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暗堕刀剑与人偶的适配性 第6章 十五天

猫川心情似乎很好，站在廊中抱臂看着本丸中心的湖泊。

湖水深蓝沉静，湖面上竟然没有被吹落的樱花瓣，只是沉默地倒映着已经泛着深红色黄昏的天空。

压切长谷部已经跟在猫川身后了，一如清晨安静等待猫川锻刀的模样。

图尔夫走出这间让他深感不适的房间，顺着猫川的视线也看向湖泊。

湖泊深邃。

“这个湖很深，图尔夫平时不要太靠近它，如果掉下去可就上不来了哦。”

猫川走过来牵住图尔夫，一人一人偶一付丧神一路无话地走向时间转换器。

图尔夫跟着猫川来到时间转换器边，时间卡的刚刚好，迎着晚霞，六道柔和的白光亮起，里面的付丧神显露出身型。

站在最前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蓝发少年，浅蓝的羽织破破烂烂，身上也被划出许多伤。

他肩上架着一个冰蓝色长发身着僧衣的付丧神，一半的蓝色羽织可能都被他的血液染红。

他们身后的四个付丧神也或多或少带着渗血的伤口。

图尔夫下意识地呼吸轻缓下来。

他也见证，甚至是主导了人偶的“死亡”。

人偶死亡时不会有血流出，只会是折断碎裂。

这个付丧神他快死了。

图尔夫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点。

所以付丧神会死吗，然后和猫川在万屋说的一样再锻出新的相同的一振？

图尔夫从一开始就在猫川身上看见了伊邪那美锁的既视感，他们本质是一样的。

与眼前发生的几乎相同的场景伴随而来的是无比的恶心和自我厌恶。

自己又要旁观某物的死亡和“重生”。

图尔夫自己并不是刀剑付丧神，也对他们没有什么感情，最多有着兔死狐悲的感觉。

但他不可避免地想到那些被自己曾经利用而“死亡”，如今被洗去记忆格式化“重生”的其他“同学”。

人类总是这样随意处置破坏物品，既然如此，那从一开始就不要赋予物品人性，赋予人性后就不要当这样的人性不存在。

图尔夫眼镜后的眼睛黯淡下来又陷入混沌。

自己仍然弱小的什么也做不到……

出阵归来的付丧神和陆陆续续聚集到时间转换器边的其他付丧神都保持着安静看着猫川。

猫川站在原地。

“所以仍然没有捡到新的刀剑吗，真遗憾啊，没有办法换到手入机会。”

本丸已经很久没有从战场捡过刀剑了，付丧神们心照不宣地不愿再带新的同伴受难，即使自己会因此无法治疗而碎刀。

猫川也知道这点，但他乐此不疲。

嘴上这么说了，但猫川果然并没有多少遗憾的语气，“说起来，安定在池田屋见过前主了吗？会想留在他的身边吧？”

“抱歉主人……不会。”

架着长发付丧神的单马尾少年“安定”语气生硬地回复着猫川。

“虽然猜到了这个可能，不过队长倒下了还是有些麻烦啊……”

随着猫川这句话，场面又安静下来，图尔夫紧紧攥着衣袖，袖子上的眼睛纹样被揉皱。

“先生……”

“咣当——”，长发付丧神手里满是裂痕和缺口的长刀从他脱力的手中掉落，发出沉重的闷响。

图尔夫从自己的思绪中猛然回过神，猫川听到了他呢喃般的轻语，覆面后的表情看不真切，但明显在看着图尔夫。

“啊啦，怎么了图尔夫？”猫川瞬间从装出的浮于表面的遗憾切换到轻快带笑的语气。

“不……”图尔夫无比后悔自己刚刚失去基本判断力脱口而出的呼唤，回神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场上所有清醒的付丧神和猫川都在看着他。

图尔夫抿唇后呼出一口气。

“那位付丧神伤的很重，或许……付丧神需要去就医吗？”长谷部先生说过有修复池，能泡好吗？

图尔夫说完就闭上了嘴，用一脸为难的表情看向猫川。

“虽然好像没有那种必要……我和你说过的吧，刀剑什么的，折断后也能重新得到一振一样的。”

猫川双手拍上图尔夫的肩膀，话语和双手沉重地压着他，“不过既然我可爱的图尔夫这样说了，我不介意修复这样一振无用的刀剑。”

“不过想尝试一些新的东西。”

猫川的左手没有离开图尔夫的肩膀，站到他的身后，将他推到“安定”和长发付丧神身前，右手覆盖住图尔夫的手背，与他十指相扣，抓着他的手向前抬起。

猫川的右手冰凉，寒冷的灵力从他接触图尔夫的双手浸入图尔夫身体中。

这次的灵力来的迅猛又庞大，图尔夫被震得发出一声闷哼，眼角飘红痛得生出泪意，身体的连接处似乎都要被灵力崩开。

他的身体下意识排斥这些灵力，急促呼吸着要带走它们。

“吸收它，图尔夫，不要排斥我的灵力，”猫川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弯下腰贴近图尔夫的脸颊，“这是成为我所有物的第一步，学会接纳它，图尔夫，体内永远无法接纳我的灵力的话就只能碾碎后再用灵力重组了。”

图尔夫能听出猫川轻快语气里的认真，他是真的这样想的——不能成为所有物就碾碎他，将灵力浸入到每一分。

“然后，或许图尔夫这个空空如也的“容器”可以作为灵力的中转站来给江雪左文字用呢？刀剑只要有灵力就能完好如初，试着救他吧，图尔夫，虽然这只是我的一个尝试。”

不理智的行为！

再次唾弃将自己意外引到这个地步的贸然的开口，虽然没有这一遭猫川可能也会对他来这么一下。

图尔夫忍着要把自己分裂的痛，被猫川抓在手里的右手不住颤抖。

核心难得以进入本丸前能维持的最快速度迅速运转，在人类心脏应该所处的这个位置发热发烫。

终于在某个瞬间，核心吞噬了一直围绕着它的寒冷灵力，反哺出一种温暖甚至有些发烫的热流渗透他的身体和内里。

疼痛虽然还在，但图尔夫明显感到好受很多。

巨大的变化引得图尔夫镜片后的眼睛瞳孔地震。

他能感受到自己核心发生的变化，所以这是……把猫川的灵力当成了某种“入侵病毒”，发现无法驱逐后吞噬分解再反哺吗？

自己的核心……虽然是最先进的AI技术……但是是能自主进化成这样的吗？

就连伊邪那美锁都一直以为ARK人偶只能在情感模块自主进化。

“很能干哦，成功了呢，不用碾碎图尔夫真是太好了～”但是语气里带着真切的遗憾，尤其是和前面的虚假遗憾对比。

脱离ARK人偶的行列不用遵守人偶三大原则真是太好了，脑子里可以想杀了这个人类。

图尔夫难得对伊邪那美锁以外的人类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然后试着把灵力渡给江雪吧？”猫川停止手里灵力的输送，右手回到了图尔夫的肩上。

只有图尔夫的手还在半空中，慢慢贴近江雪左文字的胸口。

“安定”在图尔夫靠近时手下意识摸上刀柄。

“大和守安定。”猫川不带感情地喊出他的名字，付丧神立刻垂下手充当没有感情的刀剑架子。

图尔夫无法输出猫川的灵力，核心一刻不停地吞噬转换着“病毒”，他只好压缩着属于自己的疑似“灵力”输入江雪左文字体内。

猫川似乎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图尔夫仔细一想就明白过来——因为“源代码”是一样的，对猫川来说两种“灵力”或许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真是让人不适的事实。

“不要排斥它，图尔夫。”猫川搭在他肩上的手又开始输送灵力，“你得习惯我的灵力，否则下一个月圆改名会让你很痛苦哦。”

思绪里产生排斥想法的那一瞬间的灵力紊乱立刻就被猫川发现，不过图尔夫却更在意后半句话。

下一个月圆改名？

猫川明显是随口而出，不在意图尔夫是否知道时间。

他眼里图尔夫没有反抗能力。

图尔夫已经习惯剩下的这点隐隐约约的痛感，试探着开口：“下一个月圆？”

猫川明显被他的问题取悦到了，哈哈一笑。

“十五天后，图尔夫觉得‘朔月’这个名字怎么样？无月之夜可见星，图尔夫的眼睛是美丽的四芒星呢。”

不怎么样。

江雪左文字在说话间就被修好，连衣服都回到了初始状态。

他阖上的眼睛微睁，冰蓝色的眼睛和图尔夫的眼睛对视后再次闭上。

“真期待呢……”很久没有自己要坏掉的感觉了，在这里坏掉可不知道能不能修好啊。

仅仅十五天，必须要想个办法了。

周天的早上七点五十，补周六的更新，这周连着第三次通宵，我不行了我睡了，我恨大作业

周天的更新码了一千左右，睡醒再写，困的有点不知所云，脑子懵懵的

收藏加上自己的那份到三十了，而且明天是本婶婶本丸有三日月的第300天，点个小蛋糕，看看能不能加更庆祝一下，应该是很难了，期末比较忙，可以记着寒假补

本来是开着调剂心情的，没想到写的像上班打卡（？）

关于渣审下线：如本章所说，十五天倒计时，中间应该会加速，到寒假我就能写快点了。

实不相瞒，我后面剧情都还没想完，但是猫川下线以后的猫川番外都写好了，我还挺喜欢猫川的（？）喜欢他就做掉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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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