他又一次把司徒音抱了起来。

“或许现在，只有她能就重雪了。”

老者停下，心怀顾虑。

他还是同意，直到司徒音醒来，周身被人严加看管，“宁大人呢？”

宁左臣正在重雪身旁，眼下重雪面色苍白无力，手指尖确实乌黑一片，五脏六腑正被魔气熏然。

带领下，司徒音一同赶来，重雪，雪长老，宁左臣。

“重雪…”她小心翼翼靠近，不敢想曾经活生生的一个雪妖，现在变成这副模样，司徒音鼻尖一酸，微颤的声音。

过往曾经，历历在目。

“该如何救她？重雪怎么了？”

“魔气，入体，是司徒府那次。”宁左臣眼神就停留在重雪身上，他自责地垂眸。

“唯有万年的毕果，方可得救。”雪长老说完，唉声叹气。

万年毕果，一万年才结一次，更何况它生长在凤凰业火之上，对于雪族来说，难上加难。

司徒音愣在原地，“我去取毕果，等我回来。”

原来一切，竟是因自己而起，自己害了重雪，也害了宁左臣，司徒音扭头哽咽。

“我同你，一起。”

司徒音摇摇头，“你先维持几日重雪的生命，我怕她，等不到了。”

她强撑硬笑，两行泪洒。

“救她，是我的事，不是你的，你在此等候我相信你，我很快就回来。”宁左臣起身，看着她的背影。

地面的眼泪，是她的。

司徒音缓缓回过身，望向他坚定的眼神，和那一抹暖笑，宁左臣这才抬手，食指一弯擦去她未流干的眼泪。

“等我。”

他纵身一跃，消失在风雪里。

司徒音本想叫他的名字，话却怎么都说不出。

“你看好重雪，我带人一同去取那毕果。”雪长老也跟着离开，他被那一幕触目到。

她靠着重雪的床榻走进，司徒音扑跪在重雪身旁，“重雪，对不起。”

司徒音的额间轻轻靠在重雪的手背，哭没用的。

司徒音又重新直面现实，她施法掌心的雪绒花有吸附的作用，就像方才把宁左臣体内的寒毒吸入自己的体内。

缕缕黑色魔气就被司徒音吸进体内，撑不住时，她才松开手，一口黑血狠狠吐在地面。

齿间竟全是血渍。

看着重雪指尖的黑渐渐变浅了些，她才稍稍放心，司徒音又沉沉昏去。

不知越过多少叠叠重山，脚下是火焰喷发的凹洞，宁左臣迅速往下飞去，对着身后的人说道，“如若一个时辰后，我并未出来，再跟过来。”

烈日骄阳洒满整座山头，配合着烈焰燃烧腾腾，好似即将爆发，他撑着尽魂伞，往下坠落。

眼前有一株耀眼夺目的毕果，仅有一株。

他掠过施法收起毕果，随着毕果被摘取，整座山开始崩塌，橙红的火焰蔓延开来。

宁左臣一直是处在腾空的姿势，为了拿到毕果他才放低姿态，可前方正是烈焰。

他两臂后翻，滔滔不绝的江水和火焰触碰，结成黑色的岩石，宁左臣踩踏着岩石腾空而起。

没想到，上方又有一大块岩浆喷发，宁左臣来不多想飞跃转身，尽魂伞往上冲，手背还是不小心的蹭到一块岩浆。

宁左臣强忍疼痛，脱身陷境。

画面一转，雪长老就站在自己的身后，阴暗的面色展露。

周围感觉潮湿灰暗，贴脸的声音就在耳边，四肢仿佛被束缚般伸展不开，司徒音猛然睁眼，自己就在地牢内，往上看去是一个洞口。

“雪长老，这是在做什么？”司徒音的声音柔弱，有气无力的说道。

雪长老得意地走到她面前，“你体内的混沌吸收了魔力，届时就可以为我所用，做一个毫无意识的杀人傀儡，如何？”

司徒音依旧不敢相信，明明不久前担心重雪的老者现在又是这般模样，可怖无比。

“什么意思，那重雪于你而言是什么？”

雪长老一顿，继续说道，“成功路上的，垫脚石。”他不再废话，一手召唤出黑色魔气，“只要输入你体内，就大功告成了。”

他渴望又期待，铁门被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雪长老留下一丝讥笑。

司徒音被吞噬，她垂下脑袋，自我意识掉入一片湖蓝的水面，司徒音漂浮在水面，过往回忆像碎花涌入而至。

她感觉身体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眼前随意的一抹碎片，都在不断的提示自己，仅仅只因自己体内的那股力量，大家才会想要她。

没人知晓她的坚韧和不甘，她的敏感和脆弱。

司徒音缓缓闭上眼，不再听不再想。

宁左臣拖着伤口，结果是屋子内空无一人，他感探到有危险正在发生，他跑出屋外。

下一秒雪长老就携带司徒音，一同赶来。

“毕果，可拿到了？”

宁左臣却看出来司徒音的不同，她眼神涣散，不看他。

站在雪长老身旁的她像一具空壳。

“司徒音？”宁左臣先是叫她的名字，没有任何反应。

雪长老笑着解释道，“司徒小姐方才为重雪疗伤，所以有些累了。”他的眼睛明晃晃的在说谎。

宁左臣看出端倪，然而等不及的雪长老开始原地跪坐，“司徒音，上。”

司徒音立马上前对宁左臣展开攻击，她所有的出招都是宁左臣教的。

两人拉近距离，宁左臣并未伤她，一团风雪扬帆把二人包裹， “司徒音，醒醒。”

天空中仿佛有人在叫她，司徒音从水低中抽身，她听到了，“宁大人…宁左臣。”

司徒音看向四方无尽的天空，“我该怎么出去。”

他看出了眼前司徒音的眉头紧皱，宁左臣施法截取自己的神识进入她的体内。

“宁左臣。”她看到了，司徒音朝他跑去，扑进宁左臣怀里，不可置信的目光上下望去。

宁左臣拉住她的手，“闭眼默念。”

“万千灵犀，皆随心愿，否极泰来，扭转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