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彩礼是里有一半是纸的……。
雪漠指甲因过度恐惧泛白,身体对死亡的接近的敏锐反应一瞬间笼罩住了他的全身,令人绝望的窒息感涌进鼻腔险些让他晕厥过去。这场婚礼绝对不是他想的那样,他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
“爸妈……跟我结婚的,到底是谁?”
随着咔哒一声,真的金银珠宝进了里屋,雪漠的父母好像无心听他的儿子说了什么话,是了,他们最近几年因为没有一个女儿没少受人嘲笑,从那之后他们做梦都想要个女儿,雪漠的父亲心满意足的听着成堆铜板的哗啦声心满意足。这些钱,他们不仅能去买个女儿养起来,还能让他们俩有了棺材本。
“爸妈……!我……”
雪漠焦躁不安的声音打断了雪夫的幻想,他心里怒火中烧,按照平常他早应该抄起棍子,好好揍他一顿让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开口,可他现在怕揍坏了被对面退了聘礼。
“对你是好事!你听着就行了。”
真的吗,可他们为什么吹响了和其他婚礼不同的唢呐声,雪漠带上盖头坐进轿子,轿子摇摇晃晃,抬出大门的那一刻身边亲友大哭,高喊
“新婚快乐!”
为什么在哭,雪漠走进礼堂,盯住纸人发愣,尖叫起来,他想明白为什么有纸钱了
这是冥婚,他要变成死人的陪葬品!
雪漠右脚甚至未踏出门槛,就被两个大汉摁在了地上。
“一拜天地——”
咚,他们摁着雪漠的头狠狠砸在地上,死亡缠绕的痛苦让雪漠浑身发软,大脑一片空白,心里的情愫在他踏入这里时就消失的无隐无踪。
“二拜高堂——”
他们只在意躺在棺材里的豪气公子,没人在意他想不想死,雪漠眼前泛白,他走出家门之前还记得父母一改往日态度,笑意盈盈的搭上他的手背,抱住他揉搓他的发型,那是他许久为尝过的亲情。
“夫妻对拜——”
“到那边了,记得要好好的。”
雪漠已经没力气反抗了,他知道他跑不了了,混着不甘的泪珠顺着眼角滚落,无人怜他,夹杂着尸臭的发丝塞入他的嘴里,银针在暗红色的灯笼下居然有了这死气沉沉屋子里的唯一丝暖色,嘴上的疼滴覆盖不住雪漠被那颗被他父母伤的彻底的心。
撕拉——
最后一针落下,雪漠眼神发直盯着天花板,白花花的天花板如同他惨败的人生,毫无意义,似乎生来就是为了取悦别人。桃木剑进入他心脏的一瞬间,他的感觉居然是解脱,起码心脏不在跳动的时候,他倒霉蛋一样的人生也结束了。失血过多已经让他失去了大部分的行动力,可他的耳朵依然不愿意放过他,硬生生拉着他接受完了这场酷刑。
“送入洞房——”
他与那具素不相识的男尸躺在了一起,他一点点渗出的血液很快布满了棺材底部,红艳艳的仿佛他们真的在床上,身下是张上好的床单。
好冷。
那具冰凉的男尸体温居然胜过了他。
咚。
那是棺材上了钉子的声音。