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的文野脑洞短篇集 第4章 无限复生的怪物

“……所以，我这是，死了吗？”

睁开眼时，陌生的街道映入眼帘，空气里弥漫着雨后潮湿的气味，地面上是斑驳的水渍和被踩烂的报纸。天空阴沉沉的，像是随时都会落下暴雨。周围的建筑陌生又熟悉，远处霓虹灯闪烁，映在积水里，勉强拼凑出两个字——横滨。

我死了吗？还是说，我又活了？

胸口没有任何疼痛，衣服上也没有血迹，可我清楚地记得，几分钟前，我的身体应该还躺在某条巷子里，喉咙被切开，血流了一地，身体逐渐变冷……

可现在，我站在这里，完好无损，甚至连一丝伤口都没有留下。

“啧，又来。”

我轻轻叹了口气。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我就陷入了这个可笑的循环——无论怎么死，我都会完好无损地复活，有时候甚至还会分裂出另一个自己。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指尖沾了一点水渍，还是温热的。

那……现在的我，是本体，还是新分裂出来的“我”？

不远处，一个穿着和我一样衣服的女人缓缓走了过来，她的眼神和我如出一辙，带着点不耐烦和疲倦：“哟，又见面了。”

“……”

啊，看来又分裂出来一个。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也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片刻后，我们同时叹了口气。

“你先回去吧。”我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肩膀，意识到她的身体已经有些虚幻，这是回归的前兆。

“你可快点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她皱眉，“我们越来越多了。”

“你以为我不想？”我翻了个白眼，下一秒，她的身体彻底融入我的意识，记忆如水流般涌入脑海——她刚刚经历的一切，我已经完全知晓。

至少，现在的我，依然是本体。

确认好这一点后，我活动了一下手腕，顺手把街边报废的小刀捡起来揣进衣兜里，准备去找点吃的。

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嗯？这可真是奇妙的景象。”

我顿住脚步，抬头看向声音来源。

——然后，看到了某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家伙。

太宰治正靠在路灯下，风衣湿了一半，脚边有个被踩凹的罐头。他懒洋洋地打量着我，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像是在看某种新奇的实验品。

“做到什么？”我咬了一口面包，含糊不清地回道。

“在我刚刚看见你死去之后，又在这里完好无损地出现。”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观察我，像是在拆解一个复杂又危险的谜题，“异能？不，‘无效化’对你没有作用。”

当然没作用，我压根就不是异能力者，而是一个真正的怪物。

我盯着他。

他也盯着我。

片刻后，我叼着半块偷来的面包，含糊地瞪他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死而复生吗？”

太宰治没有回答，只是走近了一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那目光让我有点不舒服，说不上是猎人看着猎物，还是小孩看着新鲜的玩具。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决定无视这家伙，继续嚼我的面包。

可他显然没打算让我如愿。

“你不会死？”他的语气轻快，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笑，“真是奇妙啊。那如果你死很多次，会不会有一天，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是谁呢？”

“……你是哲学家吗？”我翻了个白眼。

太宰轻笑了一声，身体前倾了一点，眼神像是在捕猎一只有趣的猎物：“不，我只是很好奇——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殉情呢？”

“……哈？”

好家伙，真不愧是□□的太宰治，见面第一句话就这么有病。

“开玩笑的。”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不过，看到一个杀不死的女孩，我忍不住有点兴趣呢。”

“你很想死，我不会死，”我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所以，理论上，我们完全不适合。”

“但也完全适合，不是吗？”他的语调轻快，笑容意味不明，“可你想活，而我不想活，这样看，我们是不是刚好互补呢？”

“……这是什么见鬼的逻辑？”我无语。

他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你有病吧？”

“嗯。”他毫不犹豫地点头，“而且病得不轻。”

……这人真是太麻烦了，我决定无视他。

--------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尝试各种办法甩掉他。

比如，故意死掉，看他会不会觉得晦气然后走人。

然后我发现——他完全没有一点心理阴影，甚至看得津津有味。

“你看，我一刀下去，你是不是又要复活了？”某天他站在桥边，指尖绕着绷带，像是在研究一件新奇的实验品。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不会无聊到真的想测试吧？”

“已经测试过很多次了。”他笑着说，“但我还是很好奇，你真的没有极限吗？”

“……”

这家伙的兴趣点未免也太古怪了吧？！

我开始后悔那天没有直接跑路。

但最让我郁闷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似乎真的把“观察我的死亡”当成了一种娱乐方式。

我被枪击，他在旁边啃着苹果，看热闹。

我被刀捅，他蹲在尸体旁边点评：“血流得比上次快一点呢。”

我溺死后复活，他递给我一条毛巾：“下次记得憋气，可能撑得久一点。”

……你到底是科研人员还是变态啊？！

我终于忍无可忍：“你到底想干什么？”

太宰治笑眯眯地看着我，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讨论天气：“我只是好奇，像你这样不会死的人，是不是也会觉得孤独呢？”

“……”

这句话让我愣了一下。

但很快，我冷笑了一声：“所以呢？你想做什么？研究我的孤独，还是想把我变成你的实验品？”

“都不是。”他微微一笑，“我只是想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坚持多久？

坚持多久才能摆脱他，还是坚持多久才会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