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高中在一起,一起走过这么多年。他最开始还是个贤惠的小o,小男人的样子特别讨喜……哎,我真没想到……”
说到这,颜徐的眉眼都仿佛染尽了沧桑,要不是和咖啡馆的环境实在不匹配,渡闻隅差点以为她要掏出一支烟点起来。
“虽然结婚过了个三四年我就淡了,他出轨我也没什么,”她手里的咖啡杯不是杯,是酒吧消愁的酒杯:“但这两年他越来越过分了!反正我也腻了,就想着给他个教训。”
“嗯,”渡闻隅绷着嘴角一脸认真:“我理解你的心情。”
也麻烦你理解一下我的心情,我的业务不包含陪聊。
这人一会儿愁容满面一会儿激情澎湃,情到深处又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变脸变得太快。
他听得满脸无可奈何,看得温时鹿有点想笑,但真笑出来估计会被旁边这人连夜暗杀,于是他抬手掩了掩嘴角,满脸认真地当一个安静的吉祥物。
在听完颜徐回忆她与老公的青葱岁月、互相冷淡的七年之痒、重复旧情的**后,终于说明了这次任务的主题:“总之,这次要拜托你……”
他瞥了眼渡闻隅带来的“跟随npc”,顿了下,干脆把他也算了进去。
“你们,帮我去捉个奸。”
“……”
“哈?”
这一声“哈”得十分没有灵魂,有的只是想吐槽但又无从下手的满满无力感。
渡闻隅有点醉。
哪有人捉奸还挑高手榜前十名来办的?这不是随便来个人都能干吗,有钱烧得慌?他还以为前面只是诉苦呢,结果真让他去捉奸啊?
这姐还真是有钱烧得慌。
结婚十余年,家有娇夫打理家中琐事,根本不用请保姆;大概是外面找了小三小四小五的缘故,近两年她老公更是勤快得不行,因为心虚都不怎么敢动她银行卡上的钱,她每天在外操劳赚的钱都没处花。
她原本对她丈夫在外沾花惹草的行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这一任是个有点小钱的富二代,不知什么癖好,酷爱偷情找刺激,胆大包天到舞到她脸上了,贴脸给了她一堆丈夫在外的照片。
原本没觉得有什么,亲眼见到才感觉有这么脏。
偏偏男主角还不知情,表面仍然对他的妻子爱得死去活来,颜徐的任务就是每天心情复杂地和男主同床入眠。
她们家原本就是女主外男主内,那男的除了在外找的alpha没别的收入,她想离婚轻轻松松。
这次也只是为了给这位“离婚预备役”一个小刺激,找高手榜上的人也仅仅是因为“贵的都是好的”的心理瞎选一通。
金主有钱他赚钱,这点渡闻隅还是懂的。他没敢再疑问下去,生怕这位随心的大款下一秒反悔不打钱了。
他乖乖问任务细节:“除了酒店地址还有别的吗?您丈夫的外遇长什么样?有照片吗?”
“忘了,照片我删了。”大款撇他一眼:“那东西留着糟心还伤眼睛,我留它做什么?”
渡闻隅:“……”
行,您给钱您有理。
“那其他信息呢?”
“都查好了,发你手机上。”
渡闻隅了然点头——他对钱的原则是能攒则攒,活了十几年还没住过一回酒店,因为对他而言太没性价比。所以不确定性最好少些,免得出岔子。
他在这头认真询问,温时鹿还在旁边撑着头没心没肺地笑,也不知是在笑他这会儿的怂还是在笑别的什么。
动不了金主总动的了旁边这位吧。
他动动手指,点在温时鹿落在椅面上的手背上——
这是松鼠一族的天赋,“贮温”。仔细说来,他们这群当松鼠的比起其他族类当真是弱小不少,别人的天赋少说是个控水控心的,到他们这就是将受不了的热气冷气藏在体内运转自如。
渡闻隅能上榜单第六名纯靠技术,毕竟他到现在都还没琢磨透天赋这玩意儿到哪能发挥出用处。
此刻也没用,但把手指放到温时鹿手背上能冰他一下。
很小朋友的做法,但他平日里就冻着一张脸,无欲无求像个出家的,出其不意冰别人一下还真能把那人吓一跳。
但温时鹿只是看了手背一眼,然后将手一翻,渡闻隅楚楚“冻”人的小手被他包裹住,泛着寒气的指尖被反复摩挲。
“怎么这么冰?身体不舒服还是冷了?”温时鹿小声询问。
“……没什么。”
使诈没吓到人家就算了,还被反过来关切了一番,渡闻隅难得有些底气不足,抬手摸脖颈,脸上冒着热气。
颜徐没再逗留,她边回消息边起身向他们挥手示意:“我先走了。”
语毕还给了个wink:“加油哦小朋友们。”
你才小朋友,你全家都是小朋友。
虽然他这一身粉白校服搭配白色板鞋的确未成年得不行,走出去说是初中生也有人信。
天知道这破学校为什么会给omega和alpha区分校服颜色,一个粉白一个蓝白,两个人走一块的背影都仿佛写着“我俩在搞对象”,年级主任每天都在抓无知小o穿混子alpha校服来上学的。
但先不论他,旁边这人一看就二十好几了,这还小朋友呢?
渡闻隅暗自腹诽,拽着温时鹿就要出门:“走。”
握着咖啡杯子的手一抖,几滴咖啡溅到袖子上,温时鹿无奈地起身任他拽着走:“这么急做什么。”
渡闻隅看了眼他袖子上被自己拽到的咖啡渍,心虚地撇开眼:“奸情不等人。”
晚上回去后把他外套要来洗好了,他想。
……
咖啡馆门口,温时鹿很自然地揽过了打车的活,渡闻隅瞥了眼也没说什么——反正是委托人报销的钱,他等会儿把打车费转给温时鹿就是。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目的地不是地图上的目标酒店,而是最近的一家商城。
这里的商业街他有印象,无他,纯粹是太贵了,有钱人的天堂。刚开业的时候他们这些学生有进去满足好奇心的,结果隔天就在班里吐槽那贵的吓人的价格。
温时鹿拉他来这干什么?那小三在这里出没吗?
这人及其有目标地拉着他走,随机挑了一家装潢不错的服装店就进去,扯了件外套就往他身上披,比对完大小就掏卡刷钱。
渡闻隅直到从服装店抱着外套出来才反应过来,盯着那件薄荷绿的运动外套愣愣开口:“……这什么?”
“外套,套在你校服外边。”
温时鹿意有所指地捏捏他校服:“你不会想在周三的晚上穿着校服跟着一个成年alpha进一家酒店吧。”
渡闻隅蹙眉,有些不明白自己的灼热感打哪来,他抬手捏了下耳垂,听旁边那人在耳边笑:“那我可要被冤枉死了。”
冤枉就冤枉。
虽然说出来不大光彩,但他的确有点小小的报复心——开学以来的第一次翻墙就被这人抓着,尴尬但短时间内又无法杀人灭口,所以他还挺乐意看温时鹿吃瘪的。
恶毒的松鼠,渡闻隅在内心唾弃自己。
这外套他都不知道该不该穿了。
……
十分钟后,恶毒松鼠面无表情地拢着外套出现在酒店前台。
这酒店看起来高端的很,装潢富丽堂皇,他们两个穿着休闲装的站在这倒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了。
更奇怪的是这酒店里居然还有雕塑。
和平常校园里的劳什子“牛顿”“爱因斯坦”雕塑没什么不同,甚至大小都差不多。
雕塑塑的是个长发男人,惟妙惟肖,松软的卷发散落在额前,但凡再大一点就可以显出“怜悯众生”的效果。
只是那石膏惨白的脸搭配那微笑非但没凸显出多少神性,反而有点渗人,渡闻隅总觉得那双低垂的眉眼在朝着他们的方向看。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这石膏和“断臂的维纳斯”一样缺失双臂,徒留右手残缺的大臂松松垮垮地垂着。
而那砸下来的手臂被堆放在一旁的角落,在一堆纸壳子中隐匿着。
再无神主义的人恐怕也要被这东西吓一跳。
房间号是提前知道的,他们的任务只有装作来找朋友的样子自然地上楼找房。
渡闻隅留心多看了两眼雕塑,只听温时鹿缓缓开口:“怎么了?那里有什么不对的?”
“……没什么”
他缓了缓心神,转头道:“咱直接开门?是不是有点不人道主义了。”
电梯没多久就到了楼层,但不知是不是酒店维修,这层的灯光比起电梯内都昏暗了不止一点。
这酒店老板大概是个雕塑狂热爱好者,见缝插针地安雕塑,渡闻隅转角差点踹到一只乖乖蹲着的雕塑猫。
房间尽头又有断臂的卷发男,看来大厅的纸壳内不止一对手臂。
老板什么审美,搁这拍恐怖片呢?是不是还要来安排个奇异种和他们打啊?渡闻隅在心里暗暗槽道。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都能有妖了怎么不能有鬼呢。
虽说妖不怕打,他胆子也没那么小,不至于被这么点灵异东西吓破胆,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上恐怖片那撂子事恐怕又得耽误时间了。
到时候还得麻烦他同桌帮他想理由请假,毕竟整个班里只有他这位好舍友知道他在外面是干什么的,又欠了一笔饭钱。
但是这氛围,恐怕不是他心里有鬼就是这酒店有鬼了。
“应该是?”
渡闻隅愣了下,良久才发应过来温时鹿是在回答他先前问过的话。
这人反应有这么迟钝吗?
相识不到半天,他不敢下定论。
他又听对方笑眯眯地接着话头:
“那我们等下敲门好了,给他们点准备时间。”
抓小三(但恐怖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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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逃课捉奸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